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辰,你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医生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重锤砸在林星辰的心上。他抬头看着诊室的日光灯,刺眼的白光让他想起教室里那盏永远明亮的灯,那里还摆着他的理科课本,物理作业才写到一半。
"是心肌病变,很罕见的类型。"医生停顿了一下,"按照目前的进展速度...最多还有一个学期的时间。"
一个学期。林星辰在心里默默重复着这个词。刚好能撑到高考,但他可能永远也看不到自己的分数了。
母亲在一旁失声痛哭,她颤抖的手紧紧攥着诊断书,那张薄薄的纸仿佛有千斤重。林星辰转头看着她,这个为了自己操劳一生的女人,此刻显得如此苍老和脆弱。
"对不起,妈。"他轻声说。
从小到大,他一直是那个让母亲骄傲的孩子。年级第一,三好学生,未来的医学院高材生。为了完成母亲的期望,他把所有课本都读得烂熟,却从未告诉任何人,他最爱的其实是仰望星空的感觉。
走出医院时,夕阳正好。林星辰站在台阶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他们行色匆匆,仿佛每个人都在追赶着什么,而他突然发现,自己再也不需要追赶了。
回家的路上,母亲一直在讲着治疗方案,要去找最好的专家,要试试中医,要...林星辰静静地听着,却在想另一件事:如果生命只剩最后一个学期,他是不是可以任性一次,做一次真正的自己?
晚上,他站在自己房间的窗前。春天的夜空格外清澈,几颗明亮的星星透过城市的光污染闪烁着。他打开抽屉,翻出那本藏了很久的天文笔记。扉页上画着各种星座,那是他在无数个失眠的夜晚偷偷描绘的梦想。
"如果...如果能在最后的日子里,好好看一次星星就好了。"他轻声说。
母亲在外面轻轻敲门:"星辰,该吃药了。"
"好。"他应了一声,将笔记重新藏好。镜子里的少年还是那么清秀,白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病态。但他知道,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