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狗家的流水席热闹得刺眼。红色的地毯铺满长街,桌上堆着鸡鸭鱼肉,酒瓶子东倒西歪,
油腻的香气混着烟味呛得人喉咙发紧。我站在对面,手里捧着我爸的遗照,
冷眼看着那群人围着他敬酒,嘴里说着“恭喜出狱。”“以后多关照”。
还有厨师在棚子里剁着排骨,刀起刀落,咚咚作响,每一声都像砸在我心上。二十年前,
我爸就是被那种剁骨刀砍倒的,血从伤口里喷出来,染红了整条街。他趴在地上呼救,
可没人敢上前,只看见血水顺着石板缝流进了下水道。如今,张二狗坐在主位上,红光满面,
酒杯高举,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笑得刺耳。我低头看着手里的遗照,爸,
你看见了吗?他们都在笑,可我记得,你死的那天,他们连头都不敢抬。
1 归乡惊变阔别二十年,我终于站在了自家门口。门上的油漆早已斑驳,
招牌上的“林记扎纸”四个字也模糊不清,但那熟悉的笔迹依然让我心中一酸。
我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霉味扑鼻而来。正堂上,
我爸生前最爱的旧草帽还挂在墙上,旁边是我们唯一的合照。“这是哪个不要命的,
开了这丧门星的门?也不怕晦气了别人?”屋外传来一声尖酸的叫骂,打断了我的思绪。
“是我,怎么了?”我提着扫把,没好气地站在门口。眼前的女人身材臃肿,
提着一把剔骨刀,叉腰站在我的对面,那副模样活像一头养尊处优的母猪。
我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张二狗刚娶进门的媳妇儿,虽然岁月让她几乎变了模样,
但那尖酸刻薄的劲儿依旧如故。“李翠花是吧?不知道什么叫好狗不挡路吗?”“哎呀,
你个小杂种,你家老子没教过你规矩吗?”她捋了捋额前的油丝,撸了撸锃亮的袖子,
尖声回应道。“我爸不是被你男人二十年前就给剁了吗?怎么?想他了?那就下去陪他吧。
不过,就你这样子,估计我爸都看不上。”一想起那个撕心裂肺的夜晚,
我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扫帚,指节泛白。
仿佛又看到二十年前的那场惨案……2 血夜之殇那一夜,李翠花的男人张二狗,满身酒气,
踉踉跄跄地刚回到家门口。就看见他爹正躺在我们两家中间的街道上,捂着腰,
嘴里哼哼唧唧,像是受了什么委屈。张二狗的眼睛瞬间猩红,酒精和怒火混在一起,
烧得他理智全无。他冲回屋里,再出来时,手里攥着那把剁骨刀。他像一条疯狗似得,
直扑向我爸,嘴里还含糊不清地骂骂咧咧着。我爸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劈头盖脸一顿砍。
原本冰冷的刀刃在月光下竟泛起了猩亮的红。他一刀下去砍在了我爸的肩头,深可见骨,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衣襟。我爸踉跄着后退,还没站稳,又是一刀砍在胸口,
刀刃撕开皮肉,血像开了闸的水,哗啦啦地往外涌。张二狗已经疯了,一刀接一刀,
像是要把所有的怒气全部发泄在我爸身上。之后,我爸倒在地上,双手无力地挡在面前,
可那刀还是不停地落下,砍在他的手臂、肩膀、背上……每一刀都带着骨头碎裂的闷响,
血溅得到处都是,地上、墙上,甚至张二狗的脸上。最后,张二狗喘着粗气也没了力气,
手里的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刀刃上还沾着血肉……3 旧仇新恨“小兔崽子,
原来是你啊,胆儿肥了是吧?当年真应该叫我男人把你也给剁了!
