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毒辣的太阳高悬天际,将大地烤得冒烟,热浪扭曲着周遭的一切。
苏秀兰弓着酸痛的腰,双脚深陷在稻田浑浊的泥浆里,每拔除一株杂草,
都仿佛要耗尽全身力气。此时的她,已然怀孕五个月,身形愈发臃肿沉重,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滴进泥浆之中。抬眼望去,自家那两间破旧瓦房在烈日下摇摇欲坠,
墙体上的裂缝像狰狞的怪物,仿佛随时都会将这最后的栖身之所吞噬,
这便是她与丈夫赵强共同生活多年的地方。苏秀兰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思想根深蒂固的家庭。
从记事起,家中的资源分配就极度不公平。弟弟可以在温暖的被窝里睡到日上三竿,
而她天未亮就得起床,帮父母做各种农活与家务。有一年冬天,家里仅有的一条新棉被,
毫不犹豫地给了弟弟,她只能蜷缩在冰冷的床角,裹着单薄的旧被子瑟瑟发抖。上学后,
父母以“女孩子读书无用”为由,早早让她辍学,全力支持弟弟求学,即便她成绩优异,
奖状贴满了斑驳的墙壁,也未能改变父母的决定。在这个家庭里,
她就像一株无人问津的野草,在漠视与苛责中艰难生长。因此,当赵强出现时,
即便只是些许虚假的关怀,也让她义无反顾地投身婚姻,渴望能拥有一个温暖的家,
可命运却给了她沉重一击。 三个月前,赵强将晓梅领进家门。晓梅一进门,
便以女主人的姿态自居,眼神中满是挑衅。她挺着高高隆起的小腹,
在苏秀兰面前故意炫耀赵强给她买的新首饰,阴阳怪气地说:“姐姐,你看看强哥对我多好,
这日子啊,往后可就不一样喽。”苏秀兰默默咽下委屈,选择了隐忍,她安慰自己,
只要能维持家庭表面的平静就好。 可晓梅的挑衅并未就此打住。一日清晨,
苏秀兰像往常一样早起准备早餐,晓梅却故意找茬,将一杯热牛奶打翻在地,
尖叫道:“苏秀兰,你怎么回事!连杯牛奶都端不稳,是不是嫉妒我肚子里的孩子!
”赵强听到动静赶来,不分青红皂白,对着苏秀兰就是一顿臭骂,甚至动手推搡她。
苏秀兰踉跄着后退,撞到桌角,腹部一阵剧痛,可赵强和晓梅却对她的痛苦视而不见。
一天午后,苏秀兰拖着疲惫的身躯从田里回来,汗水湿透了衣衫,每一步都显得无比沉重。
刚跨进家门,就听到晓梅尖锐的叫声。她匆忙冲进屋子,只见晓梅摔倒在地,脸色苍白如纸,
双手紧紧捂着肚子。赵强像一头发狂的公牛,双眼通红,瞬间冲过来,揪住苏秀兰的头发,
怒吼道:“你对她做了什么!要是孩子有事,我饶不了你!”苏秀兰声泪俱下,
拼命解释:“我刚进门,真不是我!”然而,赵强早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根本不听她的解释,拳脚如雨点般落在苏秀兰身上。苏秀兰本能地护住腹部,
可无情的踢打还是让她难以承受。随着一阵剧痛袭来,下身涌出一股温热的液体,
苏秀兰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苏秀兰在一阵剧烈的腹痛中醒来,
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地上,周围一片死寂。赵强和晓梅不知去向,而自己的孩子,已然流产。
泪水无声地从苏秀兰的脸颊滑落,她满心悲戚,不仅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还得不到丝毫的关怀与安慰。 然而,命运并未就此放过她。还没等苏秀兰休息好,
赵强便又开始对她呼来喝去。清晨,当第一缕阳光还未照进屋子,
苏秀兰就得强撑着虚弱的身体,为赵强和晓梅准备早餐。她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厨房,
每挪动一步,腹部的疼痛都如刀绞一般。简单熬了粥,烤了几片面包,还没等她喘口气,
赵强就不耐烦地催促:“怎么这么慢,想饿死我啊!” 白天,苏秀兰不仅要洗衣、打扫,
还要下地干活。烈日高悬,她头晕目眩,好几次差点晕倒在田间。晚上回到家,
等待她的不是温暖的床铺,而是更多的家务。赵强和晓梅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对苏秀兰的疲惫视而不见,稍有不满,便是一顿责骂。晓梅还时常阴阳怪气地嘲讽苏秀兰,
让她的处境雪上加霜。苏秀兰也曾想过回原生家庭寻求慰藉,但一想到父母那冷漠的眼神,
重男轻女的做派,她便彻底打消了念头,自己早已无依无靠,只能独自面对这一切。
