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四月的春风不歇，凤华市路旁梧桐树轻轻摇曳，紫红色的梧桐花成簇、成簇地绽放，
沉甸甸得，饱满又热烈。凌晨三点，繁华的都市陷入沉睡，
偶尔会有一、两辆出租车迅速驶过，只有路灯安静地坚守自己的职责。万籁俱寂下，
白日被掩盖的虫鸣此时才显露出来，敲打着经过之人的耳膜。吱吱，吱吱，
吱吱······这声音既像虫鸣，又像犯罪剧里炸弹倒计时的声音——吱吱，吱吱，
吱吱······“砰”的一声，震天巨响，
名为21°N的凤华市著名高端奢华酒店一瞬间就燃起了火光。四月的夜被吵醒时，
空气里还飘散着淡淡的油菜花香。第一章酒店21°N起火事件被认定为凤华市重大事故，
市局命公安部和消防局成立联合专案小组，对此次事件展开调查。市公安局牵头，
以21°N所在的长安区公安派出所为基地，协调责任消防局，组建专案小组，
起名为“4·1特大起火案”。要求三日内确定死伤、损失等情况，联系受害者家属，
发布初步案件通报，安抚民心。两周内定性，若是意外，则明确起火原因，
全市排查隐患；若是人为纵火，则须尽快逮捕犯罪分子归案，不得遗漏。
凤华市长安区派出所内，安静得像是所有人都旷工了一般，大家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悄悄地传递着眼神。会议室里，烟雾缭绕，
坐在中间的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年轻的男人——卜桑。卜桑才三十出头，
现任凤华市公安局刑警队队长，已经是全市公安系统里叫得出名字的响当当的人物。
与会议室里其他的警察相比，他皮肤稍白了些，这并不是说他从不出外勤，
或者他是一个精细、爱保养的男人，只能证明他基因好，纵使烈日也偏爱他些。
骨节分明的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卜桑微微抬头，黑框眼镜下锐利的眼神正看着显示屏，
听一位女警员的报告。“起火酒店叫做21°N，是本市一家著名的高端酒店，
以奢华、低调、私密著称。酒店有4层楼高，初步判断，起火时间大约在三点，地点在二楼。
”女警员一边说，一边切换照片。“今天早晨五点左右，大火已全部被扑灭。
现在正在确认人员伤亡信息。根据我们初步的走访，群众称先是听到了爆炸声，
再发生的火情。”卜桑问：“酒店周围是否有普通居民伤亡？
”女警立刻回答：“21°N处在商业贸易区，当时附近的商户已经休息关闭，
没有影响到酒店外的人员。”卜桑点头表示知晓，他说道：“如今当务之急，第一，
确定伤亡情况，尽力救治受伤人员。联系受害者家属，做好安抚工作。”“第二，
查清起火源，明确着火地点。”“第三，控制酒店所有工作人员，要求所有人不许离市，
随时配合调查。”“最后，”卜桑站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微微弯腰，声音冰冷，
没有一丝感情：“办公室内不许吸烟。”“我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戒烟；第二，
去吸烟室。”说完站直身体，与会议桌上好几双眼睛对视，那几双眼睛来回不安地摇晃几下，
最后败下阵来，赶紧逃离了会议室。经此一事，卜桑在长安区派出所也留下了赫赫大名。
卜桑走出会议室，长腿快走几步到过道旁，推开窗户，才长舒一口气。他摘下黑框眼镜，
揉揉鼻梁，在心里盘算此次的事件。据他所知，住得起21°N的人非富即贵，
目前定性为重大事故的火灾，不是没有再升一级的可能。这次案件如果他处理不好，
三年之内表扬榜上别想看到他卜桑的名字。那个老局长总爱把这种疑难杂案交给他，
他怎么能“不丧”呢？卜桑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决定亲自去一趟现场。他刚往外走几步，