”李翠花那刺耳的尖叫声把我从儿时的恐怖中拉扯了回来。我眼中燃烧着怒火,
一步步把李翠花逼下我家门口的台阶。“你最好把你刚才说过的话,都咽回去,
否则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我用手指一字一字的戳着她油腻腻的肩头,
声音冷得能啐出冰。女人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恐,但很快被她那固有的蛮横所取代。“呦,
吓唬谁呢?不就是在城里躲了这么多年吗?怎么着,长能耐了?我可告诉你,
我男人再过几天就回来了,等他回来了,我们家就大摆酒席,给他去晦气!
”她又转身对着围过来的吃瓜群众一边说话,一边还手舞足蹈的喷着别人一脸的唾沫星子,
就像一只斗胜了的杂毛鸡,让我一阵恶心。“杀人犯出个狱,还要大操大办,
还真是千古奇闻啊。也不怕你们张家的祖坟上冒出黑烟来。”我紧紧握住扫把,
指甲几乎嵌进了木头里。“我呸,你爸的坟上才冒黑烟呢,各位老街坊老邻居,
过几天一定要赶早啊!”她得意地仰着头,嘴角都咧到耳根子后了。“张家嫂子,恭喜啊!
恭喜!”“对啊,你总算熬出头了。”“那天我们一定早到。”“是啊,是啊。一定,一定。
”看着那些乡亲们像是魔怔了,纷纷向李翠花鼓掌还连声附和,我的心中涌起一股疑惑。
这些人……傻了?4 重逢泪眼“是小夕回来了吗?
”一个沙哑而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抬头望去,一个瘦小的身影从人群中挤进来,
正是隔壁裁缝铺的尤阿婆。“阿婆。”看清来人后,我激动得扔下手中的扫把,
快步上前扶住她那有些蹒跚的身子。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泪花,
那双布满皱纹的手紧紧抓住我的胳膊,仿佛怕我再次消失。“小夕啊,你终于回来了。
阿婆以为再也等不到这一天了。”尤阿婆是我们家的老邻居,年轻时守寡,只有个儿子。
儿子夫妻俩婚后意外去世,只剩下她和孙子相依为命。我爸去世后,
她曾哭着说要拉扯我长大,但我不想让她再受累,便跟着姑姑去了城里。
老太太抱着我颤颤巍巍地哭了起来,我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这一刻,
我仿佛又回到了年少时最温暖的时光。“臭丫头,一走就是二十年,也不给阿婆来个信。
”“阿婆,我在姑姑家很好,要不是学业重,我早就回来看您了。”话到此处,
我心中悄然泛起一丝懊悔。倘若时光能够倒流,我定会毫不犹豫地留在她身旁,
而不是踏入那个满是伤痛的地方,历经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5 童年噩梦6岁那年,
我懵懂无知以为我爸只是躺在棺材里睡着了。一周后,姑姑才来,在坟前哭得稀里哗啦,
可我却感觉不到她的一丝伤心。后来才知道,是张二狗家给的十万赔偿金,
才让她愿意收留我。本以为有了依靠,没想到是噩梦的开始。姑姑二婚,姑父是工厂工人,
一家五口挤在狭小的宿舍楼里。我去的第一晚,姑父和姑姑就因为我,而大吵一架,
我只能在阳台的纸箱子里过夜。或许是太累了,我睡得格外香,梦里爸爸还抚摸着我的脸。
从那以后,我过上了寄人篱下的生活。姑姑在纸箱里垫几件衣服,美其名曰说是这样暖和。
我在本该上幼儿园的年纪,学会了买菜、做饭、洗衣服。半年后,在社区的催促下,
我才上了小学,可用的都是表哥剩下的东西。
当我还傻傻地盼着姑父用赔偿金买的货车挣了钱,能给我买来漂亮裙子。
结果两年后他开车撞死了人……6 命运转折那天夜里,我在睡梦中被他惊醒,
发现他醉醺醺地正对我图谋不轨。我拼命的反抗,在他们的争吵声中逃出了家门。
