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
这是我最后的意识。
三十七层的高度，足够让我在坠落的过程中看清商场外墙上正在首播的求婚画面。
林修然穿着我给他买的定制西装，单膝跪地向他新欢求婚的模样，比我破碎的身体还要刺眼。
耳边似乎还回荡着他最后对我说的话："温晚，你的保险金比你有价值多了。
"然后是一双手，狠狠地推在我背上。
剧痛袭来时，我竟然在想：原来人摔碎的声音是这样的，像熟透的西瓜砸在水泥地上。
"晚晚？
你发什么呆？
"一个熟悉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我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高中毕业舞会的现场。
眼前是十八岁的林修然，穿着笔挺的校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正向我伸出手。
"这支舞，能赏脸吗？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
这是十年前，我十八岁那年的毕业舞会。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光滑细腻，没有后来因为做家务而留下的茧子。
胸口剧烈起伏，仿佛还能感受到坠楼时的失重感。
"系统绑定成功。
"一个机械音突然在我脑海中响起，"检测到宿主死亡回溯，请在一分钟内做出选择：A.接受林修然邀请，B.走向周沉。
"周沉？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舞厅角落。
那里坐着一个戴着半张金属面具的男人，即使坐着也能看出他身材修长。
他的左腿裤管空荡荡的，一支泛着冷光的机械义肢从膝盖处延伸出来。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周沉，周氏集团那个被放逐的"残次品"，前世我死前三个月，他刚刚收购了林氏集团。
财经新闻里，他摘下面具的瞬间，那张完美无瑕的脸让全网沸腾。
"还剩三十秒。
"系统冷冰冰地提醒道。
林修然不耐烦地晃了晃手："温晚，你在干什么？
"我盯着他手腕上那只百达翡丽——那是我父亲送给他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前世的我怎么会那么蠢，看不出他接近我只是为了我家的资源？
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从心底燃起。
我抬头看向林修然，突然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抱歉，我己经有舞伴了。
"说完，我转身向角落走去，高跟鞋故意踩过林修然那双限量版AJ。
他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让我心头涌起一阵快意。
随着我的靠近，周沉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
他正在调试义肢的手指停了下来，金属关节发出细微的"咔嗒"声。
我蹲下身，与他平视，这个角度让我能清楚看到他面具下露出的半张脸——线条分明的下颌，薄而苍白的唇，还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周先生，"我伸手轻轻拂过他面具边缘的疤痕，那触感比我想象中还要粗糙，"能请你跳支舞吗？
"整个舞池瞬间安静下来。
我能感觉到无数目光刺在背上，其中最为灼热的来自林修然。
"温晚你疯了？
"林修然冲过来拽住我的胳膊，"选这个——""怪物？
"我截住他的话，故意提高音量让周围人都能听见，"总比你这种偷女生内衣拍照的强点。
"西周立刻响起窃窃私语和几声压抑不住的窃笑。
林修然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这件事本该是三个月后才会被曝光的丑闻。
就在这时，一只冰冷的手握住了我的手腕。
我低头看去，是周沉的机械义肢。
金属手指精准地扣在我的脉搏处，凉意透过皮肤传来。
当我的目光落在他义肢内侧时，呼吸猛地一滞——那里刻着一行小字：To W, 19891989年9月19日，我的生日。
也是前世...我的忌日。
音乐戛然而止。
周沉操控轮椅向前移动了半步，巧妙地把我护在他的阴影里。
林修然想冲过来，却被两个不知何时出现的保镖拦住。
"她选我了。
"周沉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像一把出鞘的剑。
我后知后觉地发现一个可怕的细节——他根本没有碰轮椅的控制器。
而且，那只号称"完全瘫痪"的左腿，此刻正稳稳地踩在地毯上，裤管下隐约可见肌肉的轮廓。
"你..."我刚要开口，周沉的手指突然收紧，一个微不可察的摇头动作制止了我。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他的瞳孔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灰蓝色，像暴风雨前的海面。
这双眼睛...我肯定在哪里见过。
"别说话，"他压低声音，机械手指轻轻摩挲我的腕骨，"他们都在看。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舞厅二楼站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正神色凝重地注视着我们。
其中一个人的长相与周沉有七分相似，应该是周家的家主。
"记住，无论发生什么，"周沉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明天中午，图书馆三楼。
"说完，他松开我的手，轮椅缓缓后退，重新隐入阴影中。
我站在原地，手腕上还残留着金属的凉意，而那句"1989"像烙印一样刻在脑海里。
林修然愤怒的咆哮，周围人的窃窃私语，还有系统在我脑海中宣布"选择成功"的提示音，全都变得遥远而不真实。
只有一件事无比清晰：周沉认识我。
不仅认识，他还知道些什么——关于我的死亡，关于那个诡异的日期。
当我再次看向角落时，那里己经空无一人，只有地上一小滩未干的水渍，证明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
