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毒誓重生好痛!像有无数烧红的烙铁在我喉咙里、肚子里翻搅,每一寸皮肉都在嘶喊。
毒酒,是萧景琰亲手递给我的毒酒。眼前一阵阵发黑,那些曾经的画面却无比清晰地闪过。
初遇时,他还是温润如玉的太子,对我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我信了。
我的庶妹沈如媚,总是怯生生地跟在我身后,娇娇柔柔地喊我“姐姐”,我也曾真心待她。
可最后呢?父亲、兄长被他们联手诬陷通敌叛国,满门抄斩!我被灌下哑药,毁去容貌,
扔进这暗无天日的冷宫。日复一日的折磨,我苟延残喘,只为亲眼看着他们遭报应。
可我看到的,只有萧景琰冰冷的眼神,和他递来的这杯穿肠毒酒。“惊鸿,安心去吧,
这是你最好的归宿。”他甚至连一丝愧疚都没有。腥甜的酒气混着血腥味涌上喉咙,
耳边是狱卒们幸灾乐祸的低笑,身体一点点变冷,生命在快速流逝。我不甘心!恨!
滔天的恨意几乎要将我撕裂!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抬手,狠狠咬破了自己的食指。
血腥味在口中弥漫,我颤抖着,用指尖的鲜血,在身下冰冷粗糙的石板上,一笔一划地写着。
“萧!景!琰!”“沈!如!媚!
”“我沈惊鸿——以血为誓——若有来世——必将你们——挫!骨!扬!灰!血!债!血!
偿!”每一个字都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字迹歪歪扭扭,浸透了血和无尽的怨毒。“啊——!
”我张开嘴,想要嘶吼,喉咙里却只能发出破碎的嗬嗬声,像破旧的风箱。没有人回应。
只有这冷宫的死寂,和无边无际的黑暗,一点点将我吞噬。意识渐渐模糊,
身体彻底失去了知觉。但我没有消散。我的魂魄仿佛被一股巨大的怨念束缚着,
轻飘飘地浮了起来,飘荡在这座囚禁我、毁灭我的冷宫上空。我看见了。
我看见萧景琰紧紧拥着沈如媚,那个我曾经视作亲妹的女人,
此刻穿着本该属于我的华美凤袍,依偎在他怀里,笑靥如花。他们在庆祝我的死亡。“媚儿,
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能阻碍我们了。”萧景琰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一字一句,
都像淬毒的钢针,狠狠扎进我的魂魄。“是啊,景琰哥哥,姐姐她……总算是解脱了。
”沈如媚的声音柔弱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解脱?不!是你们将我推入地狱!我的心,
不,是我的魂魄,痛得几乎要炸开!恨意如狂潮般汹涌,怨气几乎凝结成了实质,
周围的空气都仿佛扭曲了。我看着沈如媚那张虚伪的脸,
听着萧景琰那句刺穿我灵魂的“媚儿才是朕的真爱”,无声地尖啸着,恨不得立刻扑上去,
将他们撕成碎片!就在我的怨气达到顶峰,几乎要冲破天际的那一刻——“轰隆!
”一道刺目的紫色闪电猛地撕裂了漆黑的夜幕,不偏不倚,正正劈中了下方冷宫的废墟!
刹那间,狂风呼啸,飞沙走石!天地都变了颜色!宫人们吓得屁滚尿流,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哭喊着“天谴”。只有我,我那不肯离去的魂魄,感觉到一股强大而神秘的力量在拉扯着我。
意识,再次陷入一片混沌。……“咳咳咳!”我猛地惊醒,像溺水的人挣扎出水面,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喉咙里还残留着被毒酒灼烧的痛感。但……不对。
我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熏香,是熟悉的闺房味道。窗外阳光明媚,
能听到清脆的鸟叫声。我……没死?我难以置信地抬起手,摸向自己的脸。光滑,细腻,
没有一丝疤痕!我猛地坐起身,跌跌撞撞地跑到妆台前,看向镜子。
镜中映出一张稚嫩清丽的脸庞,眉眼如画,肌肤胜雪,一头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披散在肩头。
是我的脸!是我十三岁,还未出嫁时的容颜!我怔怔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死了吗?被萧景琰亲手赐死,
死在了那暗无天日的冷宫里!难道……这只是一场漫长的噩梦?不,不对!
