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花闺蜜出租房漏水,我把她接回家,她却看上我老公。直到浴室传来水声,
我才明白——这场戏,小丑竟是我自己。
01殷红是食品厂最漂亮的女人——这是全厂男人的共识,甚至也是我的。下班时,
我和她在员工浴室洗澡,氤氲的水汽里,她像一尊白玉雕像,饱满的胸脯随着动作轻颤,
腰臀的弧度让瓷砖上的藤蔓花纹都显得逊色。
我低头看着自己松垮的腹部——那里有两道剖腹产的疤痕,像两条蜈蚣趴在苍白的皮肤上,
心头涌上自卑的情绪。“春丽姐,你发什么呆?”殷红突然转头,
水珠顺着她的锁骨滑进沟壑。我慌忙用毛巾挡住我那像两个空米袋的胸部。“春丽姐,
借我用一下洗发水。”“好。”食品厂的流水线永不停歇。我负责分装冻肉,
手指早已冻得发僵,而殷红站在包装区,只需要轻轻贴上标签。 男工们总是找借口凑过去,
递水、递毛巾,甚至只是站在旁边傻笑,她的工作台永远干净,连肉腥味都绕着她走。
“春丽,这批肉丸重量不够!”组长踢了踢我脚边的筐子,“返工!”我弯腰去搬,
小腹突然一阵绞痛,温热的液体涌出,浸透了卫生巾,顺着大腿内侧往下流,我咬紧牙关,
假装系鞋带,偷偷把外套围在腰间。月经已经流了二十三天了。老公林强摸进被窝时,
我浑身僵硬。他的手掌刚触碰到我的小腹,一股刺痛窜出来,像有刀片在刮,我皱紧眉头。
“又不行?”林强猛地抽回手,月光照出他绷紧的下颌线,“你就不能去医院看病。
”四年前,只会死读书、不善言辞的我高考失利,进了食品厂,
厂里的大姐介绍林强和我相亲时,我就是被这张棱角分明的脸迷住的,如今却只看见嫌恶。
我鬼使神差地说:“昨天下班洗澡时,殷红问我借洗发水,她身材很好。”林强不耐烦,
背过身去:“你老提她干什么?”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孩子突然在隔壁哭起来,
林强立刻翻身下床。我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纹,想起殷红弯腰捡东西时,
男工们吞咽口水的样子。我忍不住臆想,如果林强和她在一起,他会像对待我那样,
连亲吻都省略吗?02“子宫内膜增生伴不规则出血。”医生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他的手指随意敲着化验单,“需要刮宫。”我的心猛地一沉,眼前瞬间一片模糊。
护士让我脱掉裤子,张开腿,躺到手术台上,那姿势就跟生孩子一样。我感到一股屈辱,
觉得自己像一只剥皮的鸡,任人宰割。我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又浓烈,
直往鼻腔里钻,金属器械碰撞发出的冰冷声响,像是恶魔的低语。麻醉生效前,
我看见医生和护士交头接耳,心里一阵发慌:他们是不是在议论我的身体?