可等我再回去时,姑姑和姑父因为争吵双双坠楼身亡。姑姑的婆婆骂我是 “丧门星”,
带着哥哥回了老家,只留下我守着空荡荡的宿舍。直到厂长报警,说我是小赖,
我才遇到了警察李叔。见到李叔的那一天,我正在煮清水面,就着两根烂菜叶。
他看着我手上的烫伤,满眼心疼。我求他别赶我走,他牵着我,带我去了一个新家。
到李家的第一晚,吃完饭我准备收拾碗筷,纪妈妈却说不用我动手,我心里吓得直犯嘀咕。
晚上,我找了个纸箱子依旧睡阳台,他儿子李锦城却把我拉出来,愤怒的扔掉了纸箱子,
说我不是狗。纪妈妈哭着抱住我,说我受苦了。第二天, 他们给我买了新床,
还把书房改成我的房间。我6年来第一次睡在了床上,兴奋得一夜未眠。后来,
纪妈妈还帮我转到了锦城哥哥上的中学,至此我终于看到了生活的希望。“小夕,小夕。
”一个清朗的男孩把我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他身材高挑,嬉皮笑脸地向我走来。
一头短发干净利落,眉宇间还透露着一股英气。这时,我注意到男孩眼尾那颗细小的痣。
“江……辰哥?”7 竹马情深男孩只是微笑着习惯性地伸出手,轻柔地撸了撸我的头顶,
那动作自然而熟悉,仿佛我们从未分开。“我们家小夕,还记得哥哥啊!
”江辰是尤阿婆的孙子,是我的竹马,也就是那个给我发消息的人。
“要不是你只发消息不接视频,我今天会这么尴尬吗?
”“那……那不是因为我怕你嫌弃我嘛!”男孩羞涩的挠了挠后脑勺,
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傻瓜,以前别的孩子都嫌弃我从来不和我玩时,
只有你一直陪着我,我又怎么会嫌弃你,认错你呢?
”我调皮的用手指点了一下他眼角的小痣,眉眼弯弯的看着他。“快来吃饭喽!
”尤阿婆的叫喊声,随着一阵再熟悉不过的饭香一起飘到了我们身边。
看着桌子上摆满了儿时我最喜欢的饭菜,我又仿佛回到了那些年,眼底不由得一片朦胧。
忽然一只很温暖的大手朝我伸了过来,在我的脸上轻轻地抹了抹,原来是我哭了。
他的动作轻柔,仿佛在安慰一只受伤的小动物。“小夕,怎么了?是阿婆的饭吃不惯了吗?
”尤阿婆的声音里也带着一丝焦急和关切。“不是……是太好吃了。
”我轻轻扭头轻拭了泪水,大口大口地咀嚼着记忆中的味道。“听说,林家的小妮子回来啦?
怎么也不上家里来坐坐?”就在我们其乐融融吃饭的时候,
门外忽然响起了令我不寒而栗的声音,他……怎么还有没死?8 老敌再遇我抬眼望去,
只见一个佝偻着身子、拄着拐杖的老头,晃晃悠悠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屋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仿佛连空气中的尘埃都因他的出现而凝结了。
“是张家阿公来了呀,真不好意思,不知道你要来,没准备你的饭。
”尤阿婆的脸上依旧挂着和煦的笑容,但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是他,
张二狗那无耻的爹。一瞬间,我就像被冰冷的手指掐住了心脏,握筷子的手都开始发抖,
手指的骨节因为用力而攥得泛白。江辰轻轻的握住我的手,对我安抚的微笑了一下。
“没关系,我只是来看看小妮子,呦!都长这么大了哇。嗯,城里的水是要养人些,
你看养得多水灵啊。”人无耻的时候,还真是没有什么边界感可言。张老头拄着拐杖,
一步一瘸地朝我走来,声音沙哑而刺耳。江辰下意识的挡在了我的面前,我从容地推开了他,
然后对老头轻笑应答。“是啊,您老都还活着呢?看来清泉镇的水也不赖嘛。
”“我儿子还没出来,我怎么能着急走呢?我还没上抱孙子呢!且等着时日吧!
