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木板床发出阵阵嘎吱声。
床上两人上半身的衣服纹丝不乱,可下半身的动作却粗野又狂暴。
郑鸿霖喘着粗气,翻来覆去的挞伐着身下的徐怀钰。
粗暴的动作让徐怀钰疼痛不已,她下意识迎上前想要获得一些抚慰,却被郑鸿霖皱着眉头推开。
随着身上的人动作加快,徐怀钰听到郑鸿霖无意识的低喃。
“灿茹……”徐怀钰扯了扯嘴角。
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在亲密时听到郑鸿霖在呼唤他的养妹唐灿茹。
自己也从一开始的震惊难过,到后来的心痛彷徨,再到今晚的麻木不已。
郑鸿霖从她身上下来,眉眼冷淡。
“茉莉花味的头油不适合你,明天我给你买罐新的。”
“灿茹喜欢茉莉花,我明天把这罐头油给她送去。”
没有任何征求的意思,郑鸿霖不痛不痒的陈述,却像一根尖针扎进徐怀钰心头。
看着自己一年才舍得买一罐的头油就这样被揣进郑洪霖荷包里,徐怀钰露出一抹苦笑。
上次是她买的新鞋,上上次是她买的新梳子,凡是唐灿茹没有的,郑鸿霖都要从她这里抢来给对方送去。
如果可以,他恐怕早就把自己也双手奉上。
徐怀钰心中抽痛不已。
“你好好休息,我回柴屋睡了。”
郑鸿霖冷淡的嗓音再次响起。
家里只有一间卧房,郑鸿霖却从结婚那天起,坚持搬去了阴暗潮湿的柴屋。
除了做那档子事,两人从未同床共枕过哪怕一秒。
徐怀钰喑哑的声音伴随着雨声回荡在房间里。
“下雨了柴屋会漏雨,你确定不留下来吗?”“不了,我不习惯两个人睡,明天还要赶早去灿茹哪里······”关门声响起,徐怀钰心中最后一丝期待彻底被掐灭,疼到麻木后只剩疲惫。
或许这段婚姻早就没了坚持的必要。
窗外的疾风骤雨将徐怀钰的思绪带回了从前。
三年前徐怀钰从城里回乡下探亲,意外撞见了当时作为下乡知青的郑鸿霖。
穿着格子衬衣的郑鸿霖长得斯文秀气,和身旁那群灰头土脸的村民比,显得鹤立鸡群。
徐怀钰就这样沦陷在郑鸿霖的笑容里。
于是她开始使劲浑身解数引起对方注意。
她日日省吃俭用,只为积攒粮票送给郑鸿霖,让他吃喝不愁。
她放弃城里的优渥生活留在乡下养鸡喂猪,只为了帮郑鸿霖多挣几个工分。
她倾尽积蓄给郑鸿霖买了一辆二八大杠,只因为他一句方便。
可三年过去,郑鸿霖却却始终都没回头看他一眼。
就在她心灰意冷时,却无意间撞破他在角落自渎。
未等她红着脸退出房间,就被对方拽着吻了上去。
一夜荒唐后,郑鸿霖便提出了结婚。
她当时欣喜若狂,只以为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却没看见郑鸿霖眼眸中的自责落寞。
如今想来,或许他是迫不得已。
婚后郑鸿霖更是毫无节制地向她索取,她以为这是爱她的表现,哪怕倍感不适也默默承受着。
直到她看到那张瘾症的诊断单,以及他给好友的书信中写着“娶她的作用就是帮我控制病情”,还有那本写满了对唐灿茹爱慕之情的日记。
那一刻她的心彻底死了。
闪电劈下,照亮了徐怀钰紧闭的双眸,再睁眼,只剩坚定的目光。
郑鸿霖我不想再做工具人了,你去找你的解药吧。
我会放你自由翱翔,然后去寻自己的海阔天空。
随后她起床点起煤油灯,给远在广州经商的姑姑写去了一封信。
“姑姑,你之前来信说,想要我去广州和你一起学做生意,我非常乐意,我准备买最近的一趟火车票过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