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拍夏凌攥着体检报告冲进训练馆时，正值下午三点的阳光斜切过玻璃穹顶。
她被消毒水混合着汗水的气味呛得皱眉，这味道让她想起父亲临终前的病房。
"小心！
"白色羽毛球擦着发梢掠过，夏凌本能地侧身，书包里的金属保温杯哐当落地。
场地上的男生单手抄起球拍，黑色护腕下露出半截疤痕，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新来的？
"他的声音像没上油的齿轮，"去器材室领拍子，三点半开始体能测试。
"夏凌弯腰捡杯子时，瞥见他脚下断裂的球拍。
碳纤维杆从拍喉处裂开，像道狰狞的伤口。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暴力美学"——陈宇的杀球时速能达到320公里，去年全国大学生锦标赛男单冠军。
"夏凌？
"教练的声音从二楼传来，"你父亲以前带过我的省队，没想到现在教女儿打羽毛球了。
"冷汗浸透后背，夏凌机械地鞠躬。
父亲去世后，这是她第一次触碰球拍。
三个月前的车祸不仅带走了他，还在她右肩留下永久的钢钉。
更衣室里，旧球拍的木质握柄还残留着汗渍。
夏凌用砂纸细细打磨，突然听见隔壁传来压抑的喘息。
缝隙里，陈宇正用绷带缠住左手无名指，关节处渗着血。
当天的耐力跑测试，夏凌盯着陈宇后背的队服号码"01"。
那个数字在阳光下跳动，像父亲病历上的心率曲线。
当她在第十圈踉跄时，忽然有股力量托住她的腰。
"别用脚跟落地。
"陈宇的声音近得能听见喉结滚动，"你父亲没教过你跑步姿势？
"夏凌猛地甩开他的手，踉跄着摔在跑道上。
掌心的血珠渗进塑胶缝隙，像父亲临终前没说完的那句话："小凌，要学会..."训练结束时，器材室传来争吵。
夏凌躲在门后，看见陈宇攥着教练的衣领："我说过不用特殊照顾！
""你父亲的医疗费...""我自己会想办法！
"球拍砸在墙上的闷响惊飞了窗外的麻雀，夏凌摸着口袋里的诊断书，那上面写着：右肩陈旧性骨折，建议永久放弃竞技体育。
特训清晨五点的训练馆泛着冷光，夏凌抱着新买的手胶踉跄着撞开大门，却见陈宇正用弹力带捆住球拍，对着空场地做挥拍练习。
金属扣环在晨光中闪烁，像他眼中淬着的冰碴。
"迟到七分钟。
"他的拍子精准点在电子计时器上，"混双需要绝对同步率，从今天起你的时间要和我的拍子同频。
"夏凌攥紧球拍的手沁出汗来。
父亲曾说混双是最残酷的舞蹈，攻与守的界限在0.3秒内转换。
她盯着陈宇左手上新换的黑色绷带，突然发现他无名指缠着的纱布渗着血。
"先练推挑。
"陈宇抛来一颗羽毛球，"用手腕发力，像这样——"他的动作快如闪电，球拍在半空中划出银色弧线。
夏凌本能地挥拍，却因右肩旧伤踉跄半步。
球擦着网带落下，在两人中间投下阴影。
"你父亲没教过你怎么发力？
"陈宇的声音突然尖锐，"还是说..."他的目光扫过她右肩的凸起，"你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夏凌的指甲掐进掌心。
更衣室的镜子里，钢钉留下的疤痕像道勋章，却也是父亲留在她身上的墓志铭。
她弯腰捡起球，突然用尽全力扣杀——球重重砸在陈宇脚边，在地板上弹起老高。
陈宇沉默片刻，突然解下护腕。
他小臂内侧布满新旧交错的伤疤，最深处的一道几乎要切断肌腱。
"去年省运会决赛，我用这只手接了三十七个扣杀。
"他重新缠上绷带，"后来才知道，我妈在观众席签了那份该死的赞助协议。
"晨光渐亮时，夏凌发现陈宇的球拍柄缠着褪色的红绳。
她鬼使神差地掏出父亲的旧手胶，递过去："试试这个。
"陈宇的指尖碰到她掌心的茧，像被烫到般缩回手。
但当天下午的训练中，他的杀球落点突然变得温柔。
当夏凌在网前救起第十个险球时，他第一次露出笑容："不错，比昨天多接了三个。
"黄昏的夕阳里，夏凌注意到陈宇在器械室偷偷注射药物。
他看见她时慌乱地藏起药瓶，却被她眼尖地瞥见标签上的"生长激素"。
这个夜晚，两人的训练日志里同时出现了新条目：夏凌：发现陈宇的秘密武器，或许也是枷锁陈宇：她的扣杀弧度像极了那个人，可为什么我的心跳这么快？
