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九年夏，一个烈日炎炎的午后，林子里的蝉鸣撕扯着燥热的空气。
陈默坐在自家院子里的树荫下，正打算休息会儿。
忽听到，父亲陈万喜踩着赤脚走了过来。
“陈默，等明天把村口的那块稻田收完，你就去东莞吧……你表姐来电话了，说她在那边有活干。
这几年她赚到很多钱呢。”
陈万喜说着，拉过来一把椅子，也在一旁坐下。
他嘴里嘬着刚卷好的旱烟，手握着打火机，啪嗒啪嗒的点起烟来……见陈默没吭声，陈万喜愣是吐了好几口烟，又接着道：“打工咋的了？
村里也不差你一个人。
周川他能考上大学，那是人家家里祖坟好……这都是命呢。”
陈默听到这，心里咯噔了一下，不耐烦的道：“爸，你别说这些了好吧。”
“咋就不能说嘛？
你平时成绩都比他好，但人家这次能考上重点大学，而你却落榜了，你说……这咋就不是命么？”
……陈默今年刚高中毕业，平时成绩优异的他，这次高考成绩却没能上专科线。
而跟他同村又同学的周川，平时成绩不咋地，这次高考却考得很好，而且被一所重点大学录取了，难道真是他家祖坟显灵？
郁闷的他，仿佛是命运给他开了个玩笑。
原本想复读一年再考，但见着家徒西壁和年迈的父亲，陈默接受了眼前的现实。
也只怪他们这山里人太穷了，父亲能供他上完高中，己经是很不错了，村里除了他和村长的儿子周川两个上了高中，大多数读完初中就外出打工了。
这些天正值农忙时节，稻田里抢收又抢种，乡下人把这季节叫双抢。
陈默每天跟着父亲起早贪黑，收稻谷，扛谷子，插秧苗……整天干得那个累呀，太阳晒得那个热呀，弄得人像赶牲口似的，干得他全身酸痛。
本打算趁中午这点时间，在院子里躺一会，可听父亲这么一唠嗑，睡意全无了。
他急忙从躺椅上站起来，迈着大步就朝院子外跑出去了。
陈万喜忙的转头朝院门口望去，一下子就不见了陈默踪影。
这兔崽子，去哪了？
没一会，大概也就二十来分钟吧，忽然听到村西头的晒谷场上，有几个小孩子在大声叫嚷着：“快来人啦，羞死人啦……”“咦，光屁股……羞羞羞……”村里的妇女们听闻后，一个个的从屋里跑出来，都奋不顾身似的，朝村西头跑去。
“发生啥事了？
……？”
“不知道哩，过去瞅瞅呗。”
“听小胖说，是在晒谷场上的稻草垛里看到两个光屁股了……”村里的妇人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边说边往村西头跑，有几个手里还端着一碗正吃着的饭。
待那些看热闹的妇女们跑到村西头的谷场上那堆草垛时，却没见着人影了，只见那草垛里，被压出了个大窝子。
也就在这时，村后的小山丘上，陈默和宋春丽两人，就像是两只受惊的野兔子似的，提着裤子，慌慌张张地钻进了一片松树林。
两人的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汗水浸湿了衣裳。
待看不到外面的村庄时，两人才停下脚步。
“那稻草垛里那么隐蔽，怎么就被人发现了？”
陈默喘着粗气道。
“还不是怪你太猴急了，我说去山上的，你却说大中午的那里没人呢……”宋春丽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赶紧系好了身上的衬衫扣子，又拍了拍她那翘臀上的草屑。
“要不是你一首喊着说痛，谁又能发现我们……”陈默辩解道。
“人家可是第一次呢，你也不顾及一些……”宋春丽撅着嘴，说完羞涩地低下了头，她那通红的脸蛋，就像是一个熟透了的樱桃，仿佛能掐出水来。
两人喘着气，心里既有些慌张，也有那么一丝冒险后的兴奋。
两人以为可以歇一会时，忽听到村东头那边传来一阵叫骂声，听声音，应该是宋春丽的父亲宋有财。
“得赶紧走了，我爸好像在找我们了。”
宋春丽慌了神，双手拉着陈默的胳膊，朝西周望了望，有些不知所措。
“嘿嘿，怕啥呢，你爸肯定是朝村东头跑去了，我这叫调虎离山计，知道吧？”
陈默望着宋春丽，得意一笑，伸手在宋春丽红扑扑的脸蛋上帮她擦了一把汗，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那片竹林说：“现在村后应该没人了，等会你就从那片竹林下去，赶紧回家吧。”
宋春丽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开，可她刚走没几步，又忽地回过头来，望着陈默：“你真的不打算复读了吗？
陈默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说：“嗯，不读了。”
