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雪都化了,洁白的路面上成了黑乎乎的烂泥,因此我也很少出门,但也发现了南村的变化。
许豆腐不知道从哪弄来一批苹果树苗,说是在温室里培育的,逢人就要聊上几句建设苹果园的事情,不逢人也要到周围邻居家里说上一番。刘利和他妈妈自然也是要被告知的,许豆腐承诺这些个苹果树上要是结了果子让这母子二人随意采摘。
他在豆腐铺的对面圈出一片园子趁着泥土松软把苹果树苗栽了进去,说是有八十多棵。果园临街的一面开着木制大门,是村里的有名的木匠王木工做的,很是大气,两边是高高的围墙,可防想顺手摘个果子的人,后面却没有围墙,因为后面是刘利家的麦田和荒地。
老许之前经常把卤好的豆腐干放在路边的一张钢丝床上晾晒,我每次路过时都要先替南村的群众们尝尝味道,嚼上一口满嘴留香,我敢打保票,绝对纯香料无任何添加剂。
可自从他投身果园工程的这段时间里,外面晾着的豆腐干长着灰色的毛和黑色的斑斑点点。赵浩雷跟我说这是老许的新品种,每次路过都要顺上几片,一口下去就让他面目狰狞起来。
张博说他家的母牛就要生产了,问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我从来没有看过这种环节,也许会很血腥很恶心。那天赵浩雷和刘利到我家拉我去张博那里看母牛产小牛,到了他家院子里只见一个黑老头蹲在母牛的屁股后面。牛屁股那里冒着一个大白泡,像是一个大号的白色塑料袋被风吹的鼓起来一样。
这老头是张博的爷爷张翠翠,脸上有很深的皱纹,手却不见衰老的痕迹,一点也看不出来的,就像是小姑娘的手那般白嫩。
这个名字后来成了我们调侃张博的话柄。每当有人提起这个名字时,总会引起一阵哄笑,让张博感到十分无奈和尴尬。
不过话说回来,张博的爷爷可不是徒有其表的。他不仅有着一双令人羡慕的好手,更是给牛接生的行家。据说这双不老的手似乎拥有某种魔力,只要经它操作,无论是多么难产的母牛都能顺利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