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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乡村故事》内容精“半糖巧克力逗”写作功底很厉很多故事情节充满惊王花花陆桂花更是拥有超高的人总之这是一本很棒的作《诡异乡村故事》内容概括:1 学一门手艺陆桂在那个大多数农村妇女主内的年她是擅长主外别看她其貌不一米六不到的个走起路来昂首挺胸、虎虎生风!她身上仿佛有永不凋谢的生命像一朵用不锈钢打造的向日对于金钱的渴望就是她的世界里的太她的太阳能带给她安心与踏她喜爱金钱、珍惜金她用她的勤奋努力赚取金当竹乡村的大多数妇女在家里带孩子、洗衣服、做在地里种庄稼的时陆桂花都忙于在工厂里打工挣...
1 学一门手艺陆桂花,在那个大多数农村妇女主内的年代,她是擅长主外的。
别看她其貌不扬,一米六不到的个子,走起路来昂首挺胸、虎虎生风!
她身上仿佛有永不凋谢的生命力,像一朵用不锈钢打造的向日葵,
对于金钱的渴望就是她的世界里的太阳,她的太阳能带给她安心与踏实。
她喜爱金钱、珍惜金钱,她用她的勤奋努力赚取金钱。
当竹乡村的大多数妇女在家里带孩子、洗衣服、做饭,在地里种庄稼的时候,
陆桂花都忙于在工厂里打工挣钱。于现在二十一世纪来说,
像陆桂花这样崇尚经济独立并实际践行的女人已是数不胜数,但在当时的农村来说,
陆桂花算得上是一位先行者。她对于金钱的热爱和需要并不是没来由的,
在后文我会为读者朋友们详尽的阐述。
这在她日后所遭遇的一系列事情上都证明了她坚持独立自强是多么正确的决定,
她的这一坚持帮她排除了诸多万难。她不否认有些个命好的女人遇着个好男人,
不用在外打拼一样过得幸福安逸,但她眼见的更多是许多不幸的事实。
她也知道她没有那么的好运,于她来说没有好不好运一说,
自己的命运得掌握在自己手里她才能睡得踏实、吃的踏实、生活的踏实!
我的母亲是陆桂花在竹乡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她经常带着我去找陆桂花聊天,
她们两个人聊天,我就和她的女儿王花花一起跳皮筋,因为我们只有两个人,皮筋绷不起来,
我们就会让她家的柱子也加入到我们的游戏中来。跳皮筋的时候我常常是一心二用,
尤其是轮到王花花跳的时候,我一边看着她跳,看她有没有跳错,
要是跳错了就该轮到我跳了,一边支着耳朵去听两个聊天的女人在聊些什么内容,
这种一心二用的习惯常常搞得我跳皮筋的时候老爱犯错,王花花就喜欢我犯错,
这样她就可以多玩一会儿了。我从小到大就喜欢听故事,
她们聊天的内容对于小时候的我来说就是一个又一个新奇的故事,
那时候我和王花花都不过才八九岁,她们觉得我们也就是两个黄毛丫头,啥事都不懂,因此,
她们在我们面前聊天时完全没有任何的避讳,我对陆桂花的一些认识也由此而来。
陆桂花是一名裁缝,自打她十多岁学会这门手艺,便一直做到了现在,
这份职业她从事了三十多年,从母亲与她的聊天中我得知了她学裁缝的一些经历。
她是20世纪70年代生人,那时候中国的绝大部分家庭都还在奔小康的路上,
离小康还差着较大的距离,她们家钱少孩子多,说孩子多其实并不太准确,
那时候像她父母辈那个年龄的人,生八个、九个孩子的也不在少数。
她的母亲安秀英有三个孩子,她是最小的一个,也是唯一的女孩子。
尽管安秀英连小学都没念过,但就她对于子女未来职业的安排这一块,
