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水珠沿着混凝土墙面滑落，在苏黎脚边碎成暗色的花。她数到第三百七十六次呼吸时，铁门铰链发出刺耳的呻吟。
穿防护服的人影拖着银色箱子进来时，隔壁囚室的女孩突然开始尖叫。那尖叫声像用生锈的钢锯切割玻璃，苏黎看见女孩把额头往防弹玻璃上撞，暗红血痕在透明屏障上绽开扭曲的藤蔓。
"安静点，23号。"防护服的面罩后传来机械处理过的声音。箱体展开成手术台，幽蓝的液体在导管里汩汩流动。女孩的指甲在玻璃上刮出四道白痕，苏黎注意到她右手小指少了最后一截指节。
这个细节像钥匙，突然拧开记忆的阀门。三周前的国际基因峰会，穿香槟色套装的女士将U盘推到她面前时，尾戒在咖啡厅吊灯下闪过同样的残缺反光。
"他们在你颈椎第三节植入了芯片。"女孩停止挣扎时，防护服正将注射器扎进她颈侧，"但你不是实验体。"淡蓝色液体注入血管的瞬间，女孩的瞳孔扩张成两个黑洞，苏黎看见自己苍白的倒影在那片漆黑中碎裂。
电子锁解除的蜂鸣声在凌晨两点十七分响起。黑衣人影闪进牢房时，苏黎正用指甲抠着墙缝里半片生锈的剃须刀片。血腥味混着广藿香的气息突然逼近，她下意识将刀片抵上来人咽喉。
"苏博士，你笔记本第137页的公式是错的。"男人低语时，颈动脉在刀片下跳动，"真正的基因锁需要π介子共振频率。"他的呼吸喷在她腕间，那里有道新鲜的缝合伤疤，像条蜈蚣啃食着静脉。
通风管道突然传来密集的嗡鸣，纳米机器人组成的银色雾霾从栅格喷涌而出。男人拽着她撞向左侧墙体时，苏黎发现自己的虹膜在安全扫描仪上泛出诡异的金绿色。记忆碎片在颅腔内翻腾，她终于想起那个暴雨夜——穿着香槟色套装的女人掀开实验室幕布，三十七个培养舱在蓝光中漂浮，每个舱体内都是正在溶解的人类躯体。
"他们用你的基因图谱制造了二十三具克隆体。"男人扯开防护服，露出锁骨处的条形码，"但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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