下属小刘跑过来，说道：“卜队，消防队长来了，要向您报告一下火情。”卜桑停下脚步，
回道：“好，带他去办公室。”小刘是卜桑在市局带过来的人，
是这几年他培养出来的得力副手。所谓的“办公室”，
是临时给卜桑空出来的一间小型会议室，专门给他办公、休息用。卜桑刚坐下，
小刘就带人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一个高大俊朗、皮肤黝黑的男人，身高估计快有一米九。
卜桑起身迎接，他一米八三的个头不算矮，此时却难得输人一截。小刘介绍道：“卜队，
这位是消防队的队长，尤敬。”“尤队，这是我们市公安局的卜队。”“卜队，你好。
”“你好，请坐。”两人互相寒暄后，很快进入正题。尤敬坐在卜桑对面，
他身上还有浓烈的烟火味，皮肤也被灼得发红。卜桑倒了一杯水，推到他面前。
尤敬微弯着腰，向他展示平板上的照片。“此次火灾起火点在二楼酒窖，
初步判断是硝酸甘油爆炸引发的火灾。借酒之力迅速点燃，同时楼层之间有泼洒汽油的痕迹。
”卜桑眉头紧蹙，
现在尤敬给他带来的消息无疑是在告诉他：这是一场人为制造的爆炸、起火事件。
卜桑问：“据我所知，硝酸甘油不可私人购买，也不容易提炼。
”尤敬点头：“私人购买硝酸甘油属于违法行为。硝酸甘油属于易燃易爆的危险化学物品，
制作和提炼都需要经过严格的工艺。”“按照常理来说，个人不容易获得。”“好，明白。
”卜桑滑动着平板上的照片。他把平板递给小刘，示意他把照片保留下来。
而后对尤敬说道：“辛苦了，大火终于扑灭，你们可以先休息一下。”这是送客的意思，
尤敬当然懂。他把卜桑倒的水一饮而尽，站起身来：“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事随时联系。
”卜桑起身相送：“后续肯定还要麻烦消防队配合。”尤敬也客气地笑着说：“您尽管提。
”小刘送尤敬离开，看着他们走出办公室，卜桑收起笑意，坐在椅子上。人为纵火，
硝酸甘油，起火点在酒窖······这些信息综合起来，
分明是一场有计划有预谋的爆炸事件。还是得去一趟现场。卜桑起身就走，
再次迎面碰上小刘。小刘二话不说，跟在卜桑身后，走出了派出所。“卜队，我们去现场吗？
”卜桑点头。小刘不再多言，启动车子赶往21°N的所在地。
第二章弯腰掀开阻拦无关人等的黄色警戒带，卜桑站在酒店大楼面前。
昔日高端、雅致的酒店被烧得黢黑，像一块黑乎乎的蜂窝煤。21°N还在不甘地冒着白烟，
诉说着突然被蹂躏的不满。起火点在二楼很好判断，二楼一侧的玻璃几乎全部被炸碎。
幸亏21°N为了营造“私密”性的氛围，与周围的商铺也有一定距离，
这才没有造成其他商铺的损失。好似一座孤楼。卜桑心想。“为什么叫21°N？”卜桑问。
小刘立刻开始背书：“21°N，北纬二十一度，有着人间最后的雨林天堂——西双版纳。
在西双版纳，您可以享受到自然、美丽、野性、舒适等独一无二的体验。而我们的酒店，
就旨在让您拥有如身临西双版纳一样的独特感受，让您在喧嚣市区也能探索绿野秘境。
”小刘自己补充一句：“只要心里有树，哪里都是西双版纳。”卜桑侧头看他一眼，
没有多说什么。恰好这时，小刘的电话响起，他赶紧接了起来。“卜队，
酒店的工作人员已经全部到达派出所。”卜桑说：“单独安置，不要让他们互相交流。
”小刘说：“这个我已经提前和警员们说过了。”卜桑点头，转身回车上。
卜桑走进派出所的时候，那个作报告的女警员小步快速走了过来，她向卜桑报告到：“卜队，
四名工作人员都已经到齐。”卜桑看了一眼她的名牌，点头道：“嗯，小言，
你觉得我们要先审问谁？”周佳言愣了一下，
似乎是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市公安局刑警队队长会纡尊降贵喊自己的名字，
但她很快调整好状态，回答道：“前台汪弘一。”“为什么？”“昨晚本该他值班。
但他说自己偷偷跑去了网吧，什么都不知情。”“好。”卜桑点头，“那就先问他。
