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6.20 晨凌晨4点，一种童年的感觉，模糊的记忆混合着梦境，侵入丁一的世界。
这种疲惫感，是他整个高中都难以脱离的困境。
即使是十几天前己经高考完，也只能让他喘息几天，现实与梦境掺杂的混沌感，又笼罩着他。
丁一看到自己小学时，堆积成山的梨，远处爬满了黑色蠕动的怪物。
丁一从梦中挣脱，他像新生的婴儿，很难接受身边的任何事物，所有的感知都是新的，他所陌生的内容。
他甚至有一种窒息感，他需要迫切地重新学会控制本该自主控制的呼吸系统。
他只能张大嘴急切地呼吸，也能听见不同的呼吸声，但氧气一首不进入他的肺里。
丁一经过漫长的适应，其实只是物理上的几秒。
他终于学会了在这个原本熟悉的房间里生存，像学会了在太空真空包裹下呼吸一样困难。
可他听见房间里有两个人的呼吸声，一高一低，就像走夜路有两个人的脚步一样，一高一低。
床头柜上放着两颗绿色的苹果。
昨日回来，丁一整理床头柜的东西，可以确定没有任何物品放在上面。
丁一恐惧地看着眼前的苹果，他需要确定这到底是不是苹果，有没有苹果。
天灰麻黑，还没亮，好像有月光从窗进来，苹果从他的视角背着光，只能依稀从光感里感知出是绿色，而视觉上只能看到两个像苹果一样的东西，连接着阴影和黑暗。
而颜色是根据梦境里的自己告诉他的。
丁一去开灯，他觉得苹果有一种很奇怪的诡异，他难以说出。
脑子里只有几段片语，不知是梦境的低语还是自我暗示。
“我每晚都睡得很好，不再做梦。”
“苹果，是苹果。
我昨日买了苹果。”
“梦境里的东西没有颜色，食物没有味道。”
丁一一首僵在床的角落，理性的告诉自己床头柜上的苹果并没什么可怕，感性的身体却诚实的远离那“苹果”。
天空己经看不见月亮，天的灰色来自太阳钝角的辐射微光。
这世界在自我完善，借着丁一的暗示，把床头柜上未知的事物具象成两颗绿色苹果。
童年的记忆袭来，那好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境。
一大早，丁一去上小学的路上，一辆满载梨的拖拉机翻倒在路上，堆积成山的梨倾倒在公路上。
丁一在梨山中挑了两个最好的梨，放进书包里。
然后踩着梨山，准备翻过去。
丁一站在梨山顶上，望向镇子的方向，公路上爬满了黑色蠕动的怪物。
丁一看不清楚怪物具体的模样，第一感觉像没有壳的巨型蜗牛。
每一只有一米半高，两米多长；它们有十几对像蜗牛一样的触眼，在周围感知爬升，时而伸长，时而缩短；它们沿着公路径首爬过来，速度并不快，有一人行走的速度。
卖豆腐的徐三娘早起，不知外面的情况，她打开门打骂外面的喧闹。
几只触角怪发出嘶鸣，闻声而去，它们的触角快速伸缩，像一只只在地上滚动的肉球，向着徐三娘的家滚去，速度竟然比丁一跑五十米还快。
徐三娘没来得及看清怪物模样，赶紧关上房门，一只触角怪从门缝中伸入触角，触角的触眼处寻找到徐三娘的颈部，随后，眼睛爆开，从原本眼窝处生长出几层尖细的倒刺，是一张嘴。
触角快速延伸，倒刺插进徐三娘的脖子里，触须像一根根外露的腐肉化的输血管，从徐三娘的脖颈往触角怪的身体里运输养料。
房门被攻破，一根根触角包围了徐三娘。
先来的触角怪吸食着徐三娘的血肉，后来的触角怪，吞噬着徐三娘的骨头和先来的同类。
丁一可以肯定触角怪在现实里不会存在，但不知是否会出现在小说里。
一只触角怪沿公路来到梨山脚下，一只触手感知到了丁一的存在，整个触手怪随着一只只触手快速地爬上梨山，一颗颗梨像石头一样滚落。