在我看来她算得上是一位有远见的母亲,
她在三个孩子每当到了十岁出头的年龄就开始绞尽脑汁的想为他们的未来做好打算,
陆桂花的大哥被安排去学了木匠,二哥被安排去学了兽医,
而她在十多岁小学毕业之后被安排去学了裁缝。木匠、兽医、裁缝这三个职业,
对于当时的安秀英来说是她能想到的最稳妥和最有发展前景的职业了,
学会了那都是一辈子的手艺,不受年龄和性别的限制,当她想出来这三个职业时,
她都不禁为自己感到骄傲和大吃一惊,惊讶于自己竟然能有如此好的想法。
当时安秀英让陆桂花去学裁缝她是极不情愿的,她觉得书还没有念够呢,
上小学时的她成绩优异,她想好好念书,以后上初中、上高中,然后去读大学,
将来找一份体面的好工作!就可以不用整日面朝黄土背朝天,
她对那些总也干不完的家务和农活是厌烦到了极点,说厌烦也只能在心里,
手上还是不能停下来按照母亲的吩咐去干活。每次放学回到家里,
当她在算盘上拨弄着珠子计算着数学本上的一道道算术题时,
她家的猪老是“嗷嗷”的叫个不停,她的母亲就会大声呼喊她:“桂花!
桂花......快去给那头饿猪割点猪草回来。”当她用拼音拼读着在学校学会的新字时,
她的母亲又会大声呼喊她:“桂花!桂花.....做饭的时间到了,快去烧火做饭!
”陆桂花家家境贫寒,家中连吃饱饭都成问题,没有多余的钱供她去读书,
唯一的一头猪都是她们不能入口的美味,那是一家五口人下一年生活开销的来源。
她们家五口人都瘦瘦的,安秀英和她的丈夫瘦的最明显,三个孩子其次,
她们家的那头猪却肥的喜人,毕竟路边和田里的野草是不要钱的,
安秀英便常常使唤她的女儿去割那些免费的青饲料,用来养肥她家的猪,只要猪越肥越重,
卖的钱就越多,说不定下一年可以买两头小猪仔,到了过年卖一头杀一头,
钱也有了肉也吃上了!母亲每次都会用这个美好又诱人的目标激励着陆桂花和她的两个哥哥,
这样他们三个割回的猪草就会又多又鲜,
大肥猪“哼哧哼哧”的大口吃着三个充满希望的孩子为它提供的这些绿色无污染的草料,
吃的满嘴滴绿汁儿,越吃越起劲,成堆的草料逐渐变少,大肥猪的肚子逐渐变大,
身上的脂肪逐渐变多,它就那么一口口吃着,一天天长大,一天天变肥。
尽管到了下一年他们依旧没有吃上香喷喷的肥猪肉,
但他们誓要将自家猪仔养成大肥猪的热情一点也不曾减少。
安秀英其实并不想她的孩子们一辈子都去割那点猪草,干那点农活,她认为早点学一门手艺,
有一技傍身将来不管如何也能生存下去,再怎么着饿不死手艺人!于是乎,
她总会语重心长、不厌其烦反复劝说着她的孩子们去学手艺,最终陆桂花在母亲的安排下,
开始了她的裁缝学艺生涯。安秀英经过一番打听与走访,
为陆桂花找到了一位裁缝技术十分出彩的师傅张师傅,张师傅是一位裁缝技术好,为人和善,
相貌美丽的人,认识她的人都亲切的叫她张大姐。陆桂花拜张大姐为师那年,
安秀英终于兑现了她的承诺,她杀了家里的一头大肥猪,卖了三分之二的猪肉,
剩下的留下来自家吃,她从这异常珍贵的猪肉中选出了最大最漂亮的一块,
与女儿一起给张大姐送了去,算是拜师礼。
张大姐看着安秀英母女送来的油光光肥瘦相间的猪肉,
从内心深处感受到了两母女拜师的诚意,要说她不喜欢这块猪肉那肯定是虚伪的,
她知道这年间,一个不富裕的农村家庭要准备这么一块漂亮的猪肉是十分不易的,
她决定收下陆桂花为徒,但表示这块猪肉她不能收,安秀英热泪盈眶,她激动、高兴,
她的内心在手舞足蹈,女儿的未来有着落了!这是一位多么善良和可爱的师傅啊!