”审讯室里，愣头青汪弘一瞪着一双大眼睛，无措地盯着桌面。他不停揉搓着手指，
显然极为焦虑。平心而论，汪弘一五官端正，阳光帅气，身形高挑，
的确符合高端酒店前台的形象。卜桑看他嘴唇起皮，给他倒了一杯水，推到他跟前。
谁料这个动作也吓了他一跳，汪弘一“哆嗦”一下，反应过来他是在给自己倒水后，
才抖着嘴唇说：“谢···谢谢······”卜桑问：“姓名。”“汪弘一。”“年龄。
”“22岁。”“职业。”“酒···酒店···前台。”“昨夜你当值？”“是，是我。
”“那你去了哪里？”汪弘一咬了咬嘴唇回答：“网吧。”“上班时间可以去网吧？
”卜桑问。汪弘一头越低越深。“说话。”卜桑冷静地催促。汪弘一喝了一口水，
用力咽下去：“一般十二点过后，酒店不会再有人办理入住。而且客人也都熟睡了，
不会叫前台服务。”“每次我值夜班，都会去上一会儿网。”“你就不怕客人突然找你？
”汪弘一摇头：“不会。”他接着说：“警察叔叔，您可以去网吧调查，我确实去上网了。
”“现在网吧都要刷身份证，这个您应该知道的。”卜桑盯着他的脸，
说道：“这个我们会查。”“那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汪弘一缓慢摇头。
“我什么都不知道。”下一个接受问询的是一位女性。朱乐芙，也是酒店前台，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职业裙装，梳着利落的低丸子头。
她称自己是在前往酒店上班的地铁上看到了新闻，一开始还不敢信，
到了酒店才发现21°N是真的被烧了，同时也因为一身酒店职业装被叫到了派出所。
卜桑先和她聊了一下汪弘一。对比愣头青汪弘一，朱乐芙虽然有些发抖，但整体镇静很多。
朱乐芙说：“他确实爱去网吧，我们都知道。”卜桑问：“你们都觉得上班去网吧很合理？
”朱乐芙说：“我们都是打工人，也不会互相为难。况且那个时间段一般没有客人会提需求。
”“他都会在四点之前回来，从来没有影响过酒店的工作。”“你们也会去吗？”卜桑问。
朱乐芙摇头：“只有他爱去。”“酒店老板知道吗？”朱乐芙听到“老板”二字，
才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警官，我们老板······”她皱皱眉，
重新说道：“我们老板、老板娘都住在酒店，您有联系到他们吗？”“那会儿我打电话，
也没有打通。”卜桑沉默片刻，说道：“我们还在联系。”“你把他们的联系方式说一下，
包括手机号、微信号等。”朱乐芙说：“那我需要看一下手机。”卜桑点头，
小刘把朱乐芙的手机拿给她，朱乐芙从手机里翻出那俩人的联系方式，让一旁的周佳言记录。
“你们一共有几个前台？”朱乐芙回答：“三个。”“排班表也留一份。
”卜桑叮嘱身旁的周佳言，周佳言点头应是。卜桑继续问：“这几日，
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朱乐芙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
”卜桑看着眼前这个优雅纤细的女人，在审讯的时候，她本就白皙的皮肤因为惊慌变得惨白，
现在又因为卜桑慑人的目光而微微泛红。细长的脖颈脆弱地颤抖着，像是受惊的天鹅。
卜桑没有再问，只说道：“之后我们还需要你协助调查。”“不要离开市区，随时保持联系。
”“好的。”朱乐芙坐直身体，急促地回答。第三位也是前台员工，叫高安安。
21°N酒店前台选得是各有特色，汪弘一阳光帅气，朱乐芙优雅知性，高安安青春阳光。
高安安闪着乌黑的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又快速地暼了卜桑一眼，才垂下眼睛。
她觉得这个警官还挺帅气，又有点羞愧——这时候不应该有这种无关的心思。
然而人的思维就是这么复杂，她没有受到伤害，就无法做到感同身受。