这些年你都没回来过,怎么突然想起回来了?难不成,也是来给我们家二狗出狱送礼哒?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挑衅,简直就是赤裸裸的侮辱。这时,站在我身后的江辰憋不住了,
正要冲上来被我紧紧地摁住了。我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说道:“我是来给我爸过周年的,
你儿子都出来了,我爸的事……那可不也是大事?
”9 恩怨源头我家的扎纸铺和张家的猪肉铺是正对面,中间横着一条街。
从张二狗他爹那一辈开始,就对我家各种嫌弃。仿佛我们的存在,
玷污了他们所谓的“干净”营生。以至于是各种白眼和冷嘲热讽。
而我爸又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从不与他们争执。直到那天晚上,我蹲在我家铺子门口玩泥巴。
突然,一股冰冷的液体从我的身后袭来,我被吓得尖叫喊我爸。
我爸冲出来看到我被泼得一身血污,狼狈不堪的模样,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姓张的,
你什么意思?”张老头不紧不慢的走出来后,两人的争吵随即爆发。后来张老头不知是故意,
还是不小心自己滑摔在了地上,我爸正要扶他起来,
刚巧被他喝醉酒的儿子看到……当年张二狗因为自首态度良好,被判了二十年有期徒刑。
而我却成了没爹没妈的野孩子。10 众人懵逼“呦呵?有骨气!你爹林有才,
再硬气还不是被我儿给剁了,现在啊!杀人未必会偿命。”我仰起脸,
被张老头那不屑的话语拉回到现实。愤怒似乎要冲破我的胸腔,
但我的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平静。“张老孬,别在我家倚老卖老,他们都瞎了。我们可不瞎,
快滚!我家不欢迎你!”江辰再也憋不住了,扔下手里的筷子,就要上前推他出门。
我赶忙上前,抓住他摇摇头。老东西扒拉了几下头顶上寥寥无几的几根白毛,
仰着脸笑了几声,然后慢悠悠的离开了。“江辰哥,你犯不着跟这种烂人生气,总有一天,
有人会收拾他们的。”我扶着尤阿婆又坐回了位置上,还不忘劝着一肚子火的江辰。“小夕,
咱不怕,咱们不惹事,但也不怕事。他张老孬,是个啥东西,清泉镇谁不晓得,再敢来,
我老婆子就敲断他的腿。”尤阿婆中气十足的说着。
“不就仗着这几年给镇子上办了几件破事吗?你看他们家现在拽的样子,活像个螃蟹,
都要横起走了。”江辰狠狠地又摔了一下碗筷,把吃饭的好心情都摔没了。
回想起刚才在外面,那群人对李翠花那副讨好的模样,用阿谀奉承来形容都算轻的,
我满心疑惑,他们到底做了什么?11 疑云重重“他家一直就是个卖猪肉的,
可不知道是他祖坟冒青烟了?还是走了狗屎运了?前些年,张二狗的婆娘李翠花说,
在他们家的祖坟旁竟然挖出了宝贝,具体是个啥,谁都不知道,只知道卖了很多钱。
”江辰嚼了嚼嘴里的饭,觉得有些噎,又喝了一口汤,继续说。“后来她李翠花又说,
富也不忘本,就拿出钱,给镇子又是修桥,又是铺路的,
还自费买了几十头种猪免费送给了十几户人家,让他们养,等猪出栏了,他们再低价回收,
只减去送种猪的费用。之后,老天更不长眼了,居然让她哥还当上了镇长。就这样,
整个镇子上的人,都把他家当活菩萨一样敬着。他张老孬和李翠花说啥,镇子上的人就听啥,
就好像下了降头一样,贼他拉的听话。”我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饭,却没有再吃的心思。
挖到宝,哼……骗鬼呢吧?都什么年月了,竟还有人相信这种鬼话,
我开始纳闷他们的宝藏是哪里来的了。想着想着天都已经很黑了,
忽然隐隐约约听见我家外面传来很微小的哭泣声……12 暗中策划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心中总是回荡着那微弱的哭泣声。我拿起手机,给隔壁的江辰发了条微信。‘江辰哥,
睡了吗?’‘还没有。咋了?’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发了出去。‘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他发来几个问号。‘我听到有人在哭,好像是小孩子的。’五分钟后,
