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敢给本王下药!”
伴随着一声冷厉的质问,凤卿尘在一片灼热中醒转过来。
头脑一阵剧烈的疼痛,无数陌生的记忆涌入,凤卿尘倒吸了一口凉气,看向身下一脸愤恨的男人。
他长着一张妖孽的面庞,浓黑的眉斜飞入鬓,点漆的眸子隐忍着欲望,一双薄唇因为克制而紧抿着,高挺的鼻梁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本王只知你蠢笨张狂,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下做!”
药物的作用让他双颊泛红,气息微喘。
临安王南宫昀,原主凤卿尘新婚之夜的丈夫。
两人原本迫于规矩,不得不在新婚之夜、洞房之中共饮合卺之酒、共品御赐喜菜,不知怎么的,竟滚到了床上。
“我也是受害者好吗?”
凤卿尘胸中憋闷。
她堂堂二十一世纪医学、刑侦双料博士,国际上知名的法医大拿凤专家,一生高岭之花,凡俗不入眼帘,如今,居然要将第一次浪费给一个陌生男人?
帅则帅矣,但她可是智性恋。
“你还在狡辩!”
男人克制的眸周翻涌着猩红的火,由于身体过热而泛起水汽的星眸,竟让人有种我见犹怜之感。
他狠狠掐住凤卿尘雪白的颈子,咬牙切齿,“若不是你这蠢货不自量力肖想本王,谁还敢对本王如此?”
“你费尽心力嫁给本王已是作死,如今,你更是此命难活!”
凤卿尘皱眉,这男人怎么不讲道理?
谁蠢了?
谁又肖想你个残疾弱鸡?
短短几分钟里,凤卿尘已经发现,这男人不仅是个瘸腿的残疾,而且身体还很弱,分明有些陈年旧疾。
“王爷,就凭你?”
凤卿尘笑了,身体的灼热让她顾不得许多,说话间,一双秀手就已经握住了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如此绵软无力,你拿什么杀我啊?”
不过,这男人虽然躺在床上腿不能动身体无力,可顶着凤卿尘的那东西,却是雄伟得吓人。
感受到贴肤的热,凤卿尘的腰肢不由动了一下。
她这才发现,自己此时的模样,也是香艳异常。
衣衫半褪,大红的肚兜半挂在身上,露出胸前一片雪白的丰满,一双玉腿又直又长,光洁得好似那寒山的玉、仙子的臂。
等等!
凤卿尘的头脑嗡地一声,看向自己如此坦诚的肚兜之下……
这原主,动作也太快了,她是有多么迫不及待?
“还不快滚下去!”
南宫昀冠玉般的面容涨起了绯色,恨不能将这放荡的女人千刀万剐。
他这么一怒,却使得那里更加动了动,激得凤卿尘浑身如同过电一般。
凤卿尘精通医理,她自然明白自己这具身体此时的情况。
药效太强了,想要用其他方式解毒根本不可能。
活命的唯一办法,就是……
凤卿尘捏住男人的脸,香甜的气息拂着他俊美的面庞,“我只能告诉你,毒,不是我下的。”
“但如果我们都不想死,只有如此……”
一片花瓣落玉枕,渐渐漫天飞花。
龙凤红烛摇曳,春宵正好,红帐浓情。
……
凤卿尘是被人硬生生拽醒的。
没等她回过神来,人就已经被拖到了地上。
几个婆子不由分说地就把她往门外拉,“不知死活的杀人犯!”
“心狠手辣的荡妇,你居然还睡得着!”
凤卿尘被她们拽到院子里,冷风一吹,再加上这些人不堪入耳的辱骂,她的头脑瞬间清醒了。
听这些人的意思,竟是闹出了人命?
谁死了?
她杀了谁?
“你们胡说些什么?放开我!”
凤卿尘推开这些人的拉扯,拢了拢凌乱的衣衫,面对这些凶狠毒辣的恶婆子,她拿出了王妃的威严来。
“若府里有案,你们应当恭敬向我禀报,现在这般犯上作乱是为何?”
她刚刚嫁来临安王府,就被这些婆子欺辱了去,以后还如何在这个世界立足?
不过,凤卿尘虽然气势不差,心中却是在犯嘀咕。
昨晚的情药实在太蹊跷,究竟是谁下的毒?
这些老婆子分明早有准备,可见对方的一系列阴谋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难道,有人想杀害南宫昀?!
凤卿尘忙向喜房内跑去,“南宫昀!你……”
春宵一刻情难忘,最主要的是,她可不想刚嫁进门就当寡妇,这年代的寡妇可太难活了。
南宫昀,你千万不能死啊!
“王爷……”
凤卿尘扑到床前,却是看到,躺在床上的是一个面色铁青、嘴唇发黑的俊秀书生,并不是南宫昀那绝色妖孽。
这人是……
凤卿尘搜索原主的记忆,很快就认出来,他是端阳侯世子,京城有名的温润君子,陈明章。
正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一个满头珠翠的华服丽人走了进来。
“二丫头,你的胆子也太大了!”
周姨娘一脸的关切,言谈之中透露着惶恐,“你平时玩闹蛮横也就罢了,怎么如今,胆敢胡闹到王府里来?你在与王爷新婚之夜,却同他人苟且,这可是诛九族的重罪!”
“姐姐,你这要让我们如何向太妃娘娘和陛下交代啊?咱们凤家要被你害惨了!”
周丽华的身旁跟着的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素手握着锦帕,娇柔哽咽。
凤采薇身姿窈窕、体格风骚,雪白的肤色衬着温柔沉静的杏仁眸子,如同仙姝下凡般清丽高洁。
这两人是原主的继母和妹妹,此番因为请旨送嫁,被太妃破例恩准,可以在王府中留宿半个月,以慰原主思家之情。
多年来,母女二人贤德的名声,在京城之内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到此番凤卿尘嫁入王府,更是达到了顶峰。
谁都惋惜凤采薇为了成全原主的暗恋,而牺牲了自己与南宫昀的良缘。
“姐姐,早知如此,我真不该把王妃之位让给你!当初太妃娘娘来家里提亲,我就应该答应下来才是。”
凤采薇的眼中满是泪痕,很显然昨晚就哭过,“人都知道你痴恋王爷十年,可谁知道,我的心中也早已对王爷……”
她不再说下去,淑女地掩住面容,只留一双恨铁不成钢的眸子,“你如今偷人、杀人,就算我和母亲再纵容你,也是无力回天了啊!”
凤卿尘搜索脑海中的记忆,她很清楚地记得,昨晚自己的丫鬟来送合卺酒之时,在喜房门口和凤采薇说了好一会儿话。
难道就是在那时,凤采薇在合卺酒里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