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岁月长河静静流淌的褶皱里,隐匿着一座如旧梦般的小镇——灵犀镇。镇郊那间摇摇欲坠的小屋,便是阿福的栖身之所。自幼,命运的巨手无情地将他父母的身影从世间抹去,只剩他与风烛残年的奶奶相互依偎,在生活的凛冬里瑟瑟发抖。
那屋子仿若一位迟暮老人,满身伤病,逢着雨天,屋内恰似奏响一场混乱的“水乐”,叮叮咚咚,盆罐承接雨水的声响,成了阿福童年最为熟悉的旋律。奶奶的身体宛如一盏将熄的油灯,微弱的火苗在病痛的风袭下摇曳不定。阿福稚嫩的肩头,过早地压上了生活千钧重担。天还蒙着层黑纱,他便如一只勤勉的蝼蚁,匆匆奔赴镇上码头。
灵犀镇的码头,仿若一头昼夜不眠的巨兽,货船似它吞吐的食物,装卸工们则是忙碌的蚁群。监工王麻子,恰似那最刁钻凶狠的“蚁王”,三角眼时刻瞪着,稍有迟缓,污言秽语便如倾盆暴雨砸向众人。阿福置身其间,仿若狂风巨浪里的一叶扁舟,弱小却倔强。他在大包小包间穿梭,瘦骨嶙峋的身子像张满弦的弓,奋力拖动远超体重的货物,脊梁被压得弯弯,汗水和着码头的尘土,在脸上肆意纵横。
忙碌整日,所得工钱不过寥寥,恰似寒鸦身上几根稀疏羽毛。收工后,集市已是人去摊空,阿福在末尾仔细翻捡,寻那被弃的菜叶,好似珍宝。回到家,灶火明明暗暗,映照他疲惫面庞,一锅菜粥,清汤寡水,却盛着祖孙俩的冷暖人生,每一口吞咽,都是对生活艰辛的默默咽下。
镇上来了戏班子,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千层涟漪。锣鼓声震得空气都在颤,五彩斑斓戏服,似梦幻云朵飘进众人眼。阿福扛着疲惫路过,目光瞬间被戏台黏住。那武生身轻如燕,飞踢时仿若鹞子翻身,满堂喝彩声仿若惊雷。阿福心底,一股热望破土而出,可转瞬,家中贫寒如冷水兜头浇下,眼神瞬间黯淡,只剩一丝藏不住的落寞,恰似流星划过夜空的余痕。他未察觉,这细微情绪,被戏班里的老师傅林伯敏锐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