丁一看清了怪物的模样，十几对触眼在快速行走、爬行，而身体是一只附着肉泥的巨大眼球，肉泥像泪水一样从眼球滴落，又被触眼捡起放在最上面。
这一只触角怪的巨大眼睛上方，也涡旋着灰色粒子。
这是丁一第二次看见这涡旋的粒子，这一次是如此清晰，不需要思考片刻，丁一便知道它是什么——一个有生命，快速膨胀的星空。
不，是一个正在快速收缩的星空，正在快速地坍缩回漩涡的中心。
丁一小学就在外公家的小镇上上的学。
之后，丁一多次询问外公关于那一场梦境的细节，只有一点得到证实，确实有拖拉机载着梨翻车了。
他又问了是梨还是苹果？
“憨包，我们这里种不了苹果树咧。”
外公没有放下手里的编竹篮，侧着头给丁一说。
但是梨翻车那一天的晚上，丁一确实拿了两个苹果回家，给外公外婆分了吃。
可之后时间再问外公，外公说记不清楚。
外婆说确实是苹果，还以为我同学送的，或是我去哪买的，苹果并不好吃，绿又生脆又涩。
我也依稀记得苹果的味道是涩的，或者是无味的。
那童年的苹果来自梦境，和触角怪一样，来自梦境。
可如今，来自梦境的苹果，又摆在面前。
丁一内心的三句话是暗示自己，他经常这样欺骗性的暗示自己。
我每晚都睡得很好，不再做梦。
从初中的某一个夜晚，丁一几乎每一晚都会做不同的梦，他给自己的欺骗，是为了让自己有足够的安眠，这比医生给他开的安眠药和褪黑素更好使。
不过时间久了，也会有药物耐受性，他的暗示，逐渐欺骗不了自己的大脑。
苹果，是苹果。
我昨日买了苹果。
丁一并不记得自己买了苹果，如果他的生活像《楚门的世界》一样一分一秒的被记录下来，他还可以回档查证这个事实。
他只能自我确信，他买了苹果，两颗绿色的苹果。
而接下来，丁一需要证实的是他自己意识深处飘来的第三句片语：梦境里的东西没有颜色，食物没有味道。
丁一打开灯第一眼看到苹果的时候，从视觉上证实了苹果的存在，它们不再像黑暗里只是臆想的模糊颜色的定义，不再是阴影和《梦境空洞》创造的不可定义的色彩。
它们确实是绿色，青绿色。
灯光，从窗的反向打在苹果身上，之前窗外黑色的光给的阴影，在灯光的照射下，快速逃到苹果的身后，没来得及逃跑的阴影蒸发在光粒和光波的射杀之下。
丁一再三确认，在他视角这一面看上去，苹果并无异样，是青绿色。
他又拿起一个苹果在手上转了一圈，也没有《梦境空洞》带有的异常的涡旋粒子。
触角怪有那样的涡旋粒子，但目前至少没有在现实里见过《梦境空洞》作者所见的——梦境空洞照进现实。
丁一担心他每次未曾看到的背面有空洞，就像月球背面永远背对着地球，给人一样的未知与神秘还有恐惧。
丁一站起来面对着镜子，一边看自己身前的苹果，一边看镜子里的苹果，也无异常。
他拿起两一个苹果一起，又仔细地看，确认从视觉上它们不是来自梦境里的东西，或是己经骗过了丁一。
唯一再能验证的方法，是味觉上的味道。
丁一仔细回想青苹果的味觉是什么样。
先闻了闻，是青苹果的气味：清新、酸甜，带有明显的果香，还有雨滴在果树叶子上再落入泥土的露水味道。
这气味，过于真实，甚至有淡淡草香和泥土的味道从苹果皮上散出，真实到令人觉得不真实。
丁一知道即将发生的事情是无法阻止，只有主动迎接。
睡眠了7年之久的梦魇重新抓住了他，他在本章结束前的使命就是咬下苹果。
他回味起苹果的味道，他知道苹果该是什么味道。
而这《梦境空洞》里的食物，会按照他的思维完全的模拟出欺骗他CPU的味道，甚至是之前第一次见到的它们的味道“绿又生脆又涩”。
丁一在镜子前，看了一眼自己的眼睛。
将一颗苹果递在嘴前，咬了下去。
