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玛瑙耳坠

敦煌的风裹着沙粒撞在玻璃上，

林晚隔着博物馆的展柜凝视那幅《伎乐飞天图》。

画中舞姬反抱琵琶的指尖染着朱砂色，

耳畔两点鎏金在斑驳颜料中格外醒目

——这和她上周在鬼市淘到的那对耳坠，分明是同一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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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那个雨夜，她在城南巷尾的旧货摊前驻足。油纸伞边缘滴落的水珠串成珠帘，老妪膝头乌木匣里突然折射出暗红色微光。匣中丝绢上躺着的耳坠不过拇指大小，金丝缠绕成忍冬花纹，中心红玉髓里凝固着细如发丝的血痕。

"这是从莫高窟流出来的。"老妪布满裂痕的手指抚过耳坠，"三百年前有个云游僧人说，这对坠子沾过痴情血，戴久了能见着不该见的东西。"

此刻耳垂传来刺痛，林晚在博物馆洗手间摘下耳坠，却发现红玉髓里的血丝正在缓慢游动。镜面突然泛起波纹，她看见自己梳着惊鹄髻，穿着石榴红间色裙，在月色下的九层楼前急急奔走。

"阿兄说过十五月圆必归！"她听见自己带着哭腔的声音，手腕银铃在夜风中碎成冰碴。胡杨林深处传来驼铃，却不是记忆里那串带着特殊节奏的声响。

当晚梦境愈发清晰。她赤足踏着流沙起舞，脚踝金链缀着的铃铛与耳畔红玉髓同时震颤。篝火映出军帐轮廓，戴兽首护肩的男人用龟兹语哼着歌谣，将温热酒液倒进她耳坠凹陷处："饮下这杯合卺酒，等拿下于阗国，我带你去看昆仑山的雪..."

"林晚！"导师的喊声将她惊醒，手中X射线检测仪正对着耳坠嗡嗡作响。仪器屏幕显示金丝内部藏着微型机关，那些梵文竟是可转动的活字。当她颤抖着拼出"李元昊"三个字时，耳坠突然发烫，红玉髓中渗出暗红液体。

壁画修复室的白炽灯管开始闪烁，林晚看见自己沾着矿物颜料的手指正在修补飞天图破损处。公元1036年的风沙从缝隙灌入洞窟，她跪在未完成的壁画前，将耳坠塞进泥坯夹层。远处传来党项骑兵的呼号，而属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