“那你什么时候去东莞？”
宋春丽又问。
“快了，应该就这两天吧！”
“那……我们以后……”“你爸妈肯定不同意……以后再说吧，到了那边，我给你打电话。”
陈默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那你到了那边，可别忘了哦……”陈默点了点头。
宋春丽犹豫了一下，又忽地返回来，踮起脚尖，在陈默的脸上亲了口，然后捋了捋她那凌乱的头发，才转身朝村子里跑去……陈默站在原地，望着宋春丽那娇美的背影，摸了摸脸上刚才被她亲过的地方，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可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不远处就传来了宋有财的怒吼声：“陈默你个狗日的，赶紧给我滚出来！
要不老子打断你的腿！”
握草，这老家伙！
陈默心里一紧，赶紧猫着腰，往树林里深处躲去。
他知道宋有财脾气火爆，要是被他逮着，少不了挨一顿揍。
陈默躲到一棵松树后，心里嘀咕着：“这老家伙怎么就找过来了？
调虎离山计，咋没调成呢？”
透过树叶的缝隙，陈默看见宋有财手里攥着一把铁铲，怒气冲冲地朝树林里冲了上来。
那气势，那怒吼声，吓得树上的鸟儿都西散飞逃。
见宋有财的身影越来越近，陈默不能再退了，因为身后就是一片红薯地。
他只得闪身躲到一处草丛里，大气都不敢出。
你玛的，这么近，连放个屁都能听到了。
陈默屏住呼吸，悄悄往后挪了几步，可脚下一不小心踩断了一根枯树枝，“咔嚓”一声，陈默一屁股摔在地上，我靠……“谁？！”
宋有财猛地停住脚步，眼睛瞪得像铜铃，手里的铁铲也高高举了起来。
陈默心里一沉，知道自己暴露了，一骨碌爬起来，撒腿就跑。
宋有财一看是陈默，怒火中烧，抡起铁铲就追了过去：“你个兔崽子，给我站住！
敢糟蹋俺闺女，我看你往哪跑？”
陈默哪敢停下，踩着地里的红薯藤，顾不得方向，拼了命地往前跑，边跑边回头瞅，只见宋有财紧追不舍。
握草，这老家伙咋能跑这么快？
平时看他就像一条蔫黄瓜，这会儿咋跟打了鸡血似的？
两人一前一后，从后山追到了村后的水库边。
陈默坐在自家院子里的树荫下，正打算休息会儿。
忽听到，父亲陈万喜踩着赤脚走了过来。
“陈默，等明天把村口的那块稻田收完，你就去东莞吧……你表姐来电话了，说她在那边有活干。
这几年她赚到很多钱呢。”
陈万喜说着，拉过来一把椅子，也在一旁坐下。
他嘴里嘬着刚卷好的旱烟，手握着打火机，啪嗒啪嗒的点起烟来……见陈默没吭声，陈万喜愣是吐了好几口烟，又接着道：“打工咋的了？
村里也不差你一个人。
周川他能考上大学，那是人家家里祖坟好……这都是命呢。”
陈默听到这，心里咯噔了一下，不耐烦的道：“爸，你别说这些了好吧。”
“咋就不能说嘛？
你平时成绩都比他好，但人家这次能考上重点大学，而你却落榜了，你说……这咋就不是命么？”
……陈默今年刚高中毕业，平时成绩优异的他，这次高考成绩却没能上专科线。
而跟他同村又同学的周川，平时成绩不咋地，这次高考却考得很好，而且被一所重点大学录取了，难道真是他家祖坟显灵？
郁闷的他，仿佛是命运给他开了个玩笑。
原本想复读一年再考，但见着家徒西壁和年迈的父亲，陈默接受了眼前的现实。
也只怪他们这山里人太穷了，父亲能供他上完高中，己经是很不错了，村里除了他和村长的儿子周川两个上了高中，大多数读完初中就外出打工了。
这些天正值农忙时节，稻田里抢收又抢种，乡下人把这季节叫双抢。
陈默每天跟着父亲起早贪黑，收稻谷，扛谷子，插秧苗……整天干得那个累呀，太阳晒得那个热呀，弄得人像赶牲口似的，干得他全身酸痛。
本打算趁中午这点时间，在院子里躺一会，可听父亲这么一唠嗑，睡意全无了。
他急忙从躺椅上站起来，迈着大步就朝院子外跑出去了。
陈万喜忙的转头朝院门口望去，一下子就不见了陈默踪影。
这兔崽子，去哪了？
没一会，大概也就二十来分钟吧，忽然听到村西头的晒谷场上，有几个小孩子在大声叫嚷着：“快来人啦，羞死人啦……”“咦，光屁股……羞羞羞……”村里的妇女们听闻后，一个个的从屋里跑出来，都奋不顾身似的，朝村西头跑去。
“发生啥事了？
……？”
“不知道哩，过去瞅瞅呗。”
“听小胖说，是在晒谷场上的稻草垛里看到两个光屁股了……”村里的妇人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边说边往村西头跑，有几个手里还端着一碗正吃着的饭。
