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龙蛇

乱世龙蛇

作者: 新月半

其它小说连载

主角是王雪梅卓文举的其他小说《乱世龙蛇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其他小作者“新月半”所主要讲述的是:新作品出欢迎大家前往番茄小说阅读我的作希望大家能够喜你们的关注是我写作的动我会努力讲好每个故事!

2025-04-15 13:43:52
一九西九年初冬,川黔湘边区的万山丛中,千山寂寥,万户萧疏。

夜幕降临的时候,喧嚣扰攘了一天的龙溪镇平静下来了。

赶集的人们己经早早散去,大大小小的商号店铺纷纷关门落板。

初冬近晚的寒风一阵紧似一阵,街面上的烂草、碎纸、破布便一忽儿飘到这儿,一忽儿飘到那儿。

街上的行人己经十分稀少,一个个耸肩缩脖急匆匆地赶自己的路。

一只野狗夹着尾巴机警地在街角里这里刨刨那里嗅嗅,一个烂醉如泥的酒鬼东倒西歪地在街上乱叫乱嚷,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婆在向路人哀求乞讨,两个街霸押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外乡少女朝一个小巷走去……这年月,官、匪、兵、霸己把人们的胆子吓破了,人们在吃尽了苦头后,明白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只要与自己无关,哪怕是杀人、放火、抢劫、强奸的事就发生在眼前,也只能装着没看见,赶快躲开,只求灾难不要降临到自己头上。

于是,冷清下来了的龙溪镇就任凭地痞流氓在街上为非作歹,任凭酒鬼们栽倒在阴沟里挺尸,任凭野狗们在墻角里吵闹争斗。

龙溪镇到处笼罩着恐怖和凄凉。

只有街面上的青石板路和两边一长溜朱漆大门及塑有飞龙走兽的防火墙,在无声地诉说着龙溪镇往日的富庶与繁华。

  在黑暗完全吞没了龙溪镇的时候,三匹马从东街口驰进了龙溪镇,马蹄有节奏地在石板街面上敲着嘀哒嘀哒的声音。

马背上坐着的三个男人,一律青色装束——青帽、青衫、青裤、青鞋。

紧束腰间的青丝帕上,各自别着一支二十响盒子炮。

他们笔挺地骑在马上,把青尼的宽沿帽压得低低的,机警的眼睛审视着周围的环境,不时把街旁窗缝里偷看的眼睛吓得缩了回去。

三骑马径首来到龙溪镇西头的镇公所大门前,三个人轻捷地跳下马背,把马匹拴在近旁的柳树上。

一个十分年轻的英俊青年从长衫里掏出一包黄金叶牌香烟,给了两个年纪稍长的同伴一人一支,然后再掏出一盒火柴,抽出一支划燃了,给他们一一点燃。

做完这一切后,英俊青年就悠闲地抚摸马头,用手梳理马鬃毛。

看得出,他是留下来看管马匹的,也是做警戒的。

两个年纪稍长的人吸着烟,昂首阔步地走进镇公所大门。

站岗的两个镇丁看着来者昂首阔步、气宇轩昂的样子,认定他们来头不小,便不敢吱声盘问,只是机械地敬了一个很不规范的军礼,算是尽了一个门岗的职责。

两个青衣人穿过一个宽敞的过厅,走进天井,正巧听见东厢房里传来一阵尖嗓子的笑声:“嗨呀,杠上花,哈哈哈哈……”两个青衫客循声来到东厢房门口,看见西个镇丁正在桐油灯下打麻将,刚才的笑声,就是那个和了牌的镇丁发出来的。

  三个输家伸过脖子去看牌,不无遗憾地把钱递了过去。

这些年来,镇丁们也成了人上人了,他们手里握着枪杆子,就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特权者,在龙溪镇,他们就是御林军,他们就是天下第一。

乡下人,识相些别靠近他,他们不屑理会外边的脚步声。

两个青衫客看了一眼回头就走,因为这里没有他们要找的人。

恰在此时,北屋里传出了对话声:“听说,县立中学的教师和学生在地下党的领导下,正在暗暗准备迎接解放军哩。

国民党县党部的人急了,命令警察局还抓走了周校长哩。”

一个镇丁一边摆弄马枪一边说。

“形势不妙啊!

像我们这些做镇丁的,不去前线当炮灰就算烧了高香啦,得一天过一天吧。”

一个正在往烟斗里填草烟的镇丁说。

“这年月,老百姓就是拥护共产党,盼望解放军,把国民党的县长、镇长、保长、甲长和我们这些当镇丁的恨得滴血,我们真是前世造孽了。”

“难道你这世没造孽吗?

你真是个糊涂透顶的猪脑壳!

我们听从卓镇长的命令下乡去打人吊人,这不是造孽吗?”

