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光灯如刀,将T台切割成明暗分明的疆域。曲汀白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
在无数闪光灯中走出利落的台步。贴身的亮片礼服随着她的步伐流动,
宛如第二层肌肤般勾勒出完美的身体曲线——直角肩、蚂蚁腰、比例惊人的长腿,
每一处都像是上帝精心计算过的杰作。"东方缪斯!你刚才简直美得让人窒息!"后台,
品牌设计师激动地亲吻她的脸颊,周围工作人员纷纷鼓掌。这是巴黎时装周的压轴大秀,
而曲汀白作为开场和闭场模特,已然成为整个时尚圈的焦点。经纪人林薇快步走来,
递过手机:"汀白,国内又来了三个顶级代言邀约,但最急的是——"她压低声音,
"时教授已经打了三个电话,提醒你别忘了明天回国的航班。婚礼彩排,记得吗?
"曲汀白正在卸妆的手顿了一下,镜中映出她明艳脸庞上突然绽放的温柔笑容。她拿起手机,
屏幕上是她与时子亦的合照——他穿着简洁的白衬衫,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温润如玉,
而她靠在他肩头,笑靥如花。"告诉他,我一定准时回去。
"她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甜蜜,"这可是我们的婚礼。"彩排现场布置得如同童话。
白色玫瑰与满天星交织成拱门,阳光透过玻璃教堂洒落一地碎金。
曲汀白穿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站在圣坛前,时子亦轻轻握住她的手。"累了?
"他敏锐地察觉到她指尖的轻微颤抖,双手已经自然地搭上她的肩膀,力道适中地按摩起来。
常年泡在实验室的手指修长有力,精准地找到她紧绷的肌肉结节。"连轴转了三十六小时,
"她闭上眼睛轻叹,"但想到下周这个时候,我就正式成为时太太了,一切都值得。
""曲小姐,婚后真的不考虑继续工作吗?"婚礼策划师一边调整流程一边问,
"您的事业正在巅峰期呢。"时子亦的手几不可察地僵了一瞬。曲汀白笑着摇头,
后脑勺的发髻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我们说好的,婚后我会减少工作,
尤其是——"她转头看向未婚夫,眼里盛满柔情,"等宝宝来了之后。
"两家长辈站在不远处,时母欣慰地擦拭眼角:"这两个孩子,真是天作之合。
""你认真的?婚后完全退出模特圈?"苏瑾搅动着面前的冰美式,瞪大眼睛,"曲汀白,
你是连续三年亚洲模特收入榜前十的人!"咖啡厅的落地窗外,城市灯火渐次亮起。
曲汀白摘下墨镜,露出一张即使素颜也足够摄人心魄的脸——杏仁眼尾微微上挑,鼻梁高挺,
饱满的唇形不需要任何唇彩也足够诱人。更致命的是她左眼角下那颗小小的泪痣,
为这张明艳的脸平添几分楚楚动人的气质。"不是退出,是减少工作量。"她纠正道,
"子亦说得对,模特是青春饭,我们打算要两个孩子,我想好好陪伴他们成长。
"她转动着无名指上的钻戒,"你知道的,我从小父母离异,最渴望的就是一个完整的家。
"苏瑾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希望时教授值得你放弃这么多。""他当然值得。
"曲汀白的眼神飘向窗外,声音轻柔得像在说一个神圣的誓言,
"他是我见过最温柔自律的人。大学时那么多女生追他,他从来目不斜视。现在在学校也是,
女学生找他问问题都坚持开着办公室门。"同一时刻,A大学文学院副教授办公室里,
时子亦正皱眉看着电脑屏幕。敲门声响起,他头也不抬:"请进。""时教授,
关于期中论文,我有几个问题..."柔媚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甜腻的香水味。洛笙俯身凑近屏幕,刻意压低的身体几乎贴上他的手臂。
时子亦条件反射地后仰,拉开距离:"洛同学,论文问题可以在办公时间到教研室咨询,
现在是私人时间。""对不起教授..."洛笙瞬间红了眼眶,
手忙脚乱中"不小心"碰翻了咖啡杯,深褐液体泼洒在时子亦的浅色衬衫上,"天啊!