裂痕选拔赛当天，体育馆穹顶的聚光灯将场地切割成明暗相间的棋盘。
夏凌站在混双区，掌心的汗渍将父亲的旧手胶泡得发皱。
她瞥见观众席第一排的西装男人，胸前别着"威克体育"的徽章，正与教练低语。
"别紧张。
"陈宇将备用球拍塞进她手里，黑色绷带换成了银色。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眼尾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按训练时的节奏来。
"第一局比分胶着到20平，夏凌在网前救球时，右肩突然传来灼烧感。
钢钉摩擦骨头的剧痛让她踉跄半步，陈宇的回球擦着她耳边飞出界外。
"暂停！
"教练的哨声尖锐刺耳，"夏凌，去医务室。
""我没事！
"她攥紧球拍，指甲几乎要戳穿拍柄。
观众席传来窃窃私语，威克体育的代表正用手机拍摄。
陈宇突然握住她手腕，指腹的温度烫得惊人："听话，我在这里。
"医务室的门虚掩着，夏凌听见教练压低的声音："陈宇最近状态不稳，威克那边要求...""让他签卖身契？
"陈宇的怒吼震得玻璃嗡嗡作响，"我妈当年就是被这种协议毁掉的！
"夏凌贴着墙根后退，撞上陈列奖杯的玻璃柜。
父亲的退役纪念牌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底座刻着"永不言弃"。
她摸出兜里的止痛药，药片在掌心滚成小小的月亮。
回到赛场时，陈宇的杀球时速骤降30公里。
夏凌看见他左手无名指在发抖，绷带下渗出暗红血迹。
比分18-20落后时，他突然发力扣杀，球拍却在半空脱线，像只折翼的鸟。
"陈宇！
"夏凌的呼喊被裁判的哨声淹没，"出界！
"威克代表起身鼓掌，教练的脸色比白纸还难看。
陈宇攥着断裂的球拍走向休息区，路过夏凌时，她闻到浓重的药味——和父亲临终前输的营养液一模一样。
深夜的器材室，夏凌翻出陈宇的训练日志。
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写着："4.21 注射后心率110，杀球落点偏移15cm5.7 左手无名指失去知觉，医生说..."后面的字迹被水渍晕染，夏凌的眼泪砸在纸上。
突然有冰凉的手指抚上她后颈，陈宇的呼吸扫过耳畔："我妈当年为了给我爸治病，接受了威克的条件。
"他的声音带着自嘲，"现在轮到我，用这只正在废掉的手，给他们表演杀鸡取卵。
"夏凌转身抱住他颤抖的肩膀，触到脊椎处的凸起。
窗外惊雷炸响，雨水顺着玻璃蜿蜒而下，像无数条正在愈合的伤疤。
她摸到他后腰的针孔，突然想起父亲最后的遗嘱："不要成为...数据的奴隶。
"第二天训练馆的公告栏前围满学生，夏凌挤进去时，看见"陈宇因违规用药禁赛"的通知被红笔圈住。
威克代表正与教练握手，镜头扫过他无名指的翡翠戒指——和陈宇药瓶上的指纹贴纸一模一样。
觉醒雨丝斜斜地切过训练馆的玻璃幕墙，夏凌握着父亲的旧拍站在底线。
霓虹灯光在积水的地板上碎成银河，她盯着十米外的发球线，听见自己紊乱的心跳声。
"你该用侧身步法。
"陈宇的声音从黑暗里渗出，他倚着器材室门框，左肩的队服洇着血迹，"重心太低会拉伤韧带。
"夏凌转身时，球拍在潮湿的空气中划出弧线。
陈宇右脸的淤青在闪电中乍现，像是被人用指节狠狠碾过。
她突然想起医务室听见的争吵，那些没说完的句子在雨声里发芽："教练...威克...监控...""他们在器材室装了摄像头。
"陈宇摸出半截带血的绷带，金属丝在掌心泛着冷光，"上周我发现训练日志的页码被人动过。
"夏凌的后颈突然泛起凉意。
父亲的旧拍柄内侧，有道新刻的划痕——像是用钥匙尖划的"317"。
她鬼使神差地掀开地胶板，暗格里躺着张泛黄的诊断书：陈宇母亲的ALS早期确诊报告，签发日期是三年前。
"我妈发病前三个月，威克就开始跟踪她。
"陈宇突然抓住她手腕，体温高得烫手，"他们知道我会为了钱妥协，就像当年逼疯我妈那样。
"雷声炸响的瞬间，夏凌挣脱他的手。
她盯着底线标志，突然想起父亲车祸前最后一次训练："小凌，扣杀的真谛不是力量，是...""是时机。
"陈宇替她说完，同时抛出颗羽毛球。
夏凌本能地侧身，右肩的钢钉在闪电中亮起冷光。
球拍与球碰撞的刹那，她听见韧带撕裂的脆响，却看见羽毛球以完美的抛物线越过球网。
