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去医院商量妈妈的化疗方案，我拒绝了老板加班的命令，结果被怒扇耳光。这次，
我决定不再沉默……第一章 加班费风波暮色透过落地窗在会议室的磨砂玻璃上晕染开来，
中央空调的嗡鸣与键盘敲击声在密闭空间形成令人窒息的低频共振。
我望着电脑屏幕里旋转的3D建模图，鼻腔里充斥着速溶咖啡与打印墨粉混合的刺鼻味道，
行政主管王莉尖细的嗓音突然刺破凝滞的空气："本月加班时长统计表，
所有人自愿放弃加班费，确认无误的来签字。"金属折叠椅在地面拖拽出刺耳声响，
前座陈昊佝偻的脊背猛地绷直。他攥着表格的手指关节凸起如嶙峋山石，
后颈暴起的青筋在苍白的皮肤下突突跳动："吴总，
上个月承诺的加班费......""啪！
"镶金打火机与大理石台面碰撞的脆响惊得投影幕布簌簌颤动。吴建仁从真皮座椅起身时，
鳄鱼皮鞋跟碾过满地散落的图纸，
黑色暗纹衬衫下摆露出一截刺青——那是条盘踞在锁骨处的青龙，
此刻正随着他起伏的胸膛蠢蠢欲动。这个梳着油头的男人揪住陈昊的领带猛然收紧，
金丝眼镜后的瞳孔缩成针尖："公司培养你们三年，好意思跟我要三瓜两枣？
"我听见领带纤维在蛮力拉扯下发出细微的崩裂声。
陈昊左手正悄悄探向绘图笔筒里的美工刀，指节泛白如死鸟的趾骨。
他父亲上周确诊尿毒症的消息，是午休时在消防通道撞见他蜷缩着吞服降压药才知晓的。
"不想干就带着你的破简历滚！"吴建仁突然松手，从鳄鱼皮钱包抽出钞票拍在桌上，
百元大钞在中央空调的风口翻飞如招魂的纸钱，"这是陈昊父亲的透析费，拿去吧。
"王莉踩着十厘米细高跟袅娜上前，
猩红甲油在陈昊颤抖的手背划出血痕："吴总这是给你面子。
"她香奈儿套装上的珍珠胸针折射出冷光，
那是去年年会陈昊抽中的特等奖——当时他举着奖品欢呼要给女儿当生日礼物，
却在后台被王莉贴着耳根说了句什么，最终奖品易主时他眼底的光倏然熄灭。
第二章 染血的工牌我低头攥紧诊断报告，纸张边缘在掌心皱成惨白的浪。
母亲癌细胞转移的CT片在挎包里硌着肋骨，
六位数的金额像烙铁灼烧视网膜——那是我连续三个月加班到末班地铁停运都没攒够的数字。
"今晚通宵赶工！"吴建仁扯开两粒衬衫纽扣，沉香手串在桌沿砸出闷响，
"谁走谁自动放弃年终奖！"他突然踹翻角落的快递箱，
纸盒里滑出的草莓蛋糕在米色地毯绽开血泊般的印记，奶油裹着碎玻璃碴溅上我的丝袜。
"吴总，"我声音像绷到极致的琴弦，"我晚上要去医院商量我妈妈的化疗方案，
而且劳动法......""法？"吴建仁突然大笑，喉结在松弛的皮肤下滚动如蠕虫。
他抓起我的工牌怼到眼前，亚克力壳映出王莉踮脚关闭监控电源的倒影，"去劳动局告我啊！
"保时捷钥匙的皮革味混着口臭喷在脸上，"看看那些拿死工资的公务员，
会不会为了你们这些蝼蚁得罪纳税大户？"陈昊在桌下死死拽住我衣角，
这时我才发现整个设计部都在颤抖——不是恐惧，而是三十七小时连轴转后的低血糖眩晕。
小唐的胰岛素泵警报在死寂中突兀响起，后排传来抑制不住的干呕声，
而吴建仁的鳄鱼皮鞋正碾过地上的蛋糕残渣，奶油在他鞋底拉出黏稠的丝。
"你妈不是要死了吗？殡葬费攒够了？"巴掌裹挟着厉风袭来时，
我最后看见的是窗外霓虹灯牌"腾达集团"四个血红的大字，
它们透过防窥玻璃在吴建仁头顶投下扭曲的阴影，像张开的血盆大口。我踉跄着扶住桌角，
摸到包里冰凉的金属——那是我偷录加班证据的录音笔。还未按下开关，
左脸突然袭来的剧痛让世界天旋地转。吴建仁的钻石袖扣刮破我耳垂，
鲜血滴在加班统计表的"自愿放弃补贴"签名栏上。右脸火辣辣的疼痛中，
保时捷钥匙在我锁骨划出灼热的细线。吴建仁腕间的沉香手串随动作扬起，
那串据说开过光的佛珠此刻正泛着油腻的光泽，檀香味与血腥气在口腔里交织成铁锈味。
王莉补妆的喀嗒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她新涂的浆果色唇膏在唇角晕染开来，
像极了凝固的血渍。血珠顺着下巴滴在白色衬衫上，像朵诡异的红梅。
我摸到包里CT片冰冷的塑封膜，想起昨夜病房里母亲化疗后掉落的发丝缠绕在枕巾上，
