医院
急诊科的电子钟跳到23:47时,苏蓝正在给最后一瓶生理盐水换药。走廊尽头的感应灯突然熄灭,她握着输液管的手抖了一下,冰凉的液体滴在手背上。
护士站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铃声。
“苏医生,行政部刚来电话。”值班护士探出头,“惠民分院那边今晚缺人,要您过去顶个夜班。”
苏蓝皱眉看着窗外瓢泼大雨。城郊结合部的惠民综合医院是二十年前的老建筑,听说下个月就要整体搬迁。
这样的暴雨夜去那种地方值夜班,总觉得心里发毛。
但想了想还是收拾东西离开了这里前往惠民分院。出租车在积水中艰难行驶了四十分钟。隔着雨幕,苏蓝看到锈迹斑斑的医院招牌在闪电中忽明忽暗。主楼像头蛰伏的巨兽,黑洞洞的窗口里飘着几缕破败的窗帘。
大厅的日光灯管滋滋作响,在瓷砖上投下青白的光。前台坐着个五十多岁的保安,正在翻看泛黄的报纸。
听到脚步声,他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球在深陷的眼窝里转了转。
“我是来值夜班的苏医生。”她亮出工作证。
保安的喉结滚动两下,报纸边角被攥出裂痕:“我姓周……苏医生,查完房就待在值班室,听到什么动静都别出来。”
苏蓝顿时觉得后颈发凉。因为老周说话时始终盯着她身后的空气,仿佛那里站着什么人。
但当她转身,只看到自己的影子被拉长在空荡荡的走廊上。
走到电梯旁,电梯停在三楼。金属门打开时发出生锈的吱呀声,轿厢顶灯忽闪两下,在镜面里映出十七个幽绿的楼层按钮。苏蓝按下五楼,当电梯开始上升时,她突然发现镜中倒影多了一个穿红裙的女人。
冷汗瞬间浸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