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萧东临说要虔诚,所以商月言跛着腿,一瘸一拐,一步一叩首,艰难地爬了整整一千零八级台阶。
这条腿是几年前下暴雨,明启寺的砖石滑落,商月言替萧东临挡命时砸瘸的。
从此,她就从京圈人人艳羡的商家大小姐变成了一个被人可怜的瘸子。
禅室门外,商月言擦了擦汗,用力锤了锤自己酸痛难忍的瘸腿,正要敲门,却隐约听见禅室里传来一阵啧啧作响的吮吸声和暧昧的水声。
这里是禅室,萧东临不会在里面……商月言心里一紧,纤细手指颤抖着推开房门。
却发现屋里只有萧东临一个人,端坐在蒲团上,双眼紧闭地敲着木鱼。
商月言见状重重松了一口气,暗道自己想多了,却没发现萧东临一边敲着木鱼,另一只手却一直搭在宽大衣袍的隆起处。
萧东临目不斜视,语气淡淡,其中却夹杂着明显的不耐烦:“你怎么又来了?”“东临,金佛我已经塑好了,你什么时候能答应跟我回家?”嫁给京圈第一佛子萧东临的这五年里,商月言在爱里反复痛苦着。
幼年时的一场意外,萧东临因为救她伤了根本,再也不能有子嗣。
商月言从此一头扎了进去。
这五年她守着活寡,任劳任怨地替萧东临管着偌大的萧家,还捐了无数钱财给明启寺,让萧东临做善事积德。
可是无论商月言付出再多、再如何请求萧东临回家,萧东临都冷若冰霜,不愿踏出明启寺一步。
前段时间,萧东临传信下山,让她建立一座五米高的金佛。
商月言花费无数人力物力去完成,只因为萧东临每次都说:“如果你做得好,我就跟你下山。”
可是每次上山,萧东临都出尔反尔,仍然留在明启寺,留给商月言的却只有失望和受伤。
这次也是一样。
萧东临厌恶皱眉,立刻打断商月言。
“我一心向佛,在明启寺吃斋念佛,是我的一片诚心,休要用这种凡尘琐事来烦我,连明启寺都不干净了。”
“无论你来多少遍我都不会跟你下山的,我劝你趁早还是放弃吧!”商月言一窒,难堪地低下头去,低声道:“我知道了。”
萧东临对她眼底明显的难过视而不见,冷哼一声,又继续敲响了木鱼。
商月言瘸着腿,艰难地慢慢退了出去,身边跟着的秘书心疼道:“商总……”这五年来,商总风雨无阻,每个周末都要来请萧东临下山,却总是失望地无功而返。
花费再多钱财和心力,得到的也只有高高在上的嫌弃和埋怨。
商月言抿紧嘴唇,假装不在意:“算了,都习惯了。”
她低头苦笑。
萧东临的心就算是石头做的,也该被她捂热了吧。
闷闷不乐了一个下午,商月言端着素斋,准备向往常一样送到禅室去,却发现禅室的门没有关严。
商月言又听到了白天那隐秘的声音,皱起眉头静悄悄顺着门缝看了进去。
在看清室内的下一刻,商月言如坠冰窟,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烛火摇曳,商月言清晰看到有个女人掀开萧东临下身宽松的长袍,笑嘻嘻地低下了头,在萧东临高高隆起的胯间吞吐。
女人身上的灰袍解了大半,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一身白晃晃的风情。
萧东临双眼紧闭,敲木鱼的木棰一下又一下点着女人赤裸的肌肤,惹得她扭腰不已。
商月言脸色惨白如鬼。
那是清心静修、禁欲自持、一向最厌恶声色犬马、嫌弃她满身铜臭脏了明启寺的佛子。
是为了救她伤了根本不能人事、新婚夜一片疲软、五年都没有和她同房、让她至今都还是处子的丈夫。
商月言如遭雷击,大脑像被卡车碾过,唯余轰隆隆一片废墟。
她踉跄着后退了一步,让跪俯在萧东临两腿之间的女人有所察觉,妩媚地抬起头来,和商月言的目光撞个正着。
是萧东临的青梅竹马兼小师妹,林释心。
林释心看见商月言,在吐出舌尖舔舐的间隙里立刻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商月言瞪大美眸,感觉连那条瘸腿的骨头缝里都透着山上冷风的丝丝冰寒。
她僵硬地悄悄离开,感觉背后像有鬼在追,大脑几乎无法思考。
脚下一歪,商月言那条瘸腿支撑不住,她像个滚地葫芦一样“咚”“咚”“咚”地摔下了五级台阶!素斋翻了一地,滚烫的汤汤水水泼了她一身。
商月言浑身剧痛,狼狈地坐在一地狼藉的素斋里,满眼绝望。
要怎么样商月言才能接受,深爱多年、付出无数的丈夫早就背叛了她。
而且,以救命之名欺骗了她那么多年!出来找商月言的秘书见她摔的极重,立刻担心地上前搀扶住她。
“商总,您这是怎么了!”“老商总刚才又打电话过来了,去美国开拓新版图的决议您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这真的是个很好的机会!”闻言,双眼涣散的商月言像泼了一头冰水般乍然回魂,身体巨震,下意识道:“去!”她的声音像风里摇摇欲坠的枯叶,透着十足的哀鸣和凄厉,吓了秘书一跳。
“你去告诉我爸,去美国的事情我同意了!”“只要……只要给我半个月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