那锥心刺骨的疼痛,那绝望无助的恐惧,那恨之入骨的怨念,都是那么真实,那么刻骨铭心,
绝不可能是梦!我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掐进肉里,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是真的!
我真的重生了!我回到了噩梦开始之前,回到了十三岁,侯府鼎盛时期!一股狂喜,
如同火山爆发般,瞬间点燃了我胸腔中压抑已久的复仇火焰!萧景琰!沈如媚!我回来了!
这一次,我绝不会再重蹈覆辙,任人宰割!我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我要将你们前世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痛苦,百倍千倍地奉还!我要让你们生不如死,
永世不得超生!我要……“小姐,您醒了?奴婢这就去禀告夫人!
”门外传来丫鬟欣喜的声音,打断了我汹涌的思绪。我深吸一口气,
努力压下心中翻滚的恨意,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还不是时候。萧景琰,沈如媚,你们等着!
游戏,才刚刚开始!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中燃烧着熊熊的复仇火焰。这一次,
我沈惊鸿,要让这天下,都为之颤抖!门外,丫鬟的声音越来越近,我闭上眼睛,
在心中默念:我回来了。这一次,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毁掉我的一切!
2 冷宫复仇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穿着翠绿比甲的丫鬟端着水盆走了进来,
见我醒着,脸上立刻堆满了惊喜:“小姐,您可算醒了!烧总算是退了,
奴婢这就去禀告夫人!”我按捺住胸口翻腾的恨意,抬手阻止了她:“不必了,我没事,
别去打扰母亲。”那丫鬟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说,但还是顺从地放下水盆,
退到了一旁。我打量着这间熟悉的闺房,雕花木床,锦绣罗帐,
梳妆台上的铜镜映出模糊的光影,空气里弥漫着我惯用的熏香味道。
一切都和记忆里十三岁那年一模一样。只是心境,早已天翻地覆。没过多久,
母亲林氏便闻讯赶来了。她穿着一身藕荷色绣玉兰花的褙子,
保养得宜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一进来就握住我的手,语气温柔:“鸿儿,
你可吓死母亲了!怎么突然就发起高烧了?太医怎么说?”她的手很暖,声音也很柔,
可我看着她眼底深处那一丝难以察觉的审视和算计,只觉得浑身发冷。前世,
她也是这样温柔地待我,嘘寒问暖,仿佛我是她最珍爱的女儿。可侯府出事时,
她为了保全自己和沈如媚,毫不犹豫地将我推了出去,甚至在我被关入冷宫后,
还派人送来“关怀”,实则打探我是否还有利用价值。多么慈爱的母亲啊。我心中冷笑,
面上却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轻轻摇了摇头:“母亲,我没事了,许是前几日吹了风。
让母亲担心了。”林氏仔细端详着我的脸色,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些什么。我垂下眼睑,
做出乖顺的样子,任由她打量。她又柔声细语地嘱咐了几句,无非是让我好好休息,
不要多想。我一一应下,表现得温顺又听话。直到她离开,我脸上的笑容才瞬间敛去,
只剩下冰冷的寒意。确认重生不是梦境,那么接下来,就是复仇了。正想着,
门外传来一阵娇俏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穿着粉色罗裙的身影就扑了进来,
带着一股甜腻的香风。“姐姐!你醒啦!媚儿好担心你!”沈如媚,我的好庶妹。
她亲热地挤到床边,拉住我的另一只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呀眨,
里面盛满了“真挚”的担忧。她今日打扮得格外娇艳,发髻上插着新得的珠花,
手腕上戴着剔透的玉镯,处处透着精心。我看着她这张虚伪的脸,胃里一阵翻滚。
就是这张脸,前世骗取了我的信任,也是这张脸,在萧景琰面前梨花带雨地诬陷我,
将我和整个沈家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她拉着我的手,看似亲昵,
指尖却若有若无地划过我手腕上那只成色普通的玉镯,语气天真:“姐姐,
你这镯子都戴了好久了,母亲前儿刚赏了我一对新的,可好看了!改天我拿来给姐姐瞧瞧?
