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暗流涌动2025 年 4 月,春末的阳光斜斜地照进宏达建设局办公楼,
在走廊的白瓷砖上投下细碎的光影。黎东站在茶水间门口,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陶瓷杯沿,
目光透过半开的玻璃门,落在斜对角办公室里那个身影上。多兰穿着米色雪纺衬衫,
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链。她正伏在文件柜前整理资料,腰肢随着动作轻轻扭转,
及腰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偶尔有几缕被空调风吹起,掠过她泛着光泽的脸颊。
黎东喉头滚动了一下,视线不自觉地顺着她的腰线滑落,直到听见身后传来刻意的咳嗽声。
“黎组长又在关心下属呢?” 行政科的老王抱着保温杯经过,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
“多兰可是有五年工作经验的老人了,不用这么盯着吧?”黎东迅速收回目光,耳尖发烫。
自从三个月前调任工程监督科当组长,他就陷入了这种尴尬的境地 —— 名义上是领导,
手底下却只有三个科员,其中最让他在意的,就是这个总带着淡淡香水味的多兰。
例会定在下午三点。黎东捏着发言稿走进会议室时,罗术和多兰正凑在角落低声交谈。
罗术的手搭在多兰的椅背上,指节几乎要碰到她的肩膀,两人脸上都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直到黎东重重清了清嗓子。“今天主要传达局里的新任务。” 黎东扫视着台下,
目光在多兰胸前晃动的珍珠项链上停留了半秒,“旧城改造工程的监督工作由我们科负责,
特别是工程款的使用……”“黎组长,” 罗术突然打断他,嘴角还挂着懒散的笑,
“这些细则局里上周已经发过邮件了,不如直接说重点?”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
婚戒在灯光下闪了一下。黎东的手指捏紧了稿纸。罗术是局里有名的 “关系户”,
妻子是副局长的表妹,平时在科里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却总能在关键时候拿到核心项目。而多兰,这个单亲妈妈,自从三个月前从财务科调过来,
就和罗术形影不离,甚至有次加班到深夜,有人看见他们从顶楼的安全通道一起下来。
“重点就是,” 黎东强迫自己直视罗术的眼睛,“局里要求专款专用,
任何人不得擅自挪用。” 他特意加重了 “任何人” 三个字,余光却看见多兰掏出手机,
屏幕蓝光映着她微微上扬的唇角,不知道在和谁发消息。会议在压抑的氛围中结束。
黎东收拾文件时,听见多兰和罗术在门口说话。“今晚老地方?” 罗术的声音压得很低,
却带着明显的挑逗,“上次你说的那个……”“讨厌,” 多兰轻轻捶了他一下,
声音甜得发腻,“别忘了带礼物啊。”黎东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他知道自己不该在意,
毕竟入职前就听说过罗术的风流韵事,可每次看见多兰在他面前笑得像朵盛开的玫瑰,
心里总有种被针扎的刺痛。更让他不安的是,最近半个月,
他发现财务报表上的数字总有些微妙的偏差,那些本该进入工程专用账户的款项,
似乎在不知不觉中流向了某个未知的地方。下班时,夕阳把走廊染成血红色。
黎东经过罗术办公室时,门虚掩着,传来计算器的按键声和压抑的笑声。
“这次项目款有八百万,” 罗术的声音带着兴奋,“按之前说好的,我们拿两成,
足够在海边买套别墅了。”“讨厌,你就知道钱,” 多兰的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
“不过…… 林局那边真的没问题吗?”黎东猛地停住脚步。林局是主管工程的副局长,
也是罗术的表哥。他屏住呼吸,听见抽屉被拉开的声音,接着是纸张摩擦的窸窣声。“放心,
” 罗术轻笑,“所有账目都做在胖子头上了,他不是刚当上组长吗?正好当我们的挡箭牌。
”胖子?黎东感觉血液冲上头顶。局里私下里确实有人这么叫他,
因为他微胖的身材和总是笑眯眯的样子,可他怎么也没想到,
自己辛辛苦苦争取来的组长职位,竟然是别人早就设计好的陷阱。
