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章:错位的初遇与命运的羁绊湘琴紧握着粉笔,在黑板上犹豫片刻,
指尖渗出的汗渍在米色校服上留下了淡淡的痕迹。黑板右上角的时钟指向九点十五分,
新生典礼的阳光穿过教室窗棂,在江直树的侧脸镀上金边。他趴在课桌上沉睡,
如同一幅宁静的景致,睫毛轻掩,投下如蝶翼般的阴影,校服领口微张,
隐约可见少年清瘦的锁骨。这已是湘琴在数学课上第27次思绪飘远。自两年前的开学典礼,
那个在台上代表新生发言的少年用清冷声线说出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幻想中,
不如多做两套真题时,她的世界便被这道白月光照亮。此刻她盯着黑板上未解的三角函数题,
突然想起昨晚在便利店偶遇直树,他身着洁白衬衫,立于杂志架旁,
指尖轻触《科学世界》封面,那一刻,他的侧脸耀眼得胜过货架上的任何明星海报。
“袁湘琴,上来解这道题。”数学老师的声音像把锋利的刀,划破了少女的遐思。
粉笔从指间滑落,湘琴慌忙弯腰去捡,却在起身时撞翻了课桌,课本散落一地。
教室里响起压抑的笑声,她不敢抬头看直树的方向,只觉得脸颊烧得发烫。午休时,
湘琴攥着精心准备的情书躲在体育馆后巷。信纸边缘点缀着歪歪扭扭却满载心意的爱心图案,
角落里,一张珍贵的合影静静躺着——那是去年校运会上,她作为后勤天使忙碌时,
不经意间捕捉到的直树身影,他身着洁白如雪的运动服,眼神穿透人群,专注而深邃,
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秘密。此刻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在信纸上投下斑驳光影,她深吸一口气,
向正在树荫下看书的直树走去。“江同学,那个……”湘琴的声音细若游丝,
如同春日里被晨露浸润的柳絮,软绵绵地,在静谧的空气中轻轻摇曳。直树抬起眼,
镜片后的瞳孔黑得像深潭,让她险些忘记要说什么。“我、我喜欢你!”话一出口,
她便慌忙把信纸塞过去,指尖触到对方掌心的温度,比想象中还要凉。
直树接过信纸的动作慢得可怕。湘琴的目光紧紧追随,他睫毛下投下的阴影轻轻颤动,
如同蝴蝶振翅欲飞;他的指尖缓缓滑过那些充满童真的涂鸦,
每一笔都似乎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故事;而他的唇角,渐渐抿成了一条直线,
透露出难以捉摸的情绪。时间仿佛被拉长,直到远处传来上课铃响,直树才将信纸递回,
声音轻得像片羽毛:“抱歉,我对笨蛋没兴趣。”地震发生在秋分后的第一个周末。
湘琴抱着枕头从床上摔下来时,天花板的灰簌簌落在发间,吊灯在头顶剧烈摇晃,
发出令人尖酸的吱呀声。父亲的呼喊从客厅传来,她跌跌撞撞冲出去,
只见老旧的木柜轰然倒塌,玻璃碎渣在地板上溅成星子。救护车的灯光映在潮湿的路面上时,
湘琴猛然间察觉到自己的脚踝正汩汩流着鲜血。
她无助地蜷缩在临时安置点那张略显单薄的折叠床上,耳畔是雨滴不断敲打帐篷的清脆声响,
心中却莫名浮现出直树家的地址——父亲昨晚与阿利叔通话时的温馨场景,
提及等房子修缮完毕便前去拜访的约定。“湘琴,跟叔叔回家吧。”阿利叔的声音像阵暖风,
吹开了帐篷的门帘。江母的围巾带着雪松的香气,她蹲下来为湘琴系鞋带,
指尖划过少女脚踝的纱布:“直树的房间收拾好了,他小时候的玩具都收在阁楼,你别怕生。
” 直树的房间像被按下了暂停键。白色书桌上整齐码着七本错题集,
窗台的多肉植物排列成等边三角形,连被褥都叠得像豆腐块。湘琴抱着枕头站在门口,
看着坐在书桌前的少年转身,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她胸前的小熊睡衣,
喉结轻轻滚动:“走廊尽头有浴室,别碰我的书。”第一晚的尴尬在早餐时达到顶峰。
湘琴盯着碗里的溏心蛋发呆,筷子不小心戳破蛋黄,金色的蛋液在白瓷碗里流淌。
直树的弟弟裕树突然指着湘琴,嘴角勾起一抹顽皮的笑容,毫不掩饰地笑道:“嘿,
你这笨蛋,连鸡蛋都不会吃,还真不敢相信你和我哥是同岁呢!”“裕树!