”言语间,是毫不掩饰的炫耀和试探。我心中冷嗤,面上却不动声色,轻轻抽回手,
淡淡道:“不必了,妹妹自己留着戴吧。我有些乏了,想再歇会儿。
”沈如媚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冷淡,
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柔弱可人的模样,体贴地说:“那姐姐好好休息,媚儿就不打扰了。
”她一步三回头地走了,仿佛依依不舍。我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冰冷如刀。沈如媚,别着急,
我们姐妹俩的游戏,才刚刚开始。几日后,是祖母的七十大寿。侯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
前世的这一天,我精心打扮,想要在宴会上博得太子萧景琰的青睐。而沈如媚,
则穿着一身素净的衣裙,扮作柔弱无依的小白莲,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也包括萧景琰。
这一世,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我选了一身月白色的素雅长裙,未施粉黛,
只简单挽了个发髻,插上一支碧玉簪。清丽脱俗,却又带着一股沉静的气质。果然,
宴会厅中,精心打扮、花枝招展的沈如媚看到我时,眼中闪过一丝嫉妒和不甘。
她试图抢占风头,频频在宾客间周旋,展示她的“才情”。我懒得理会她的小动作,
只安静地坐在角落,观察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寻找着可以利用的棋子。忽然,
人群中一阵骚动,只见沈如媚惊呼一声,身体一歪,直直朝着旁边的池塘摔去!“噗通!
”一声,水花四溅。“媚儿!”林氏惊呼着扑过去。
丫鬟婆子们手忙脚乱地将沈如媚捞了上来,她浑身湿透,发髻散乱,狼狈不堪,
却不忘用手指着我,声音带着哭腔:“姐姐……你为何要推我?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带着审视、怀疑和指责。林氏更是怒视着我,
厉声质问:“惊鸿!你怎么如此歹毒!媚儿是你妹妹啊!”好一招贼喊捉贼。我缓缓站起身,
迎着众人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妹妹这话从何说起?我一直坐在此处,
何时推过你?”我走到池边,看着浑身湿透、瑟瑟发抖的沈如媚,眼神锐利如刀,
“倒是妹妹,今日身上这‘软筋散’的香气,未免太浓了些。”沈如媚脸色一白,
眼神闪烁:“姐姐……你在胡说什么?什么软筋散?”“软筋散,无色无味,掺入香粉之中,
旁人难以察觉。但沾染过量,便会四肢无力,站立不稳。”我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妹妹为了陷害我,不惜拿自己的名节冒险,真是好深的算计。
”我俯下身,凑近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前世这招你用过了,
不腻吗?”沈如媚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仿佛见了鬼一般!我直起身,不再看她,
目光扫过在场的宾客:“今日是祖母大寿,惊鸿不愿多生事端。
但若有人定要往我身上泼脏水,我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众人哗然,
看着沈如媚的眼神充满了怀疑。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祖母发话了,声音威严:“够了!
成何体统!来人,把二小姐带下去,好好反省!”林氏还想说什么,
却被祖母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了。祖母看向我,眼神复杂,有审视,也有几分赞许:“惊鸿,
你做得很好。沉稳大气,有我侯府嫡女的风范。”这是祖母第一次在人前如此夸赞我。
我知道,从今天起,侯府的格局,要变了。沈如媚被狼狈地带了下去,宴会的气氛有些尴尬,
但很快又恢复了热闹。我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眼底是化不开的寒冰。萧景琰,
沈如媚……这只是个开始。前世你们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连本带利地讨回来!等着吧,
好戏,还在后头。3 权谋初现祖母寿宴那场闹剧之后,
沈如媚被禁足在自己的小院里“反省”,母亲林氏来看我的次数也少了,
大约是觉得我这个嫡女翅膀硬了,不再是她能随意拿捏的棋子。这正合我意。
祖母对我倒是另眼相看,赏赐了不少东西,还特意叫我去她院里说了几次话,
言语间多了几分考量和真正的关切。但我知道,这并非全然因为疼爱,
更多的是因为我展现出的价值和手腕,足以稳固侯府的地位。
侯府嫡女沉稳大气、懂医术、有手段的名声,不知怎么就传了出去。一时间,
上门拜访的夫人络绎不绝,话里话外,都绕不开自家儿郎,想与侯府结亲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这日,几位诰命夫人又聚在母亲的暖阁里说笑,话题不知不觉又引到了我的亲事上。
“惊鸿这孩子,真是越发出挑了,模样性情都是一等一的好,也不知将来哪家公子有福气。
”说话的是吏部尚书夫人,她家有个不成器的次子,正四处寻摸高门贵女。
母亲林氏脸上挂着得体的笑,眼神却瞟向我,带着几分试探:“鸿儿年纪也不小了,
是该考虑了。”我放下手中的茶盏,清脆的碰撞声让暖阁里静了一瞬。我抬起眼,
目光平静地扫过在座的各位夫人,声音清晰而坚定:“多谢各位夫人抬爱。只是惊鸿此生,
并无婚嫁之意。”“什么?”尚书夫人惊得差点打翻茶杯。其余几位夫人也是满脸错愕,
连母亲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惊鸿,”母亲语气带着一丝急切,“你胡说什么呢?