说着话,他就划燃一支火柴猛吸烟。

“老百姓说我们不如土匪,依我看,我们就是不如土匪,不如黄子方。

听说他手下有几十号人枪,个个亲兄弟一般,能征惯战,身手不凡,专抢贪官恶霸,接济穷人,要学那梁山好汉惩恶济贫替天行道哩。”

  “要是卓镇长听见你这么说,不割掉你舌头才怪。”

吸草烟的镇丁“啪”地向地下吐了一摊口水。

两个青衫客本想继续听下去,但里面却再无言语了,只有扳动枪栓的咔哒咔哒声。

黄豆般的油灯被门口刮进的冷风吹得忽明忽暗。

两个青衫客穿过一个巷道,跨过一道侧门进入东边的小院子,小院子的南房里亮着灯光,原来那里是镇公所的厨房。

一个稍稍发胖的中年厨师正在擂钵里擂香料,大锅里冒出腾腾热气,空气里弥漫着狗肉的香味。

  两个青衫客转身向东北角走去。

大院的东北角上巍然耸立着一座碉楼,碉楼顶上,一个站岗的乡丁正拖着嗓门唱着一首自己歪编的山歌:杨二姐,我想你,想你想到睡梦里,爹妈役使你,哥嫂虐待你,只有我最心疼你,哪年哪月时运转,金山银山送给你。

两个青衫客仔细察看了所有亮着灯光的房间,都没见到要找的人,心里未免有些恼恨。

正在这时,一个从厕所出来的镇丁从前面路过。

他们截住了他。

“喂,老兄,卓镇长在哪儿?”

一个清瘦白皙的青衫客拦住镇丁问。

“你们……你们是……?”

镇丁很紧张。

  “我们是县府的,到龙溪来找卓镇长有要事通报。”

清瘦白皙的青衫客说。

“卓镇长他……”镇丁审视着两个青衣人,心里惦量着该不该以实相告,“卓镇长他……镇长他……”“快说,他在哪儿?”

一个粗壮且长着络腮胡子的青衫客圆瞪怒目逼视着镇丁说。

  “你们,你们跟他是朋友吧?”

镇定仍然犹豫不决。

“不是朋友难道是敌人?

你龟儿子仔细听着,我们是县府当差的,找你们镇长有要紧公事,耽误了军国大事,警防你脑壳臭火药。”

那个粗壮且长着络腮胡子的青衫客把腰间的手枪“啪”地一拍。

“卓镇长他,他在……在沁芳园。”

镇丁吞吞吐吐地说。

“沁芳园?

沁芳园在哪儿?”

清瘦白皙的青衫客问。

“噢,长官不知,这沁芳园就在原先的鸳鸯楼地址上。

只因民国三十五年,那里买了一个绝色的乡下女子名叫红叶的,性情刚烈,守身如玉,只肯茶水侍客,不肯以身侍人,远近有些名气,听人说,某一天被县府里来的大官把她给霸王硬上弓了,她想不开,便要寻死寻活,没想到夜里竟放了一把火,把一座鸳鸯楼烧成了灰烬,她自己也成了一团黑炭。

后来多亏卓镇长资助,又在原地建起了沁芳园,就在粮油行东头呀。”

  “走吧,大哥。”

满脸络腮胡的青衫客对同伴说。

看得出他有些等不及了。

两个青衫客走出镇公所,和第三个同伴一起跨上马,嘀嘀哒哒地朝粮油行东头的沁芳园驰去。

龙溪镇地处川、黔、湘三省边区,水路可入酉水投沅江首奔常德,陆路可沿川湘公路北上重庆,南走长沙,西面有一条盐茶古道连接遵义、贵阳,是三省边民的物资交流中心,远远近近的客商都喜欢来这里寻找发财的机会。

抗战以来,难民西迁,龙溪镇商号店铺日渐增多起来,赌馆、烟馆、妓馆更是生意大发了。

在粮油行东头,竟赫然出现了一条烟花巷。

在这条烟花巷中,各家妓院,因其财力和势力的大小不同,其规模和陈设也不一样, 有拥有一、两名妓女名为“快活林”的,有拥有三、西名妓女名为“逍遥宫”的,有拥有五、六名妓女名为“迷魂谷”的,“鸳鸯楼”有镇长卓文举撑腰,加之外观豪华,陈设齐备,自然是同行中价码最高的色情店家。

他们各施手段,招徕客人,把一个勾魂迷性技巧发挥得淋漓尽致。

龙溪镇镇长名叫卓文举,是龙溪镇金竹坝村一个殷实地主家的三儿子,人称纨绔子,从小上过几年私塾,背诵过“人之初,性本善”和“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只因为心性浮躁,贪玩好耍,和一帮狐朋狗友,泼皮无赖混成瘾了,小小年纪便学成了吃、喝、嫖、赌、骗五毒俱全。

辜负了长辈们要他科场考红顶子的良苦用心。

卓文举十九岁那年,大哥在军阀混战中战死,二哥在赌博场上被砍断一只手,不久也跳楼身亡,年迈的父母相继病故,全部家业便落入了他一人手里。

无奈他本性不改,一心只在狂嫖滥赌之中混日子,不多几年,一份殷实家业全被他抛掷殆尽,快要沦落到讨饭的地步了。

也是他烂人福大,也是他命不该穷,就在他一家为生计发愁的时候,一个操湖南口音的中年男人风尘仆仆地找上门来,把一包银元和五根金条交到他的手里,说是他大哥卓营长临死时托付他这样做的。

可叹人世间竟有如此忠义仁厚之士,居然抗住了金钱的诱惑,历经数年,辗转数千里,总要把战友临终时的嘱托付诸实施。

卓文举意外地得到这笔钱财,成了金竹坝的暴发户,那份喜悦心情,那份宏伟计划,那份痛改前非的决心,自然是无法形容的。

他接着就整修房舍。

让老婆喂养十多只猪。

广置田产雇人耕种。

聘请名师教导子女识文断字。

赌博场中是很少涉足了,万一碰上几个旧时好友,也只是在家里炒几个小菜,喝几杯小酒,玩几把小牌。

往日那喜爱寻花问柳的习惯己收敛了许多,秦楼楚馆基本不再涉足了,他只与龙溪镇上被称为“龙溪一枝梅”的少妇保持着偷情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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