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头七惊变灵堂里的电子蜡烛闪了第三回时,我终于忍不住踹了供桌一脚。
二婶立刻从孝帘后探出头,染成酒红色的卷发上还沾着纸钱灰:"平安!你作死啊!
""这破玩意儿总短路。"我掏出螺丝刀蹲下身,后脖颈突然掠过一阵阴风。
抬头正对上奶奶的遗像,老人浑浊的眼球在黑白照片里直勾勾盯着我,
嘴角那道法令纹深得能夹死苍蝇。我打了个寒战。做殡葬生意五年,给上百人穿过寿衣,
可每次看见奶奶这张脸,还是会想起她临死前攥着我手腕说的那句话:"陈家欠的债,
该还了。""平安哥!"表妹小雨突然从背后拍我,吓得我差点把螺丝刀捅进插座。
她今天穿了件艳粉色羽绒服,在满屋白幡里活像根立着的蜡烛,"奶奶屋里那个樟木箱子,
钥匙找不着了。"我跟着她穿过天井,腊月的寒风卷着纸灰往脖领里钻。
二楼最西头的房间还保持着奶奶生前的模样,雕花木床上挂着褪色的藏青帐子,
床头摆着个鎏金狻猊香炉,三柱线香正幽幽冒着青烟。"怪了,"我盯着香炉皱眉,
"头七还没过,谁点的香?"小雨刚要说话,楼下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我们冲下楼时,正看见二叔公直挺挺跪在灵堂前。老爷子今年九十有二,
此刻却以惊人的柔韧度将额头紧贴地面,双手在背后交叠成个莲花状。"快扶起来!
"三姑尖叫着去拽老人,可那具干瘦的身躯仿佛焊在了地上。
我蹲下身时闻到股刺鼻的腥臊味,二叔公的裤裆已经湿了一大片。
"平安..."老人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吓人。他浑浊的眼球上翻,露出大片眼白,
"香炉...不能灭...替...替..."话音未落,老爷子突然剧烈抽搐起来。
我手忙脚乱去掐人中,却摸到他冰凉的皮肤下有什么在蠕动。
三姑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二叔公的嘴角正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向耳根咧开,
露出满口黄黑的牙床。"都让开!"我抄起供桌上的白酒灌进老人嘴里。
二叔公突然瞪圆眼睛,喉头发出"咯咯"两声,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似的瘫软在地。
当晚守灵时,我裹着军大衣缩在太师椅里打盹。半梦半醒间听见阁楼传来"吱呀"一声,
像是老旧的木地板被人踩了一脚。我摸出手电筒往楼梯口照,光束扫过墙角时,
分明看见有道佝偻的人影一闪而过。"谁?"我抄起烧纸钱的铁钳往上走。
木楼梯在寂静中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手电筒光圈晃过阁楼门缝时,
我浑身的血都凉了——门把手上,赫然挂着奶奶生前常戴的那串翡翠佛珠。正要伸手,
楼下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我转身往下跑时被什么东西绊了个趔趄,
手电筒骨碌碌滚下楼梯。借着月光看去,供桌上的遗像不知何时翻倒在地,
奶奶的相框玻璃碎成蛛网,黑白照片上的老人...在笑。我哆嗦着摸到开关,
白炽灯亮起的瞬间,相片上的笑容消失了。但供桌下的阴影里,静静躺着一张泛黄的符纸,
朱砂画的咒文红得刺眼。符纸背面用毛笔歪歪扭扭写着:头七回魂,生人勿近。
第二章 阴宅生意殡仪馆的空调开得跟冰窖似的,我缩在值班室的破沙发里刷手机。
屏幕上突然弹出条消息:"陈老板,寿衣要加急,今晚头七。"发信人是个新号。
我叼着烟回复:"加急费三百,先付定金。"对方秒转五百,附言:"要绣金线莲花纹,
领口缝三粒白玉扣。"烟灰掉在屏幕上,我眯起眼。这规格是给未嫁姑娘准备的,
可收货地址分明是东郊火葬场后面的老殡仪馆——那地方十年前就改造成骨灰寄存处了。
"平安!"张瘸子拄着拐棍撞开门,带进一股子烧纸味,"你奶奶那香炉...""不卖。
"我把手机揣进兜里。这老货在古玩街倒腾冥器三十年,
自从在葬礼上看见那个鎏金狻猊香炉,天天跟苍蝇似的围着我转。"别急啊。
"他神神秘秘凑过来,假牙泛着茶渍,"知道为啥你奶奶每月初七都来我这儿买朱砂不?