"你做到了！
"陈宇的欢呼被雨声淹没，他踉跄着抱住她，夏凌触到他后腰新结的痂。
突然有重物坠地的闷响从二楼传来，两人同时抬头，看见教练的身影在监控器蓝光中扭曲。
"你们不该来这里。
"教练的声音像生锈的铁链，他手里攥着个银色U盘，"威克要的只是陈宇的签字，可你..."他看向夏凌，"你父亲留下的东西，让事情变得复杂了。
"陈宇突然将夏凌扑倒在地。
子弹擦着她耳边射进墙面，在石膏板上绽开白花。
教练握着消音手枪的手抖得厉害，袖口滑落的翡翠袖扣让夏凌瞳孔骤缩——和威克戴表的戒指一模一样。
"三年前你父亲发现了我们的交易。
"教练逼近两步，"他说要揭露威克用生长激素操控运动员，结果..."夏凌的指甲抠进地板。
父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喉间涌出的血沫在氧气面罩上开出红梅。
陈宇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他抄起断裂的球拍砸向教练，金属碎片划破对方脸颊的瞬间，U盘滑进了夏凌的掌心。
暴雨倾盆而下时，两人躲在器材室的储物柜里。
夏凌颤抖着将U盘插入陈宇的旧手机，视频里威克代表将支票拍在桌上："只要你儿子在协议上签字，你丈夫的医疗费..."画面切换到医院病房，陈宇父亲的病床前站着戴翡翠戒指的男人。
"所以教练杀了我爸。
"陈宇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他摸着视频里母亲颤抖的手，"为了销毁证据，他们伪造了车祸。
"夏凌的眼泪砸在手机屏幕上。
视频最后一秒，父亲的身影闪过镜头——他穿着威克的训练服，手里攥着张照片。
夏凌暂停画面，发现那是自己八岁时的全家福，背面用红笔圈着某个日期。
"明天就是省运会资格赛。
"陈宇突然站起，他扯掉浸透药味的队服，露出布满针孔的胸膛，"我要让威克的阴谋在全国观众面前曝光。
"夏凌攥紧父亲的旧拍，钢钉在雨声中嗡鸣。
她知道，有些扣杀需要赌上性命才能完成。
窗外惊雷炸响，像极了当年父亲最后那记没能完成的扣杀。
绝杀省运会资格赛的聚光灯将体育馆穹顶染成血红色，夏凌站在混双决赛场，掌心的汗渍将父亲的旧手胶泡得发皱。
观众席上的威克代表正转动翡翠戒指，那抹绿光让她想起教练枪口的反光。
"别紧张。
"陈宇将备用球拍塞进她手里，黑色护腕下的疤痕在灯光下泛着金属冷光。
他的呼吸比平时快三倍，左手无名指缠着渗血的绷带——那是昨夜与教练搏斗时留下的。
第一局比分胶着到28平，夏凌在网前救球时，右肩钢钉突然刺痛。
陈宇的回球擦着她耳边飞出界外，观众席传来嘘声。
威克代表举起手机，镜头对准她痛苦扭曲的脸。
"用滑板吊球。
"陈宇突然贴近她耳畔，呼吸灼热得像要烧穿耳膜，"记得我教你的假动作。
"夏凌盯着对方女选手的站位，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话："扣杀的最高境界，是让对手看见死亡的轨迹。
"她侧身引拍，右肩的钢钉在聚光灯下折射出冷冽的光。
羽毛球以诡异的弧线越过球网，对方选手本能地后退半步。
夏凌听见自己韧带撕裂的脆响，却看见球擦着边线落地。
裁判举起右手："界内！
"陈宇的欢呼声卡在喉咙里。
他踉跄着扶住球网，左手无名指突然不受控制地抽搐。
夏凌瞥见他后颈的汗珠正在融化遮瑕膏，露出注射生长激素留下的针孔。
"暂停！
"威克代表的声音通过广播传来，"陈宇选手似乎身体不适，建议...""我没事！
"陈宇攥紧球拍，碳纤维杆在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突然撕开队服，露出布满针孔的胸膛，"各位观众，这就是威克体育的秘密武器！
"全场哗然。
夏凌迅速将U盘插入裁判席的备用电脑，父亲的身影出现在大屏幕上："威克用生长激素操控运动员，他们杀了我！
"画面切换到教练将支票拍在陈宇母亲病床前，翡翠戒指在灯光下泛着妖异的光。
威克代表的脸在镜头前扭曲。
他突然冲向裁判席，却被陈宇用球拍绊倒。
夏凌趁机夺过他的手机，云端备份的交易记录正在自动删除。
"把戒指给我！