丁一上下颚碰在一起的感觉，原本一只手抓住的苹果，在丁一咬下的一口，变得像没有实物的空隙，丁一的牙齿刚好完全穿过了空隙，碰在了一起。
来自梦境里食物的特点，除了现实中视觉嗅觉所给味道以外，会带有空洞特有的味觉：粒子味觉，不成任何线条任何几何面任何几何体的味觉。
丁一再咀嚼一口，咬到了实物，每一个点给的味觉都不相同，但整体上是灰，混合的感觉，吃不出任何食物的单一味道。
丁一咬了两口，手里的苹果开始出现空洞。
从缺口处开始出现灰色粒子，像星空快要消失在凌晨的天空里，苹果闪出一颗一颗星星陨落一样的粒子。
整个苹果在几秒里被空洞完全吸收，将本不属于现实的实物重新拖进梦境里。
丁一手里的苹果完全消失，他回头看另一个被他放回床头柜的苹果，它……依然静置在那里。
丁一的视角沿着床头柜，爬上床，一路沿着墙壁往上爬，停在房间的西北方向的天花角落，视觉穿透墙角，仿佛看到这个世界之外的创造者。
此刻，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即使是另一维面的窥视者和创造者也猜不到他的思想，只在丁一自我世界里留下一段空白，时空里的空白。
如下：夏天的风吹动着树叶，时间在树叶的哗哗声中溜走。
下午，外公打来电话，也没什么新鲜事，只有蝉鸣和一句句闲聊中得知：外公本来想去公社里买豆腐回来煮鱼，结果卖豆腐的徐三娘几天前去世了，这几天都买不了豆腐。
丁一想问是几天？
可外公也不知道是几天。
最近几天的事情和时间，都模糊的记不清楚。
仿佛知道徐三娘是几天前去世，能够像一个记忆的毛线球，抽出线头来，便能知道后续的事件。
也许，在未来的几天，趁着高三的暑假，丁一需要回外公家去问问徐三娘的事情。
这种疲惫感，是他整个高中都难以脱离的困境。
即使是十几天前己经高考完，也只能让他喘息几天，现实与梦境掺杂的混沌感，又笼罩着他。
丁一看到自己小学时，堆积成山的梨，远处爬满了黑色蠕动的怪物。
丁一从梦中挣脱，他像新生的婴儿，很难接受身边的任何事物，所有的感知都是新的，他所陌生的内容。
他甚至有一种窒息感，他需要迫切地重新学会控制本该自主控制的呼吸系统。
他只能张大嘴急切地呼吸，也能听见不同的呼吸声，但氧气一首不进入他的肺里。
丁一经过漫长的适应，其实只是物理上的几秒。
他终于学会了在这个原本熟悉的房间里生存，像学会了在太空真空包裹下呼吸一样困难。
可他听见房间里有两个人的呼吸声，一高一低，就像走夜路有两个人的脚步一样，一高一低。
床头柜上放着两颗绿色的苹果。
昨日回来，丁一整理床头柜的东西，可以确定没有任何物品放在上面。
丁一恐惧地看着眼前的苹果，他需要确定这到底是不是苹果，有没有苹果。
天灰麻黑，还没亮，好像有月光从窗进来，苹果从他的视角背着光，只能依稀从光感里感知出是绿色，而视觉上只能看到两个像苹果一样的东西，连接着阴影和黑暗。
而颜色是根据梦境里的自己告诉他的。
丁一去开灯，他觉得苹果有一种很奇怪的诡异，他难以说出。
脑子里只有几段片语，不知是梦境的低语还是自我暗示。
“我每晚都睡得很好，不再做梦。”
“苹果，是苹果。
我昨日买了苹果。”
“梦境里的东西没有颜色，食物没有味道。”
丁一一首僵在床的角落，理性的告诉自己床头柜上的苹果并没什么可怕，感性的身体却诚实的远离那“苹果”。
天空己经看不见月亮，天的灰色来自太阳钝角的辐射微光。
这世界在自我完善，借着丁一的暗示，把床头柜上未知的事物具象成两颗绿色苹果。
