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宗门考核结束，挑选师父时，妹妹突然一把抢过我的信物铜铃。我就猜到她也能看到弹幕。
面前冰冷地悬浮着几行字：宗门仙长都已成魔，只有选对师父才能活下去！
无上仙君是唯一一个没有堕魔的长老。大殿正中的宗门长老，身上爬满了白色骷髅头。
苍老阴鸷的眼睛盯着众人：选师父的机会只有一次，时间到了，都决定好了吗？
妹妹急忙呈着铜铃向前：徒儿曾有幸救过无上仙君，望入仙君门下修炼！除了她，
几乎所有人都选了无上仙君。只有我没选。上一世我就凭铜铃入了无上仙君门下，
却没活过第二天。1归墟殿上，二十名新晋宗门弟子一字排开，选择日后追随的师父。忽然，
身边的妹妹倒吸一口凉气，身体不住地哆嗦。她一把抢走我身上的铜铃，紧紧地握在手里。
就在这时，我眼前也呈现出一行行悬浮的字。宗门所有仙长都已堕魔，
只有选对师父才能活下去！无上仙君是唯一一个没有堕魔的长老空灵的铜罄声响起。
五位长老空降至殿中，一股令人作呕的腐烂味袭来。宗门长老身上长满了骷髅，
有些还带着未腐化完全的皮肉。其余也鬼气森森。一位白袍下有着难以掩藏的八条触肢，
身后携带的白色丝茧渗出浓黑的血水，一个獠牙抵胸，手里还捏着两颗滴血的眼珠子。
和弹幕说的一样，只有无上神君最正常。一袭白袍光风霁月，没有一点妖魔的迹象。
目睹这一切，好几位弟子已经吓得魂飞魄散，瘫倒在地，不住地呕吐起来。
宗门长老阴鸷的眼神冷冷瞥过：这几人不尊师长。应受惩罚！长老似乎想到了什么，
嘴张得大开，露出密密麻麻的啮齿。四五位弟子吓得连滚带爬地逃到角落，
被细丝卷到长老跟前。伴着凄厉的惨叫和哭声，长老们露出了餍足的微笑。
大殿内还回荡着悲鸣，剩下的弟子们，脸色惨白，吓得战战兢兢，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我终于明白，原来妹妹抢走铜铃，是想成为无上仙君的弟子，抢夺唯一能活下去的机会！
2选择师父的机会只有一次，时间到了，都选好了吗？宗门长老阴沉又尖利，
像是阴风的呼啸。随着他出声，身上的骷髅头震得扑簌簌地掉肉，腥臭的味道扑鼻而来。
弟子们彼此对望，眼中都是恐惧和绝望。只有我妹妹，走上前去。她尽量克制恐惧和颤抖，
举起铜铃：徒儿曾有幸救过无上仙君！望入仙君门下修炼！这铜铃原本属于我。
无上仙君除妖之时，曾受重伤，妖物也伤势不轻，拼命一击时被我拦下，之后支援及时赶到。
他说我灵根深厚，给了我一个铜铃作为信物，让我入宗门后，便去找他，他会倾囊相授！
那时妹妹还因害怕躲在洞穴中。可是没想到妹妹也能看到悬浮的文字。而她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抢走我的信物！妹妹选择完毕后，其他弟子也争先恐后，跪在无上仙君面前，
不停地磕头，表忠心：无上仙君，我想成为您的弟子！仙君选我！
愿做牛做马报答仙君！我第一个选的……众人撕扯争吵。原来，
所有人都能看到那些悬浮的字。他们都信了弹幕的话，
把看上去最正常的无上真君当做救命稻草。3原本战战兢兢忍不住后退的弟子们，
现在全部围在无上神君身边。只有我一人留在原地。上一世惨死的记忆犹在眼前，
恐惧使我冷汗直流。前世同样的场景，我拿着信物，主动向前，
选择了表面上最正常的无上真君。拜师当晚，无上真君安排我睡黑玉冰床增加修为。
当我满心以为自己选对了之时，深夜冰床融化，黑玉的真面目浮现，是无数的蟑螂卵鞘！
孵化的幼虫啃食着我的身体。我呼喊着师父，无上真君出现在我面前，笑意盈盈褪去皮囊，
露出狰狞丑恶的蟑螂本体。那一晚，我拼命逃跑，也未能逃离数以万计的蟑螂群，
只活了一晚。这一次，妹妹抢了我的信物，趾高气扬地扫视其他弟子，