她想这位张大姐张师傅值得这么一块漂亮的猪肉,不等张大姐再三拒绝,
她留下猪肉和女儿便快步离开了。当一名裁缝并不比当一名农民轻松多少,
做裁缝本也不是陆桂花的初心,因此在跟着张大姐学技术初期,她常常漫不经心、心不在焉,
师傅在说缝纫机踏板该如何踩,
她在想:什么时候可以学成挣钱;师傅在传授机器走线的技巧时,
她在想:干裁缝就能吃饱饭?师傅在讲解如何避免走线针扎手时,
她在想:张大姐做裁缝得有十多年了吧,她会不会做最时髦的连衣裙呢?
她心中这三个看似现实简单的问题,在日后自会慢慢明晰。
需要做的就是踏踏实实、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听清楚师傅给她讲的每一个细节和每一个技巧,
还有每一个注意事项。不然她心中的疑问还没来得及解开,新的问题就会迎面而来,这不,
刚去张大姐那儿三天,麻烦事就开始一个接一个的发生了。
最开始只是一些初学者都会犯的小错误,
缝纫线缠绕打结导致不停重新换线;润滑油没滴到正确位置油漏的到处都是,
人的身上布上全粘上了黏糊糊的润滑油;踩缝纫机脚踏板的节奏不对,
她的脚经常被卡在踏板与机器的横杠上,
每次都要张大姐帮她拔出来......这些问题她的师傅都见惯不怪了,
直到在第七天的时候发生了一起流血事件。其实缝纫学徒被走线针扎手的例子不在少数,
但被走线针连扎数针导致手指断掉的就鲜有耳闻了,至少我只听说过陆桂花这一个案例。
她和平时一样正在练习师傅教给她的走线手法,张大姐就站在她的身边,
十分耐心的给她指导着动作,在师傅手把手的指挥下,她觉得原来做裁缝也蛮简单的,
就坐在椅子上动动手、动动脚,不过如此,比下地插秧、掰玉米、打菜籽轻松多了嘛。
她在心里已然是这样认为裁缝是一项简单的工作了,
因此当师傅突然有事需要暂时离开她一会儿时,她便觉得即使没有师傅的指导,
凭自己的聪明才智也可以单独完成这简单的走线训练,尽管师傅在离开时对她千叮万嘱,
让她千万不要一个人操作。她打定了主意,等师傅待会儿回来的时候,
她一定要给师傅看看自己用走线针走出来的一条笔直均匀的线,
用事实证明自己在缝纫方面是有绝对的天赋的。师傅刚刚走出她的视线,
她便自信的操作起缝纫机来,刚开始操作的时候一切都还顺利,师傅的指导还是热乎的,
她脚上前后前后有节奏的踩着踏板,手上的训练布也不紧不慢匀速的往前移动着,
她全神贯注,双手紧紧的推着那块布,不愿让它脱离笔直的线路。
她在高度集中精力的情况下,手心开始慢慢沁出汗来,额头上也冒出了毛毛汗,
她的手指愈发僵硬起来,她越是想让那根线走得笔直,
那根线越是不听指挥的开始弯弯曲曲起来,那根线跟活了一般,
像一根竭力想钻入泥土的蚯蚓。她开始变得焦躁不安,如坐针毡,
脚上原本均匀的节奏被打乱了,前前后后前前后,她仿佛突然失忆了,
就是记不起该是前后后前还是前后前后,脚上的节奏一乱,手边的缝纫针也乱跳起来,
本来是一上一下十分规律的跳动着,现在是一会儿慢的像蜗牛,一会儿快的似火箭,
缝纫线也火上浇油的缠绕起来,她开始手忙脚乱,惯性的原因,