林强喝醉酒时说的那句“你这里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又冷又硬,像冻肉一样”突然冒出,
如鬼魅般在我脑海中回荡,无尽的羞耻与绝望将我淹没。麻醉发挥作用,我昏睡过去,
不省人事。术后醒来,看到手机上有两个未接的语音通话,林强打的,我回拨过去。
“刚做完手术。”“没事吧?”“没事。”一阵沉默,再没有多余的话。
我向厂里请了一个星期的病假,每天小心翼翼地躺在床上,害怕稍有不慎会再次血流不止,
看着林强忙前忙后照顾孩子,我心里满是愧疚和不安。手术后,血确实流得少了,
我松了一口气,不用担心自己血尽而亡,想起出院时医生的话,
如果下次再出现血流不尽的情况,建议戴一种药环,彻底让月经不来。
术后一个月禁止性生活,林强是正常男人,已经快两个月没有得到疏解,脸色很难看,
干脆和我分床睡,他自己在电脑房搭了个小床。我半夜起床去卫生间上厕所时,
常看到林强的电脑房亮着灯,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那紧闭的房门就像我和他之间的关系。
03我趁着林强不在家,像做贼一样偷偷摸进林强的电脑房,高考结束后就没有摸过电脑,
我差点找不到开机按钮。电脑屏幕在我脸上投出幽幽蓝光,我飞快地滑动鼠标,
在网页查找历史记录,做贼心虚,我的神经高度紧绷,心跳如雷,
网页历史记录皆是关于游戏的,我不由自主松了一口气。殷红打电话来的时候,
我正对着镜子发呆,镜子里的自己脸蜡黄,眼睛凹陷。“春丽姐,我房子漏水了,
能在你家借住一段时间吗?我在厂里没有别的朋友了。”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好,
你来吧。”我把殷红要来借住的事情告诉林强。林强挑挑眉,不置可否:“随便你。
”殷红搬进来那天,穿了一条红色连衣裙,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把我这黯淡无光的家都照亮了几分。林强帮她搬行李,礼貌客气,
与招待家里先前的朋友并无二致。我动完手术后,经常感到寒冷,便裹紧身上的薄毯,
坐在沙发上死死盯着林强的脸,意图从他的表情发现蛛丝马迹,然而没有,
他的表情没有什么不同。晚上,殷红穿着吊带睡衣在客厅看电视,
白皙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光芒。林强从她身边走过时,脚步明显慢了一下,
随后偏过头去加快步伐,逃命似的离开了。我站在角落里,像个被遗忘的影子观察着这一切,
我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欣喜。因为殷红搬进来了,林强怕她觉得我们夫妻之间分房睡,
感情有问题,所以从电脑房搬回了卧室。自卑情绪作祟,睡觉前,
我故意对林强说:“你看殷红,身材多好,不像我,身材干瘪还病病殃殃的。
”林强皱了皱眉,干咳一声:“你胡说什么呢。”04上班时,
我在更衣室听见女工们的窃窃私语。
“听说殷红以前在娱乐场所上班……”“她爱上了驻唱歌手,
歌手成名后把她甩了对她打击不小……”“活该,她大腿内侧有纹身,
哪个好姑娘在那种地方纹身……”“别看喜欢她的男人多,真心的又有几个,
男人只是喜欢风流,却不会想要娶一个不正经的。”——男人只是喜欢风流,
却不会想要娶一个不正经的。我在心里默默地念着这句话,心想:真的如此吗?
林强也是这样想的吗?殷红下班和我一起回家,路上她买了一个哈密瓜当饭后水果,
虽然我再三阻拦,解释家里有水果,她还是执意要买。回到家,
林强已经做了一大桌子菜:“回来了,赶紧洗手吃饭。”“有人做饭吃的感觉真好,
我理想中的家庭生活就是如此。春丽姐你真幸福,我好羡慕你,林强哥你真是绝世好男人,
我怎么就遇不上你这种好男人。”我笑笑,没有说话。“春丽,家里的刀钝了,
你也不知道磨一磨。我今天把厨房的刀都磨了一遍,你看锋利吧。”“是嘛。
”我淡淡地回应。饭后,林强在厨房切殷红买的哈密瓜,
刀落在砧板上的声响确实比平时轻快。“强哥刀功真好。”殷红夸奖林强,
她捏起一块哈密瓜,鲜红的指甲衬着橙黄果肉,舌尖轻轻扫过指尖的样子,
让我想起了春日的野猫。林强的眼睛有一秒钟的愣神,而后快速低下头。我自嘲地哼了一声。
半夜,我被林强弄醒,他呼吸粗重,手掌在我腰间游移。“不行。”我推开他,
“医生说至少一个月。”他猛地坐起身,床垫弹簧发出“嘎吱”抗议的声响。心中一阵酸楚,
黑暗中,我不假思索地说:“你去找殷红啊,她在娱乐场所上过班,来者不拒。
”林强像被烫到一样跳下床:“你神经病吧!”他摔门而去,电脑房的门发出巨响。
我蜷缩在被子里,像一只蚕宝宝。05下夜班回家的路上,
我远远地看到林强和殷红走在前面。林强扛着一个大纸箱,步履蹒跚,额头上满是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