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深夜里突兀地响起,我摸索着按下接听键,听筒里传来张明远急促的喘息声。
“老林,你得帮帮我……”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那个瓶子,它……它真的不对劲……”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显示凌晨两点十五分。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上,像是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敲打。
“你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我昨晚又听见了……”张明远的声音断断续续,“哭声,女人的哭声,从瓶子里传出来……”
我握紧了手机。张明远是我在古董圈里认识多年的老友,一向以胆大著称,能让他吓成这样,事情恐怕不简单。
“你现在在哪?”
“在家……我不敢开灯,它……它在发光……”
我快速穿好衣服,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雨夜的路格外难开,雨刷疯狂地摆动着,却依然难以完全清除挡风玻璃上的雨水。后视镜里,路灯的光晕在雨幕中晕染成一团团模糊的光斑。
张明远的家在一处高档小区,我停好车,快步走进电梯。电梯里的灯光忽明忽暗,发出细微的电流声。我盯着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莫名觉得后背发凉。
门开了一条缝,我推门进去,屋里一片漆黑。借着手机屏幕的微光,我看到张明远蜷缩在沙发角落,整个人都在发抖。
“老林……”他抬起头,我吓了一跳。这才几天不见,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眼窝深陷,脸色惨白得吓人。
我打开客厅的灯,刺目的光线让他下意识地抬手遮挡。我的目光立刻被茶几上的青花瓷瓶吸引——那是一个约莫三十公分高的梅瓶,瓶身绘着仕女图,在灯光下泛着幽幽的青光。
“就是它?”我走近细看,瓶身上的仕女栩栩如生,裙袂飘飘,仿佛随时会从瓶身上走下来。但不知为何,那仕女的表情让我很不舒服——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对……”张明远的声音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