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发怒将我推下车,我手脚被车碾断,因救治不及时,成了残废。
我连筷子都拿不起来,只能跟狗一样用嘴刨食。
妻子却毫不在意,转头伺候我的好兄弟用饭。
我哽咽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她厌恶打量我残废的身体。
“你的手,弄脏了我亲自为周寒挑选的戒指,你不配碰它!”原来她心里爱的人是周寒,那我放手。
可在得知我的真实身份后,她怎么又后悔了呢?……1车祸后,我双腿双手残废,吃喝拉撒都需要人照顾,每日活动的范围,只有那窄小的病床。
伤口的疼痛,以及肚子的绞痛,不断的折磨着我。
我无法忍受拉在床上,用胳膊扒拉到枕头旁的手机,拨通了女友的电话。
电话响了一次又一次,一直无人接听。
我看向床边的轮椅,咬牙,用尽浑身的力量去够轮椅。
却因无法控制身体的力度,从床上摔在地上。
恰好在这时,女友和周寒一块走进了病房。
我的狼狈成功取悦了他们,两人丝毫不掩饰眼底的幸灾乐祸。
“贺言书,你不用对我们行这么大的礼,太客气了。”
“现在看你还能动,也没医生说的那么严重嘛。”
我肚子的疼痛快到了极限,只得哀求她。
“明月,求你,扶我起来。”
头顶传来江明月的嗤笑,“你有手有脚,不会自己动啊,别屁大点事就总是麻烦别人。”
与她在一起的两年,每次她痛经,我都会推掉所有事,亲自为她熬红糖水。
就算家里不同意我跟她在一起,将我赶了出来,我也无悔。
只要陪在她身边,我就很满足了。
可她却连这点忙都不肯帮我。
江明月半蹲下,拿出了两个红本本,翻开。
那是她和周寒的红底照片,两人笑得灿烂。
“我刚和周寒领证了,周寒挂念你在医院孤单,特意来医院跟你汇报这个好消息。”
“至于你,不就是断了手脚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忍忍就过去了。”
我死死地盯着照片,眼眶泛红。
“明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江明月收起了结婚证,厌恶的俯视着我。
“谁让你乱碰周寒送我的戒指。”
“你不配!”语罢,她牵着周寒离开了病房,连一个多余的眼神也没给我。
我的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猛地咳嗽起来,伤口钻骨似的疼。
同时,肚子的疼痛再也憋不住,一股臭味漫开。
我趴在地上放声痛哭,尊严、爱情都没了。
再次醒来,我身上的病号服换了一身。
手脚的疼痛也减轻了很多。
我费力的划开了手机,准备联系朋友送我回家。
却先看到了周寒发的朋友圈。
女友做的晚饭,爱心。
配图中,江明月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
以及一张,他们手牵手,手上的情侣对戒十分显眼。
江明月并不会做饭,跟我在一起时,她的一日三餐都是我做的。
我疼她到骨子里,她却为别的男人下厨做羹汤。
细看之下,那照片的背景让我觉得熟悉。
他们竟然还住在我的房子里。
周寒的消息在这时弹出。
“你可真没用,屁钱没有一分,还好意思让明月跟你过苦日子?”“以后我会给明月最好的生活。”
我气得关上手机。
江明月一直都以为那间房子是我租的,她还并不知道,她住的那间房子其实是我的房产。
而我也并非是他们眼中的穷小子。
2我提前出院,朋友送我到家门口。
看着熟悉的大门,我伸出的手,迟迟没能按下密码。
门却在我犹豫时打开。
周寒不屑的打量着坐在轮椅上的我,挑眉。
“哟,你这是特意来庆祝我和明月新婚?”“怎么来别人家,礼物都不带。”
朋友替我抱不平,怼了回去。
“你一个吃软饭的,有什么脸出现在这,我要是你,早就找块石头撞死算了。”
周寒脸色难看,他还没说话,江明月将他护在身后。
她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带着挑衅。
“我正好打算通知你,我和周寒打算这周六举办婚礼。”
“对了,这房子我要租下来当婚房,你来的正好,赶紧把你的东西都搬走。”
我气得脑子一阵轰鸣。
不顾手脚还打着石膏,挣扎着要起身。
