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的早市总是热闹非凡，陆小缺蹲在茶摊的竹椅上，手里捏着半块芝麻烧饼。
朝阳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斜斜映在青石板上，倒像是柄出鞘的剑。
"小缺道长，您的茶钱......"
茶摊老板搓着手，目光在少年腰间那柄锈迹斑斑的铁剑上打转。
"记在伽蓝寺账上。"
陆小缺咬了口烧饼，芝麻簌簌落在道袍前襟。
他忽然眯起眼——
三个血袍人正踹翻街边菜筐，为首的那个腰间玉牌刻着狰狞骷髅。
血煞宗的噬魂玉令在晨光中泛着暗红。
"这位道友。"
陆小缺晃到血袍人跟前，锈剑随意扛在肩头，
"踩烂王婆婆的菘菜，得赔三文钱。"
血袍人狞笑骤凝。
他手中骨笛刚要抬起，忽见少年剑尖轻颤，三片菘菜叶竟凌空飞起，堪堪拼成个歪歪扭扭的"卍"字。
周遭百姓惊呼声中，陆小缺的锈剑已点在对方咽喉。
"三文钱，或者..."
他打了个哈欠，
"我送你去见十殿阎罗讨价还价？"
破空声就是在这时响起的。
九道月华自云端垂落，在长街铺就银河般的光路。
十八名白衣侍女抬着琉璃轿踏光而来，轿帘无风自动，露出半张清冷如霜的侧脸。
陆小缺的锈剑突然嗡鸣，剑身上铜绿竟开始片片剥落。
"月华宝镜认主了？"
轿中女子轻咦一声，素手掀开轿帘的刹那，整条长街的晨雾都凝成冰晶。
她腰间古镜泛起柔光，镜中分明映着少年那柄锈剑，剑身却化作游龙惊鸿。
血袍人趁机暴退，袖中飞出七枚噬魂钉。
陆小缺头也不回，锈剑划出半弧，钉芒竟调转方向，将血袍人的左耳钉在酒肆旗杆上。
惨叫声中，他朝轿中女子咧嘴一笑：
"姑娘的镜子不错，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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