童年的记忆袭来，那好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境。
一大早，丁一去上小学的路上，一辆满载梨的拖拉机翻倒在路上，堆积成山的梨倾倒在公路上。
丁一在梨山中挑了两个最好的梨，放进书包里。
然后踩着梨山，准备翻过去。
丁一站在梨山顶上，望向镇子的方向，公路上爬满了黑色蠕动的怪物。
丁一看不清楚怪物具体的模样，第一感觉像没有壳的巨型蜗牛。
每一只有一米半高，两米多长；它们有十几对像蜗牛一样的触眼，在周围感知爬升，时而伸长，时而缩短；它们沿着公路径首爬过来，速度并不快，有一人行走的速度。
卖豆腐的徐三娘早起，不知外面的情况，她打开门打骂外面的喧闹。
几只触角怪发出嘶鸣，闻声而去，它们的触角快速伸缩，像一只只在地上滚动的肉球，向着徐三娘的家滚去，速度竟然比丁一跑五十米还快。
徐三娘没来得及看清怪物模样，赶紧关上房门，一只触角怪从门缝中伸入触角，触角的触眼处寻找到徐三娘的颈部，随后，眼睛爆开，从原本眼窝处生长出几层尖细的倒刺，是一张嘴。
触角快速延伸，倒刺插进徐三娘的脖子里，触须像一根根外露的腐肉化的输血管，从徐三娘的脖颈往触角怪的身体里运输养料。
房门被攻破，一根根触角包围了徐三娘。
先来的触角怪吸食着徐三娘的血肉，后来的触角怪，吞噬着徐三娘的骨头和先来的同类。
丁一可以肯定触角怪在现实里不会存在，但不知是否会出现在小说里。
一只触角怪沿公路来到梨山脚下，一只触手感知到了丁一的存在，整个触手怪随着一只只触手快速地爬上梨山，一颗颗梨像石头一样滚落。
丁一看清了怪物的模样，十几对触眼在快速行走、爬行，而身体是一只附着肉泥的巨大眼球，肉泥像泪水一样从眼球滴落，又被触眼捡起放在最上面。
这一只触角怪的巨大眼睛上方，也涡旋着灰色粒子。
这是丁一第二次看见这涡旋的粒子，这一次是如此清晰，不需要思考片刻，丁一便知道它是什么——一个有生命，快速膨胀的星空。
不，是一个正在快速收缩的星空，正在快速地坍缩回漩涡的中心。
丁一小学就在外公家的小镇上上的学。
之后，丁一多次询问外公关于那一场梦境的细节，只有一点得到证实，确实有拖拉机载着梨翻车了。
他又问了是梨还是苹果？
“憨包，我们这里种不了苹果树咧。”
外公没有放下手里的编竹篮，侧着头给丁一说。
但是梨翻车那一天的晚上，丁一确实拿了两个苹果回家，给外公外婆分了吃。
可之后时间再问外公，外公说记不清楚。
外婆说确实是苹果，还以为我同学送的，或是我去哪买的，苹果并不好吃，绿又生脆又涩。
我也依稀记得苹果的味道是涩的，或者是无味的。
那童年的苹果来自梦境，和触角怪一样，来自梦境。
可如今，来自梦境的苹果，又摆在面前。
丁一内心的三句话是暗示自己，他经常这样欺骗性的暗示自己。
我每晚都睡得很好，不再做梦。
从初中的某一个夜晚，丁一几乎每一晚都会做不同的梦，他给自己的欺骗，是为了让自己有足够的安眠，这比医生给他开的安眠药和褪黑素更好使。
不过时间久了，也会有药物耐受性，他的暗示，逐渐欺骗不了自己的大脑。
苹果，是苹果。
我昨日买了苹果。
丁一并不记得自己买了苹果，如果他的生活像《楚门的世界》一样一分一秒的被记录下来，他还可以回档查证这个事实。
他只能自我确信，他买了苹果，两颗绿色的苹果。
而接下来，丁一需要证实的是他自己意识深处飘来的第三句片语：梦境里的东西没有颜色，食物没有味道。
丁一打开灯第一眼看到苹果的时候，从视觉上证实了苹果的存在，它们不再像黑暗里只是臆想的模糊颜色的定义，不再是阴影和《梦境空洞》创造的不可定义的色彩。
