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旦是圣人吗

卷首语・天命如棋洛邑城头的风卷着残雪往周公旦的领口钻，七十八岁的老人正对着青铜炭盆拨弄龟甲，火星子溅在他鬓角的白霜上，像极了五十年前牧野战场上蹦跳的磷火。

“后人总说我算无遗策，” 他忽然对着虚空咧嘴，缺了门牙的 嘴唇漏出风来，“却不知当年在盟津渡口，我抱着龟甲的手比伯邑考的烤羊腿还抖 —— 怕什么？

怕算准了商军有七十万，怕算不准自家诸侯里哪个会临阵尿裤子，更怕万一我死了，发哥（姬发）那暴脾气能把朝歌城砸成九宫格火锅。”

炭盆 “噼啪” 炸开声里，他忽然看见龟甲上浮现出当年白鱼跃舟的水痕，恍惚又听见姜子牙的鱼竿敲着船帮：“旦啊，天命这盘棋，落子的人从来不是算棋的人。”

老人低头啃了口冷掉的麦饼，饼渣掉在膝头的《周公解梦》竹简上 —— 那是他去年给成王编的睡前故事集，最新修订版里多了个 “梦见手机没电” 的解法：“宜找召公奭借充电宝，忌穿天子衮服逛市集。”

第一章：岐山雏凤鸣（约前 1100 年）岐山南麓的枣树林里，十五岁的姬旦正把半片烤焦的鹿肉往龟甲上抹油。

这是父亲姬昌专用的占卜灵器，此刻却成了他的烧烤铁板，焦香混着龟甲的青烟飘向山顶的西伯宫。

“小兔崽子！”

负责看守龟甲的太史寮吏拎着藤条从竹林里窜出来，“你爹刚用这龟甲算出‘东北有商机’，你倒拿它烤鹿肉？！”

姬旦蹦跳着往渭水跑，鹿肉油滴在草叶上滋滋作响：“商机商机，没肉吃哪来的机？

再说了，” 他忽然转身举起龟甲，上面焦黑的纹路竟像只展翅的凤凰，“您看这卦象，分明是‘火烤玄鸟，大吉’嘛！”

渭水边，白胡子老头姜子牙正把直钩垂进水里，鱼钩上挂着半块梅子酱腌的鱼肉。

姬旦蹭到他脚边，盯着竹篓里寥寥几条小鱼：“老伯，钓鱼不挂饵，和占卜不烧龟甲有啥区别？”

姜子牙眼皮都不抬：“竖子懂什么，我钓的是愿者上钩的王侯。”

“那您该挂盐巴，” 姬旦摸出怀里的鹿肉渣，“梅子酱太酸，王侯都爱吃咸的 —— 去年我哥伯邑考给商王送的鹿脯，就是撒了三倍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