我太笨手笨脚了!"她急忙抽出纸巾为他擦拭,手指刻意划过胸膛。
时子亦抓住她手腕制止动作,却在接触到她手腕上陈旧的疤痕时微微一怔。
"这些是...""没什么。"洛笙迅速拉下袖子,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亮光,
"小时候妈妈生气时弄的。教授,您的衣服...我赔您干洗费吧?""不必了。
"时子亦语气缓和下来,"论文问题是什么?"洛笙低头掩住得逞的笑容。她知道,
关于悲惨童年的每一个细节,都是打开这位温柔教授心门的钥匙。婚礼当天的阳光过于灿烂,
刺得曲汀白眼睛发疼。她站在全身镜前,看着化妆师为她的脸庞做最后的修饰。
镜中的新娘美得不真实——缎面婚纱沿着她的身体曲线流淌而下,
头纱上的碎钻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曲小姐,您的锁骨线条简直完美。
"化妆师小心翼翼地将钻石项链戴在她的颈间,"这条项链和您的婚纱太配了。
"曲汀白微笑着道谢,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项链中央那颗水滴形钻石。
这是时子亦送给她的结婚礼物,他说这颗钻石就像她——在压力下反而能绽放最璀璨的光芒。
"汀白,伴娘们来了。"母亲在门外轻声提醒。曲汀白转身的瞬间,笑容却僵在了脸上。
站在她三个闺蜜中间的,是穿着淡紫色伴娘裙的洛笙。女孩看起来比平时更加楚楚可怜,
精心打理的卷发垂在肩头,妆容清淡得几乎看不出,却恰好突出了她那双小鹿般的眼睛。
"她怎么在这里?"曲汀白压低声音问最亲近的闺蜜苏瑾。
苏瑾撇了撇嘴:"时教授说这女孩家境困难,当伴娘能赚点外快。你婆婆一口就答应了。
"洛笙似乎察觉到空气中的紧张,怯生生地上前一步:"曲学姐,如果不方便的话,
我可以马上离开...只是时教授说——""没关系。"曲汀白打断她,
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既然是子亦的意思,欢迎你。"她刻意加重了"子亦"两个字,
注意到洛笙眼中一闪而过的不悦。婚礼进行曲响起时,曲汀白挽着父亲的手臂,
隔着白纱望向圣坛尽头的身影。时子亦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礼服,
金丝眼镜后的目光专注而温柔。那一刻,所有的疑虑都烟消云散——她爱这个男人,而今天,
她将成为他的妻子。"我愿意。"时子亦的声音在教堂穹顶下回荡,他轻轻掀起她的面纱,
手指有些发抖。当他们的唇相触时,曲汀白听到宾客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宴席设在教堂后的花园里。时子亦牵着曲汀白的手一桌桌敬酒,接受祝福。洛笙作为伴娘,
负责为新郎新娘斟酒。曲汀白注意到,每次给时子亦倒酒时,
洛笙的手指都会有意无意地擦过他的手背,而酒杯边缘总会留下一点淡淡的口红印。"教授,
祝您和学姐百年好合。"洛笙又一次举杯,这次她的身体几乎完全贴上了时子亦的手臂。
曲汀白清楚地看到,女孩在喝酒时,故意将唇印与之前留下的重叠。曲汀白正想开口,
却被婆婆拉去认识几位远房亲戚。等她再回头时,时子亦已经喝得满脸通红,
而洛笙正扶着他往酒店方向走,另一侧的伴郎看起来也醉得不轻。"子亦喝太多了,
"婆婆担忧地说,"让他先休息吧,新房已经准备好了。"曲汀白点点头,继续应付着宾客。
等到最后一位客人离开,已是深夜。她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向新房走去。推开门,
房间里却空无一人——婚床上铺满的玫瑰花瓣完好无损,丝毫没有被人碰过的痕迹。"子亦?
"她轻声呼唤,检查了浴室和阳台,都没有丈夫的身影。一丝不安爬上心头,
她拿出手机拨打时子亦的电话,听到铃声从床头柜上传来——他根本没带手机。
曲汀白深吸一口气,走出房间。深夜的酒店走廊寂静无声,地毯吞没了她的脚步声。
她不确定自己为什么要往那个方向走,也许是因为直觉,
也许是因为她记得洛笙的房间就在这一层拐角处。然后她看到了那扇半掩的房门。
暖黄色的灯光从门缝中漏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断断续续的喘息和叫声。
曲汀白的手指僵在门把上,透过那道缝隙,她看到了散落一地的衣物——时子亦的领带,
洛笙的淡紫色伴娘裙,还有她亲手为丈夫挑选的衬衫。床上的画面像一把钝刀,
缓慢而残忍地割开她的视网膜。时子亦背对着门,洛笙的双腿缠在他的腰间,
她的脸正对着门口,眼睛紧闭,表情沉醉。但在某个瞬间,那双眼睛突然睁开了,
直直地望向门缝外的曲汀白。洛笙的嘴角勾起一个胜利的微笑,同时发出更加夸张的叫声。
曲汀白的胃部一阵绞痛,仿佛有人在那里塞了一块冰。奇怪的是,
她并没有冲进去撕打尖叫的冲动。相反,她的头脑异常清醒,清醒得可怕。她慢慢掏出手机,
打开录像功能,将镜头对准门内的场景。三十秒后,她停止录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回到新房,曲汀白机械地卸下婚纱,摘下钻石项链。镜中的女人脸色惨白,
只有眼角那颗泪痣红得像是要滴血。她打开水龙头,用冰冷的水拍打自己的脸,
然后盯着无名指上的婚戒看了很久,最终没有把它取下来。天蒙蒙亮时,
曲汀白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看着城市逐渐苏醒。她一夜未眠,却没有丝毫困意。