她手上和脚上的动作越来越快,不知不觉她的左手小拇指伸到了缝纫针的下面,
由于机器运转太快她的手指被连扎了十多下。
“啊呀呀啊呀呀”的惊叫声在张大姐的裁缝铺子里回荡起来,缝纫针扎入她的手指,
在指骨的阻力下,机器才慢慢停下来,后来她的手指被师傅解救出来之后,
她们才发现她的手指骨头都被压断了,那块三十厘米见方的练习布上浸满了她的鲜血,
现在那条弯弯曲曲的走线看起来更像一条暗红色的蚯蚓了,随着血液的流动,
它们也开始游动起来。由于陆桂花的手指骨头断掉了,尽管抢救及时,恢复的也还不错,
但那根手指完全没有了以前的灵敏度,它想运动的速度也已不受大脑的控制了,
想让它慢一点的时候,它会机械性的快速弯曲两下,想让它快一点的时候,
它又半天打不直或弯不上。此种情况,她一时半会儿是没法继续学习缝纫了,
张大姐和安秀英都劝说她,这才开始就流了这么多血,出师不利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要不就算了吧,总有适合的别的职业。
其实陆桂花一想到那似洪水猛兽般想要吃掉她手指的缝纫针,她的心里依旧还是有点发怵,
后背不经冒出一层冷汗,被扎伤的左手小指也条件反射般疼痛起来,那时她也不过十多岁,
但她是一个不肯服输的人,她在心里跟自己较上了劲:断了根手指算什么,
之前在家里用铡刀铡猪草的时候也不止一次切伤过手指,我还就不信了,
我陆桂花还学不会裁缝了?笑话!在师傅上门看望她期间,她明确的向师傅和母亲表示,
等自己的手伤恢复了还要继续去学裁缝。看着坚强勇敢的女儿,安秀英心里不甚安慰。
两个月过去,陆桂花的手伤恢复了个七七八八,虽然手指不再灵活,
但她相信经过自己长时间的恢复训练,不说让这根手指恢复如初,
但至少它将依旧是一根用处不小的手指。重回张大姐的裁缝铺,
陆桂花之前浮躁不耐烦的心境得到了很大改善,这次师傅在说缝纫机踏板该如何踩,
在传授机器走线的技巧,在讲解如何避免走线针扎手时,
她的脑海里没有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她脚踏实地的认真学习着师傅教给的缝纫经验。
缝纫针走线走不直,她就一天接一天的练,一周过去,直线上还有两三处突出的线,
一个月过去,两三处突出的线变成了偶尔的一处,两个月过去,
练习走线的布从一张变成了一百张,每一张布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直线和曲线,
在她长期的训练下,缝纫机从一头狂放不羁的野马,变成了一头温顺可爱的小马驹,
她想让它走直线就走直线,她想让它走曲线就走曲线,现在不管脚上的节奏是快还是慢,
她的手都能轻松应对上下窜跳的缝纫针。缝纫技术的熟练,增加了陆桂花学缝纫的信心,
学习期间发生的一件事更加坚定了陆桂花想要成为一名裁缝的决心。
张大姐的裁缝铺开在明镇上,她的铺子在明镇所有的裁缝铺中生意是最好的,
除开她精湛的手艺,还有公道合理的价格,都是吸引顾客来此的原因,
因此不管是年轻的还是年老的人总爱光顾她的店,
