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春,我在杭州已工作两年,于中华书局的一家分店担任发货员。那时我正值青春年华,虽无正式文凭,却也能在这异乡勉强谋生,日子还算过得去。书局与我租住之处之间,有一条名为平马街的繁华大排档街。与几位年长的同事因兴趣各异,鲜有共同话题,唯有聚于桌边,对酒当歌,仰望夜空中数不尽的星辰,畅谈无拘。我本不善饮,偶尔浅酌两口,便以水代之。这条街上行人如织,每日皆有来此畅想人生者,在星光下高谈阔论。我逐渐从讲述者变为倾听者,脑海中因此珍藏了无数人的梦想与回忆。
在一个不算炎热却异常闷热的夏日,我初次邂逅了燕子(她全名颇为乡土,故从不允我提及)。那日她酩酊大醉,同行的男子弃她而去,最终她也独自离开。待她再次造访,已全然忘却醉后之事,仅记得有位戴眼镜的男子递给她一杯热水,她认定那人便是我。我默许了她的理解,实则那日我只是为自己倒水,见她醉态蹒跚,为避其倒,便将水杯置于桌上,侧身一闪。待我再去取水,杯已空空如也。这一切,她或许永远无从知晓,而我们却因此相识。
此后,她常来饮酒,边饮边向我诉说她的故事。然而,她酒量欠佳,我一劝酒,她便拉我共饮。久而久之,我酒量渐长,她醉酒的次数却日渐减少,只因她喜观我饮酒时那坚毅中夹杂痛苦的神态。某日,雷阵雨骤至,我脱下外衣覆于她头顶,牵她避雨。她猛然抱住我,脸颊贴近,狠狠吻上我的唇。虽有衣物遮掩,我仍清晰记得那一刻面红耳赤、心跳如鼓的情景。她问我是否初次与女孩接吻,我强装镇定,结巴连答三个“不是”,并在脑海中竭力搜寻记忆,忆起八岁时曾被四岁表妹亲过一口,遂咬牙再次否认。然而,话音未落,她的唇已再度封住我的嘴。步入屋檐下,避雨之处,我移开衣物问:“你又醉了?”燕子答曰未醉,只是故事已尽,渴望开启新篇章。
很快,我们饮酒的场所从喧嚣的大排档转移至雅致的小资餐馆,从西湖断桥漫步至天堂影院后的静谧楼顶。最终,我们一致认为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