奈何,我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也没能从轮椅上挣扎起来。
更别提将他们赶出房子。
“这是我的房子,要滚也是你们滚!”江明月和周寒都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随后两人眼底都是厌恶。
江明月皱眉,“你先冷静。”
我无法冷静。
周寒撬了我的女人,还想拿我的房子做婚房,做梦!周寒不耐,“什么你的房子,这房子分明是明月一直在住,你是故意来碰瓷的吧。”
他转头委屈地看向江明月。
“明月,让你住在这委屈你了,等以后我给你买大别墅,让你过上富太太的生活。”
江明月见状,心疼得握住周寒的手,给予安抚。
随即拨了物业的电话。
“这有个残废骚扰业主,你们赶紧将人赶走。”
我第一次见识到了江明月的厚脸皮。
四五个安保上门,气势汹汹的将我围了起来。
“先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现在是法治社会,别逼我们将你送进公安局。”
我气笑了,“我才是这房子的业主。”
物业对视一眼,眼底有不屑。
“这位江女士在我们这住了两年多,你一个残废,怕不是想癞蛤蟆吃天鹅肉,赖上江女士吧。”
我看着安保脸上的嗤笑,心里愤怒。
我名下的房子有十几套,还是跟江明月交往后,我才搬到这来住。
只不过我很少来这边,基本上是江明月在住。
因此,物业只认识江明月,不认识我。
但我的房子,谁也别想拿走!安保来拽我,我挣扎之下,从轮椅上摔下。
慌乱中,安保踩到了我的胳膊,疼得我脸色发白,额前都是冷汗。
我无力躺在地上,朋友赶紧将我扶起。
朋友开口维护我,“江明月,你怎么这么对阿书,他哪里对不起你了?”江明月蠕动了下唇,眼底划过一丝愧疚。
却不吭一声。
我的火气顿时上来了。
我质问江明月,“你说你没房子住的时候,是我让你住在这,每个月的水电燃气费都是我交的。”
“你不喜欢我黏着你,我就重新找了房子,一个月也只能来这见你一面。”
“我每个月五千块的工资,给你三千块,还不够吗?”江明月叹了一口气,“确实,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以为她知道错了。
可她下一句话,却狠狠的扇了我一巴掌。
“但这些都是你自愿的,没人逼你啊。”
3我不可置信的看着江明月。
“原来,你一直是这么想的。”
“这两年来,我对你的付出,都是笑话……”周寒见我如此狼狈,眼底的得意掩饰不住。
“贺言书,你要还是个男人,就不该紧抓着不放手。”
“就你那点付出,能值多少钱?”“明月那是给你留面子了,赶紧带着你仅存的一点尊严,赶紧滚吧。”
我伤透了心,愣愣地望着江明月,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恐怕在她心里,我就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舔狗。
安保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带着鄙夷。
“没瞧见江女士不待见你吗,别在这丢人现眼了,赶紧走吧。”
我失望的看向江明月,此刻她眼底却只有周寒。
“明月,你当真一点旧情都不念了吗?”她没了耐心,“贺言书,我说的已经够清楚了。”
“我看你不仅是四肢残了,就连耳朵也该去医院看看了。”
“我爱的人只有周寒,你对我的付出,那是你的一厢情愿,与我有什么关系?”我无力垂下头。
朋友气得脸红脖子粗,“阿书,跟这种人说这么多做什么,回去之后起诉她,我们走!”朋友带着我离开。
我颓丧了几日,朋友则到处帮我打听骨科的医生,想让我早点好起来。
而我的双手打着石膏,为了方便进食,我只能吃些快餐。
此时,放在一旁的手机,弹出江明月的消息。
你母亲的遗物在我这,想要的话,明天来公寓见我。
我立刻去书房中翻找,果真没找到母亲留下的项链。
我气笑了,想到一个月前,我带她来书房,将母亲的照片给她看。
并跟她说了项链的来由,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念想。