”江母笑着敲了下儿子的脑袋,转头对湘琴眨眨眼,“别理他,直树小时候连蜗牛都不认识,
非要说是外星人的卵。”直树夹菜的动作顿了顿,耳尖微微发红。
湘琴突然想起在他房间看到的相册——第二页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五岁的直树穿着粉色连衣裙,抱着布偶熊坐在樱花树下,发尾还别着朵白色的花。
她连忙紧咬双唇,生怕一丝笑意泄露出去。周末的午后,湘琴蹲在阁楼整理旧物时,
意外翻到了那本相册。斜顶窗洒下的阳光,为照片中的小男孩勾勒出金色的轮廓。
她的指尖划过直树女装的照片,突然听见楼梯传来脚步声,慌忙把相册塞进纸箱。
“你在干什么?”直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湘琴转身之际,
不慎撞倒了纸箱,相册内的照片如雪花般散落,
恰好一张停在了直树眼前——那是他初中科学竞赛获奖的瞬间,嘴角轻扬,
眼中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原来你会笑。”湘琴脱口而出,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直树弯腰捡起照片,指尖在自己的嘴角处停顿:“人在拿到诺贝尔奖时才会笑,现在还早。
”话虽如此,他却没有立刻离开。湘琴看着直树蹲在地上整理照片,
发现他的指尖在一张全家福上停留了很久——照片里的江父江母笑得很灿烂,
而七岁的直树正把一块蛋糕往裕树嘴里塞,眼里满是无奈的宠溺。“你弟弟很可爱。
”湘琴小声说,见直树没有反驳,胆子大了些,“其实你穿裙子也很可爱,
像个小公举——”“够了。”直树突然站起身,耳尖红得要滴血。他转身时撞翻了纸箱,
湘琴的素描本掉在地上,第一页画着穿着白大褂的直树,旁边写着“我的天才男朋友”。
时间在沉默中凝固。湘琴凝视着直树缓缓弯腰,指尖轻柔地掠过画纸上的每一笔,
他的唇角不经意间微微上扬,仿佛在无声地笑。正当她以为会被嘲笑时,
直树突然把本子塞回她怀里,声音轻得像片羽毛:“画错了,
白大褂的第三颗纽扣应该在腰线以上三厘米。”周一的晨会上,
江母的“失误”让整个校园炸开了锅。公告栏上贴着张照片,湘琴趴在直树肩上打盹,
少年的手虚虚护着她的脑袋,晨光从窗棂斜切进来,在两人身上镀上金边。
照片下方写着“江直树神秘女友曝光”,字迹是江母特有的圆体。“原来直树喜欢这种类型!
”“她不是上次把黑板擦掉进讲台的笨蛋吗?”议论声如潮水般汹涌而至,
湘琴蜷缩在教室的角落,目光紧紧跟随直树的步伐,他身穿校服,
领口的纽扣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方,显得格外严谨。“对不起,
我妈妈她……”湘琴的道歉卡在喉咙里,直树却径直走向公告栏,撕下照片的动作太过用力,
边角在他掌心划出红痕。她凝视着他将照片狠狠揉皱,抛入垃圾桶,
不经意间捕捉到少年指尖细微的颤抖。午休时分,湘琴寻至天台,只见直树倚栏而立,
目光越过操场,镜片后的双眸隐于暗处,若有所思。“你讨厌我吗?”她轻声问,
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 直树转身看着她,阳光从他身后照来,
勾勒出少年清瘦的轮廓。他的喉结动了动,
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试卷:“如果下次月考进前百名,我就——”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耳尖红得比晚霞还要鲜艳。湘琴接过试卷,红笔勾勒的基础题跃然纸上,
右下角一抹微小的笑脸,透露出直树前所未有的温柔——那是他首次在她面前卸下防备。
风掀起她的裙摆,她突然明白,有些故事才刚刚开始,就像此刻天边的火烧云,虽然炽热,
却预示着更璀璨的黎明。2 第二章:笨拙的追逐与渐生的情愫湘琴盯着数学试卷上的红叉,
笔尖在草稿纸上戳出破洞。月考倒计时三十天,她的错题本已经记满三个笔记本,
而直树给的那张圈满基础题的试卷,此刻正躺在台灯下,边角被她反复翻看磨出毛边。