“那万一他发现了怎么办?” 多兰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发现?” 罗术冷笑,
“一个从基层爬上来的老古董,能看懂我们做的假账?再说了,”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暧昧,
“就算他发现了,你觉得他舍得把你供出去吗?每次看你的眼神,
跟狼看见肉似的……”后面的话被吞咽口水的声音打断。黎东只觉得一阵眩晕,
后背紧紧贴在冰凉的墙壁上。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最近多兰总是有意无意在他面前晃荡,
为什么罗术对他这个组长总是漫不经心 —— 他们早就把他当成了替罪羊,而他,
竟然还对多兰那虚假的温柔动了心。夜色渐深,办公楼里的灯光陆续熄灭。
黎东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盯着自己通红的眼睛。口袋里的手机震动,
是女儿发来的消息:“爸爸,今晚回家吃饭吗?” 他突然想起女儿五岁生日那天,
多兰送了她一盒昂贵的巧克力,包装上还系着精致的丝带,原来从那时起,
他们就已经在算计了。“叮 ——”手机弹出一条新消息,是局里的邮件通知:明早九点,
林局主持召开工程专项会议,要求全体成员参加。黎东盯着屏幕上的 “林局” 两个字,
突然想起上周在停车场看见的场景:多兰钻进一辆黑色奥迪,开车的正是林局,
而那辆车的后备箱里,整整齐齐码着几个印着 “宏达建设” 字样的纸箱。他掏出钥匙,
打开办公室的保险柜,里面整齐地放着近三个月的财务报表。手指划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
终于在某一页角落发现了蛛丝马迹 —— 一笔本该汇往钢材厂的五十万款项,
收款方却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贸易公司,而这家公司的法人,正是罗术的表弟。
窗外传来猫头鹰的叫声,黎东摸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当他再次经过罗术办公室时,
门依然虚掩着,里面传来低低的咒骂声。“妈的,
胖子最近怎么回事?” 罗术的声音带着不耐,“以前开会总盯着多兰看,现在倒好,
连正眼都不瞧我们了。”“别管他,” 多兰的声音带着笑意,“等项目款到账,
我们就申请调离这个破科室,到时候……”黎东悄悄按下录音键,心跳得厉害。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收集多少证据,但至少现在,
他终于看清了这场阴谋的轮廓 —— 他们利用他的职位便利做挡箭牌,
通过伪造账目侵吞工程款,而林局作为保护伞,正躲在幕后坐收渔利。
深夜的走廊寂静得可怕,黎东摸着口袋里的录音笔,突然想起多兰第一次对他笑的那个午后。
她端着两杯咖啡走进办公室,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抹雪白的肌肤,说:“黎组长,
以后还要多关照哦。” 那时他以为那是善意的示好,现在才明白,
那是猎人对猎物的温柔陷阱。回到家时,女儿已经趴在餐桌上睡着了,
脸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番茄酱。黎东轻轻抱起她,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奶香味,
突然感到一阵后怕 —— 如果自己真的被当成替罪羊抓进去,
女儿该怎么办?他坐在书房里,打开电脑,新建了一个文档,命名为 “证据清单”。
屏幕蓝光映着他严肃的脸,窗外的月亮悄悄爬上窗台,
照亮了桌上那张泛黄的照片:二十年前的黎东穿着制服,站在建设局门口,
眼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而现在,他终于明白,这个充满阳光的办公楼里,
每个角落都藏着阴影,每个微笑背后都可能藏着匕首。但这一次,他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猎物,
他要让那些躲在阴影里的人,为自己的贪婪付出代价。鼠标点击保存的瞬间,