像秋末枯死的藤蔓。缴费单夹层还藏着劳动仲裁申请书草稿，纸张边角已被摩挲得起毛，
此刻却重若千钧。第三章 消失的加班费窗外的城市灯火通明，
写字楼群宛如矗立的墓碑森林。吴建仁扯松领带走向酒柜，水晶杯相撞的脆响中，
投影仪蓝光打在他后脑勺，将膨胀的阴影投满整面墙。王莉踩着蛋糕残渣翩然转身，
珍珠胸针的反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而她手机屏幕上"劳动监察大队张科长"的对话框正在熄灭。"在我的公司里，
"男人扯着领带俯视瘫坐在地的她，"连空气都属于我！"玻璃幕墙外暴雨倾盆，
远处CBD的霓虹灯牌在雷光中明灭不定。我咽下唇齿间的血腥味，
着吴建仁甩给行政主管的微信转账截图——那是用公司账户给他小姨子代购的爱马仕铂金包，
金额正好是全体员工被拖欠的加班费总和。调解室的日光灯管发出濒死的嗡鸣，
惨白的光斑在磨砂玻璃上投下蛛网状的裂纹。我盯着工牌上斑驳的血迹出神，
那些暗褐色的斑点正随着空调冷风的节奏微微颤动，
像极了母亲透析时血泵里起伏的暗红色液体。工牌边缘的金属镶框已经变形，
吴建仁用黄铜镇纸砸我鼻梁时留下的纪念——他挥臂时Omega海马系列手表折射的冷光，
在监控画面里定格成一把淬毒的手术刀，此刻正循环播放于民警的电脑屏幕上。
"两万医药费够不够？"吴建仁的鳄鱼皮鞋保持着每分钟72次的频率敲击金属桌腿，
这个节奏和他上周在总裁办公室抽雪茄时敲击檀木桌的频率完全一致。
解聘通知书像具裹着油墨香气的尸体横亘在桌面上，我甚至能看清纸张边缘细密的锯齿，
那是公司新购置的碎纸机特意设计的防伪纹路。他抬起右手整理领带夹时，
西装袖口露出铂金袖扣的冷光，那对刻着"卓越之星"的定制袖扣，
正是去年年会时他亲手别在我胸前的，此刻却在调解室的日光灯下闪烁得像对微型刑具。
调解民警第三次轻叩桌面，指节与复合板材碰撞出空洞的回响："吴总，
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四十三条，
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我教训自己的员工也犯法？
"吴建仁突然倾身揪住我的工牌挂绳，鳄鱼皮表带擦过脖颈尚未结痂的伤口，
皮革特有的腥臊味混着血腥气在鼻腔里炸开。
工牌边缘锋利的金属豁口切开昨天刚愈合的皮肤，温热的血珠顺着锁骨滑进衣领，
在白色衬衫上晕染出淡粉色的樱花。我听见口袋里的手机在持续震动，
家族群里又有人转发了新的水滴筹链接，
最新捐款人备注栏里刺眼的"匿名好心人"字样后跟着的数字，
精确覆盖着今天ICU的续费金额。第四章 伪造的病假条"林小夏，
你母亲的透析费还没着落吧？"吴建仁从鳄鱼皮钱包抽支票的动作像在展示魔术道具，
万宝龙钢笔尖在"伍万"后面画零时发出沙沙的摩擦声，仿佛毒蛇游过干燥的落叶堆。
他的绿水鬼表面泛着沼泽般的幽光，
让我突然想起上周行政部群发的通知——迟到三次扣发全勤奖。
那天我在ICU守到凌晨四点，用护士站的针式打印机伪造社区医院病假章时，
碳粉的味道和此刻调解室里的油墨味惊人地相似。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在鼻腔里复燃，
幻痛从右手腕蔓延至整条手臂。我捏着钢笔的手悬在手术同意书上方，
指甲在塑封纸上压出月牙形的凹痕。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穿透记忆的屏障，
与走廊里推床滚轮的吱呀声交织成诡异的二重奏。三个月前也是在这样的声浪里，
我跪在抢救室门口修改报销单上的小数点，吴建仁的香水味从身后笼罩过来："小林，
财务部说你的打车费超支了。"笔尖即将触碰到"家属签字"栏的瞬间，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的震颤频率，
与透析机警报声的节奏完美重叠。调解室的门在这时被撞开，
穿护工服的女人举着正在视频通话的手机冲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