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青瓦屋檐连成银线，将玻璃橱窗外的霓虹招牌晕染成模糊的光团。
顾清欢把最后一针藏进缎面暗纹里，抬头看了眼墙上的老式挂钟，铜质钟摆恰好停在凌晨一点十四分。
缝纫机台面突然震颤起来，尚未收起的铜剪刀在青石案上跳着诡异的踢踏舞。
她按住嗡嗡作响的缝纫机头，指腹触到金属外壳上凝结的细密水珠——分明门窗紧闭的室内，却像浸在寒冬的雾气里。
"叮铃——"门楣上的青铜铃铛毫无征兆地炸响。
顾清欢望着被雨水冲刷得扭曲变形的玻璃门，隐约看见门外立着个撑红伞的人影。
伞面低垂遮住面容，暗红绸缎在暴雨中竟不沾半点水渍，伞骨末端垂落的金铃随着人影移动发出空灵的脆响。
"劳驾，接活么？
"老妇人的声音像是从锈蚀的铜管里挤出来的，混着雨声显得格外飘忽。
她跨过门槛的瞬间，顾清欢闻到了陈年檀香混着纸钱灰烬的味道。
暗红缎面伞收拢时带起一阵阴风，露出伞骨内侧密密麻麻的朱砂符咒。
"要赶制一套嫁衣。
"老妇人从对襟褂子暗袋里摸出张泛黄的婚书，民国样式的洒金笺上晕着大片褐斑，"照这个尺寸改。
"枯槁的手指划过袖口处标注的数字，顾清欢心头猛地一跳——那根本不是活人的臂围尺寸。
老式台灯突然闪烁起来，灯罩里积攒三十年的灰尘簌簌飘落。
顾清欢借着忽明忽暗的光线打量客人：织锦马面裙下露出三寸金莲绣鞋，银白鬓角别着朵褪色的绢制海棠，最诡异的是脖颈处那道紫黑色的勒痕，在苍老皮肤上蜿蜒如蜈蚣。
"料子要这个。
"老妇人解开随身携带的檀木匣，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匣中叠着件残破的织金旗袍，前襟浸着大片黑褐色污渍，袖口撕裂处露出棉絮，仔细看去，那些发黄的棉芯里竟缠着几缕乌黑长发。
顾清欢的指尖刚触到衣料，地下工作室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她转头看向通往地下室的老榆木楼梯，分明记得两小时前才将三十七把铜锁全部落栓。
再回头时，案台上多了枚龙眼大小的东珠押襟，珠面浮着层诡异的青灰。
"定金。
"老妇人起身时，马面裙摆扫过青砖地面，留下蜿蜒的水痕。
顾清欢盯着那些水渍瞳孔
顾清欢把最后一针藏进缎面暗纹里，抬头看了眼墙上的老式挂钟，铜质钟摆恰好停在凌晨一点十四分。
缝纫机台面突然震颤起来，尚未收起的铜剪刀在青石案上跳着诡异的踢踏舞。
她按住嗡嗡作响的缝纫机头，指腹触到金属外壳上凝结的细密水珠——分明门窗紧闭的室内，却像浸在寒冬的雾气里。
"叮铃——"门楣上的青铜铃铛毫无征兆地炸响。
顾清欢望着被雨水冲刷得扭曲变形的玻璃门，隐约看见门外立着个撑红伞的人影。
伞面低垂遮住面容，暗红绸缎在暴雨中竟不沾半点水渍，伞骨末端垂落的金铃随着人影移动发出空灵的脆响。
"劳驾，接活么？
"老妇人的声音像是从锈蚀的铜管里挤出来的，混着雨声显得格外飘忽。
她跨过门槛的瞬间，顾清欢闻到了陈年檀香混着纸钱灰烬的味道。
暗红缎面伞收拢时带起一阵阴风，露出伞骨内侧密密麻麻的朱砂符咒。
"要赶制一套嫁衣。
"老妇人从对襟褂子暗袋里摸出张泛黄的婚书，民国样式的洒金笺上晕着大片褐斑，"照这个尺寸改。
"枯槁的手指划过袖口处标注的数字，顾清欢心头猛地一跳——那根本不是活人的臂围尺寸。
老式台灯突然闪烁起来，灯罩里积攒三十年的灰尘簌簌飘落。
顾清欢借着忽明忽暗的光线打量客人：织锦马面裙下露出三寸金莲绣鞋，银白鬓角别着朵褪色的绢制海棠，最诡异的是脖颈处那道紫黑色的勒痕，在苍老皮肤上蜿蜒如蜈蚣。
"料子要这个。
"老妇人解开随身携带的檀木匣，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匣中叠着件残破的织金旗袍，前襟浸着大片黑褐色污渍，袖口撕裂处露出棉絮，仔细看去，那些发黄的棉芯里竟缠着几缕乌黑长发。
顾清欢的指尖刚触到衣料，地下工作室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她转头看向通往地下室的老榆木楼梯，分明记得两小时前才将三十七把铜锁全部落栓。
再回头时，案台上多了枚龙眼大小的东珠押襟，珠面浮着层诡异的青灰。
"定金。
"老妇人起身时，马面裙摆扫过青砖地面，留下蜿蜒的水痕。
顾清欢盯着那些水渍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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