卜桑照例先问她汪弘一的事情。高安安说：“他确实爱去网吧。”“不会影响工作？
”高安安摇头：“不会，那个时间点一般没有事情。”“就算是我们值夜班，虽然不会出去，
也会在那个时间段休息一会儿。”“算是没有明说的惯例。
”卜桑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发生火灾的？”高安安回答：“今天早上，
芙姐打电话告诉我的。”“我还在睡觉，芙姐说酒店着火了，让我来派出所。
”“我就赶紧洗漱开车过来了。”“朱乐芙是早班？
”高安安点头：“芙姐上的是早7点到下午4点的班。”“你今天不上班？”卜桑问。
高安安说：“我今天是午班，下午2点才上班，一直上到晚上11点。”“晚上11点。
”卜桑沉吟，“挺晚的，你敢自己回家吗？”高安安笑道：“警官，我练过拳击的，
一般人打不过我。”与被审讯者聊一些与案件关系不深的日常问题，更容易打开他们的心扉，
偶尔还会获得意外的细节。这是卜桑的审讯手段。他发现高安安更为健谈，
于是继续问道：“你们老板、老板娘是怎样的人？
”“嗯······”高安安思考了一会儿，回答道：“我们老板学历很高，
是985名校毕业，为人挺绅士的。老板娘好像家里本来就很有钱，长得也挺漂亮。
”“他们关系好吗？”高安安不自在地看了卜桑和周佳言良言：“还，还好吧。
”“他们经常一起出行。”卜桑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高安安似乎突然想起什么，
连忙说道：“好像说，以前我们老板家里条件不好，上大学的学费都是老板娘给出的。
”“他俩一毕业就结婚了。”“那你这几天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高安安沉默了，
她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下一位是酒店的女保洁，四十四岁的高洁。
胖乎乎的高洁第一次进派出所，非常紧张，前言不搭后语，她不住地搓着衣角，
也不敢与卜桑对视。卜桑第一次露出些许笑容，轻声道：“不要紧张。
”“我们只是问一些情况。”“好，好的，警察同志。”卜桑问：“您都是几点上班？
”高洁说：“我上白班，每天九点到六点。”“负责酒店的清洁工作是吗？
”高洁用力点点头：“是的，警察同志。”“只有你一位保洁？”“对，就我一个人。
”卜桑不解：“酒店这么大，就你一个人，做得过来吗？”高洁张着嘴，
用力呼吸点头：“我一个人能行，警察同志。”“我们是高端私密酒店，客人不多。
”“楼道里都有扫地机器人清扫，我主要负责打扫酒店房间。”“而且为了保护客人的隐私，
维持酒店的私密性，工作人员越少越好。”“所以就一直是我一个人。”“不累吗？
”卜桑问。高洁露出一个质朴的笑容：“累，但是工资也高。”“你在酒店工作多久了？
”“有一年了。”卜桑问道：“平时能见到你们老板吗？”高洁点头：“能。
老板和老板娘都住在酒店，都是我给他们收拾房间。”“他们对你怎么样？
”高洁笑了一下：“他们都是高学历的人，很有文化，对我也有礼貌。让我扫房间，
还会说‘请’。”“其实不用这样。”高洁不好意思地说，“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
”卜桑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那你觉得他们关系怎么样？”高洁明显迟疑了一下。“还，
还好吧。”“这和案子有关系吗？警察同志。”她显然不想在背后议论老板。
“任何细节都会有关系。”“我感觉还好。”高洁想了一下，“两人几乎不怎么吵架，
经常一起出行。”“昨晚你在哪里？”“我在家。”高洁回答。“吃过晚饭我们就睡了。
”卜桑问：“孩子上几年级了？”高洁腼腆的笑了一下：“高二。
”卜桑说：“正是关键的时候。”高洁点头：“是，所以她昨晚写完作业，