它们确实是绿色，青绿色。
灯光，从窗的反向打在苹果身上，之前窗外黑色的光给的阴影，在灯光的照射下，快速逃到苹果的身后，没来得及逃跑的阴影蒸发在光粒和光波的射杀之下。
丁一再三确认，在他视角这一面看上去，苹果并无异样，是青绿色。
他又拿起一个苹果在手上转了一圈，也没有《梦境空洞》带有的异常的涡旋粒子。
触角怪有那样的涡旋粒子，但目前至少没有在现实里见过《梦境空洞》作者所见的——梦境空洞照进现实。
丁一担心他每次未曾看到的背面有空洞，就像月球背面永远背对着地球，给人一样的未知与神秘还有恐惧。
丁一站起来面对着镜子，一边看自己身前的苹果，一边看镜子里的苹果，也无异常。
他拿起两一个苹果一起，又仔细地看，确认从视觉上它们不是来自梦境里的东西，或是己经骗过了丁一。
唯一再能验证的方法，是味觉上的味道。
丁一仔细回想青苹果的味觉是什么样。
先闻了闻，是青苹果的气味：清新、酸甜，带有明显的果香，还有雨滴在果树叶子上再落入泥土的露水味道。
这气味，过于真实，甚至有淡淡草香和泥土的味道从苹果皮上散出，真实到令人觉得不真实。
丁一知道即将发生的事情是无法阻止，只有主动迎接。
睡眠了7年之久的梦魇重新抓住了他，他在本章结束前的使命就是咬下苹果。
他回味起苹果的味道，他知道苹果该是什么味道。
而这《梦境空洞》里的食物，会按照他的思维完全的模拟出欺骗他CPU的味道，甚至是之前第一次见到的它们的味道“绿又生脆又涩”。
丁一在镜子前，看了一眼自己的眼睛。
将一颗苹果递在嘴前，咬了下去。
丁一上下颚碰在一起的感觉，原本一只手抓住的苹果，在丁一咬下的一口，变得像没有实物的空隙，丁一的牙齿刚好完全穿过了空隙，碰在了一起。
来自梦境里食物的特点，除了现实中视觉嗅觉所给味道以外，会带有空洞特有的味觉：粒子味觉，不成任何线条任何几何面任何几何体的味觉。
丁一再咀嚼一口，咬到了实物，每一个点给的味觉都不相同，但整体上是灰，混合的感觉，吃不出任何食物的单一味道。
丁一咬了两口，手里的苹果开始出现空洞。
从缺口处开始出现灰色粒子，像星空快要消失在凌晨的天空里，苹果闪出一颗一颗星星陨落一样的粒子。
整个苹果在几秒里被空洞完全吸收，将本不属于现实的实物重新拖进梦境里。
丁一手里的苹果完全消失，他回头看另一个被他放回床头柜的苹果，它……依然静置在那里。
丁一的视角沿着床头柜，爬上床，一路沿着墙壁往上爬，停在房间的西北方向的天花角落，视觉穿透墙角，仿佛看到这个世界之外的创造者。
此刻，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即使是另一维面的窥视者和创造者也猜不到他的思想，只在丁一自我世界里留下一段空白，时空里的空白。
如下：夏天的风吹动着树叶，时间在树叶的哗哗声中溜走。
下午，外公打来电话，也没什么新鲜事，只有蝉鸣和一句句闲聊中得知：外公本来想去公社里买豆腐回来煮鱼，结果卖豆腐的徐三娘几天前去世了，这几天都买不了豆腐。
丁一想问是几天？
可外公也不知道是几天。
最近几天的事情和时间，都模糊的记不清楚。
仿佛知道徐三娘是几天前去世，能够像一个记忆的毛线球，抽出线头来，便能知道后续的事件。
也许，在未来的几天，趁着高三的暑假，丁一需要回外公家去问问徐三娘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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