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酒在玻璃杯里晃动的弧度，像极了监护仪上衰竭的心跳波形。
苏暖盯着杯壁上挂着的暗红色酒痕，指腹无意识摩挲着餐巾里包裹的银质胸针。
这是陆远霆半小时前派人送到她工位上的——装在印有陆氏医疗logo的黑丝绒盒子里，附带一张没有署名的卡片：**”今晚七点，康泰晚宴，别戴任何饰品。
“**水晶吊灯的光线太亮了。
她眯起眼睛，看着对面伸来的那只手——戴着价值百万的百达翡丽，袖扣却是廉价的医疗级不锈钢。
康泰医疗的采购总监赵世凯，正用沾着鹅肝酱的餐刀尖指向她裸露的锁骨："陆总难得带女伴啊，这位小姐很面生。
"刀尖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蓝色。
"新助理。
"陆远霆的皮鞋在桌下轻碰她的脚踝，力度刚好让她注意到他鞋尖沾着的某种红色粉末，"敬赵总。
"高脚杯相撞时发出清脆的"叮"声。
赵世凯虎口处的纹身在苏暖眼前一晃——被蛇缠绕的"SMH"字母，蛇眼部分镶嵌着两颗极小的红宝石。
红酒滑过喉咙的刹那，她突然想起母亲尸检报告上那个被圈出的异常项：**”血液中检测出蛇毒碱性反应，浓度0.3mg/L“**"听说陆氏新上了智能手术台项目？
"赵世凯切牛排的锯齿刀刮擦骨瓷盘，发出类似手术器械碰撞的声响，"正好我们新研发的止血钳..."侍应生端上银盅的瞬间，苏暖的叉子当啷落地。
蒸汽里浮起的医疗器械泛着诡异的蓝光——和她偷偷拍下的母亲临终前使用的止血钳一模一样。
银质把手上那个微小的划痕位置都分毫不差。
"抱...抱歉。
"她弯腰时故意拽落了桌布，红酒泼洒在赵世凯裤子上。
暗红色液体在他大腿内侧晕开，像极了ICU地板上蔓延的血迹。
洗手间的镜面映出她惨白的脸。
冷水冲刷着手腕时，隔间里突然传来熟悉的香根草气味——混合着某种医用酒精的刺鼻味道。
"实习生就是上不了台面。
"林雨晴的钻石高跟鞋抵住门缝，鞋尖沾着和陆远霆鞋上相同的红色粉末，"知道为什么选今天晚宴吗？
"她弹开镶钻打火机，火苗舔舐着一张发黄的照片：1999年3月14日，陆氏与康泰的首次签约仪式。
背景里模糊的护士身影，正捧着印有木兰花logo的器械盒。
照片边缘，年轻时的陆志远正在和某个穿白大褂的人握手——那人白大褂口袋里露出一截钢笔，笔夹上赫然是"SMH"标志。
"你妈当年要是乖乖闭嘴..."冷水突然泼上林雨晴的裙摆。
苏暖拧紧水龙头的声音压过对方的尖叫："赵总右手的纹身，是用我母亲血样调的色吧？
红宝石里封着的是3月14日那天的血样？
"返回包厢时，陆远霆正用那把问题止血钳夹着雪茄。
白烟缭绕中，他将钳子扔进冰桶："明天送质检部。
"冰块碰撞声中，他压低嗓音："B2电梯，现在。
"医用电梯的钢壁上，苏暖终于看清他领带夹背面的刻字：**”证人保护编号307，案件代码：SMH-0314“**电梯在B2层打开时，扑面而来的福尔马林气味里，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木兰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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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里模糊的护士身影，正捧着印有木兰花logo的器械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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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暖拧紧水龙头的声音压过对方的尖叫："赵总右手的纹身，是用我母亲血样调的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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