没想到,竟成了她拿来威胁我的工具。
第二天,我独自前往。
门是敞开的,屋里传来欢笑声。
当坐着轮椅的我,出现在客厅时,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落在我身上。
有好奇,也有鄙夷。
“贺言书,你来的正好,来切蛋糕,祝我们的福星明月生日快乐。”
我被人推到了蛋糕前,塑料刀递到我面前。
江明月噗嗤一乐,“你们没看到他手残了吗?别为难一个残废了,我来切。”
她将切好的蛋糕,挖了一勺送到周寒的嘴边。
两人旁若无人的相互喂蛋糕,四周都是起哄声。
我移开了目光,无意中看到了墙上挂着的,江明月和周寒的结婚照。
原本,那里挂着的是我和她的情侣照。
我冷声打断他们,“江明月,把项链给我。”
江明月没开口,周寒却先咄咄逼人。
“送出去的礼物也想要回去,贺言书,你可真够小气的。”
我看向江明月,她眼底有算计。
“想要拿回项链也可以,用钱来买,十万块。”
她将我推下车前,我刚好跟她提起了我的存款有十万块。
我原本打算用这些钱,给她买最喜欢的包。
见我迟迟不说话,江明月拿出了项链威胁。
“不给?那我只能将项链毁了。”
4周寒将剪刀递给江明月,只要江明月一用力,项链便会断裂。
就如我被碾断的手脚。
“考虑好了吗?”江明月眼里带着幸灾乐祸的笑。
其他人跟着起哄。
“快点吧,这可是你母亲的遗物,难不成在你眼中,你母亲的东西连十万块也不值?”周寒恶劣催促,“明月,他就是个自私鬼,哪里舍得掏钱,赶紧剪了吧,死人的东西留着晦气。”
我只觉可悲又可笑,我可真是个傻子。
从始至终,我在江明月的眼中,就只是个小丑。
“好,我给。”
我将卡里唯一的十万块,全部转给了江明月。
江明月将项链扔在地上,佯装歉意。
“对不住啊,没扔准。”
我一言不发,费力弯腰,用唯一能动的两个手指将项链捡起。
周寒和江明月全然当我不存在,已经在商量如何花费这笔钱。
“明月,你联系下这套公寓的房东,我们正好用这笔钱付首付,将这房子买下来。”
江明月欢喜的点头,“我们真有默契,我也是这么打算的。”
她走到我跟前,我没防备被踹了下。
瞬间,脚上的疼痛如无数针扎般袭来。
我疼得闷哼一声。
江明月无视我的反应,自顾自的说:“把房东的电话给我。”
我嗤笑一声,“我就是房东。”
江明月嘲讽,“你一个月才五千块的工资,能买得起这公寓,吹什么牛呢。”
周寒点头,“这套公寓买下来,至少也得要个一百多万吧,大家都是男人,知道你要面子,别装了。”
我将项链小心翼翼的踹在上衣兜中。
我说的是实话,他们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拿到母亲的遗物,我也没心情再待下去。
周寒却将我拦住。
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怎么,被我说中没脸见人了?”他弯腰,压低了声音。
“你还不知道吧,我和明月在大学的时候,就已经在一块了。”
“而你,是插足我和明月感情的小三。”
我愣住,猛然看向江明月。
周寒的声音并不算太低,她足够听清楚。
“为什么?”她的脸上并没有任何愧疚,反而嘲讽笑出声。
“我从没有说过自己说单身,是你自己愿意对我嘘寒问暖。”
“刚好那时候我工作压力大,你上赶着来伺候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心如刀绞。
这两年我费心的对她好,却被她当做理所当然。
“好,就当我这两年的青春,都喂了狗!”“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各不干涉。”
江明月习惯了我无条件的服从他,对她好。
对我的反驳感到不满。
“你确实比不上我家周寒。”
“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让我觉得恶心。”
我闭了闭眼,心底一片冰凉。
她终于说了心里话,呵。
离开了公寓,我心情复杂的坐在街道边,灯光将我的身影拉长。
我拨通了尘封两年的电话。
“让张伯来接我吧,我想通了,我愿意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