当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时,她的背脊不自觉地绷直了。时子亦轻手轻脚地走进来,
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散发着酒精和廉价香水的混合气味。看到曲汀白时,
他像触电般僵在原地。"汀白...你...怎么醒这么早?"他的声音干涩嘶哑。
曲汀白缓缓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她比他矮了将近十公分,
但此刻的气场却让他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她伸手整理他歪斜的衣领,
指尖触到他脖子上的一处吻痕。"喝多了?"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时子亦的喉结上下滚动:"我...我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
醒来时..."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在洛笙的房间里。"曲汀白点点头,
转身走向小厨房:"我煮了醒酒汤,喝点吧。"时子亦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的背影,
内心的愧疚和困惑几乎要将他撕裂。他原以为会迎来一场暴风骤雨,
却没想到是这种令人窒息的平静。"汀白,我..."他跟上她,想要解释,
却不知从何说起。"不用现在说。"曲汀白将醒酒汤递给他,眼神飘向远处,"我们都累了,
休息一下吧。"时子亦接过碗,热汤的蒸汽模糊了他的眼镜。等他擦干净镜片时,
曲汀白已经走进了浴室,水声掩盖了一切可能的哭泣声。但当他贴在门上仔细听时,
却没有听到任何啜泣——只有持续而平稳的水流声,像一条冰冷的小溪。与此同时,
酒店另一层的房间里,洛笙正对着镜子检查身上刻意制造的痕迹。她拿起手机,
拍下床单上伪造的"落红",然后将照片发送到一个加密相册。
相册里已经存满了各种偷拍——时子亦上课时的侧脸,他在办公室伏案工作的背影,
甚至还有几张透过他家窗户拍到的模糊身影。"很快,教授就是我的了。
"她对着镜子中的自己轻声说,手指划过锁骨下方一处陈年的烟疤——那是十二岁时,
母亲喝醉后留下的。从那时起,洛笙就发誓要不惜一切代价逃离那个地狱,而时子亦,
就是她选中的救命稻草。当手机响起提示音,看到时子亦发来的信息时,
洛笙露出了胜利的微笑。信息很短:我们需要谈谈。我会负责。
她迅速回复:没关系的教授,我知道你爱的是曲学姐。
我只是...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发送后,她又补了一条:这是我第一次,
但我不后悔。洛笙将手机扔在床上,开始收拾行李。她知道,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厨房,曲汀白站在灶台前,手中的木勺匀速搅动着锅里的醒酒汤。
汤里加了葛根、陈皮和一点蜂蜜,是她特意为时子亦学的配方。过去每次他应酬喝多,
这碗汤总能让他舒服不少。锅里的汤汁咕嘟咕嘟冒着泡,曲汀白盯着那些不断破裂的气泡,
思绪飘回三小时前——当她站在那扇半掩的房门外,
手机镜头清晰记录下时子亦和洛笙交缠的身影。奇怪的是,此刻她的内心竟异常平静,
就像暴风雨过后的海面,只剩下冰冷的余波。"汀白..."沙哑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时子亦站在厨房门口,头发凌乱,眼镜后的双眼布满血丝。他穿着昨天的衬衫,
只是最上面的两颗扣子不见了,露出锁骨上一处明显的红痕。曲汀白关掉火,
将醒酒汤盛进瓷碗里。她的动作精准而优雅,没有一滴洒在外面。"坐吧,
"她头也不抬地说,"汤刚好。"时子亦缓慢地挪到餐桌前,
椅子腿与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他接过碗,手指微微发抖。"谢谢,"他低头盯着汤面,
"我...昨晚...""酒后乱性。"曲汀白替他说完,在他对面坐下,
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大学心理学教授,应该很清楚酒精对前额叶皮质的影响。
"时子亦猛地抬头,镜片后的眼睛瞪大了。他原以为会面对眼泪、尖叫甚至摔碎的餐具,
却没想到是这种冷静到可怕的学术讨论。曲汀白今天没有化妆,
苍白的脸色让她眼下那颗泪痣更加明显,像一滴凝固的血。"你不生气吗?"他忍不住问。
曲汀白嘴角微微上扬,却不是一个真正的微笑。"我当然生气。"她的声音很轻,
"但我需要时间思考...我们的未来。"时子亦的手越过桌面想抓住她的,
却在即将触碰的瞬间被她抽离。这个微小的拒绝动作像刀片般划过他的心脏。"汀白,
那真的只是一次意外。我甚至不记得是怎么发生的...我喝得太多了...""洛笙呢?
"曲汀白突然问,"她也喝多了吗?"时子亦的喉结上下滚动。
他想起早上醒来时的场景——凌乱的床单,洛笙的抽泣,还有那片刺眼的"血迹"。
女孩蜷缩在床角,长发遮住脸庞,
断断续续地说着"没关系"、"不怪教授"、"这是我自愿的"。
那种破碎感让他想起了实验室里受伤的小动物。"她...她说那是她的第一次。
"时子亦艰难地挤出这句话,"我会处理好,不会影响我们的婚姻。"曲汀白站起身,
将空碗放进水池。水流冲过瓷碗的声音掩盖了她一瞬间急促的呼吸。第一次?
