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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往生通行证苏茜的改装皮靴碾过满地电子纸钱时，粘稠的合成血浆正顺着殡仪馆通风管滴落。

她在锈蚀的防火门前停住脚步，左眼虹膜闪过一道钴蓝色扫描光束——这是妹妹失踪前寄来的军用级义眼在验证身份。

门禁系统发出老式拨号上网的刺耳鸣叫，全息投影的守门罗汉突然睁开六只机械佛眼。

"往生者通行证，有效期还剩23分58秒。

"电子木鱼声混着电流杂音，罗汉手中的降魔杵投影出一具冰棺的三维坐标，"地藏王菩萨温馨提示：超时加收每秒10信用点。

"穿过飘着人工檀香味的走廊时，苏茜的神经突触传来熟悉的刺痛。

这是后颈暗网端口在吸收过量记忆数据流的副作用，就像有人用生锈的汤匙在挖她的脑髓。

她数着天花板上每隔三米就会闪烁的电子往生咒，那些悬浮的金色梵文在接触到她的体温时会突然爆裂，化作细小的数据碎片钻入毛孔。

九龙殡仪馆地下三层的停尸房像座被冰封的电子佛堂。

三十七具智能冰棺沿着八卦阵图排列，棺盖表面的OLED屏幕滚动播放着死者社交账号的精选动态。

苏茜绕过正在自动更换挽联的机械和尚，在第19号冰棺前站定。

棺内躺着的男人左脸纹着过时的二维码刺青，那是洪胜会双花红棍雷坤生前的帮派认证。

"晚上好，坤哥。

"苏茜从战术腰包取出记忆清除器，这枚形似转经筒的装置表面刻满纳米级《地藏经》，"借你脑子里的脏东西用用。

"当她的改装手套触碰到冰棺表面时，防弹玻璃立刻雾化成磨砂质地。

这是殡仪馆的隐私保护系统，为了防止偷窥者用脑波窃取器盗取死者记忆。

苏茜按下手套食指部位的六棱形探针，淡紫色的神经接入液顺着探针沟槽注入死者太阳穴的脑机接口——那里还插着半截断裂的记忆芯片，像是被人暴力拔除过。

"记忆清道夫守则第一条。

"她将探针插入自己后颈的暗网端口，舌根泛起医用消毒液的苦味，"死人的嘴最严实。

"意识下潜的瞬间，义眼视界被撕成两半。

左眼看到的是现实世界：停尸房锈迹斑斑的通风管里钻出半透明蛞蝓，这些以数据霉菌为食的清洁生物正贪婪舔舐冰棺渗出的记忆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