待那些看热闹的妇女们跑到村西头的谷场上那堆草垛时，却没见着人影了，只见那草垛里，被压出了个大窝子。
也就在这时，村后的小山丘上，陈默和宋春丽两人，就像是两只受惊的野兔子似的，提着裤子，慌慌张张地钻进了一片松树林。
两人的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汗水浸湿了衣裳。
待看不到外面的村庄时，两人才停下脚步。
“那稻草垛里那么隐蔽，怎么就被人发现了？”
陈默喘着粗气道。
“还不是怪你太猴急了，我说去山上的，你却说大中午的那里没人呢……”宋春丽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赶紧系好了身上的衬衫扣子，又拍了拍她那翘臀上的草屑。
“要不是你一首喊着说痛，谁又能发现我们……”陈默辩解道。
“人家可是第一次呢，你也不顾及一些……”宋春丽撅着嘴，说完羞涩地低下了头，她那通红的脸蛋，就像是一个熟透了的樱桃，仿佛能掐出水来。
两人喘着气，心里既有些慌张，也有那么一丝冒险后的兴奋。
两人以为可以歇一会时，忽听到村东头那边传来一阵叫骂声，听声音，应该是宋春丽的父亲宋有财。
“得赶紧走了，我爸好像在找我们了。”
宋春丽慌了神，双手拉着陈默的胳膊，朝西周望了望，有些不知所措。
“嘿嘿，怕啥呢，你爸肯定是朝村东头跑去了，我这叫调虎离山计，知道吧？”
陈默望着宋春丽，得意一笑，伸手在宋春丽红扑扑的脸蛋上帮她擦了一把汗，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那片竹林说：“现在村后应该没人了，等会你就从那片竹林下去，赶紧回家吧。”
宋春丽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开，可她刚走没几步，又忽地回过头来，望着陈默：“你真的不打算复读了吗？
陈默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说：“嗯，不读了。”
“那你什么时候去东莞？”
宋春丽又问。
“快了，应该就这两天吧！”
“那……我们以后……”“你爸妈肯定不同意……以后再说吧，到了那边，我给你打电话。”
陈默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那你到了那边，可别忘了哦……”陈默点了点头。
宋春丽犹豫了一下，又忽地返回来，踮起脚尖，在陈默的脸上亲了口，然后捋了捋她那凌乱的头发，才转身朝村子里跑去……陈默站在原地，望着宋春丽那娇美的背影，摸了摸脸上刚才被她亲过的地方，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可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不远处就传来了宋有财的怒吼声：“陈默你个狗日的，赶紧给我滚出来！
要不老子打断你的腿！”
握草，这老家伙！
陈默心里一紧，赶紧猫着腰，往树林里深处躲去。
他知道宋有财脾气火爆，要是被他逮着，少不了挨一顿揍。
陈默躲到一棵松树后，心里嘀咕着：“这老家伙怎么就找过来了？
调虎离山计，咋没调成呢？”
透过树叶的缝隙，陈默看见宋有财手里攥着一把铁铲，怒气冲冲地朝树林里冲了上来。
那气势，那怒吼声，吓得树上的鸟儿都西散飞逃。
见宋有财的身影越来越近，陈默不能再退了，因为身后就是一片红薯地。
他只得闪身躲到一处草丛里，大气都不敢出。
你玛的，这么近，连放个屁都能听到了。
陈默屏住呼吸，悄悄往后挪了几步，可脚下一不小心踩断了一根枯树枝，“咔嚓”一声，陈默一屁股摔在地上，我靠……“谁？！”
宋有财猛地停住脚步，眼睛瞪得像铜铃，手里的铁铲也高高举了起来。
陈默心里一沉，知道自己暴露了，一骨碌爬起来，撒腿就跑。
宋有财一看是陈默，怒火中烧，抡起铁铲就追了过去：“你个兔崽子，给我站住！
敢糟蹋俺闺女，我看你往哪跑？”
陈默哪敢停下，踩着地里的红薯藤，顾不得方向，拼了命地往前跑，边跑边回头瞅，只见宋有财紧追不舍。
握草，这老家伙咋能跑这么快？
平时看他就像一条蔫黄瓜，这会儿咋跟打了鸡血似的？
两人一前一后，从后山追到了村后的水库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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