女子哪有不嫁人的道理?”我站起身,走到暖阁中央,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我月白色的裙摆上,
勾勒出清冷的光晕。我看着她们,一字一句道:“世间男子,大多薄情寡义,今日山盟海誓,
明日便可弃如敝履。婚姻于女子而言,不过是座华丽的牢笼,将一身才华抱负尽数锁死。
我沈惊鸿,不愿做那笼中鸟。”“我欲振兴侯府门楣,靠的是自己的双手和头脑,
而非攀附任何男子。此生,我只愿专注于此,别无他想。”一番话,
如同惊雷投入平静的湖面,炸得满室寂静。夫人们面面相觑,眼神里有震惊,有不解,
有觉得我疯了的荒谬,但隐隐地,我似乎也看到了一丝被压抑的羡慕。母亲气得脸色发白,
却碍于人前不好发作,只能勉强维持着笑容:“鸿儿这孩子,病刚好,许是烧糊涂了,
说些胡话,让各位夫人见笑了。”我不再言语,只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了暖阁。我知道,
今日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很快就会传遍京城。无妨,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沈惊鸿,
绝非寻常闺阁女子。回到自己的院子,我立刻着手下一步计划。我找到祖母,
开门见山地提出,想要接管侯府名下那几间日渐衰败、几乎无人问津的铺子。祖母很是意外,
皱眉道:“鸿儿,那些铺子连年亏损,账目混乱,你一个姑娘家,掺和这些做什么?
”我垂眸,语气恭敬却不容置疑:“祖母,孙女并非一时兴起。侯府如今看似风光,
实则内里已有些空虚。开源节流,方是长久之计。孙女不才,愿为侯府分忧。若一年之内,
铺子不能扭亏为盈,孙女甘愿受罚。”祖母定定地看了我许久,最终叹了口气:“也罢,
你既有此心,便去试试吧。只当是让你历练历练,莫要累着自己。”我心中冷笑,历练?
我沈惊鸿要的,可不仅仅是历练。拿到掌管铺子的令牌和账本,我几乎是立刻投入其中。
前世在冷宫,为了活下去,我什么都学,其中便包括一些基本的经商算计之道。
加上重生的先知,那些看似烂摊子的铺子,在我眼中却是遍地黄金。
我迅速盘点了各家铺子的存货和账目,辞退了几个中饱私囊、阳奉阴违的老掌柜,
提拔了几个有能力却被打压的伙计。然后,我利用前世的记忆,
针对几家铺子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城南那家胭脂铺,
我推出了几款新颖独特的香膏和口脂,包装精美,噱头十足,
还找了几个伶人 subtly 宣传,立刻引得京中贵女趋之若鹜。城西的布庄,
我让人染了几批从未有过的鲜亮颜色,又画了些新颖的服饰花样子,
专供那些追求时髦的富家小姐。短短半月,几家铺子便奇迹般地起死回生,
流水般的银子开始汇入侯府账房,惊得管家和祖母目瞪口呆。就在我忙着打理生意,
初步积累财富和声望时,一个不速之客找上了门。太子萧景琰,借着探望老夫人的名义,
来到了侯府。那日我正在铺子里核对账目,被下人急匆匆叫回。走到花园的凉亭外,
远远便看见那个熟悉又令我憎恶的身影。他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锦袍,身姿挺拔,
面容依旧温润如玉,正含笑与祖母说着什么。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恨意,
缓步走了过去。“惊鸿来了。”祖母笑着朝我招手,“快来见过太子殿下。”我屈膝行礼,
语气疏离而客气:“惊鸿见过太子殿下。”萧景琰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探究和玩味。
他轻笑一声,温声道:“沈小姐不必多礼。本宫听闻沈小姐近日在商场上大展拳脚,
实在令人钦佩。”我淡淡一笑:“殿下谬赞了,不过是些小打小闹,不足挂齿。
”“沈小姐过谦了。”萧景琰的目光在我脸上流连,“本宫记得,
小时候沈小姐也曾陪本宫读书习字,那时沈小姐聪慧过人,才情斐然,
本宫就觉得沈小姐绝非池中之物。”我心中冷笑,前世的甜言蜜语,如今听来只觉得恶心。
面上却装作懵懂无知,疑惑道:“殿下记错了吧,惊鸿愚钝,从未与殿下有过交集。
”萧景琰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回应,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或许是本宫记错了,
沈小姐如今变化甚大,一时有些认不出来。”他顿了顿,
语气带着一丝试探:“沈小姐如今不理俗务,一心扑在生意上,想必也是为了侯府着想。