黎东听见窗外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他起身望去,只见一辆黑色奥迪正驶出停车场,
副驾驶座上的身影披着长发,在路灯下闪过熟悉的珍珠光泽 —— 是多兰,而开车的,
正是林局。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录音笔,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第二章 暗战初启第二天的工程专项会议在顶楼会议室召开。黎东刻意提前半小时到场,
西装革履的身影刚在长桌末位坐下,就听见玻璃门传来高跟鞋的脆响。
多兰今天换了件藏青色包臀裙,领口别着枚小巧的钻石胸针,经过他身边时,
香奈儿五号的味道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烟草味 —— 那是林局常抽的古巴雪茄气息。
“黎组长今天很精神嘛。” 多兰侧身递过一份文件,指尖有意无意划过他的手背,
“昨晚没睡好?眼睛里都是红血丝呢。” 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
唇角的笑带着几分挑衅。黎东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寸,
接过文件时指尖触到纸张内侧的凹凸感 —— 是财务章的压痕。“谢谢关心,
” 他淡淡一笑,“毕竟新官上任,总要多花点心思。”会议室渐渐坐满,
林局夹着皮包进来时,所有人都跟着站起。黎东注意到他手腕上换了块镶钻的百达翡丽,
正是上周在奢侈品店橱窗看见的那款,售价超过八十万。“旧城改造是今年的重点项目,
” 林局的目光扫过黎东,在多兰脸上停留了半秒,“局里决定成立专项小组,
由罗术同志担任副组长,负责款项调度。”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罗术坐在中段位置,
朝多兰飞快眨了下眼,后者低头咬住嘴唇,肩膀微微发颤 —— 分明是在强忍笑意。
黎东的指甲掐进掌心,听见林局接着说:“黎组长作为监督科负责人,
要配合好罗副组长的工作,特别是财务审核这块,一定要严格把关。”“林局,
” 黎东突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我昨天核对报表时发现,
有一笔五十万的钢材款汇往了‘恒远贸易公司’,
但这家公司并不在我们的合作供应商名单上。” 他抽出文件推向前,
“能否请财务科解释一下?”会议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多兰的手指猛地攥紧钢笔,
笔尖在笔记本上划出一道歪斜的墨迹。罗术的笑容僵在脸上,转头看向财务科科长老陈,
后者正用手帕擦拭额角的冷汗。“这个……” 老陈结结巴巴地开口,
“可能是系统录入错误,我回头让会计查一下 ——”“不用麻烦陈科长,” 黎东打断他,
掏出手机调出工商信息,“恒远贸易成立于三个月前,法人是罗建明,持股 80%,
而罗建明是罗术副组长的表弟,对吗?” 他的目光扫向罗术,后者的脸已经涨成猪肝色。
林局的茶杯重重磕在桌面上:“黎东同志,” 他的声音带着警告,“在没有确凿证据前,
不要随意揣测同事。工程上的事,
难免有临时调整的供应商 ——”“所以临时调整就可以绕过招标流程?” 黎东寸步不让,
“按照局里规定,五十万以上的采购必须走公开招标,恒远贸易既没有资质证明,
也没有中标记录,这笔款项的去向,我认为有必要请审计局介入调查。”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多兰突然咳嗽起来,手忙脚乱地翻找纸巾,钢笔滚落在地,她弯腰去捡时,
膝盖不小心碰倒了黎东的公文包。里面的文件散落一地,
几张照片滑了出来 —— 是上周在停车场拍到的,多兰钻进林局奥迪车的画面。
“对不起!” 多兰慌忙去捡,指尖却在触到照片时猛地顿住。黎东迅速弯腰收拾,
发现她的指甲正掐进照片里自己的脸,眼影下的睫毛在颤抖,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恐惧。
会议在尴尬的氛围中草草结束。黎东刚回到办公室,就收到罗术的消息:“老地方见,
有事谈。” 附了个地址 —— 是楼下的星巴克。他盯着手机屏幕,
想起三个月前罗术第一次请他喝咖啡时,曾拍着他的肩膀说:“胖子,以后跟着哥混,
