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骂我是不下蛋的母鸡，丈夫嫌我不如村西的万寡妇有风情
行行行，那我走，顺便带走你们家唯一的香火，跟我姓
你以为我真是流落你们村的小白花
其实我是那湖南有名的范氏恶女
一、
“好女人就是个骗局！是困住女人的枷锁。先哄着你生了孩子，再哄着你洗衣做饭，又做婆子又做长工，还不要钱，我呸！”
大杂院里新来的老太太，一边绣花一边跟我说。
我搓洗着盆里的衣服，大冬天里我出了一头的汗，小阿吉过来给我擦了擦汗：“娘，我来帮你洗。”
笑着推开阿吉，让他去扫地，拧到最后一件衣服时，我使尽了全身力气：“钱婶子，我知道，下午麻烦您帮我带下阿吉，我回去一趟。”
我当然知道，早在许多年前，我就知道。
八年前我来到汴京讨生活，又累又饿。
一个老乞丐带着我，窝在永新楼的后门，和乞丐抢店里倒出来的泔水，好得都被挑拣过一番了，到我们手上的只有些带着渣子的油汤，那也比饿死强。
但我实在咽不下泔水，只能在背风的地方，抓了把雪含在嘴里，想着小时候过年吃的蒸腊肉，我咽了咽口水。
我有钱，但我是个黑户，得找个正经的路子才能花，不然招了眼红，死了都没人知道。
一直等到天擦黑，两个人影靠近，是这汴京城常见的公子哥儿。他们意气风发，整天都是笑着闹着，真是刺耳，我闭上眼睛。
“哎，春哥这有个人。”
“这位……婆婆？你没事吧？”
“不要你管。”我蜷缩得更厉害了些，转了身子，看到这些人就恶心。
“走吧走吧。”
两个少年声音渐远，我撇了下嘴，微睁开眼瞄到了旁边一件锦缎斗篷。
我捡起那斗篷，霍！羊毛皮的，皮外面还蒙了层不知道云锦，这两个看起来真是有钱的主儿，还心善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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