她有时还免费为一些老婆婆和老爷爷缝补衣服。一天陆桂花在结束了一天的学习训练,
打扫完卫生后,她看见师傅就着昏暗的灯在裁剪一些布料,经过几个月的学习,
她现在可以很快分辨出那是用来给小朋友做衣服的布料。
那些布料是白天一些客人定做衣服之后所剩下的料子,在张大姐的一双巧手之下,
从这些剩下的料子中又裁出了一套小男孩夏天的衣服和一条小女孩的连衣裙,
师傅有一个柜子是专门用来盛放这些用剩布料裁出来的衣服,不算上她刚刚裁出来的两套,
柜子里已经做好的衣服,男孩加女孩的足有四十八套。陆桂花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柜子,
这个柜子也是她未来离开这个裁缝铺后一直久久不能忘怀的物件。“师傅,
您挺会精打细算呀,这些布料是一点都不浪费。”陆桂花充满敬佩的向师傅说道,
在说这句话时,她还不知道这些衣服的具体用处。“这些布料都是好料子,扔了可惜了,
可不能白瞎了咱们做裁缝的技术,你说对不?”师傅温柔的笑着回应陆桂花,
“明天你和我去一个地方,我告诉你这些衣服是干什么用的。
”师傅在这里给陆桂花卖了一个关子,手上继续裁剪着那条将被做成一条连衣裙的料子,
她在做这一切的时候脸上都洋溢着幸福满足的笑容。在陆桂花回寝室休息后,
张大姐连夜将新裁好的料子做成了两套衣裳,做到凌晨一点方才完工,
将两套衣服与柜子里的四十八套衣服分别用四个口袋打包好后,
她才拖着沉重疲惫的身体躺到裁缝铺后面她那张一米二乘两米的单人床上。翌日,
师徒二人步行来到距张大姐裁缝铺五公里的明镇福利院,至此,
陆桂花才明白那些可爱精致的衣服用作何处,两人手里一人提了两口袋新做好的衣服,
张大姐手里提的是两口袋三十一套男孩的衣服,陆桂花手里提的是两口袋十九套女孩的衣服。
两人刚一进入福利院的大门,在院坝里玩耍的孩子们便第一时间发现了她们,
孩子们一窝蜂朝张大姐涌来,像是海里涌向岸边的一朵朵小浪花,欢快而又热烈,
他们嘴里甜蜜的叫着“张阿姨张阿姨”,这一幕在陆桂花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美好与感动,
这个场景到她以后离开人世的那天都还异常清晰的呈现在她的脑海里。
那天的微风里仿佛飞扬着犹如糖果般的气味,
和煦的阳光穿过梧桐树、杨柳树的叶子洒在福利院的大楼上、院坝上、孩子们的笑脸上,
棉花糖、小羊羔形状般洁白蓬松的云朵悠然缓慢的漂浮在湛蓝的天空里,
像是鱼儿在大海里自由自在的游荡。在孩子们的簇拥下,二人往校长办公室走去,
孩子们有的帮着她们提衣服,有的朝办公室的方向高呼:“刘妈妈,张阿姨来了!
”刘妈妈是这所福利院的校长,也是张大姐的朋友,听到孩子们的呼唤,
校长也像那些孩子般一样,兴高采烈的冲出办公室,往师徒二人跑来,
兴许是为了保持自己校长这一职位的庄重形象,
刘妈妈跑出办公室看到孩子们后逐渐将跑步的姿势转换成了大步快走,走到她们面前,
她先是拥抱了张大姐,接着询问道:“今天还带了个漂亮的小帮手,腕儿大了呀,新徒弟?