“袁湘琴,你连二次函数都能算错?”裕树路过她的书桌时,瞥见草稿纸上的算式,
笑得前仰后合,“我哥居然要辅导你这种笨蛋,还不如去实验室养草履虫。
” 湘琴正要反驳,房门突然被推开。直树抱着一摞习题集站在门口,
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她眼下的青黑“明天开始,每天晚自习后留教室。”不等她回应,
便将习题集放在桌上,转身时袖口拂过她的发梢,带着淡淡的雪松味。
教室的吊扇在头顶发出吱呀声,湘琴盯着直树在黑板上写的解题步骤,
发现他的校服袖口磨出了毛边——那是她上周看见他帮低年级生捡挂在树上的风筝时蹭破的。
“这里要用换元法。”直树的声音惊醒了走神的她,粉笔在黑板上敲出清脆地响,“袁湘琴,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听、听着呢!”湘琴慌忙低头看笔记,
却发现自己在本子上画满了直树的侧脸。少年转身时,她迅速合上笔记本,
却没注意到嘴角沾着的橡皮屑。直树突然伸手,指尖轻轻擦过她的唇角,
触感像羽毛般轻盈:“笨蛋,橡皮吃到脸上了。” 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起时,
湘琴望着试卷上的进步,突然想起今天是直树的生日。
她从书包里掏出准备好的礼物——手工织的围巾,藏青色的毛线里混着几根银线,
是她偷偷从江母的编织筐里拿的。“送给你,生日快乐。”她踮起脚尖,
将围巾塞进直树怀里,没看见少年耳尖瞬间漫上的红。裴子瑜出现在图书馆那天,
湘琴正在生物区找《植物学图谱》。穿米色风衣的女生站在直树旁边,
指尖划过他正在看的《神经解剖学原理》,嘴角带着温和的笑:“直树,
这个章节的实验我打算用小白鼠做对照组,你要加入吗?” 湘琴攥紧图谱的手突然发力,
书页发出细微的撕裂声。直树抬头时,她正慌忙用手捂住破损的书角,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子瑜,这是袁湘琴。”直树的介绍简短得像在背书,却在湘琴伸手时,
不动声色地将她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图书馆的阳光斜切过阅览区,
湘琴看着子瑜笔记本上工整的英文批注,突然想起自己在植树习题集上画的歪扭笑脸。
“湘琴的手工很厉害。”直树突然开口,惊得她差点打翻墨水,“她会织围巾,还会烤曲奇。
”子瑜的眼睛亮起来:“真的吗?下次社团活动能带过来吗?”湘琴慌忙点头,
却发现直树正盯着她,镜片后的目光比平时柔和许多。那天傍晚离开图书馆时,
直树突然停在紫藤花架下,从口袋里掏出块包装精美的巧克力:“给你,草莓味的。
”公交车上的色狼来得毫无预兆。湘琴挤在人群中,突然感觉身后有只手贴上来,
吓得她差点摔了手里的习题集。“让开!”直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少年挤过人群,
将她护在怀里,校服外套下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衬衫传来。雨幕中的公交车像只漂浮的铁盒,
湘琴贴着直树的胸口,听着他剧烈的心跳声。色狼在到站时匆匆下车,直树却没有松开手,
指尖紧紧扣住她的手腕:“笨蛋,下次离陌生人远点。”他的声音带着怒气,却在低头时,
看见她发间沾着的雨水,突然伸手替她捋顺翘起的发丝。温泉旅行的提议是江母提出来的。
湘琴盯着房间里的两张榻榻米,脸红得像煮熟的虾。直树抱着枕头站在门口,
耳尖红得比温泉池的水汽还要浓:“我睡地板。”不等她回应,便将枕头放在两床之间,
形成一道歪斜的分界线。深夜的温泉池飘着细雪,湘琴泡在水里,看着直树坐在池边看书,
月光在他裸·露的肩颈镀上银边。“要过来吗?”她鬼使神差地开口,
话一出口便想咬掉自己的舌头。直树抬头时,镜片上蒙着一层白雾,他突然起身,
水珠从锁骨滑落,在池边溅起细碎的光。“袁湘琴,你头发上有花瓣。”直树蹲下来,
指尖划过她的发间,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垂。湘琴猛地抬头,嘴唇擦过他的指尖,