那个在门缝里对她露出胜利微笑的洛笙?她几乎要冷笑出声。"你今天不是还有课吗?
"她关上水龙头,语气恢复了平静,"去洗个澡吧,你身上有味道。"时子亦羞愧地低下头,
确实,他身上还残留着洛笙的廉价香水味。等他洗完澡出来时,
曲汀白已经换好外出的衣服——一件高领毛衣和长裤,严严实实地遮住了每一寸肌肤。
"你要出门?"他问,心里涌起一阵不安。"嗯,工作上的事。
"曲汀白从衣柜深处拿出一个文件袋,"晚上可能不回来吃饭,不用等我。
"时子亦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新婚第二天,妻子就要外出工作,
而且明显是在躲避他。但他有什么资格反对呢?是他亲手毁了这个本该甜蜜的日子。
曲汀白走到门口,突然转身:"对了,我把你的备用眼镜放在书房抽屉里了。
"她的语气轻柔得像是往常的关心,却让时子亦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门关上后,
时子亦瘫坐在沙发上,双手插入发间。书房的抽屉?他昨天明明检查过那里,
根本没有备用眼镜。一种怪异的感觉爬上脊背——曲汀白在暗示什么?"所以,
你亲眼看到他们上床了?"林薇的声音在咖啡厅里显得格外尖锐,引得邻桌的客人纷纷侧目。
曲汀白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将手机推到经纪人面前。
屏幕上是一段模糊但足以辨认的视频——时子亦和洛笙赤裸相拥的画面。林薇倒吸一口冷气,
差点打翻咖啡杯。"天杀的混蛋!"她压低声音骂道,"你打算怎么办?立刻离婚?
"曲汀白慢条斯理地搅动着杯中的拿铁:"不急。"她抬起眼,
林薇惊讶地发现那双往日温柔的眼睛此刻冷静得可怕,
"先帮我联系《VOGUE》和《ELLE》,就说我婚后不会隐退,反而要全面复出。
所有大秀、代言,能接的都接。""但你不是答应时教授...""那是昨天的曲汀白。
"她打断林薇,从文件袋中取出一份合同,"这是Dior的续约邀请,
时子亦不知道我根本没打算拒绝。"林薇接过合同,突然明白了什么:"你要报复他。
"曲汀白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包里拿出另一个信封:"另外,帮我联系这位离婚律师,
但务必保密。"她的指尖轻轻敲击桌面,"我需要收集证据,确保离婚时他能净身出户。
""那个女学生呢?就这么放过她?"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曲汀白的侧脸上,
一半明亮一半阴影。她唇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你觉得,
一个处心积虑接近已婚男人的女孩,会只有这一个目标吗?"她啜了一口咖啡,
"我只需要...让事情自然发展。"就在这时,曲汀白的手机震动起来。
屏幕上显示时母来电。她对林薇做了个手势,接起电话,
声音瞬间变得柔软而疲惫:"喂,妈..."二十分钟后,曲汀白站在时家父母面前,
双手捧着一杯已经凉掉的茶。时母眼眶通红,时父则不停地在客厅里踱步。"那个混账东西!
"时父一拳砸在钢琴上,震得琴键发出一声闷响,"新婚之夜就做出这种事!""汀白,
妈知道你委屈。"时母拉住她的手,"你放心,我们只认你这一个媳妇。那个什么学生,
子亦必须跟她断干净!"曲汀白低头,让长发遮住自己的表情:"妈,
我相信子亦...只是一时糊涂。"她恰到好处地让声音带上一点哽咽,
"给他点时间处理好吗?"这一表现让时母更加心疼,
当即取下腕上的翡翠镯子戴在曲汀白手上:"这是时家传给儿媳的,早该给你了。
"她紧紧抱住曲汀白,"好孩子,受委屈了。"曲汀白靠在婆婆肩头,
目光越过老人发丝间的空隙,落在客厅墙上她和时子亦的婚纱照上。
照片里的她笑得那么幸福,现在看起来简直像个天大的笑话。当晚十一点,
当时子亦第三次拨打曲汀白电话无人接听后,他的手机亮起一条新消息。不是来自妻子,
而是洛笙。教授,对不起打扰您...我只是想问下周论文答辩的事。
如果您不方便回复也没关系...时子亦皱眉,正想忽略这条消息,
又一条紧接着进来:我今天去医务室开了避孕药...医生说72小时内都有效。
您不用担心。一股强烈的愧疚感涌上心头。
时子亦想起洛笙档案里那些触目惊心的记录——父亲入狱,母亲酗酒,
继父...他不敢细想那些暗示性虐待的模糊描述。而现在,
他又给这个可怜的女孩带来了什么?药费我转给你。他回复道,
以后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我。发出这条消息后,时子亦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
他打开通讯录,再次拨打曲汀白的电话,依然是无人接听。就在这时,门锁转动的声音传来。
曲汀白走进门,身上带着夜风的凉意。她穿着一条林薇硬塞给她的红色连衣裙,
剪裁贴身得近乎危险,脚上的高跟鞋让本就修长的双腿更加引人注目。
时子亦从未见过她这样打扮——婚前的曲汀白总是偏好优雅得体的风格,