”张大姐知道这是老朋友又在拿自己开涮了,冲她眨巴眨巴眼睛笑了笑。
刘妈妈先把师徒二人安置在她的办公室休息,就去分派孩子们的衣服去了,
不是她不重视自己的老朋友,只是她知道那帮猴急的孩子们正等着试穿他们的新衣服呢,
要是晚去一会,那些孩子不知道得急成什么样子。这都是两位老朋友的默契了,
先安顿好孩子,两人再促膝长谈。自从三年前刘妈妈当上了校长,
张大姐就开始了这送衣服的计划,当时福利院资金紧张,每次她来看望朋友刘妈妈时,
总能见到一些衣衫破烂的孩子,她想到自己平时给那些大人做衣服时总会有多余的布料,
用来给孩子们做衣服岂不很好,她向自己的好友表明了这一想法,
尽管刘妈妈知道这会给好友带去不少麻烦,但这对于福利院来说无异于是雪中送炭,
最终校长也便欣然接受了。其实有时候张大姐也会用全新的料子来给孩子们做衣服,
但为了不让自己的朋友感到为难,她都说是用剩余的布料做的,
每次一凑齐五十套她都会准时出现在福利院里,
从此孩子们就认识了这位给他们做新衣服的像天使一样的张阿姨。
在陆桂花还依旧沉浸在孩子们天真烂漫的笑容中时,
那些孩子一个二个都换好了他们的新衣服,师傅给这些孩子做了不止一次两次的衣服,
孩子们的尺寸她都记得,每个孩子穿上的新衣服都是为他们量身打造的,
衣服后面的小标上她都用心的写上了名字,红红穿的是一件纯白连衣裙,她的肤色偏白,
穿上新裙子更衬的她清新可爱;小燕子穿的是一件碎花连衣裙,
配上福利院王老师给她扎的高马尾活力十足;明明穿的是一套天蓝色系的短袖短裤套装,
凉爽又不失俏皮帅气......穿好衣服的孩子们争先恐后的跑到他们的张阿姨面前,
“张阿姨,你看我漂亮吗”、“张阿姨,
你看我帅不帅”女孩子们、男孩子们都想第一个得到来自张阿姨的肯定,
这些没有父母的孩子在此刻竟也像是富贵人家的小少爷、小公主,
一个个活泼可爱、帅气美丽。
水般涌来的纯真无邪的欢声笑语让陆桂花第一次感受到裁缝不仅是一个可以养家糊口的职业,
更是一个可以为别人带去欢乐和幸福的伟大职业,她对师傅也更多了几分尊敬与钦佩。
回到裁缝铺,陆桂花学习起来更有劲更认真了,后来在张大姐与安秀英的闲聊中,
大姐不止一次向陆桂花的母亲表示了自己对这个徒弟的喜爱与肯定:这是个聪明勤奋的孩子,
以后一定能成为一名出色的裁缝。在跟随张大姐学艺一年后,陆桂花终于出师了,
如她自己的愿,如她师傅张大姐的愿,如她母亲安秀英的愿,
她成了一名有着精湛缝纫技术的裁缝。精湛的裁缝技术是陆桂花生活的底气,
从此她不用长期困身于养育了农民一辈子、劳累了农民一辈子的土地,
转而奔向了“社会”这块更为广阔的天地。
2 鸡毛蒜皮、闲言碎语陆桂花的丈夫王老四常年在外地工作,
大部分时候仅春节期间会待在家里,留她在家照看孩子和家中老人,他们一家五口人,
除开他们两夫妻,还有女儿王花花,王老四的母亲刘翠兰,父亲王爱国。一家五口人,
除了一个小的还在读书,其他四人全在工作挣钱。他们都说王老四在外省挣高工资,
少说也得四百一天,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想想他一年得挣多少钱啊!陆桂花是一位裁缝,
在明镇的一家服装厂工作,少有看到她休息,做裁缝可是一个技术活,想来工资一定不少。
刘翠兰与王爱国和大多数竹乡村的村民一样,在家里制作手工竹编制品,
他们家编制的是花篮,好像是三元一个,时间太久记不清了,
毕竟现在竹乡村的人都嫌竹编不挣钱,早都放弃这一门手艺,出门打工去了。
我们村的人都说陆桂花她们家肯定攒了很多钱,小时候听村里人这么说,
害我羡慕王花花不得了,有时甚至还有点嫉妒,她们家一年挣那么多钱,
她足以有钱到每天吃一个棒棒糖,但我去找她玩的时候她怎么没给我也吃一个呢?