我大着胆子和江辰一起跑到外面查看。可现在已是凌晨三点了,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
只有风吹动树枝和招牌发出的响声。我们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异常后,只得悻悻的又回了家。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开始张罗给我爸办周年祭的东西了。
我跑到镇子上唯一的一家做酒席的刘家说明来意后,只见老板又是皱眉,又是挠头的。
“你平常一桌两百,我给你三百。”我知道他什么意思,在他没开口前我立刻加价。
“不是那意思……”他想了半天,憋出一句自认为不得罪人的话。“那天刚好,
老张家也办酒席,我都答应他了,没办法呀。”“好吧,那就算了。”我轻笑了一声,
扭头就走。就听见身后,他媳妇儿和他大吵了起来。“你说你傻不傻,三百一桌,
打着灯笼找都没这么好赚的钱,你还给推了。”“脑子不转圈的老娘们,知道个啥,
人家老张家早就交代了,不能接林家的活,老张家,那是我们能得罪得起的吗?”不出意外,
所有跟我要办周年祭有关的商家,都以各种理由推掉了我给的生意,
哪怕我出了比平常高出三倍的价格。我笑了,原来他家真的还挺有本事的。
但他不知道有一句话叫“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吗?就在我刚想好对策的时候,
我的手机响了,看到手机上的名字后,我乐了。13 援手到来“锦城哥,
你怎么想起打电话给我了?”“老家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男人从小就是一副清冷孤傲的模样,是我见过情绪最稳定的人。“我正在想你呢,
你就打电话给我了,咱俩可真的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
但内心的焦虑却难以掩饰。“少贫嘴了,快说出了什么事?”我把回来后的事,
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他。李锦城听完,沉默了几秒后淡然开口。“后天是吧?交给我就好了。
你就当给自己放了个假,休息一下,我这两天争取忙完了就过来陪你。
”李锦城并没有继承李爸的衣钵当警察,而是在大学的时候就和同学一起做了一个软件开发。
当时他向李爸借钱说要开公司,李爸还用皮带狠狠地抽了他一顿,
最后还是纪妈妈偷偷拿出她的嫁妆贴补的他。就在李爸坐等看他笑话的时候,
李锦城居然在二十二岁的时候赚到了他的第一桶金。从那以后,
李爸就不再管他这个儿子的事儿,而李锦城没出几年,就把他的公司混上了市。
成了远近闻名的成功人士。而且李爸不知道的事,
我和他的“逆子”早就在大学的时候偷偷地好上了。就像他说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好到我每次有困难的时候,他就好像有心电感应一样,
让我极度怀疑他是不是在我身上装了个监视器。挂断手机后,我心里感到无比的安心和温暖。
夕阳已是西下,我继续走在这条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道上时,
忽然感觉周围人们看我的神情如同看一个怪物,
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惊异和戒备甚至还有厌恶……14 众叛亲离我站在一家饭馆的门口,
借着门口的落地玻璃窗,看了看玻璃中的自己。“哎哎哎!不吃饭就到一边照去,
我家又不是卖衣服的,照什么照!”老板娘一脸不高兴地撵我。我没狡辩转身离开,
但我身边那些闲言碎语依旧没有停下来。我轻笑了一下,继续昂首阔步的走着,
要是顾忌别人的眼光,恐怕我也活不到今天。就在这时,
突然有人在我身后朝我砸来了什么东西,还有点疼。我用手一摸,粘稠又发臭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