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龙元年秋，洛阳城。
暮色西合时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铜雀台附近的宁静。
狄仁杰勒住缰绳，官袍下摆在秋风中猎猎作响。
他抬头望向这座历经沧桑的古老建筑，铜雀台在夕阳映照下泛着暗红色的光泽，宛如染血。
"大人，就是这里。
"李元芳翻身下马，指着台下一处阴影，"更夫发现时，尸体己经僵硬多时了。
"狄仁杰微微颔首，长须在风中轻轻飘动。
他迈步向前，靴底踩在枯黄的落叶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铜雀台下的空地上，一具男尸仰面朝天，双臂张开呈十字状，姿势诡异得如同某种祭祀仪式。
"可有闲杂人等靠近？
"狄仁杰蹲下身，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尸体。
"回大人，发现后立即封锁了现场。
"张环抱拳答道，"更夫老赵头吓得够呛，现在还在那边哆嗦呢。
"狄仁杰从袖中取出一方白帕，轻轻拨开死者交叠在胸前的双手。
当看清死者手中紧握之物时，他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那是一枚青铜打造的九连环，在暮色中泛着幽暗的光泽。
"元芳，你看这九连环，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李元芳凑近细看，刀刻般的浓眉渐渐拧紧："回大人，这纹路...像是前朝工艺？
环与环之间的连接方式也很奇特，不似我朝常见的手法。
"狄仁杰赞许地点点头，指尖轻轻抚过青铜环上繁复的纹路。
那些纹路蜿蜒盘旋，时而如蛇行，时而似龙腾，在最后一环处汇成一个古怪的符号。
"死者约莫西十出头，体态匀称，手掌无茧，应是养尊处优之人。
"狄仁杰一边检查一边说道，"衣着华贵，但..."他翻开衣领内侧，"所有标识都被刻意去除，连里衬的织纹都被刮花了。
"李元芳蹲在另一侧，突然低呼一声："大人，您看他腰间！
"狄仁杰顺着李元芳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死者腰带内侧隐约露出一角暗纹。
他小心翼翼地解开腰带，一块半个巴掌大的绢布飘落在地。
绢布上绣着一只展翅欲飞的金雀，雀眼处缀着一粒极小的红宝石。
"这是..."李元芳倒吸一口凉气。
"铜雀台的标志。
"狄仁杰的声音沉了下来，"前朝余孽最喜欢用的记号。
"秋风忽然变得凛冽，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
狄仁杰起身环顾西周，目光最终落在铜雀台斑驳的墙面上。
那里，几道新鲜的划痕在暮色中若隐若现。
"元芳，带人上去看看。
张环，去查查最近洛阳城可有失踪的达官贵人，特别是与前朝有瓜葛的。
"两人领命而去。
狄仁杰重新蹲下身，这次他将注意力集中在死者的面部。
那张脸因痛苦而扭曲，嘴角却诡异地微微上扬，仿佛在嘲笑什么。
最引人注目的是死者左耳垂上的一个小孔——那不是普通的耳洞，边缘整齐得像是用极锋利的器具刺穿的。
"大人！
"李元芳的声音从铜雀台上方传来，"这里有血迹！
还有...您最好亲自上来看一下。
"狄仁杰快步登上台阶。
铜雀台年久失修，木质阶梯在他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登上平台后，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微缩——台面中央用鲜血画着一个与九连环上相同的符号，周围散落着几片羽毛，黑得发亮。
"乌鸦的羽毛。
"李元芳低声道，"刚死不久，血还没完全凝固。
"狄仁杰蹲下身，用手指蘸了一点血迹捻了捻："人血混合了朱砂。
"他的目光扫过平台边缘，"那里有拖拽的痕迹，尸体应该是从这儿被推下去的。
""自杀？
""不。
"狄仁杰摇头，"死者后颈有淤青，是被人击晕后摆成那个姿势的。
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凶手想传达某种信息。
"夜幕完全降临，衙役们点起了火把。
跳动的火光中，铜雀台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
狄仁杰站在高台上俯瞰洛阳城，万家灯火在秋雾中朦胧闪烁。
"大人，有发现！
"一个衙役突然喊道。
他在平台角落的砖缝里抠出了一块小小的铜牌，上面刻着"癸卯年九月初九"几个字。
狄仁杰接过铜牌，指腹摩挲着上面的刻痕："重阳节...三天后就是。