一想到她每天都有棒棒糖吃,而且还不愿分享给我吃我都不想去找她玩了。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王老四要是天天工作那还不得把他累个半死,王花花要是天天吃棒棒糖,
那她的牙齿肯定早都烂光了,但在我的记忆里她的牙齿洁白整齐,没有一颗蛀牙,
也正因为这一点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小时候听到的那些话纯属谣言。现在看来,
我小时候被那些大人的胡言乱语骗得团团转,也怪我年幼无知,
不懂得如何甄别那些言语的真假。婶婶大娘们,常嬉笑着向陆桂花发出疑问:“陆桂花,
你家那么多钱可怎么花的完呀?”陆桂花知道那是她们的挖苦话,虽不情愿,
但每次还是硬挤出一个笑容回答道:“买汽车,修新房!谁还会嫌钱多呀!
”买汽车兴许是她打趣说的,修新房却实实在在是她的一个心愿,就我所知,
直至目前她家的新房依旧没有修起来,她是在不停挣钱,
可她的男人王老四却一直在不停花钱。王老四也并不是一个挣不到钱的男人,客观来说,
挣的还不少,但他花钱的本事远远大于他挣钱的本事,他可以一个月挣八千,
也可以一个月花八千,甚至更多。他对家人从不吝啬,
因此陆桂花在数落他大手大脚花钱的同时,也不得不考虑一下他温柔的初衷,
她的内心常被王老四的不知节俭与温柔浪漫搅得一会儿生气一会儿欢乐,
那些矛盾的情感困扰着她缠绕着她。陆桂花与我们村里那些没有工作的妇女是互相瞧不上眼。
俗话说得好,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那些没有工作的女人,要是家里的男人靠不住,
或是家里碰到个三病五灾的,看她们怎么办,去借!别人又能帮你多久呢!
这是陆桂花的想法。那些个女人觉得是陆桂花嫁了个没本事的男人,所以她才要在外奔波,
一个女人连家务都做不好,孩子也照顾不好,那岂不是白做了一回女人!
这是那些女人对陆桂花的看法。
陆桂花在家务、农活和照顾孩子方面的表现可以说是一言难尽。
先来描述一下她的家务情况吧,她们家是青瓦白墙的小平房,三间寝室,一间客厅,
一间厨房,一个卫生间,这些房间围着一个不大的水泥院坝,以上提及的地方,
每次我到她家去时,无一处是整洁的。三间寝室的床、床头柜、椅子上,
乱七八糟的堆放着裤子、上衣、袜子、五颜六色的购物袋,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布料,
床上的床单、被子歪七扭八的铺着。客厅黏腻腻的茶几上,
水果、遥控器、纸巾、药瓶......这些物品像是互相打了一架似的,
全都没一个正形歪倒在那里。厨房里油盐酱醋的调料瓶就如一个个醉汉,倒的倒着,
漏的漏着,灶台上被那些调料涂上了很多褐色的图案,乍一看,有的像是小猫舔脸,
有的像是小狗打滚,还有一个像飞跃的鲤鱼,呵!调料瓶都变成艺术家了。
她家的锅碗瓢盆占据了灶台的各个位置,从左到右,从右到左,大的碗小的碗,
大盘子小盘子,大勺子小勺子,跟赶集似的挤在灶台上,
陆桂花每次做饭的时候都被这些拥挤的锅碗瓢盆弄得手忙脚乱。
卫生间的地上四处散乱着陆桂花的头发,有些地方是一两根躺在那里,
有些地方是十多根扭在一坨,时间越久头发累积的越多,
直到王花花在家的时候用她的食指打着圈将它们归拢在一起捻起来,
仿佛这些头发是浴室长出来的头发而不是陆桂花头上的头发,王花花就是浴室的专用理发师。
挂架上破破烂烂的毛巾挤在一起,洗脸的、擦脚的,没有专门擦手的,
因为洗脸帕和擦脚帕都可以扮演擦手帕的角色。她们家的人经常拿错,洗脸的拿去擦了脚,
擦脚的拿去洗了脸,久而久之,不管是洗脸帕还是擦脚帕,都染上了一股脚丫子味儿。
要是拿错了帕子陆桂花就会安慰他们道:“水里搓一搓就干净了,农村人哪有那么讲究!
