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大怒,认定是我嫉恨她获圣宠,用妖术所为。
相伴十年,他竟不知我最是怕猫,如何训得了猫去攻击别人。
“爱妃说的没错,你果真是妖女!堂堂皇后,害得后宫鸡犬不宁!”“这么喜欢猫,那你就和这些大猫待一起吧!”我被送进饿了三天的狮笼里时,圣上搂着表妹在高座上欣赏。
从来不吃别人递来的食物的他,积极地咽下表妹喂的所有食物。
而我无论如何惨叫哀求都没换来他的一眼,只博得表妹浅笑,和他宠溺看向表妹的眼神。
我惨笑,泪混着血滑落,将唇舌咬烂也不再出声。
太后匆忙赶来救我时,我已满身鲜血地躺在腥臭之中。
“恩情已报……求您放我走。”
我气若游丝,傀儡身的裂痕爬满脖颈。
她老泪纵横:“傻孩子,你为他折了九条命,他却要你死!”……“陛下说姐姐的叫声比冷宫夜猫还凄厉呢。”
柳如眉的杏眼在笼前弯成月牙,凑近耳语。
我蜷缩在玄铁笼角落,浑身颤抖,疼痛无力,只能看着她洋洋得意。
柳如眉余光瞥见萧承烨见我惨状皱眉,连忙委屈扭头,摸着脸上的伤疤:"陛下,臣妾不过心疼姐姐,她又用妖术……"“传太医!”萧承烨打横抱起柳如眉,回头剜我一眼,那目光比笼外积雪更寒:“还不长记性!毒妇就该烂在这里!”鹅毛大雪压塌了朱墙金瓦,太后轿辇碾过满地猩红。
她怒极掀帘,正撞上萧承烨抱着柳如眉疾步离去。
太后厉声喝道:“柳如眉顶撞皇后并污蔑她,陛下为何不治这毒妇的罪!”“母后何必苛责?”萧承烨将怀中人护得更紧,“如眉不过说了两句实话,倒是皇后......”他心疼地抚摸过柳如眉脸上的伤疤:“她用妖术伤害如眉,才是最凶残恶毒的,您还要护着?”“莫不是被她仗着六宫之首的地位蒙蔽了?”太后大怒:“逆子!你……”怀中人突然嘤咛一声,萧承烨面色骤变。
看着那道明黄身影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雪幕里,我忽然笑出声,血泪没入鬓角。
原来最痛的刑罚,是看他将旁人捧上云端,却把我碾作尘泥。
我呜咽着,紧紧贴着玄铁笼。
玄铁笼轰然开启,太后踉跄着扑来:“是哀家对不住你……”“阿鸢,都是母后的错啊......”太后小心翼翼抱住我,看着我满身腥臭和血液,她落下泪:“哀家这就为你去寻太医!一定会治好你!”悔恨的泪水滑落,冲淡了我脸上的血污。
我轻轻摇头,苦笑:“不必了,萧承烨在让他们为柳如眉治疗呢。”
“这个逆子!他可知你为他——”“母后!”我哑声打断,“这已是最后一具为他打造的傀儡身了。”
“傀儡身死,恩怨两清……您让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