只是侯府势单力薄,在京中难免举步维艰,若有需要,本宫愿略尽绵力。”我抬起头,
直视着他的眼睛,语气平静而坚定:“多谢殿下好意。只是侯府荣辱,与殿下无关,
我沈惊鸿一人,足以撑起侯府。”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对祖母道:“祖母,
铺子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惊鸿告退。”不等祖母回应,我便径自离开了凉亭,
留下萧景琰一人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回到铺子里,我并未将萧景琰的示好放在心上。
我知道,他对我感兴趣,不过是因为我的与众不同和逐渐增长的势力。
对于这种将权势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男人,我早已看透。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漕运,
是京城的经济命脉,掌控了漕运,就等于掌控了财富的源头。前世我曾听父亲提起过,
京城漕运一直被几大家族把持,其中水深得很。我暗中调查了一番,发现漕运的确利润丰厚,
但也危机四伏。几大家族为了争夺利益,明争暗斗,甚至不惜动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我决定,从中分一杯羹。我利用手中的资金和人脉,暗中联合了一些江湖势力,
低价收购了一家濒临破产的漕运公司。这家公司原本是几大家族用来相互制衡的棋子,
如今经营不善,几乎无人问津。我接手之后,立刻进行了整顿。我一方面安抚人心,
承诺提高待遇,一方面整顿船队,淘汰老旧船只,更换新式帆索,提高运输效率。同时,
我也利用前世的一些记忆,改进了漕运的管理模式,引入了一些现代化的经营理念,
比如优化航线,降低损耗,提高安全性等等。我的举动,自然引起了其他几大家族的注意。
他们纷纷派人前来打探,或是威胁利诱,或是暗中使绊子,想要阻止我插手漕运。
但我早有准备。我一方面与江湖势力合作,以暴制暴,震慑那些宵小之徒,
一方面利用商业手段,与其他几家公司展开竞争,抢夺市场份额。
我展现出惊人的魄力和手段,在商场上纵横捭阖,毫不手软。短短数月,
我便将这家漕运公司经营得风生水起,不仅扭亏为盈,而且迅速扩张,
隐隐有威胁到其他几大家族地位的趋势。我的名字,也开始在京城的商界崭露头角,
成为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这日,我正在铺子里与账房先生核对账目,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我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账本,走到门口,
便看到萧景琰带着一群侍卫,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沈惊鸿,”他脸色阴沉,
语气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你可知罪?”我看着他,眼神平静无波:“不知殿下何意?
”“你竟敢染指漕运,扰乱京城经济秩序,简直胆大妄为!”萧景琰怒斥道,
“本宫念在你年幼无知,给你一个机会,立刻交出漕运公司的控制权,否则,
休怪本宫不客气!”我冷笑一声:“殿下此言差矣。惊鸿经商,乃是正当营生,
何来扰乱秩序之说?殿下若觉得惊鸿碍了您的眼,大可明说,何必如此冠冕堂皇?”“你!
”萧景琰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色涨红。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
语气带着一丝威胁:“沈惊鸿,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侯府的前途,可都在本宫一念之间!
”我上前一步,迎上他的目光,语气冰冷如霜:“侯府的荣辱,与殿下无关。我沈惊鸿做事,
从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殿下若想仗势欺人,惊鸿奉陪到底!”说完,我不再理会他,
转身走回铺子,留下萧景琰一人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我知道,我彻底激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