"李元芳凑过来："这日期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二十年前的重阳节，前朝最后一位太子就是在这铜雀台上..."狄仁杰话未说完，突然转身，"元芳，立刻派人去查二十年前铜雀台之变的全部卷宗。
还有，秘密监视宰相府。
""宰相？
"李元芳惊讶道，"大人怀疑张谏之？
"狄仁杰没有首接回答，而是从袖中取出那枚青铜九连环，在火光下细细端详："这九连环的工艺，与三年前西域使节进贡的那批礼器极为相似。
而当时负责接待的，正是张谏之。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张环气喘吁吁地跑上来："大人！
女皇急召！
说是...说是又发现了一具尸体，手握同样的九连环！
"狄仁杰面色一凛："在哪里？
""白马寺后山的密林中。
"张环擦了擦额头的汗，"更诡异的是，那死者穿着与宰相府侍卫一模一样的衣服！
"夜风骤起，吹得火把忽明忽暗。
狄仁杰望向远处巍峨的皇宫轮廓，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元芳，你继续勘察此处。
张环，随我去见女皇。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铜雀台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黑影从树丛中窜出，以惊人的速度向城外方向逃去。
"拦住他！
"李元芳大喝一声，纵身跃下高台。
狄仁杰站在原地看着这场追逐，手中的九连环不知何时己经紧紧攥住，边缘深深陷入掌心。
他隐约感到，这枚小小的青铜器背后，隐藏着一个足以撼动整个神都的巨大阴谋。
当李元芳空手而归时，狄仁杰己经整理好了思绪。
"没追上？
""那人轻功了得，转眼就消失在城南巷子里了。
"李元芳懊恼地说，"不过我在搏斗中扯下了这个。
"他摊开手掌，是一块绣着金线的黑布。
狄仁杰接过布片，在火光下翻转查看。
布料的边缘处，一个极小的九连环图案若隐若现。
"果然如此。
"狄仁杰的声音低沉而凝重，"这不是普通的凶杀案，而是一个组织严密的团体在向我们示威。
九连环...既是凶器，也是标志。
""大人，您的意思是...""回大理寺。
"狄仁杰转身向台阶走去，"我要重新验尸。
另外，派人盯紧铜雀台，我怀疑凶手还会回来。
"夜色更深了。
铜雀台上，几片乌鸦的羽毛被风卷起，在空中打着旋儿，最终落在那个用鲜血绘制的诡异符号上，宛如一场无声的祭奠。
暮色西合时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铜雀台附近的宁静。
狄仁杰勒住缰绳，官袍下摆在秋风中猎猎作响。
他抬头望向这座历经沧桑的古老建筑，铜雀台在夕阳映照下泛着暗红色的光泽，宛如染血。
"大人，就是这里。
"李元芳翻身下马，指着台下一处阴影，"更夫发现时，尸体己经僵硬多时了。
"狄仁杰微微颔首，长须在风中轻轻飘动。
他迈步向前，靴底踩在枯黄的落叶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铜雀台下的空地上，一具男尸仰面朝天，双臂张开呈十字状，姿势诡异得如同某种祭祀仪式。
"可有闲杂人等靠近？
"狄仁杰蹲下身，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尸体。
"回大人，发现后立即封锁了现场。
"张环抱拳答道，"更夫老赵头吓得够呛，现在还在那边哆嗦呢。
"狄仁杰从袖中取出一方白帕，轻轻拨开死者交叠在胸前的双手。
当看清死者手中紧握之物时，他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那是一枚青铜打造的九连环，在暮色中泛着幽暗的光泽。
"元芳，你看这九连环，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李元芳凑近细看，刀刻般的浓眉渐渐拧紧："回大人，这纹路...像是前朝工艺？
环与环之间的连接方式也很奇特，不似我朝常见的手法。
"狄仁杰赞许地点点头，指尖轻轻抚过青铜环上繁复的纹路。
那些纹路蜿蜒盘旋，时而如蛇行，时而似龙腾，在最后一环处汇成一个古怪的符号。
"死者约莫西十出头，体态匀称，手掌无茧，应是养尊处优之人。
"狄仁杰一边检查一边说道，"衣着华贵，但..."他翻开衣领内侧，"所有标识都被刻意去除，连里衬的织纹都被刮花了。
"李元芳蹲在另一侧，突然低呼一声："大人，您看他腰间！
"狄仁杰顺着李元芳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死者腰带内侧隐约露出一角暗纹。
他小心翼翼地解开腰带，一块半个巴掌大的绢布飘落在地。
绢布上绣着一只展翅欲飞的金雀，雀眼处缀着一粒极小的红宝石。
"这是..."李元芳倒吸一口凉气。
"铜雀台的标志。
"狄仁杰的声音沉了下来，"前朝余孽最喜欢用的记号。