而不是这种充满攻击性的美。"你去哪了?"他站起来,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要尖锐。"工作。
"曲汀白脱下高跟鞋,光脚踩在地板上,"Dior的新合约,林薇说必须今晚确定。
"时子亦走近,闻到一丝淡淡的酒香和陌生的男士香水味。"你喝酒了?""一点点香槟,
庆祝合作。"她绕过他走向浴室,"累了,先洗澡。"时子亦抓住她的手腕:"汀白,
我们需要谈谈。"他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脉搏处,
"关于昨天的事..."曲汀白突然僵住了。那一刻,
时子亦的手仿佛变成了一条毒蛇缠绕在她手腕上。
昨晚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回——这双手如何在洛笙的身体上游走。
一阵强烈的恶心感从胃部涌上喉咙,她猛地抽回手。"别碰我!"这句话脱口而出,
声音里的厌恶让两个人都愣住了。浴室门关上后,时子亦呆立在原地。
他从未见过曲汀白这样的反应——不是愤怒,不是伤心,而是纯粹的、生理性的排斥。
这比任何指责都更让他心碎。水流声中,曲汀白跪在马桶边干呕,尽管她胃里空空如也。
刚才那一刻的本能反应让她自己都感到震惊。她抬起头,镜子里的女人双眼通红,
像只被困的野兽。"冷静,"她对自己说,"游戏才刚刚开始。"擦干身体后,
曲汀白发现时子亦已经躺在床的一侧,背对着她。她无声地走到衣柜前,取出一套备用被褥。
"你干什么?"时子亦转过身问。"最近工作忙,怕打扰你休息。"她平静地说,
在沙发上铺开被褥,"晚安。"黑暗中,曲汀白睁着眼睛,听着床上时子亦翻来覆去的声音。
她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林薇发来的消息:律师约好了,明天下午三点。另外,
《VOGUE》愿意给你单人封面。曲汀白轻轻回了一个好字,然后将手机贴在胸前。
窗外,一弯新月冷冷地挂在天空,像一把等待出鞘的刀。后台灯光刺眼得几乎让人流泪。
曲汀白闭着眼睛,任由化妆师在她脸上涂抹。
粉底刷扫过脸颊的触感让她想起小时候母亲给她梳头的感觉——同样轻柔,
同样带着某种疏离的温柔。"曲小姐,请睁开眼睛。"她缓缓抬起眼帘,
镜中的女人让她微微一怔。浓重的烟熏妆让她的眼睛显得更加深邃,
眼角那颗泪痣被刻意点红,像一滴血。嘴唇是暗红色的,近乎黑莓成熟时的深紫。
"太完美了,"化妆师赞叹道,"这种妆容只有你能驾驭。"曲汀白轻轻点头,
站起身让助理帮她穿上秀场服装——一件猩红色的不对称长裙,左肩裸露,
右肩却被夸张的立体剪裁覆盖,仿佛一半天使一半恶魔。裙摆开衩至大腿,
行走时会露出她那双被媒体称为"价值百万"的长腿。"五分钟后开场!
"后台导演高声喊道。林薇匆匆跑来,手里拿着手机:"时教授刚到,坐在第一排中间。
"她压低声音,"他看起来...很震惊。"曲汀白唇角微扬:"他当然会震惊。
"她最后一次检查妆容,"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工作状态的我。"过去三年,
为了迁就时子亦的学术日程,她总是推掉远距离的时装周,只接本地拍摄。而现在,
那个温顺体贴的曲汀白已经和婚礼上的誓言一起死去了。音乐响起,曲汀白深吸一口气,
迈步走向T台。聚光灯打在她身上的瞬间,所有情绪都被封存在冰层之下。
她的步伐坚定而有力,红色裙摆随着动作翻飞,如同一团跳动的火焰。第一排的座位上,
时子亦僵直地坐着。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曲汀白——危险、冷艳、充满攻击性。
当他的妻子走到T台尽头,一个利落的转身让裙摆旋开,露出整条右腿时,
周围响起一片吸气声和快门声。时子亦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指甲陷入掌心。"那是你太太?
"旁边一位时尚编辑凑过来,"老天,她简直是为T台而生的!"时子亦勉强点头,
喉咙发紧。台上的曲汀白目光扫过观众席,在他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秒就移开了,
仿佛他只是个陌生人。那种被故意忽视的感觉比任何指责都更让他难受。秀场结束后,
曲汀白被媒体团团围住。闪光灯下,她游刃有余地切换着中英文回答提问,
时而露出职业性的微笑。"曲小姐,婚后复出的感觉如何?""听说您原本计划隐退,
是什么改变了您的决定?""这次与Dior的合作会持续多久?"时子亦站在人群外围,
看着自己妻子在镁光灯下熠熠生辉的样子。他想挤进去,却被保安拦住了。"家属区在那边,
先生。"保安指了指角落里的休息室。两小时后,曲汀白终于摆脱媒体,回到后台。
时子亦正坐在她的化妆椅上,脸色阴沉。"你从没告诉我这场秀是这样的。
"他指着那件已经换下的红裙,声音压得很低,"那裙子...几乎什么都遮不住。
"曲汀白正在卸妆的手停顿了一秒,然后继续用化妆棉擦拭眼角:"这是我的工作,时教授。
"她故意用了这个疏远的称呼,"就像我从不干涉你如何教书一样。""但我们是夫妻!
