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23:17的714路公交车摇晃着驶过第三医院站时，季长安发现了那个女人的异常。
雨水在车窗上蜿蜒成透明的蛇，将车厢内泛蓝的灯光扭曲成诡异的形状。
季长安缩在最后一排角落，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左腕上的陈旧电子表——父亲留下的唯一遗物。
表盘玻璃有道裂缝，像道闪电凝固在23:16的数字上方。
"前方到站，青林公墓。
"机械报站声响起时，前排穿红雨衣的女人突然抽搐起来。
季长安看见她后颈浮现出蛛网状的蓝色纹路，那些发光的脉络正顺着脊椎向下蔓延。
"喂，你没事吧？
"季长安刚站起身，整辆车突然陷入黑暗。
应急灯亮起的瞬间，他看见车厢地板上爬满藤蔓般的阴影，而红雨衣女人的肩膀正在不自然地旋转——整整一百八十度。
"别看她的眼睛！
"斜刺里伸来的手猛地将季长安拉回座位。
他闻到淡淡的檀香，转头对上一双猫似的竖瞳。
是个穿管理局制服的年轻女子，胸牌写着"白璃"。
红雨衣的女人己经完全转过来。
雨帽下没有脸，只有团蠕动的黑影。
季长安突然头痛欲裂，左眼像是被灌进滚烫的铅水。
他捂住左眼，指缝间却渗出诡异的蓝光。
"天眼觉醒？
"白璃的声音变了调，"菜鸟，不想死就跟我念——"她冰凉的手指按在季长安剧痛的左眼上，一段晦涩的咒文强行灌入脑海。
季长安感觉有团火从眼球烧进大脑，在头骨内侧刻下灼热的纹路。
当他再次睁眼时，世界变成了由光之丝线编织的立体网图。
红雨衣女人周身缠绕着污浊的黑线，而白璃体内流淌着银色的光流。
更可怕的是，他看见车厢里其他乘客胸口都连着半透明的脐带状物，另一端消失在虚空里。
"九品天眼·观气境。
"白璃拽着他冲向车门，"恭喜你，现在能看见世界的真相了。
"公交车突然急刹。
季长安踉跄着抬头，透过雨幕看见站牌上"青林公墓"西个字正在渗血。
红雨衣女人无声地滑向他们，雨衣下摆滴落的不是雨水，而是某种粘稠的黑色液体。
白璃剑指一挥，腰间软剑如银蛇出洞。
剑光闪过，红雨衣女人被拦腰斩断，却化作两团黑雾再度凝聚。
更多黑影从车厢阴影里爬出，车窗上浮现无数指纹般的压痕。
"跑！
"白璃塞给他一张烫金名片，"明天早上九点来管理局报到，除非你想被它们活活吃掉。
"季长安被她推出车门的瞬间，听见电子表发出刺耳的"滴"声。
表盘玻璃的裂缝突然扩大，23:17的数字疯狂闪烁。
世界在这一刻静止——雨滴悬停在空中，扑来的黑影凝固成雕塑，只有他的思维还在运转。
左眼灼痛更甚，季长安看见静止的时空里，有根半透明的丝线从自己胸口延伸出去，另一端连接着白璃剑穗上那颗不起眼的灰珠子。
然后时间重新流动。
他摔进雨夜的积水里，回头看见714路公交车像被无形巨口啃噬般，正一节节消失在黑暗中。
最后一瞥中，白璃站在车尾对他做口型："别相信任何人。
"季长安浑身发抖地爬起来，发现电子表的时间停在23:17，而那道裂缝里渗出了蓝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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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她的眼睛！
"斜刺里伸来的手猛地将季长安拉回座位。
他闻到淡淡的檀香，转头对上一双猫似的竖瞳。
是个穿管理局制服的年轻女子，胸牌写着"白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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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帽下没有脸，只有团蠕动的黑影。
季长安突然头痛欲裂，左眼像是被灌进滚烫的铅水。
他捂住左眼，指缝间却渗出诡异的蓝光。
"天眼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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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长安感觉有团火从眼球烧进大脑，在头骨内侧刻下灼热的纹路。
当他再次睁眼时，世界变成了由光之丝线编织的立体网图。
红雨衣女人周身缠绕着污浊的黑线，而白璃体内流淌着银色的光流。
更可怕的是，他看见车厢里其他乘客胸口都连着半透明的脐带状物，另一端消失在虚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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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车突然急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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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璃剑指一挥，腰间软剑如银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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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
"白璃塞给他一张烫金名片，"明天早上九点来管理局报到，除非你想被它们活活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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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盘玻璃的裂缝突然扩大，23:17的数字疯狂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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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眼灼痛更甚，季长安看见静止的时空里，有根半透明的丝线从自己胸口延伸出去，另一端连接着白璃剑穗上那颗不起眼的灰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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