有肉吃。”星巴克角落,罗术的手指敲着桌面,婚戒磕在瓷杯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胖子,
你今天闹这一出什么意思?” 他压低声音,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大家都是局里的老人,
别把事情做绝了。”“我只是按规定办事。” 黎东捧着热可可,
目光落在罗术领带夹上的碎钻 —— 和林局的手表同款,“罗副组长要是问心无愧,
何必紧张?”“呵,” 罗术突然笑了,身体往后靠进沙发,
么从财务科调过来吗?她手里可是有你三年前在拆迁办的‘旧账’——” 他故意拖长声音,
“那个老周头的事,还记得吗?”黎东的后背骤然绷紧。三年前拆迁纠纷中,
确实有位周姓老人突发心梗,虽然最终判定与拆迁无关,但当时的调解记录里,
确实有他签字确认的 “情绪激动诱发病情” 字样。如果有人恶意曲解,
足以让他丢掉饭碗。“识相点,” 罗术掏出支票簿,飞快写下一串数字,“十万,
当给你女儿买奶粉。以后睁只眼闭只眼,等项目结束,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支票在桌面上泛着白光,黎东突然想起昨晚女儿抱着他脖子说:“爸爸像超人一样保护我。
” 他冷笑一声,指尖划过支票上的签名:“罗副组长搞错了,我女儿乳糖不耐,
喝不了奶粉。” 说罢站起身,西装袖口扫过桌面,支票轻飘飘落在地上。回到办公室,
黎东反锁房门,
盘 —— 里面存着昨晚在停车场用微型摄像机拍到的画面:林局和多兰从后备箱搬纸箱,
箱角露出的文件上,赫然印着 “工程预付款” 的字样。
他又翻出那份恒远贸易的转账记录,收款人账户尾数,竟和多兰的信用卡后四位完全一致。
下午三点,财务科的小李敲开他的门,怀里抱着一摞账本:“黎组长,
这是您要的近半年流水。” 小伙子眼神闪烁,
临走时突然低声说:“上个月有笔三十万的‘设备维护费’,收款人是多兰姐的私人账户。
”黎东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调出多兰的工资单 —— 月收入八千,
却在三个月前突然多出一笔 “项目奖金” 二十万,转账方同样是恒远贸易。
他打开录音笔,里面存着今早会议前老陈的低语:“多兰让我把账做在你头上,
说你反正快退休了,背个锅换套学区房,划算……”窗外传来救护车的鸣笛,
黎东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手机突然震动,
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 —— 女儿正在幼儿园门口玩滑梯,
配文:“黎组长最近很忙?要不要我们帮你接孩子放学?”他的后背瞬间沁出冷汗,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是赤果果的威胁,说明对方已经开始调查他的家庭。但同时,
也证明他们慌了 —— 越是急切地威胁,越说明自己的猜测没错,那笔八百万的工程款,
已经有至少两百万进了他们的私人腰包。黎东打开抽屉,
取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文件 —— 调岗申请书。
他在 “申请理由” 一栏写着:“为更好配合工程监督工作,申请常驻项目现场。
” 这是他早就计划好的一步,只有离开局里这个是非窝,才能避开多兰和罗术的监视,
真正接触到工程现场的原始票据。下班前,他将申请书放在林局的办公桌上,
转身时撞到来送文件的多兰。她今天换了件红色连衣裙,胸口的项链坠子晃来晃去,
正好挡住锁骨下方的一颗红痣 —— 黎东记得,昨晚的监控视频里,
那颗红痣在车灯下泛着妖冶的光。“黎组长要去现场啊?” 多兰凑近他,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垂,“那里可苦得很,不如让我陪你去?” 她的手指划过他的手腕,
“你知道的,我最会照顾人了……”黎东猛地后退半步,撞在文件柜上。
多兰的眼神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挑衅,就像那晚在罗术办公室,
她故意把衬衫纽扣解开到第三颗时的模样。但这次,他没有闪避,
反而直视着她的眼睛:“多兰,你还记得自己女儿生日那天吗?” 他轻声说,