"时子亦提高了声音,又迅速降低,"至少...应该互相尊重。"曲汀白转过身,
素颜的她看起来年轻了许多,但眼神却更加锐利:"尊重?"她轻笑一声,"真有趣,
你居然会提起这个词。"时子亦像被烫到一样移开目光。
他知道她指的是什么——那个新婚之夜的背叛。三个月过去了,曲汀白从未提起那件事,
但阴影始终横亘在他们之间。她搬去了客房,偶尔与他共进晚餐,像对待一位不太熟的室友。
"汀白,我们能不能..."他伸手想碰她的肩膀,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自从那次被她本能地躲开后,他再也不敢轻易触碰她。"我得去庆功宴了。"曲汀白站起身,
换上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不用等我,可能会很晚。"时子亦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胸口像压了一块石头。他隐约感觉到,自己正在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却无能为力。
文学院三楼走廊上,洛笙正被几个女生围在中间。她今天特意穿了一件领口稍大的毛衣,
露出锁骨下方一处明显的红痕。"真的假的?时教授?"一个女生瞪大眼睛,
"他不是刚结婚吗?"洛笙低头搅动咖啡,
让长发遮住嘴角的笑意:"有些事...不好说太明白。"她故意拉了下衣领,
让红痕更明显,"教授其实很寂寞,曲学姐整天忙着工作,根本不顾家。
""但时教授看起来那么正经...""男人嘛,"洛笙意味深长地说,"表面越正经,
私下越..."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拐角走来。
时子亦抱着一摞作业本,脸色铁青。他显然听到了至少最后几句对话。"洛笙,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来我办公室一趟。其他人,上课铃要响了。"五分钟后,
办公室门被重重关上。时子亦将作业本砸在桌上,转身面对洛笙:"你在干什么?
"洛笙的眼泪瞬间涌出,与刚才谈笑风生的样子判若两人:"教授,
她们一直问我脖子上的痕迹...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抽泣着,"我说是过敏,
但没人相信...""所以你就暗示是我做的?"时子亦难以置信地问,
"你知道这会毁了我的职业生涯吗?"洛笙突然抓住他的手,
按在自己锁骨下方:"但你确实留下了痕迹,记得吗?"她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
"婚礼那晚,你很热情..."时子亦猛地抽回手,像是碰到了火炭。
那天早上的记忆碎片般浮现——凌乱的床单,洛笙的眼泪,还有那片刺眼的"血迹"。
尽管之后他们再没发生过关系,但那个晚上确实存在。"听着,"他努力平静下来,
"那是个错误,我们都清楚。你需要停止在校园里传播这些谣言,否则...""否则什么?
"洛笙抬起头,眼泪神奇地消失了,"你要告诉你妻子我们的关系?
还是要学校开除一个'受害者'?"她从包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顺便说,
我妈妈又进医院了。酒精中毒,这次很严重。"时子亦看着那张医院账单,
内心的愤怒被熟悉的怜悯冲淡了些。洛笙的家庭情况是他见过最糟的——母亲五次婚姻,
三个继父都有暴力倾向。作为导师,他曾经真心想帮助这个聪明的女孩走出阴影。
"医药费我可以帮忙,"他疲惫地说,"但条件是停止那些谣言。"洛笙乖巧地点头,
却在转身离开时故意让一张照片从包里滑落。时子亦捡起来,
发现是婚礼当天他和洛笙的合影——女孩靠在他肩头,笑得甜蜜。
照片背面用红笔画了一个心形。当天晚上,时子亦鬼使神差地同意了和洛笙共进晚餐的请求。
他告诉自己这是为了彻底说清楚,
但心底有个声音在质问:那你为什么选了一家远离校园的小餐馆?曲汀白放下咖啡杯,
目光穿过玻璃窗,落在街对面餐厅的靠窗位置上。时子亦和洛笙相对而坐,女孩正倾身向前,
手搭在他的手腕上。从她这个角度,
可以清晰看到洛笙今天特意穿的低胸上衣和精心打理的卷发。"需要我过去打个招呼吗?
"坐在对面的季昀律师微笑着问。他是曲汀白的大学同学,
如今是城中最有名的离婚律师之一。"不必。"曲汀白拿起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让他们享受晚餐吧。"季昀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你确定要这么做?