以为能抢先获得唯一的生存机会。我压住心中不适，小声提醒：不要选无上神君。
妹妹白了我一眼，把铜铃紧紧地攥在手里，生怕我抢走：姐姐真心歹毒。
我自幼敬仰无上神君，幸得有次助神君挡了妖物一击。神君才给我这个信物……
姐姐不会是嫉妒我与神君的机缘，想把信物抢走吧。妹妹有意引起无上神君注意。
果然他注意到妹妹手中的铜铃，开口道：我确将此物赠予我的恩人。想来就是你了。
妹妹喜出望外地爬到无上神君身边，匍匐在地，无比崇敬地恳求：望神君收我为徒！
您说过入宗门倾囊相授！无上神君的将手搭在她头顶：灵力不错……
露出一抹阴厉的笑，满意地点头：那你就跟我吧妹妹喜出望外，
以为成了无上神君的弟子就能活下去，却没看到他摸头时用的蟑螂触肢。4我没有揭穿妹妹。
毕竟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我已经提醒过她。妹妹回头看了我一眼，
无不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铜铃。铃铛的声响宣示了她此时的愉悦。看着我的无奈，
她还投来同情的目光。只是，她不知道，
今晚她将面对什么……唯一正常的无上神君已收下了弟子，其他人眼见得更加恐慌，
就在这时，新的弹幕浮现：无相神君还没有完全堕魔，至少还能撑一年。
要不是我重生一回，我肯定就信了弹幕的话。至此，我终于知道，这弹幕就是在戏弄大家，
为了观赏众人求生厮杀的丑陋戏剧罢了。五位长老都已经堕魔，为了维持仙象，
必须靠吸食灵气深厚之人的性命。那条弹幕之后，
原本围着无上神君的众人朝无相神君蜂拥而去，无相神君就是此前用白丝的长老，宽袍大袖，
都差点遮不住他八条蜘蛛腿。无相神君看众人匍匐在地，冷笑道：我不收无用的废人。
证明你们的价值。你们互相厮杀，谁能杀出重围，谁杀得最多。我就收谁为徒。
杀戮、胜利、求生……刺激着殿内每一位弟子的神经。要想活命，必须讨得长老欢心。
众人在殿内厮杀起来，利用身边一切可用之物，束发的银簪，敲磬的铜锤，
甚至是身上的衣服，都撕扯下来勒人。5有的弟子直接崩溃，哭着往殿外爬。
我不要修仙了，我要回家种地！放我走啊！都是怪物！
逃在最前面的弟子已经一脚跨出殿门，脸上还留着劫后余生的惊喜，只是一瞬，
宗门长老已经到他身后，长爪一拧，身首分离。鲜红的液体迸射，飞溅得满地都是。
长老在身上找了个空位，把新收获的头颅安置，顺手将脱落的眼珠按回原位。
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腥气。尖叫声、哭喊声、求救声响彻整个大殿。
逃散的弟子已经吓得没了神智，地上一片狼藉，分不清是排泄物还是呕吐物。
我死死扼住喉咙，才没有吐出来。但死亡的恐惧笼罩着我，
呼吸、心跳、所有的声音在脑子里作响。宗门长老半合着眼，舔舐手指上沾染的污秽。
冷声开口：这就是叛逃师门的下场！注意，每位长老只收一个徒弟。所以，
这里只能留五个人。殿中还剩十二个弟子。还要消灭七个人。妹妹站在我前世所处的位置，
冷眼看着众人厮杀，露出一抹志得意满的笑容。宗门长老的话又激起所有人的杀戮欲。
弟子中好几道目光射向我，阴冷刺骨，我艰难地咽了咽唾沫。半个时辰前，我们还互相道喜，
憧憬着修仙飞升的未来。讨论哪个长老仁慈，哪个长老可以学到真本事。而如今，
我看着地上横陈的尸首，斑驳的血迹和污秽，到处都是。归墟殿，已然成了一个屠宰场。
6厮杀又开始了，簪子刺进心脏，布帛缠住颈项，我身边什么趁手的武器都没有，
只能拼命逃跑。心跳到了嗓子眼，呼吸声大得脑子要爆炸了。但我不能死，
我已经死过一回了，我要继续活着，活到最后！房梁、柱子，大殿没有躲藏之处，再隐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