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末在黑暗中醒来。
他的喉咙里灌满了咸腥的海水，耳膜深处回荡着某种低沉的嗡鸣，像是巨兽的呼吸。
他猛地坐起身，潮湿的木板硌着他的掌心，冰冷而黏腻。
这是哪？
他最后的记忆停留在那场风暴——2023年，科考船“探索者号”在马里亚纳海沟遭遇异常洋流，整艘船被某种不可名状的阴影拖入深海。
而现在，他却躺在一艘陌生船只的甲板上，西周弥漫着腐朽的木质气味，混合着某种……血肉的甜腥。
“醒了？”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陈末猛地回头，瞳孔骤缩。
本该是舵轮的位置，盘踞着一团蠕动着的血肉。
它由腐烂的鱼鳃、珊瑚和某种无法辨认的内脏组成，中央裂开一道缝隙，像是一张扭曲的嘴。
“欢迎登船，船长。”
那张嘴蠕动着，发出湿漉漉的笑声。
陈末的胃部一阵痉挛。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半透明，泛着淡淡的幽蓝色，仿佛浸泡在某种液体中。
“我死了？”
他嗓音嘶哑。
“不，你只是被选中了。”
血肉舵轮的声线里夹杂着高频噪音，像是某种深海生物的声呐，“欢迎来到幽暗号，第七纪元的最后航船。”
陈末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他踉跄着站起身，甲板在他脚下微微倾斜，仿佛整艘船正在缓慢下沉。
他跌跌撞撞地冲向船舷，扒住潮湿的栏杆向外望去——然后，他的呼吸停滞了。
海面之下，悬浮着一座倒立的城市。
哥特式的尖塔、破碎的拱桥、倾斜的钟楼……全部颠倒着，沉浮在深蓝色的海水中。
而更深处，某种庞大的阴影缓缓游过，它的轮廓让陈末的眼球刺痛，仿佛首视了不该存在的光。
“我们……在下沉？”
他艰难地挤出这句话。
“不是下沉，是航行。”
血肉舵轮咯咯笑着，“幽暗号只走一条航线——向下，首到深渊。”
船舱突然剧烈震颤，陈末踉跄着扶住墙壁。
他的掌心触碰到某种黏腻的东西，低头一看，整面舱壁正在渗出黑色的液体，像是腐烂的血液。
“抓紧了，船长。”
血肉舵轮的声音变得尖锐，“第一道‘门’要开了。”
陈末的视野骤然扭曲。
舷窗外的海水沸腾般翻涌，一座巨大的拱门从深渊中升起，门扉上刻满扭曲的符文。
幽暗号的船首像——一尊镶嵌黑珍珠的女性雕像——突然睁开了眼睛，发出凄厉的尖啸。
陈末的左臂剧烈灼痛。
他扯开袖口，发现自己的皮肤上正浮现出荧光的古老文字，如同某种烙印：食用深海余烬者，终将成为灯塔“这是……什么？”
他的声音颤抖。
血肉舵轮没有回答。
因为就在这一刻，陈末在舷窗的倒影里，看到了自己身后站着十二个模糊的身影——他们全部穿着潜水服，头盔里……是十二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有的腐烂见骨，有的爬满蛆虫，有的只剩下空洞的眼眶。
而最靠近他的那个，缓缓抬起手，摘下了自己的头盔——（本章完）
他的喉咙里灌满了咸腥的海水，耳膜深处回荡着某种低沉的嗡鸣，像是巨兽的呼吸。
他猛地坐起身，潮湿的木板硌着他的掌心，冰冷而黏腻。
这是哪？
他最后的记忆停留在那场风暴——2023年，科考船“探索者号”在马里亚纳海沟遭遇异常洋流，整艘船被某种不可名状的阴影拖入深海。
而现在，他却躺在一艘陌生船只的甲板上，西周弥漫着腐朽的木质气味，混合着某种……血肉的甜腥。
“醒了？”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陈末猛地回头，瞳孔骤缩。
本该是舵轮的位置，盘踞着一团蠕动着的血肉。
它由腐烂的鱼鳃、珊瑚和某种无法辨认的内脏组成，中央裂开一道缝隙，像是一张扭曲的嘴。
“欢迎登船，船长。”
那张嘴蠕动着，发出湿漉漉的笑声。
陈末的胃部一阵痉挛。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半透明，泛着淡淡的幽蓝色，仿佛浸泡在某种液体中。
“我死了？”
他嗓音嘶哑。
“不，你只是被选中了。”
血肉舵轮的声线里夹杂着高频噪音，像是某种深海生物的声呐，“欢迎来到幽暗号，第七纪元的最后航船。”
陈末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他踉跄着站起身，甲板在他脚下微微倾斜，仿佛整艘船正在缓慢下沉。
他跌跌撞撞地冲向船舷，扒住潮湿的栏杆向外望去——然后，他的呼吸停滞了。
海面之下，悬浮着一座倒立的城市。
哥特式的尖塔、破碎的拱桥、倾斜的钟楼……全部颠倒着，沉浮在深蓝色的海水中。
而更深处，某种庞大的阴影缓缓游过，它的轮廓让陈末的眼球刺痛，仿佛首视了不该存在的光。
“我们……在下沉？”
他艰难地挤出这句话。
“不是下沉，是航行。”
血肉舵轮咯咯笑着，“幽暗号只走一条航线——向下，首到深渊。”
船舱突然剧烈震颤，陈末踉跄着扶住墙壁。
他的掌心触碰到某种黏腻的东西，低头一看，整面舱壁正在渗出黑色的液体，像是腐烂的血液。
“抓紧了，船长。”
血肉舵轮的声音变得尖锐，“第一道‘门’要开了。”
陈末的视野骤然扭曲。
舷窗外的海水沸腾般翻涌，一座巨大的拱门从深渊中升起，门扉上刻满扭曲的符文。
幽暗号的船首像——一尊镶嵌黑珍珠的女性雕像——突然睁开了眼睛，发出凄厉的尖啸。
陈末的左臂剧烈灼痛。
他扯开袖口，发现自己的皮肤上正浮现出荧光的古老文字，如同某种烙印：食用深海余烬者，终将成为灯塔“这是……什么？”
他的声音颤抖。
血肉舵轮没有回答。
因为就在这一刻，陈末在舷窗的倒影里，看到了自己身后站着十二个模糊的身影——他们全部穿着潜水服，头盔里……是十二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有的腐烂见骨，有的爬满蛆虫，有的只剩下空洞的眼眶。
而最靠近他的那个，缓缓抬起手，摘下了自己的头盔——（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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