开水里一烫就都干净了。”她家的水泥院坝里常堆积着被大风刮落的树叶,梧桐树的叶子,
水杉树的叶子,香樟树的叶子,银杏树的叶子,黄的红的绿的散乱在那里,
只要没妨碍到她走路,她就任由那些树叶被风卷着在院坝里打转,任由雨水把它们泡烂。
陆桂花在教育孩子方面有她自己独到的见解,
她把自己坚持的“独立要强”深入贯彻的落实到了自己的女儿身上,主打“穷养”和磨炼,
她想把女儿打造的和自己一样,培养出一个小陆桂花。
王花花一个可爱活泼、听话懂事的女孩子,小时候,在她稚嫩的小小身躯上,
常常不经意透露出一股成熟的力量。在她们家,她是照顾父母生活起居的那个人,
以前我去她家找她玩的时候,得要先等她洗完一家人的衣服,打扫完她家的三间寝室,
一间客厅,一个卫生间,水泥坝子,才能开始我们的游戏时间。玩不了一会儿,到了饭点,
她又得开始忙活她们一家人的晚饭了,她家的灶台到她的胸口位置,
她有一个做饭专用的小板凳,她就站在那个小板凳上,用她的小胳膊做饭炒菜,
她的手臂常常被柴火烧的滚烫的铁锅烫出一个个脓疱,那时她也就八九岁吧,
被烫到了她也就只发出一两声“哎哟”便继续炒菜做饭去了。
每每有人在陆桂花面前夸奖王花花像个小大人一样吃苦能干时,她都会骄傲无比,
那是她精心教育的成果,王花花听到那些夸赞后也会十分高兴,
高兴自己是一个可以照顾父母的人,她那时倒并不觉得辛苦,我也从来没有听她抱怨过。
反倒是现在,我们偶尔联系的时候,时不时谈及儿时的那些事,
她说现在想来好像小时候都没有体会过母亲无微不至的温柔照顾,这是她的一大遗憾。
兴许是小时候的夸奖听多了,当时也就感觉不到那些辛苦了!在王花花的记忆里,
她家是贫穷不堪的,她有这样的想法还得归功于陆桂花长久以来的言传身教,
陆桂花就是希望她的女儿能有这样的想法,主要目的是让王花花养成节约的习惯,
这在王花花身上能够看出来陆桂花的这一做法是颇具成效的。
在王花花看来她没有穿过的衣服就算是新衣服,
因此陆桂花经常搜罗一些王花花的堂姐或是表姐的衣服回来给她穿,有时候她还主动去搜罗,
问问这个姐姐有没有不穿的衣服,那个姐姐有没有不穿的衣服,合不合身不打紧,别忘了,
陆桂花可是个裁缝,她总能让那些不合身的衣服在王花花穿上身时变得合身。
3 鸡飞狗跳陆桂花家养了一只小黑狗,仅是身材短小,年龄可不小,陆桂花把它养得很好,
小黑狗的毛发光滑黑亮,沙发厂的工作再忙,到家后她都会牵着小黑带它在村里溜达,
由于她下班的时候天色已不早了,小黑又是全身乌黑,走到树林茂密处,夜色浓厚,
小黑就会隐身于黑夜中,竹乡村就会常出现这样的画面:一个女人手里拿着一根绳子,
绳子的尽头只看得清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起初大家不知道陆桂花手里牵着的是小黑,
不明所以的人常常被冷不丁吓一跳,时间久了大家才慢慢习惯了这幅惊悚的画面。
王花花不愿意陪着她母亲遛狗,她不喜欢狗,更准确来说是怕狗,连自己家的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