有回我瞅见她包里有..."话没说完,外头突然传来"咣当"一声。我们冲出去时,
看见小雨正抱着个纸箱站在骨灰架前。满地滚着黄铜铃铛,
最瘆人的是那箱底还垫着件猩红肚兜,金线绣的送子观音在日光灯下泛着冷光。
"这、这是从阁楼..."小雨脸色煞白,"箱子里还有本账..."我捡起本蓝皮册子,
翻开就见奶奶的簪花小楷:"壬戌年三月初七,收王宅法事钱六百,另取婴胎一具。
"纸页间夹着张黑白照片,四个穿长衫的男人围在香炉前,
为首的老者手里捧着个襁褓——那襁褓的纹样,和箱底的肚兜一模一样。"要出事。
"张瘸子突然拽我袖子,"你看香炉!"供桌上的鎏金狻猊不知何时转向了我们,
兽嘴里的香灰正簌簌往下掉。我想起那晚二叔公的诡异姿势,后背瞬间沁出冷汗。刚要伸手,
香炉"哐当"翻倒,灰烬在地上拼出个歪扭的"替"字。手机突然炸响,
吓得小雨尖叫着蹦上骨灰架。来电显示是殡仪馆王主任:"小陈啊,
今早送来的刘老太遗体有点问题...对,就是嘴角裂到耳根那个..."我赶到停尸房时,
白炽灯管正在频闪。刘老太的寿衣是我亲手穿的,现在却诡异地换成了那件猩红肚兜。
更可怕的是她青紫的嘴唇间,
竟含着一片染着蔻丹的指甲——和小雨在奶奶梳妆匣里找到的七片指甲如出一辙。
"平安哥..."小雨带着哭腔扯我衣角。我转头瞬间,
余光瞥见冷藏柜的金属门上映出个佝偻人影。等再回头,刘老太含着的指甲不翼而飞,
只剩嘴角那道裂口又扩大了半寸。当晚我做了个噩梦。奶奶坐在雕花床上梳头,
篦子刮下大把花白头发。她脚边跪着四个无脸人,正把香灰混着暗红粉末往襁褓里塞。
我想逃却发现手腕上缠着串翡翠佛珠,珠子里渗出黏稠的黑血..."叮咚!
"门铃声把我惊醒。凌晨三点十四分,监控屏幕显示门口放着个扎白花的纸箱。
拆开瞬间我差点把箱子扔出去——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七盏黄纸灯笼,
每盏都画着咧嘴笑的娃娃脸,
而最底下压着张泛黄的照片:二十岁的奶奶抱着个婴儿站在香炉前,婴儿襁褓上,
绣着金线莲花纹。第三章 凶宅验尸我抱着纸箱冲进"老陈殡葬"时,
张瘸子正蹲在店门口嗦螺蛳粉。这老混蛋把假牙泡在汤里,举着筷子冲我乐:"哟,
抱着七个催命符遛弯呢?""闭嘴吧你!"我把黄纸灯笼甩在柜台上,
最上面那盏娃娃脸灯笼突然"噗"地裂开道口子,掉出半截焦黑的指骨。小雨尖叫着往后蹦,
撞翻了纸扎别墅。二楼阳台的童男纸人顺势栽进金元宝堆里,
电子诵经机突然开始循环播放《好运来》。"见鬼了..."我抄起鸡毛掸子去关开关,
柜台上奶奶的账本突然哗啦啦翻动。泛黄的纸页停在1983年农历七月十五,
一行朱砂批注刺得人眼疼:"陈氏长孙替身礼成,供于西厢。"张瘸子凑过来瞄了一眼,
螺蛳粉汤汁滴在"替身"俩字上:"你二叔是不是这年没的?