“你送我女儿巧克力时,说希望她像妈妈一样漂亮。”多兰的瞳孔骤然收缩。黎东知道,
她唯一的软肋就是八岁的女儿小雨,此刻正跟着外婆住在郊区。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
是今早路过幼儿园时拍的,小雨正对着镜头笑,
手里举着黎东女儿送的布娃娃:“小雨很可爱,和你小时候很像。”多兰的嘴唇开始发抖,
指尖深深掐进掌心:“你敢 ——”“我不敢,” 黎东打断她,
声音平静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但有些人敢。比如罗术,他昨天和林局说,
等项目结束就送小雨去贵族学校,却没告诉你,学校的赞助费从哪儿来的吧?”他转身离开,
留下多兰呆立在原地。路过洗手间时,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的抽泣声,分不清是恐惧还是愤怒。
黎东知道,自己已经触碰到了他们的核心利益,接下来,将是更激烈的交锋。夜色降临,
黎东坐在办公桌前,打开笔记本,
贸易与罗术的关联;3. 林局与多兰的不正当关系证据;4. 威胁女儿的匿名照片来源。
他摸出从罗术办公室捡到的 U 盘 —— 那是今天多兰撞他时,从她包里滑落的。
插入电脑,里面是一份加密文件,密码提示是 “小雨生日”。黎东输入日期,
屏幕上跳出的,是近半年来所有工程款的分流明细,
每一笔都标注着 “林局提成”“罗术好处费”“多兰封口费”,而在最下方,
“替罪羊” 一栏赫然写着他的名字。窗外飘起了细雨,黎东望着办公桌上的台历,
4 月 10 日的日期被红笔圈住 —— 那是他女儿的生日。
他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入职时,老局长曾说:“建设局的每一笔钱,都是老百姓的血汗,
别让自己的手沾了泥。”现在,他的手确实沾了泥,但不是脏污,
而是要把那些藏在泥里的蛀虫,一个个挖出来。保存好文件,
黎东给审计局的老同学发了条消息:“明天早上,我带证据来找你。
”电脑屏幕映出他坚定的脸,而在不远处的停车场,多兰正坐在林局的奥迪车里,
对着手机屏幕上的监控画面咒骂:“这个死胖子,
居然敢动小雨!”林局狠狠按灭烟头:“别慌,他去现场正好,我们趁这机会把账做死。
” 他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喂,老张吗?准备点‘证据’,
就说黎东在拆迁办收了好处费,越快越好。”雨点敲打在玻璃窗上,黎东不知道,
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他看不见的角落悄然展开。但他知道,
自己已经没有退路 —— 为了女儿,为了当年那个穿着制服的自己,他必须赢,
哪怕赌上一切。第三章 困局迷踪黎东的SUV在坑洼的工地路面颠簸时,
车载电台正播放着暴雨橙色预警。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沁出冷汗,
后视镜里映着那辆黑色帕萨特——从局里出发时就尾随着,车牌被泥浆糊住,
但他认得那是罗术的私车。“黎组长亲自来监工啊?”项目经理老金叼着烟迎上来,
安全帽下的眼神躲躲闪闪,“图纸在办公室,您看是先——”“先看钢筋堆场。
”黎东打断他,公文包夹着U盘,里面存着多兰的转账记录和恒远贸易的流水。
泥路上深浅不一的车辙里,混着半截生锈的钢筋,他蹲下身用指甲刮了刮表面,
露出底下的铁锈色——按规定,进场钢筋必须做防腐处理,眼前这批明显偷工减料。
老金的烟蒂掉在地上:“这个……最近雨水多,
有点受潮——”“受潮?”黎东掏出手机拍照,
“检测报告呢?”他注意到老金的工牌绳上挂着枚翡翠吊坠,
正是上周多兰在商场试戴过的款式,标价三万八。工地深处传来搅拌机的轰鸣,
黎东突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转身时,戴着安全帽的工人正挥着铁锹冲过来,
铁锹头泛着新磨的寒光。他本能地侧身,铁锹擦着肩膀砸进泥里,
溅起的泥浆糊住了对方的工牌。“找死!”老金冲上去揪住工人衣领,声音却在发抖,
“发什么疯,还不快滚!”黎东盯着工人落荒而逃的背影,
注意到他手腕内侧有片青色纹身——和昨天威胁他的匿名照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