在这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里,苏秀兰心中逃离的念头愈发坚定。终于,一个晚上,
苏秀兰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来到村里林建辉家。林建辉的四层小楼在村里格外显眼,
在一片低矮的房屋中鹤立鸡群。他妻子早逝,独自带着两个孩子和老母亲生活。平日里,
林建辉对勤劳善良的苏秀兰颇有好感,苏秀兰的坚强和勤劳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苏秀兰站在门口,犹豫再三,手指颤抖地敲响了门。林建辉打开门,看到苏秀兰狼狈的模样,
大吃一惊,眼中满是关切:“秀兰,你怎么了?”苏秀兰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委屈,
扑进林建辉怀里痛哭起来,泪水如决堤的洪水,宣泄着这些日子的痛苦。
在复仇念头的驱使下,苏秀兰试图和林建辉发生关系。就在两人即将越过界限时,
林建辉的小女儿突然闯进来,“哇”地叫出声。紧接着,林建辉的母亲也赶来,看到这一幕,
严厉斥责儿子糊涂:“建辉,你在做什么!”苏秀兰羞愧万分,满脸通红,
连忙穿上衣服道歉。慌乱中,她想到赵强可能通过监控找到自己,
便询问林母家中是否安装了监控。林母表示,因附近发生命案,前两天刚安装了监控。
苏秀兰害怕连累林家,匆匆告辞。 她刚走几步,就听到赵强在楼下叫嚷,
说有人看见苏秀兰进了林家。林母下楼,镇定地告诉赵强苏秀兰不在。赵强不信,
林母便让他报警,称家中有监控。赵强心里发怵,恶狠狠地威胁道:“要是让我抓到,
我杀你们全家!”苏秀兰躲在暗处,听到这话,吓得浑身发抖,心跳如鼓,悄悄从后门溜走。
没走多远,苏秀兰碰上赵强包工队的工人。工人们得知赵强欠薪未还,
又见苏秀兰是“老板老婆”,便围上来索要工资。苏秀兰惊慌失措,
声音颤抖地强调自己没钱,可工人们根本不听,步步紧逼。苏秀兰拼命逃跑,
工人们紧追不舍,赵强听到动静也追了过来。苏秀兰沿着田地和房屋边缘拼命跑,许久之后,
她躲进一个猪圈,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可她顾不上这些,心想这下应该安全了。
就在赵强准备对苏秀兰动手时,警察赶到了。原来是林建辉报了警,赵强被押送到公安局。
由于未造成严重伤害,加上赵强在警局有些关系,没关押几天就被放了出来。
苏秀兰回家收拾东西,打算外出打工。孩子没了,她的心也彻底死了,没了牵挂。
赵强回家看到苏秀兰在收拾东西,质问她是不是又想逃。
苏秀兰既害怕又坚定地说:“在这个家我待不下去了,你即将有孩子,
总得为孩子的未来考虑。”赵强因苏秀兰报警怀恨在心,冷冷地说:“你说得有道理,
那就离婚,不过你别想拿到一分钱,净身出户!”苏秀兰原生家庭给不了她依靠,
对赵强也彻底寒了心,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两人打车前往民政局申请离婚。
因有离婚冷静期,他们只能先回家。刚到家门口,赵强就把苏秀兰的衣物扔到门外,
称已经申请离婚,苏秀兰没资格再住。随后,赵强把晓梅从娘家接了回来。
晓梅本以为赵强是个有钱的包工头,住进来后才发现,赵强好吃懒做,整日沉迷于赌博,
根本没多少积蓄。她心中失望透顶,开始盘算着骗取赵强的钱财。
晓梅经常趁赵强外出赌博时,翻箱倒柜寻找值钱的东西,
还偷偷将赵强的一些财物转移到自己的秘密藏处。
她在赵强面前总是装出一副温柔体贴的样子,背后却和情人频繁联系,
谋划着如何将赵强的财产洗劫一空。为了稳住赵强,晓梅还故意在他面前示弱,
说自己担心以后的生活没有保障,让赵强更加拼命地去赌博捞钱。 一天,
赵强赌博输得灰头土脸回到家,偶然瞥见晓梅手机屏幕亮起,
一条暧昧短信映入眼帘:“宝贝,什么时候再出来见面,想你。”赵强瞬间火冒三丈,
一把夺过晓梅的手机。晓梅脸色煞白,伸手去抢,却被赵强一把推开,差点摔倒。“这是谁!
”赵强怒吼,声音震得屋子嗡嗡作响。晓梅强装镇定,结结巴巴地解释:“没……没谁,
发错了。”赵强哪肯相信,冲过去揪住晓梅的头发,将她拖到沙发上,
一巴掌狠狠扇在她脸上,晓梅的嘴角瞬间溢出鲜血。 此后,赵强像个疯子般,
对晓梅的监控变本加厉。每天出门前,都会恶狠狠地警告晓梅不准踏出家门半步,
回来后则翻箱倒柜,检查是否有异常。晓梅被折磨得精神恍惚,整日提心吊胆。一次,
赵强在晓梅的衣柜深处发现了一个精致的首饰盒,里面装着一条昂贵的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