"她尖叫着扑向男人，翡翠戒指在混乱中滚向计分器。
陈宇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他抄起断裂的球拍砸向威克代表的手，金属碎片划破对方无名指的瞬间，戒指掉进了计分器的缝隙。
"这是证据！
"夏凌的呼喊被安保人员的警笛声淹没。
陈宇倒在她怀里，体温高得惊人："别...别让他们拿走数据..."急救车的蓝光刺破夜空时，夏凌攥着染血的翡翠戒指。
她突然发现戒指内侧刻着编号"317"，和父亲旧拍柄的划痕一模一样。
手机震动，匿名短信发来段视频：教练站在监控室，将注射器推进陈宇父亲的输液管。
"夏凌选手！
"记者的话筒突然怼到面前，"听说你父亲的事故有新线索..."她看向躺在担架上的陈宇，后者正用口型对她说："跑。
"夏凌握紧戒指，右肩的钢钉在月光下嗡鸣。
她知道，真正的绝杀才刚刚开始。
倒计时消毒水的气味刺进鼻腔时，夏凌正攥着翡翠戒指在ICU走廊踱步。
监护仪的嘀嗒声与她脉搏同频，屏幕上陈宇的心率曲线像道随时会断裂的悬崖。
她摸出手机，匿名视频里教练推注药物的画面正在循环播放，镜头右下角的时间戳显示"2022.03.17"——父亲车祸的前三天。
"夏小姐。
"主治医生的声音惊飞了窗外的雨燕，"陈宇的肌肉溶解指数持续升高，我们需要家属签字...""我签！
"夏凌抓起笔时，戒指内侧的"317"突然与病历上的病房号重合。
317病房，陈宇父亲临终前住过的地方。
她猛地冲向电梯，却在拐角撞见戴翡翠耳钉的护士——和威克代表的戒指出自同系列。
深夜的317病房落满灰尘，夏凌在床垫缝隙摸到张带血的便签："317不是日期，是..."字迹被水渍晕染，最后画着羽毛球拍的轮廓。
她突然想起父亲旧拍柄的划痕，那不是数字，是球拍的三维示意图。
"威克在球拍里装了芯片。
"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陈宇倚着门框，输着液的手还攥着断拍。
他的瞳孔扩散成诡异的琥珀色，"教练用这个监控我的训练数据，就像...""就像当年监控我父亲。
"夏凌替他说完，用戒指刮开球拍漆层。
微型芯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上面蚀刻的"317"与翡翠戒指的编号完美重合。
凌晨三点的器材室，两人用紫外线灯扫描球拍。
父亲的旧拍突然显现出隐藏的血迹，DNA检测结果让夏凌踉跄着撞翻铁架：血迹属于威克代表，而检测日期是2022年3月17日。
"他杀了我爸。
"夏凌的眼泪砸在报告上，"用这只球拍..."陈宇突然剧烈抽搐，输液管里的药水泛起泡沫。
夏凌在他口袋摸到张泛黄的诊断书，ALS晚期，签发日期正是父亲车祸当天。
她终于明白威克的计划：用陈宇母亲的病胁迫他，再通过芯片控制他成为完美杀人工具。
"我们需要证据。
"陈宇扯掉输液管，肌肉溶解的剧痛让他咬破嘴唇，"省运会决赛的首播数据...""己经被篡改了。
"夏凌举起平板，威克的技术团队正在删除云端记录，"但我找到这个。
"她调出父亲的行车记录仪，最后三秒的画面里，威克戴表的翡翠戒指闪过镜头。
暴雨再次倾盆时，两人冲进威克总部。
全息投影里，317号球拍的三维模型正在分解，每个碳纤维分子都标注着陈宇的肌肉纤维数据。
夏凌将带血的翡翠戒指扔进扫描仪，警报声中，整面墙的电子屏突然亮如白昼——"2022.03.17 威克体育人体实验日志"陈宇的瞳孔在数据洪流中收缩，他看见自己的名字与母亲的病历绑定，训练数据被转换成药品配方。
夏凌的指甲抠进掌心，父亲的死亡证明在屏幕上扭曲成狰狞的笑脸。
"这就是他们要的绝杀。
"陈宇的声音带着解脱的笑意，他拔掉后颈的芯片接口，"用运动员的血肉做活体实验。
"警报声中，威克代表带着安保冲进来。
夏凌突然将翡翠戒指扔进反应炉，317号的全息影像在高温中扭曲，化作无数只振翅的雨燕。
陈宇抄起灭火器砸向服务器，数据洪流在爆炸中升华为璀璨的烟火。
急救车的蓝光再次刺破夜空时，夏凌握着染血的断拍。
车窗外，威克总部的废墟在雨中蒸腾，像极了父亲临终前未能完成的那记扣杀。
手机震动，匿名用户发来最后一条消息："去省队仓库，317号储物柜。
"