触电般的酥麻感从唇尖蔓延全身。少年突然站起身,踉跄着撞翻了放在池边的毛巾,
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流感在校园里肆虐时,湘琴正趴在课桌上背单词。太阳穴突突地跳,
眼前的字母渐渐重影,她伸手摸向额头,烫得像块烙铁。
迷糊中听见直树的声音:“体温39.2℃,校医室电话多少?” 消毒水的气味里,
湘琴看着直树在她床前忙前忙后。他的校服领口敞开着,露出精致的锁骨,
袖口沾着她刚才呕吐时的污渍。“为什么要来送我?”她的声音像浸了水的棉花,
“你不是最讨厌麻烦吗?” 直树拧毛巾的动作顿了顿,
突然将冷毛巾敷在她额头上:“因为你要是死了,我的习题集就没人整理了。”话虽如此,
却在她睡着时,偷偷用棉签蘸水润她干裂的嘴唇,指尖划过她滚烫的脸颊,
心跳声比吊瓶里的药水滴落声还要急促。月考放榜那天,湘琴盯着榜单上的“第98名”,
眼泪突然夺眶而出。直树站在她身后,看着她蹦跳着跑向公告栏,突然想起上周在图书馆,
她趴在桌上睡着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的蝶翼般的阴影,想起她织围巾时,
毛线缠在指尖的笨拙模样。“江直树,我做到了!”湘琴转身时,阳光恰好穿过云层,
在她发间洒下细碎的金箔。直树看着她眼中的璀璨,突然想起开学典礼那天,她站在台下,
望着他的眼神比任何星辰都要明亮。喉结滚动,他突然转身,声音轻得像片羽毛:“笨蛋,
别得意忘形。”春假前的最后一天,湘琴在樱花树下堵住了直树。花瓣落在她发间,
像撒了把碎钻,她将精心准备的礼物塞过去:“给你,是你上次说的《神经解剖学图谱》。
” 直树接过书时,发现里面夹着张字条:“其实你笑起来很好看,像春天的樱花。
”他的手指在字条上停顿,突然想起温泉旅行那晚,她趴在池边,发间粘着花瓣的模样,
想起她在医务室发烧时,迷糊中抓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像团小火。“袁湘琴。
”他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暑假要不要去参加生物夏令营?”湘琴瞪大眼睛,
看着直树耳尖的红渐渐蔓延到脖颈,突然明白,有些心事就像春天的樱花,即使藏得再深,
也会在某个清晨,随着第一缕阳光,悄然绽放。紫藤花架下,
裕树看着哥哥和湘琴并肩走向校门,突然想起昨晚偷看到的场景——直树在书房里,
对着湘琴送的围巾发呆,指尖轻轻划过毛线里的银线,嘴角扬起的弧度,
比任何获奖时的笑容都要温柔。
3 第三章:情敌的考验与信任的崩塌蕙兰的初次登场像场精心策划的舞台剧。
湘琴抱着给直树的生日蛋糕推开教室门时,穿香奈儿套装的女生正倚在窗边,
指尖划过直树的笔记本,唇角挂着势在必得的笑:“直树,
我爸爸说你是百年一遇的医学天才,不如加入我们的生物制药项目?
” 蛋糕盒上的丝带在掌心勒出红痕。湘琴认得这个名字——全市排名第一的私立女中校花,
父亲是连锁医院的董事长。直树的声音从课桌后传来,带着惯有的清冷:“抱歉,
我对商业项目没兴趣。”却在蕙兰递过资料时,罕见地没有立刻推开。午休时,
湘琴在天台看见蕙兰将进口巧克力塞进直树书包。阳光在女生的铂金项链上折射出刺目光芒,
她突然想起昨晚在江家听见的对话:“阿利,蕙兰家的资源对直树的未来很有帮助。
”江母的声音混着咖啡机的轰鸣,“我们不能让湘琴的笨拙耽误他。
” 生物实验室的消毒水气味里,湘琴盯着显微镜下的细胞切片,
突然听见隔间传来蕙兰的轻笑:“直树,你看这张照片,是我们在英国参加学术会议时拍的。
”照片上的直树穿着定制西装,站在剑桥的康河旁,
嘴角微微上扬——那是湘琴从未见过的成熟模样。“袁湘琴,你的切片染错色了。
”直树的声音惊飞了她的遐思。他接过载玻片时,
指尖划过她手背上的创可贴——那是帮他整理实验器材时被培养皿划伤的。蕙兰突然凑近,
掏出镶钻的口红:“直树,要不要试试这个色号?很衬你的肤色。
” 湘琴看着直树下意识地后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