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藤诡猎
山风仿若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掠过树梢,枝叶沙沙作响,似在低语着什么秘密。风中裹挟着潮湿得仿若能攥出水来的腥气,那味道直钻鼻腔,让人本能地皱起眉头。我蹲伏在榕树气根相互交织而成的天然屏障后面,仿若一只潜伏的猎豹,全身肌肉紧绷,唯有拇指无意识地、缓缓地摩挲着弩机上那精雕细琢的铜制兽首,冰冷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似是给我注入了一丝镇定的力量。
五十步开外,那头白鹿宛如月光下的精灵,身姿优雅地在溪边饮水。潺潺溪水映照出它的倒影,月光倾洒,为它那流畅而优美的脊背镀上了一层如梦似幻的银辉,仿若给这南疆的暗夜添了一抹静谧的亮色。然而,我心中却毫无欣赏之意,只有狩猎的警觉,这已经是我锁定的第七只白鹿了。
我缓缓地、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这看似温顺的猎物。此时,竹制箭筒贴着后背传来的凉意愈发清晰,仿若一道警醒的电流,让我瞬间回想起前日卯时在溪边那惊悚的一幕——那个岭南商队的护卫,仰面朝天躺在湿漉漉的青苔上,双眼圆睁,空洞无神,仿若死前见到了什么可怖至极的东西。他胸口绽开的血洞,边缘泛着诡异得让人头皮发麻的靛蓝色,一根折断的鹿角深深楔入胸腔,那伤口的模样,就像被某种来自地狱的巨力生生按进去的,鲜血早已干涸,在周围晕染出一片暗红色的斑驳。看到这一幕,我的心猛地揪紧,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恐怖的念头: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所为?我会不会也遭遇同样的厄运?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顺着脊梁缓缓爬上,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对自身的安危忧心忡忡。我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弩机,仿佛那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白鹿仿若察觉到了什么,忽然抬起头,那湿漉漉的鼻尖仿若精准的风向标,转向东南方向。我心头一紧,顺着它的视线极目望去,只见密林深处,隐约有幽绿色的荧光明灭闪烁,仿若无数萤火虫被一股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