她被消毒水混合着汗水的气味呛得皱眉，这味道让她想起父亲临终前的病房。
"小心！
"白色羽毛球擦着发梢掠过，夏凌本能地侧身，书包里的金属保温杯哐当落地。
场地上的男生单手抄起球拍，黑色护腕下露出半截疤痕，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新来的？
"他的声音像没上油的齿轮，"去器材室领拍子，三点半开始体能测试。
"夏凌弯腰捡杯子时，瞥见他脚下断裂的球拍。
碳纤维杆从拍喉处裂开，像道狰狞的伤口。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暴力美学"——陈宇的杀球时速能达到320公里，去年全国大学生锦标赛男单冠军。
"夏凌？
"教练的声音从二楼传来，"你父亲以前带过我的省队，没想到现在教女儿打羽毛球了。
"冷汗浸透后背，夏凌机械地鞠躬。
父亲去世后，这是她第一次触碰球拍。
三个月前的车祸不仅带走了他，还在她右肩留下永久的钢钉。
更衣室里，旧球拍的木质握柄还残留着汗渍。
夏凌用砂纸细细打磨，突然听见隔壁传来压抑的喘息。
缝隙里，陈宇正用绷带缠住左手无名指，关节处渗着血。
当天的耐力跑测试，夏凌盯着陈宇后背的队服号码"01"。
那个数字在阳光下跳动，像父亲病历上的心率曲线。
当她在第十圈踉跄时，忽然有股力量托住她的腰。
"别用脚跟落地。
"陈宇的声音近得能听见喉结滚动，"你父亲没教过你跑步姿势？
"夏凌猛地甩开他的手，踉跄着摔在跑道上。
掌心的血珠渗进塑胶缝隙，像父亲临终前没说完的那句话："小凌，要学会..."训练结束时，器材室传来争吵。
夏凌躲在门后，看见陈宇攥着教练的衣领："我说过不用特殊照顾！
""你父亲的医疗费...""我自己会想办法！
"球拍砸在墙上的闷响惊飞了窗外的麻雀，夏凌摸着口袋里的诊断书，那上面写着：右肩陈旧性骨折，建议永久放弃竞技体育。
特训清晨五点的训练馆泛着冷光，夏凌抱着新买的手胶踉跄着撞开大门，却见陈宇正用弹力带捆住球拍，对着空场地做挥拍练习。
金属扣环在晨光中闪烁，像他眼中淬着的冰碴。
"迟到七分钟。
"他的拍子精准点在电子计时器上，"混双需要绝对同步率，从今天起你的时间要和我的拍子同频。
"夏凌攥紧球拍的手沁出汗来。
父亲曾说混双是最残酷的舞蹈，攻与守的界限在0.3秒内转换。
她盯着陈宇左手上新换的黑色绷带，突然发现他无名指缠着的纱布渗着血。
"先练推挑。
"陈宇抛来一颗羽毛球，"用手腕发力，像这样——"他的动作快如闪电，球拍在半空中划出银色弧线。
夏凌本能地挥拍，却因右肩旧伤踉跄半步。
球擦着网带落下，在两人中间投下阴影。
"你父亲没教过你怎么发力？
"陈宇的声音突然尖锐，"还是说..."他的目光扫过她右肩的凸起，"你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夏凌的指甲掐进掌心。
更衣室的镜子里，钢钉留下的疤痕像道勋章，却也是父亲留在她身上的墓志铭。
她弯腰捡起球，突然用尽全力扣杀——球重重砸在陈宇脚边，在地板上弹起老高。
陈宇沉默片刻，突然解下护腕。
他小臂内侧布满新旧交错的伤疤，最深处的一道几乎要切断肌腱。
"去年省运会决赛，我用这只手接了三十七个扣杀。
"他重新缠上绷带，"后来才知道，我妈在观众席签了那份该死的赞助协议。
"晨光渐亮时，夏凌发现陈宇的球拍柄缠着褪色的红绳。
她鬼使神差地掏出父亲的旧手胶，递过去："试试这个。
"陈宇的指尖碰到她掌心的茧，像被烫到般缩回手。
但当天下午的训练中，他的杀球落点突然变得温柔。
当夏凌在网前救起第十个险球时，他第一次露出笑容："不错，比昨天多接了三个。
"黄昏的夕阳里，夏凌注意到陈宇在器械室偷偷注射药物。
他看见她时慌乱地藏起药瓶，却被她眼尖地瞥见标签上的"生长激素"。
这个夜晚，两人的训练日志里同时出现了新条目：夏凌：发现陈宇的秘密武器，或许也是枷锁陈宇：她的扣杀弧度像极了那个人，可为什么我的心跳这么快？
裂痕选拔赛当天，体育馆穹顶的聚光灯将场地切割成明暗相间的棋盘。
夏凌站在混双区，掌心的汗渍将父亲的旧手胶泡得发皱。
她瞥见观众席第一排的西装男人，胸前别着"威克体育"的徽章，正与教练低语。
"别紧张。