心理上准备好面对长期斗争了吗?"曲汀白将照片发到一个加密文件夹,
里面已经存了不少类似的"证据"——时子亦和洛笙的短信截图,他们一起走出酒店的照片,
甚至还有一段洛笙在校园里故意靠近时子亦的录像。"心理准备?"她轻笑一声,"季昀,
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在模特圈走到今天吗?不是因为这张脸,而是因为我比任何人都能忍。
"她的指尖轻轻敲击桌面,"小时候我妈被家暴,我能在衣柜里躲八小时不发出声音。
高中被校园霸凌,我能对着镜子练习微笑直到她们觉得无聊。忍耐,是我的专长。
"季昀沉默片刻:"但报复不会让你真正解脱。""谁说我要报复了?"曲汀白歪头,
露出一个天真的表情,"我只是在...让事情自然发展。"她招手买单,
同时发了一条消息给时子亦:明晚有空吗?顾氏集团的酒会,我需要一个男伴。
十分钟后,当时子亦和洛笙正要离开餐厅时,他的手机响了。看到消息,
他的表情瞬间亮了起来,手指飞快地回复:当然有空,几点接你?洛笙凑过来想看屏幕,
时子亦却条件反射地躲开了。"学校有事?"她假装天真地问。"不,私事。
"时子亦不自然地整理领带,"我送你回宿舍吧,很晚了。"当晚回到家,
时子亦发现曲汀白罕见地坐在客厅里,正在翻看一本时尚杂志。她穿着丝质睡袍,头发半干,
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沐浴露香气。"酒会七点开始,"她头也不抬地说,"需要正装。
顾氏很看重这次合作。"时子亦站在门口,有些手足无措。
这是三个月来曲汀白第一次主动邀请他参加活动。"顾氏集团?是那个...房地产巨头?
""嗯,顾远之亲自邀请的。"曲汀白翻过一页杂志,
"他上个月买下了《VOGUE》母公司20%的股份。"时子亦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
顾远之,那个年仅32岁就登上富豪榜的年轻企业家,
据说对美丽的事物有着近乎偏执的收集欲。"你和顾远之...很熟?"他试探性地问。
曲汀白终于抬起头,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工作上认识。怎么了?""没什么,
"时子亦迅速说,"只是...你最近好像变了很多。"曲汀白合上杂志,
直视他的眼睛:"人总会变的,特别是经历了一些...难忘的事后。"她站起身,
从他身边走过,"晚安,明天见。"时子亦站在原地,闻着空气中残留的香水味。
那种味道很陌生,不是曲汀白一贯使用的清新花香,而是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香气,
像是午夜盛开的黑色曼陀罗。第二天下午,文学院的周教授在茶水间拦住了时子亦。
"时老弟,"这位年长的同事压低声音,"有学生反映你和那个洛笙走得太近。作为朋友,
我建议你小心点。"时子亦的手一抖,热水洒在了手背上。"什么反映?谁反映的?
""匿名信,但笔迹像是女学生的。"周教授递给他一块手帕,"校长办公室已经收到了。
你知道现在师德师风抓得严..."时子亦机械地点头,思绪却飘到了晚上的酒会。
他突然迫切地需要出现在曲汀白身边,向所有人——也向自己证明,他们的婚姻依然牢固。
然而当晚的酒会上,时子亦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顾远之,那个高大英俊的年轻富豪,
从入场起就占据了曲汀白大部分注意力。他们谈论着时子亦完全不懂的时尚术语和商业合作,
不时发出默契的笑声。"时教授,"顾远之终于注意到他,举杯示意,"久仰大名。
汀白常提起你。"时子亦勉强微笑:"她说我什么?""说你是个完美的丈夫,
"顾远之的眼神意味深长地扫过曲汀白无名指上的婚戒,"支持她的事业,
尊重她的选择...真是难得。"曲汀白轻轻碰了碰顾远之的酒杯:"别逗他了。
"她转向时子亦,眼神柔和了些,"顾总有意投资一个模特经纪公司,想请我做合伙人。
"时子亦惊讶地看着妻子:"你要创业?""只是初步想法。"曲汀白抿了一口香槟,
"毕竟我不能永远走秀,总要为未来打算。
"这句话让时子亦心头一暖——她还在考虑他们的未来。也许,只是也许,
他们还有挽回的余地。酒会结束已是深夜。回家的车上,时子亦鼓起勇气握住曲汀白的手。
这一次,她没有抽走。"汀白,"他轻声说,"我想我们需要谈谈...关于我们的婚姻。
"曲汀白望着窗外流动的霓虹灯,嘴角浮现出一丝几不可见的冷笑:"好啊,"她柔声回答,
"等我这阵忙完,我们好好谈谈。"她的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一条新消息,
来自一个没有保存的号码:教授,我妈妈又进医院了,我好害怕...你能来陪我吗?
曲汀白假装没看见,将手机放回包里。游戏才刚刚开始,而她已经布好了所有的棋子。
摄影棚的空调开得很足,曲汀白裸露的肩膀上泛起细小的鸡皮疙瘩。化妆师正为她补妆,
手指带着粉扑轻轻扫过她的锁骨。"曲小姐,再坚持一下,最后一组了。
"摄影师比了个手势,"顾先生说想要一组更...亲密的感觉。"曲汀白微微蹙眉,
看向站在监视器后的顾远之。年轻富豪今天穿着休闲西装,没打领带,
领口敞开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他察觉到她的视线,挑眉露出一个询问的表情。"亲密是指?