我就赶紧让她睡觉去了。”卜桑问：“这几天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高洁抿了抿厚厚的嘴唇，低着头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是卜桑今天听过的最为怪异的话。他的问题是：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回答可以是：没有，没发现，一切正常。但他们四个人，异口同声，
全部回答：我什么都不知道。卜桑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看着窗外。派出所门前的空地，
四人停在外面还没有离开。三个女性好像在互相安慰。汪弘一站在一边，看着她们。
朱乐芙不住拍着高洁的后背，第一次进派出所的高洁好似在啜泣。第三章会议室里，
窗明几净，清新的花草香萦绕鼻尖。周佳言放好花盆，整理好桌椅，才去叫众人进来开会。
小刘先分享21°N的情况。“21°N一共四层，起火地点在二楼酒窖，
爆炸源里发现了硝酸甘油。根据我们调查，昨夜21°N里的住客有四位，还有两位，
是住在酒店的老板和老板娘。”“六人全部死亡。”周佳言则向大家汇报笔录情况。
“21°N一共有四名全职员工。分别是高洁、朱乐芙、高安安、汪弘一。”“高洁，
44岁，酒店保洁。昨晚和女儿在家。”“朱乐芙，25岁，酒店前台，昨晚独自在家，
无人证明。”“高安安，24岁，酒店前台，昨晚独自在家，无人证明。”“汪弘一，
22岁，酒店前台，事件发生时在网吧。已查过网吧的监控，他所说属实。
”她让大家看网吧在的位置。“网吧在酒店的隔壁街区，但因为21°N的位置特殊，
离周围都有一定距离，所以没有波及到网吧区域。据汪弘一说，他听到声响，
赶紧跑回来报了警。我们查了监控以及报警记录，他没有说谎。
”周佳言向大家展示了21°N的本周排班表。“21°N前台的排班一周一换。
”“朱乐芙是早班，上班时间是早上7点到下午4点；高安安是午班，
上班时间是下午2点到晚上11点；汪弘一是晚班，上班时间是晚上10点半到早上7点半。
”“高洁则是常规白班，每天9点到6点。
”一旁的男警员问：“酒店的监控有没有拍到什么？
”周佳言摇头：“21°N每层楼只有一个监控，我们拿了酒店的监控记录，
发现监控摄像头好像都装歪了，一直拍摄的都是酒店的角落部位，没有记录下什么有用信息。
”周佳言也觉得奇怪，21°N内的摄像头都有超大内存，可以保留近30天的视频。
然而最近一个月的视频画面全都无一二致，拍着枯燥安静的角落。
这明显是有人蓄意扭动了摄像头的角度。“外面的监控呢？
”“21°N正门对面较远的饮料店是有一个监控，但据店员反馈，最近饮料店在装修，
监控一直没有开启。”卜桑总结道：“按照我们已有的信息，
这是一个有预谋、有计划的爆炸事件。”“罪犯需要熟悉酒店的构造、排班，
甚至知道汪弘一晚上会溜出去上网的习惯，目前我推测肯定与酒店内部人员肯定有关系，
大家有没有异议。”众人纷纷摇头。即使他们心里有其他想法也不敢说，说了就要负责，
他们可没有这个胆量和能力。卜桑看了小刘一眼。
小刘高高举手：“外部人员如果经常住酒店的话，应该也能摸清楚21°N的员工的作息。
”卜桑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所以我们还要做一项工作，
在整理最近两个月住客资料的时候，要注意有没有长住的客人。
”“那如何定义长住的范围呢？”小刘继续问。卜桑说：“按照酒店的排班情况，
这个客人需要满足以下条件。”“第一，要分别三周来过21°N。”“第二，
最近在凤华市。”“在满足以上两种情况下，去调查他和酒店工作人员是否有联系。
”“明白。”小刘朗声回答。两人一来一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