"陈宇将备用球拍塞进她手里，黑色绷带换成了银色。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眼尾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按训练时的节奏来。
"第一局比分胶着到20平，夏凌在网前救球时，右肩突然传来灼烧感。
钢钉摩擦骨头的剧痛让她踉跄半步，陈宇的回球擦着她耳边飞出界外。
"暂停！
"教练的哨声尖锐刺耳，"夏凌，去医务室。
""我没事！
"她攥紧球拍，指甲几乎要戳穿拍柄。
观众席传来窃窃私语，威克体育的代表正用手机拍摄。
陈宇突然握住她手腕，指腹的温度烫得惊人："听话，我在这里。
"医务室的门虚掩着，夏凌听见教练压低的声音："陈宇最近状态不稳，威克那边要求...""让他签卖身契？
"陈宇的怒吼震得玻璃嗡嗡作响，"我妈当年就是被这种协议毁掉的！
"夏凌贴着墙根后退，撞上陈列奖杯的玻璃柜。
父亲的退役纪念牌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底座刻着"永不言弃"。
她摸出兜里的止痛药，药片在掌心滚成小小的月亮。
回到赛场时，陈宇的杀球时速骤降30公里。
夏凌看见他左手无名指在发抖，绷带下渗出暗红血迹。
比分18-20落后时，他突然发力扣杀，球拍却在半空脱线，像只折翼的鸟。
"陈宇！
"夏凌的呼喊被裁判的哨声淹没，"出界！
"威克代表起身鼓掌，教练的脸色比白纸还难看。
陈宇攥着断裂的球拍走向休息区，路过夏凌时，她闻到浓重的药味——和父亲临终前输的营养液一模一样。
深夜的器材室，夏凌翻出陈宇的训练日志。
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写着："4.21 注射后心率110，杀球落点偏移15cm5.7 左手无名指失去知觉，医生说..."后面的字迹被水渍晕染，夏凌的眼泪砸在纸上。
突然有冰凉的手指抚上她后颈，陈宇的呼吸扫过耳畔："我妈当年为了给我爸治病，接受了威克的条件。
"他的声音带着自嘲，"现在轮到我，用这只正在废掉的手，给他们表演杀鸡取卵。
"夏凌转身抱住他颤抖的肩膀，触到脊椎处的凸起。
窗外惊雷炸响，雨水顺着玻璃蜿蜒而下，像无数条正在愈合的伤疤。
她摸到他后腰的针孔，突然想起父亲最后的遗嘱："不要成为...数据的奴隶。
"第二天训练馆的公告栏前围满学生，夏凌挤进去时，看见"陈宇因违规用药禁赛"的通知被红笔圈住。
威克代表正与教练握手，镜头扫过他无名指的翡翠戒指——和陈宇药瓶上的指纹贴纸一模一样。
觉醒雨丝斜斜地切过训练馆的玻璃幕墙，夏凌握着父亲的旧拍站在底线。
霓虹灯光在积水的地板上碎成银河，她盯着十米外的发球线，听见自己紊乱的心跳声。
"你该用侧身步法。
"陈宇的声音从黑暗里渗出，他倚着器材室门框，左肩的队服洇着血迹，"重心太低会拉伤韧带。
"夏凌转身时，球拍在潮湿的空气中划出弧线。
陈宇右脸的淤青在闪电中乍现，像是被人用指节狠狠碾过。
她突然想起医务室听见的争吵，那些没说完的句子在雨声里发芽："教练...威克...监控...""他们在器材室装了摄像头。
"陈宇摸出半截带血的绷带，金属丝在掌心泛着冷光，"上周我发现训练日志的页码被人动过。
"夏凌的后颈突然泛起凉意。
父亲的旧拍柄内侧，有道新刻的划痕——像是用钥匙尖划的"317"。
她鬼使神差地掀开地胶板，暗格里躺着张泛黄的诊断书：陈宇母亲的ALS早期确诊报告，签发日期是三年前。
"我妈发病前三个月，威克就开始跟踪她。
"陈宇突然抓住她手腕，体温高得烫手，"他们知道我会为了钱妥协，就像当年逼疯我妈那样。
"雷声炸响的瞬间，夏凌挣脱他的手。
她盯着底线标志，突然想起父亲车祸前最后一次训练："小凌，扣杀的真谛不是力量，是...""是时机。
"陈宇替她说完，同时抛出颗羽毛球。
夏凌本能地侧身，右肩的钢钉在闪电中亮起冷光。
球拍与球碰撞的刹那，她听见韧带撕裂的脆响，却看见羽毛球以完美的抛物线越过球网。
"你做到了！
"陈宇的欢呼被雨声淹没，他踉跄着抱住她，夏凌触到他后腰新结的痂。
突然有重物坠地的闷响从二楼传来，两人同时抬头，看见教练的身影在监控器蓝光中扭曲。
