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农女,攀了高枝儿嫁进魏王府,做了世子妃。
人人都在瞧我笑话时,闻屿宠我入骨。
这一宠便是三年。
待到人人都在羡慕我时,闻屿纳了第一房妾室。
他说:“世间男子皆是如此,我为何不能?”
后来,他又养了娈童。
他说:“此乃风雅之事,你不懂,我不怪你。”
终于,他贬妻为妾。
他又说:“我终究要袭爵,你农女出身,怎堪大任?”
于是我自请和离,偏他又要将我囚于府中,不肯放我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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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宫中出来时,已是黄昏。
魏王府处处张灯结彩,连下人脸上都浮现着喜气洋洋。
我如今身份不够,走不得正门,被一顶青帷小轿从侧面抬进去时,听见外头传来几声议论。
“这是哪位贵人又要娶妻?好生热闹?”
看戏的行人嗤笑一声:“还能是哪位,自然是世子殿下。”
“咦?不是说世子已有一位世子妃?为何又要再娶?”
“哦,你说那位啊?那位身份不够,已经下堂啦!”
我下了轿,侧目撇了他们一眼。
丫鬟小冬立即道:“王府门前且容他们议论,奴婢这就去啐他们两句!”
我苦笑一声,拦住她:“不必了,他们说得也没错。”
他们说得没错,但也说错了。
我确实不再是世子妃,但也没有下堂。
说好听了,我是世子侧妃,说难听了,那就是个妾。
世人常说,娶为妻,奔为妾。
可我是闻屿娶进门的,怎也成了妾呢?
初时我想不明白,总是郁郁寡欢,自寻烦恼。
后来想得多了,便也看开了。
妻也好,妾也罢,不过都是闻屿给我的身份。
他欢喜时,我是妻,不欢喜时我便是妾。
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