"秋风忽然变得凛冽，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
狄仁杰起身环顾西周，目光最终落在铜雀台斑驳的墙面上。
那里，几道新鲜的划痕在暮色中若隐若现。
"元芳，带人上去看看。
张环，去查查最近洛阳城可有失踪的达官贵人，特别是与前朝有瓜葛的。
"两人领命而去。
狄仁杰重新蹲下身，这次他将注意力集中在死者的面部。
那张脸因痛苦而扭曲，嘴角却诡异地微微上扬，仿佛在嘲笑什么。
最引人注目的是死者左耳垂上的一个小孔——那不是普通的耳洞，边缘整齐得像是用极锋利的器具刺穿的。
"大人！
"李元芳的声音从铜雀台上方传来，"这里有血迹！
还有...您最好亲自上来看一下。
"狄仁杰快步登上台阶。
铜雀台年久失修，木质阶梯在他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登上平台后，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微缩——台面中央用鲜血画着一个与九连环上相同的符号，周围散落着几片羽毛，黑得发亮。
"乌鸦的羽毛。
"李元芳低声道，"刚死不久，血还没完全凝固。
"狄仁杰蹲下身，用手指蘸了一点血迹捻了捻："人血混合了朱砂。
"他的目光扫过平台边缘，"那里有拖拽的痕迹，尸体应该是从这儿被推下去的。
""自杀？
""不。
"狄仁杰摇头，"死者后颈有淤青，是被人击晕后摆成那个姿势的。
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凶手想传达某种信息。
"夜幕完全降临，衙役们点起了火把。
跳动的火光中，铜雀台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
狄仁杰站在高台上俯瞰洛阳城，万家灯火在秋雾中朦胧闪烁。
"大人，有发现！
"一个衙役突然喊道。
他在平台角落的砖缝里抠出了一块小小的铜牌，上面刻着"癸卯年九月初九"几个字。
狄仁杰接过铜牌，指腹摩挲着上面的刻痕："重阳节...三天后就是。
"李元芳凑过来："这日期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二十年前的重阳节，前朝最后一位太子就是在这铜雀台上..."狄仁杰话未说完，突然转身，"元芳，立刻派人去查二十年前铜雀台之变的全部卷宗。
还有，秘密监视宰相府。
""宰相？
"李元芳惊讶道，"大人怀疑张谏之？
"狄仁杰没有首接回答，而是从袖中取出那枚青铜九连环，在火光下细细端详："这九连环的工艺，与三年前西域使节进贡的那批礼器极为相似。
而当时负责接待的，正是张谏之。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张环气喘吁吁地跑上来："大人！
女皇急召！
说是...说是又发现了一具尸体，手握同样的九连环！
"狄仁杰面色一凛："在哪里？
""白马寺后山的密林中。
"张环擦了擦额头的汗，"更诡异的是，那死者穿着与宰相府侍卫一模一样的衣服！
"夜风骤起，吹得火把忽明忽暗。
狄仁杰望向远处巍峨的皇宫轮廓，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元芳，你继续勘察此处。
张环，随我去见女皇。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铜雀台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黑影从树丛中窜出，以惊人的速度向城外方向逃去。
"拦住他！
"李元芳大喝一声，纵身跃下高台。
狄仁杰站在原地看着这场追逐，手中的九连环不知何时己经紧紧攥住，边缘深深陷入掌心。
他隐约感到，这枚小小的青铜器背后，隐藏着一个足以撼动整个神都的巨大阴谋。
当李元芳空手而归时，狄仁杰己经整理好了思绪。
"没追上？
""那人轻功了得，转眼就消失在城南巷子里了。
"李元芳懊恼地说，"不过我在搏斗中扯下了这个。
"他摊开手掌，是一块绣着金线的黑布。
狄仁杰接过布片，在火光下翻转查看。
布料的边缘处，一个极小的九连环图案若隐若现。
"果然如此。
"狄仁杰的声音低沉而凝重，"这不是普通的凶杀案，而是一个组织严密的团体在向我们示威。
九连环...既是凶器，也是标志。
""大人，您的意思是...""回大理寺。
"狄仁杰转身向台阶走去，"我要重新验尸。
另外，派人盯紧铜雀台，我怀疑凶手还会回来。
"夜色更深了。
铜雀台上，几片乌鸦的羽毛被风卷起，在空中打着旋儿，最终落在那个用鲜血绘制的诡异符号上，宛如一场无声的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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