"你们不该来这里。
"教练的声音像生锈的铁链，他手里攥着个银色U盘，"威克要的只是陈宇的签字，可你..."他看向夏凌，"你父亲留下的东西，让事情变得复杂了。
"陈宇突然将夏凌扑倒在地。
子弹擦着她耳边射进墙面，在石膏板上绽开白花。
教练握着消音手枪的手抖得厉害，袖口滑落的翡翠袖扣让夏凌瞳孔骤缩——和威克戴表的戒指一模一样。
"三年前你父亲发现了我们的交易。
"教练逼近两步，"他说要揭露威克用生长激素操控运动员，结果..."夏凌的指甲抠进地板。
父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喉间涌出的血沫在氧气面罩上开出红梅。
陈宇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他抄起断裂的球拍砸向教练，金属碎片划破对方脸颊的瞬间，U盘滑进了夏凌的掌心。
暴雨倾盆而下时，两人躲在器材室的储物柜里。
夏凌颤抖着将U盘插入陈宇的旧手机，视频里威克代表将支票拍在桌上："只要你儿子在协议上签字，你丈夫的医疗费..."画面切换到医院病房，陈宇父亲的病床前站着戴翡翠戒指的男人。
"所以教练杀了我爸。
"陈宇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他摸着视频里母亲颤抖的手，"为了销毁证据，他们伪造了车祸。
"夏凌的眼泪砸在手机屏幕上。
视频最后一秒，父亲的身影闪过镜头——他穿着威克的训练服，手里攥着张照片。
夏凌暂停画面，发现那是自己八岁时的全家福，背面用红笔圈着某个日期。
"明天就是省运会资格赛。
"陈宇突然站起，他扯掉浸透药味的队服，露出布满针孔的胸膛，"我要让威克的阴谋在全国观众面前曝光。
"夏凌攥紧父亲的旧拍，钢钉在雨声中嗡鸣。
她知道，有些扣杀需要赌上性命才能完成。
窗外惊雷炸响，像极了当年父亲最后那记没能完成的扣杀。
绝杀省运会资格赛的聚光灯将体育馆穹顶染成血红色，夏凌站在混双决赛场，掌心的汗渍将父亲的旧手胶泡得发皱。
观众席上的威克代表正转动翡翠戒指，那抹绿光让她想起教练枪口的反光。
"别紧张。
"陈宇将备用球拍塞进她手里，黑色护腕下的疤痕在灯光下泛着金属冷光。
他的呼吸比平时快三倍，左手无名指缠着渗血的绷带——那是昨夜与教练搏斗时留下的。
第一局比分胶着到28平，夏凌在网前救球时，右肩钢钉突然刺痛。
陈宇的回球擦着她耳边飞出界外，观众席传来嘘声。
威克代表举起手机，镜头对准她痛苦扭曲的脸。
"用滑板吊球。
"陈宇突然贴近她耳畔，呼吸灼热得像要烧穿耳膜，"记得我教你的假动作。
"夏凌盯着对方女选手的站位，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话："扣杀的最高境界，是让对手看见死亡的轨迹。
"她侧身引拍，右肩的钢钉在聚光灯下折射出冷冽的光。
羽毛球以诡异的弧线越过球网，对方选手本能地后退半步。
夏凌听见自己韧带撕裂的脆响，却看见球擦着边线落地。
裁判举起右手："界内！
"陈宇的欢呼声卡在喉咙里。
他踉跄着扶住球网，左手无名指突然不受控制地抽搐。
夏凌瞥见他后颈的汗珠正在融化遮瑕膏，露出注射生长激素留下的针孔。
"暂停！
"威克代表的声音通过广播传来，"陈宇选手似乎身体不适，建议...""我没事！
"陈宇攥紧球拍，碳纤维杆在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突然撕开队服，露出布满针孔的胸膛，"各位观众，这就是威克体育的秘密武器！
"全场哗然。
夏凌迅速将U盘插入裁判席的备用电脑，父亲的身影出现在大屏幕上："威克用生长激素操控运动员，他们杀了我！
"画面切换到教练将支票拍在陈宇母亲病床前，翡翠戒指在灯光下泛着妖异的光。
威克代表的脸在镜头前扭曲。
他突然冲向裁判席，却被陈宇用球拍绊倒。
夏凌趁机夺过他的手机，云端备份的交易记录正在自动删除。
"把戒指给我！
"她尖叫着扑向男人，翡翠戒指在混乱中滚向计分器。
陈宇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他抄起断裂的球拍砸向威克代表的手，金属碎片划破对方无名指的瞬间，戒指掉进了计分器的缝隙。