[本章完]
这是我最后的意识。
三十七层的高度，足够让我在坠落的过程中看清商场外墙上正在首播的求婚画面。
林修然穿着我给他买的定制西装，单膝跪地向他新欢求婚的模样，比我破碎的身体还要刺眼。
耳边似乎还回荡着他最后对我说的话："温晚，你的保险金比你有价值多了。
"然后是一双手，狠狠地推在我背上。
剧痛袭来时，我竟然在想：原来人摔碎的声音是这样的，像熟透的西瓜砸在水泥地上。
"晚晚？
你发什么呆？
"一个熟悉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我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高中毕业舞会的现场。
眼前是十八岁的林修然，穿着笔挺的校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正向我伸出手。
"这支舞，能赏脸吗？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
这是十年前，我十八岁那年的毕业舞会。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光滑细腻，没有后来因为做家务而留下的茧子。
胸口剧烈起伏，仿佛还能感受到坠楼时的失重感。
"系统绑定成功。
"一个机械音突然在我脑海中响起，"检测到宿主死亡回溯，请在一分钟内做出选择：A.接受林修然邀请，B.走向周沉。
"周沉？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舞厅角落。
那里坐着一个戴着半张金属面具的男人，即使坐着也能看出他身材修长。
他的左腿裤管空荡荡的，一支泛着冷光的机械义肢从膝盖处延伸出来。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周沉，周氏集团那个被放逐的"残次品"，前世我死前三个月，他刚刚收购了林氏集团。
财经新闻里，他摘下面具的瞬间，那张完美无瑕的脸让全网沸腾。
"还剩三十秒。
"系统冷冰冰地提醒道。
林修然不耐烦地晃了晃手："温晚，你在干什么？
"我盯着他手腕上那只百达翡丽——那是我父亲送给他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前世的我怎么会那么蠢，看不出他接近我只是为了我家的资源？
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从心底燃起。
我抬头看向林修然，突然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抱歉，我己经有舞伴了。
"说完，我转身向角落走去，高跟鞋故意踩过林修然那双限量版AJ。
他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让我心头涌起一阵快意。
随着我的靠近，周沉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
他正在调试义肢的手指停了下来，金属关节发出细微的"咔嗒"声。
我蹲下身，与他平视，这个角度让我能清楚看到他面具下露出的半张脸——线条分明的下颌，薄而苍白的唇，还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周先生，"我伸手轻轻拂过他面具边缘的疤痕，那触感比我想象中还要粗糙，"能请你跳支舞吗？
"整个舞池瞬间安静下来。
我能感觉到无数目光刺在背上，其中最为灼热的来自林修然。
"温晚你疯了？
"林修然冲过来拽住我的胳膊，"选这个——""怪物？
"我截住他的话，故意提高音量让周围人都能听见，"总比你这种偷女生内衣拍照的强点。
"西周立刻响起窃窃私语和几声压抑不住的窃笑。
林修然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这件事本该是三个月后才会被曝光的丑闻。
就在这时，一只冰冷的手握住了我的手腕。
我低头看去，是周沉的机械义肢。
金属手指精准地扣在我的脉搏处，凉意透过皮肤传来。
当我的目光落在他义肢内侧时，呼吸猛地一滞——那里刻着一行小字：To W, 19891989年9月19日，我的生日。
也是前世...我的忌日。
音乐戛然而止。
周沉操控轮椅向前移动了半步，巧妙地把我护在他的阴影里。
林修然想冲过来，却被两个不知何时出现的保镖拦住。
"她选我了。
"周沉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像一把出鞘的剑。
我后知后觉地发现一个可怕的细节——他根本没有碰轮椅的控制器。
而且，那只号称"完全瘫痪"的左腿，此刻正稳稳地踩在地毯上，裤管下隐约可见肌肉的轮廓。
"你..."我刚要开口，周沉的手指突然收紧，一个微不可察的摇头动作制止了我。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他的瞳孔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灰蓝色，像暴风雨前的海面。
这双眼睛...我肯定在哪里见过。
"别说话，"他压低声音，机械手指轻轻摩挲我的腕骨，"他们都在看。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舞厅二楼站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正神色凝重地注视着我们。
其中一个人的长相与周沉有七分相似，应该是周家的家主。
"记住，无论发生什么，"周沉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明天中午，图书馆三楼。
"说完，他松开我的手，轮椅缓缓后退，重新隐入阴影中。
我站在原地，手腕上还残留着金属的凉意，而那句"1989"像烙印一样刻在脑海里。
林修然愤怒的咆哮，周围人的窃窃私语，还有系统在我脑海中宣布"选择成功"的提示音，全都变得遥远而不真实。
只有一件事无比清晰：周沉认识我。
不仅认识，他还知道些什么——关于我的死亡，关于那个诡异的日期。
当我再次看向角落时，那里己经空无一人，只有地上一小滩未干的水渍，证明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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