"曲汀白问。顾远之走上前来,身上淡淡的乌木香水味飘过来。"就像这样,"他突然伸手,
指尖轻轻挑起她颈间的项链坠子,那是Dior最新款的玫瑰金饰品,"恋人未满的暧昧感。
"他的手指温热,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皮肤。曲汀白没有躲开,
职业素养让她保持着完美的表情管理。从眼角余光,
她看到顾远之的助理正举着手机拍摄这个场景——明天的娱乐头条已经有了。
"顾总很懂摄影?"她微微仰头,让灯光更好地打在脸上。顾远之低笑,
声音只有她能听见:"我更懂营销。这张照片传出去,我们的合作品牌搜索量会涨300%。
"他退后一步,突然提高音量,"曲小姐是我见过最专业的模特,期待下次合作!
"拍摄结束后,曲汀白在更衣室换回自己的衣服——一件宽松的白色高领毛衣和牛仔裤。
她刚推开门,就看见顾远之靠在走廊墙上,手里拿着两杯咖啡。"黑咖啡,不加糖。
"他递过一杯,"我记得你的口味。"曲汀白接过,没有立即喝:"调查过我?
""商业合作的基本功课。"顾远之耸肩,"我知道你22岁获得亚洲模特大奖,
23岁成为Dior首位亚洲代言人,24岁差点为爱隐退。"他啜了一口咖啡,
"现在25岁,准备王者归来。"曲汀白的指尖在杯沿轻轻敲击:"差点为爱隐退?
""你签了又取消的那份婚前协议。"顾远之的眼神锐利如鹰,"放弃所有国际合约,
只接本地工作...真感人。"一阵寒意顺着曲汀白的脊背爬上来。
那份协议只有她和时子亦知道,甚至连林薇都不清楚细节。"顾总的功课做得太细了。
""因为我投资从不凭运气。"顾远之突然凑近,"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不仅仅是复出,
而是站在比从前更高的位置。"他压低声音,"而我,可以给你那个舞台。
"曲汀白终于尝了一口咖啡,苦涩在舌尖蔓延:"代价是什么?""聪明的问题。
"顾远之微笑,"暂时,只需要你配合一些公关活动。
至于以后..."他的目光扫过她无名指的婚戒,"看情况。"他们并肩走出摄影棚,
外面不知何时已经围满了记者。闪光灯瞬间亮成一片,问题如潮水般涌来。"曲小姐,
传闻您和顾总正在交往?""您丈夫知道这次合作吗?""婚姻出现危机是真的吗?
"顾远之自然地揽住曲汀白的肩膀,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带她穿过人群。"各位,
请尊重曲小姐的隐私。"他的声音充满威严,"我们只是商业合作伙伴,仅此而已。
"但这句话配上他亲密的肢体语言,反而更加引人遐想。曲汀白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心里却在计算这些照片会给时子亦带来多大的冲击。果然,她的手机在车上就开始震动。
时子亦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了三次,她全部按掉,只回了一条短信:在开会,晚点说。
林薇坐在副驾驶,翻看着社交媒体上已经疯传的照片:"顾远之这招够狠,
直接把你送上热搜第一。"她转头,"不过...这是你想要的效果吗?
"曲汀白望向窗外:"他越不安,越容易犯错。"她的声音很轻,"而我要的,
就是他犯错的证据。"文学院主任办公室里,时子亦盯着桌上的匿名投诉信,
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
信中用刻薄的语言指控他"与女学生关系不当"、"利用职权谋取私利",
甚至暗示他"胁迫学生发生关系"。"时老师,我本人是不相信这些的。
"系主任推了推眼镜,"但最近收到不止一封,校长要求必须走调查程序。""我理解。
"时子亦强迫自己冷静,"能让我看看这些信吗?"系主任犹豫了一下,还是推过文件夹。
时子亦仔细检查信纸和笔迹,
在第三封信的角落发现了一个几乎不可见的墨水印记——一个小小的音符涂鸦。
他的胃部猛地缩紧。这个习惯性涂鸦,他在洛笙的笔记本上见过无数次。"有怀疑对象吗?
"系主任问。时子亦合上文件夹:"没有。但我保证会注意言行,避免误会。"走出办公室,
他立刻拨通了洛笙的电话,却听到铃声从走廊尽头传来。洛笙正靠在他的办公室门口,
手里拿着一叠论文。"教授!"她小跑过来,脸上是刻意的惊喜,
"我正好来找您讨论期中论文..."时子亦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办公室,关上门。
"为什么?"他将投诉信摔在桌上,"我帮了你那么多!
"洛笙的表情从惊讶到委屈只用了一秒:"您认为是我写的?"她的眼眶立刻红了,"教授,
我怎么可能...妈妈住院的钱都是您垫的,我感激还来不及...""这个。
"时子亦指着那个音符涂鸦,"除了你,没人会画这个。"洛笙的眼泪突然停住了。
她歪头看了看那个涂鸦,嘴角慢慢勾起一个诡异的微笑:"啊,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