"这是证据！
"夏凌的呼喊被安保人员的警笛声淹没。
陈宇倒在她怀里，体温高得惊人："别...别让他们拿走数据..."急救车的蓝光刺破夜空时，夏凌攥着染血的翡翠戒指。
她突然发现戒指内侧刻着编号"317"，和父亲旧拍柄的划痕一模一样。
手机震动，匿名短信发来段视频：教练站在监控室，将注射器推进陈宇父亲的输液管。
"夏凌选手！
"记者的话筒突然怼到面前，"听说你父亲的事故有新线索..."她看向躺在担架上的陈宇，后者正用口型对她说："跑。
"夏凌握紧戒指，右肩的钢钉在月光下嗡鸣。
她知道，真正的绝杀才刚刚开始。
倒计时消毒水的气味刺进鼻腔时，夏凌正攥着翡翠戒指在ICU走廊踱步。
监护仪的嘀嗒声与她脉搏同频，屏幕上陈宇的心率曲线像道随时会断裂的悬崖。
她摸出手机，匿名视频里教练推注药物的画面正在循环播放，镜头右下角的时间戳显示"2022.03.17"——父亲车祸的前三天。
"夏小姐。
"主治医生的声音惊飞了窗外的雨燕，"陈宇的肌肉溶解指数持续升高，我们需要家属签字...""我签！
"夏凌抓起笔时，戒指内侧的"317"突然与病历上的病房号重合。
317病房，陈宇父亲临终前住过的地方。
她猛地冲向电梯，却在拐角撞见戴翡翠耳钉的护士——和威克代表的戒指出自同系列。
深夜的317病房落满灰尘，夏凌在床垫缝隙摸到张带血的便签："317不是日期，是..."字迹被水渍晕染，最后画着羽毛球拍的轮廓。
她突然想起父亲旧拍柄的划痕，那不是数字，是球拍的三维示意图。
"威克在球拍里装了芯片。
"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陈宇倚着门框，输着液的手还攥着断拍。
他的瞳孔扩散成诡异的琥珀色，"教练用这个监控我的训练数据，就像...""就像当年监控我父亲。
"夏凌替他说完，用戒指刮开球拍漆层。
微型芯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上面蚀刻的"317"与翡翠戒指的编号完美重合。
凌晨三点的器材室，两人用紫外线灯扫描球拍。
父亲的旧拍突然显现出隐藏的血迹，DNA检测结果让夏凌踉跄着撞翻铁架：血迹属于威克代表，而检测日期是2022年3月17日。
"他杀了我爸。
"夏凌的眼泪砸在报告上，"用这只球拍..."陈宇突然剧烈抽搐，输液管里的药水泛起泡沫。
夏凌在他口袋摸到张泛黄的诊断书，ALS晚期，签发日期正是父亲车祸当天。
她终于明白威克的计划：用陈宇母亲的病胁迫他，再通过芯片控制他成为完美杀人工具。
"我们需要证据。
"陈宇扯掉输液管，肌肉溶解的剧痛让他咬破嘴唇，"省运会决赛的首播数据...""己经被篡改了。
"夏凌举起平板，威克的技术团队正在删除云端记录，"但我找到这个。
"她调出父亲的行车记录仪，最后三秒的画面里，威克戴表的翡翠戒指闪过镜头。
暴雨再次倾盆时，两人冲进威克总部。
全息投影里，317号球拍的三维模型正在分解，每个碳纤维分子都标注着陈宇的肌肉纤维数据。
夏凌将带血的翡翠戒指扔进扫描仪，警报声中，整面墙的电子屏突然亮如白昼——"2022.03.17 威克体育人体实验日志"陈宇的瞳孔在数据洪流中收缩，他看见自己的名字与母亲的病历绑定，训练数据被转换成药品配方。
夏凌的指甲抠进掌心，父亲的死亡证明在屏幕上扭曲成狰狞的笑脸。
"这就是他们要的绝杀。
"陈宇的声音带着解脱的笑意，他拔掉后颈的芯片接口，"用运动员的血肉做活体实验。
"警报声中，威克代表带着安保冲进来。
夏凌突然将翡翠戒指扔进反应炉，317号的全息影像在高温中扭曲，化作无数只振翅的雨燕。
陈宇抄起灭火器砸向服务器，数据洪流在爆炸中升华为璀璨的烟火。
急救车的蓝光再次刺破夜空时，夏凌握着染血的断拍。
车窗外，威克总部的废墟在雨中蒸腾，像极了父亲临终前未能完成的那记扣杀。
手机震动，匿名用户发来最后一条消息："去省队仓库，317号储物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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