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廿九的临安城飘着鹅毛大雪,我跪在风波亭的青石板上,看着眼前明黄卷轴上的"天日昭昭"四个血字,突然意识到自己穿越到了最不该穿越的时刻。
"官家,岳逆已在风波亭候斩,这是枢密院刚呈上的金国国书。"尖细的嗓音刺得耳膜生疼,我抬头看见个紫袍玉带的佝偻身影。那人面白无须,眼尾吊着三道阴鸷的皱纹,捧着奏折的双手却像毒蛇吐信般微微发颤。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我是赵桓,半小时前还在杭州博物馆对着岳飞塑像拍照的社畜,此刻却成了南宋开禧皇帝赵扩!不对,这具身体分明更年轻,龙袍上的十二章纹分明是...
"陛下,秦相爷在垂拱殿候着呢。"太监总管王继恩凑上前来,我闻到他身上浓重的沉香味。目光扫过奏折上"必杀飞,始可和"六个刺目朱批,后颈瞬间沁出冷汗——这是绍兴十一年的冬天!
我霍然起身,十二旒冕冠撞得叮当作响:"传旨!即刻停止行刑!"话音未落,远处午门方向突然传来三声追魂炮响。王继恩扑通跪倒:"官家,三声炮响是...是岳元帅..."
"混账!"我一脚踹翻鎏金鹤嘴香炉,火星四溅中抓住王继恩的衣领,"带朕去风波亭!现在!马上!"殿外风雪呼啸,我狂奔时看见宫墙上《瑞鹤图》的墨迹未干,这才惊觉自己竟穿越到了宋钦宗身上!
陛下!龙辇在宣德门候..."王继恩话音未落,我已夺过禁军统领韩世忠的枣红马。铁蹄踏碎宫道积雪时,突然想起史书记载——绍兴十一年腊月廿九,岳飞死于三刻钟的行刑过程。
马鞍硌得大腿生疼,我俯身贴紧马颈,恍惚间听见二十一世纪博物馆讲解员的声音:"风波亭到凤凰山刑场要走半柱香..."心脏几乎跳出喉咙,我扬鞭抽向马臀,鲜血顺着虎口流进袖袍。
"让开!都给朕让开!"朱雀大街上的人群如潮水分开,卖卦旗幡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