就那个游泳溺水的..."我手一抖,鸡毛掸子戳穿了纸扎奔驰的车窗。
二叔的遗照就挂在店里,八岁男孩穿着海军衫,
笑出两个酒窝——和灯笼上的娃娃脸一模一样。手机突然震动,殡仪馆保安老李发来段视频。
镜头晃得厉害,停尸间冷藏柜正在往外渗黑水,刘老太的裹尸袋拉链自己缓缓下滑。
当那只长着尸斑的手抓住柜门时,视频戛然而止。"接活了。"我把车钥匙抛给小雨,
"记得带三斤糯米。""我要吃炸鸡腿!"这丫头片子临出门还往挎包里塞了两包辣条。
东郊殡仪馆的夜班保安室亮着绿莹莹的光。老李瘫在椅子上,
面前摆着半瓶二锅头:"真他妈见鬼...那老太太的嘴..."他哆嗦着指监控屏幕,
"刚才还在笑..."停尸间走廊的声控灯全灭了。我举着强光手电往前晃,
墙上的《殡葬管理条例》突然"啪嗒"掉下来。弯腰去捡时,后脖颈突然吹来股腐臭味。
"平安哥!"小雨举着手机电筒冲过来,"你看冷藏柜!"13号柜门虚掩着,
裹尸袋敞开的缝隙里露出半张青紫的脸。刘老太的嘴角已经裂到耳后,
可最骇人的是她手里攥着的黄纸灯笼——正是我今早收到的那盏。"打120!
"我突然发现老太太的寿衣在蠕动。掀开衣襟瞬间,十几只黑壳甲虫从她肚脐眼涌出来。
小雨抄起灭火器要砸,被我一把拦住——虫群爬过的皮肤上,赫然浮现出暗红色的密宗经文。
张瘸子不知从哪冒出来,拐棍头戳了戳尸体的下巴:"借尸养蛊,你们陈家真会玩。
"他突然扯开老太太的衣领,"看这尸斑!"紫色淤痕在锁骨处聚成莲花状,
和奶奶账本里的金线莲花纹严丝合缝。我正要细看,头顶突然传来"咯吱"一声。
抬头就见通风管道口垂下半截麻绳,绳结上系着片带血的指甲。"上面!"小雨突然尖叫。
手电光束扫过天花板的瞬间,我分明看见道黑影四肢着地窜过横梁,那姿势活像只人形蜘蛛。
回到店里已是凌晨三点。我泡了碗老坛酸菜面压惊,
筷子刚插进面饼就觉出不对劲——面汤里浮着七片指甲,鲜红的蔻丹在蒸汽里泛着油光。
"呕..."我冲向洗手间,镜子里突然闪过奶奶的身影。她站在我背后梳头,
花白头发缠着翡翠佛珠,发梢滴落的黑血在洗手池里聚成个"替"字。
"叮——"微波炉突然自动启动。转盘上那盏裂开的娃娃灯笼正在冒烟,
焦糊味里混着诡异的檀香。我抄起灭火器要喷,灯笼纸"呼"地燃起绿火,
火苗里传出声婴儿的啼哭。小雨踹门进来时,我正抱着灭火器发呆。
这丫头左手炸鸡腿右手桃木剑,腮帮子鼓得像仓鼠:"哥!二叔公棺材板在动!
家族群说今晚要开视频追悼会..."第四章 问米惊魂殡仪馆后巷飘着油条香,
我蹲在马路牙子上啃煎饼果子。小雨把桃木剑别在腰上,
正跟卖豆浆的大妈讨价还价:"阿姨,买五杯送个茶叶蛋呗?"手机突然震起来,
三姑在家族群里发了条六十秒语音:"平安呐!你二叔公棺材里渗黑水了!今早我去擦遗照,
发现他嘴角...哎呀妈呀!
"我点开视频差点被豆浆呛死——镜头里二叔公的遗照正在滴答淌血,
老爷子原本抿着的嘴咧到了耳根,跟停尸房的刘老太一个德行。"小哥,要问米不?
"佝偻老太婆的蓝布衫突然出现在眼前,吓得我手一抖,煎饼里的薄脆掉进下水道。
这老太太左手托着个豁口陶碗,碗里生米泡在暗红液体里,
分明是..."鸡血泡的东北大米,二十块钱问一次。"她缺了门牙的嘴喷着唾沫星子,
"你印堂发黑啊。"小雨凑过来戳了戳陶碗:"婆婆,能问外卖啥时候到吗?""问正事!
"我掏出五十拍在老太婆手里,"问问我奶奶到底要干啥。
"老太婆从裤腰扯出块红布铺在地上,米碗往当间一搁,
突然翻起白眼唱起来:"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个夜哭郎——""这调子咋像广场舞曲?
"小雨小声嘀咕。话音未落,巷子里的野猫突然集体炸毛。老太婆浑身筛糠似的抖,
陶碗里的米粒蹦得像爆米花。我正要伸手扶她,却见她七窍开始往外冒黑烟。
"替...替身..."老太婆的声线变成年轻女人的尖啸,
"七月十五...献长孙..."水泥地突然裂开道缝,十几只惨白的手骨破土而出。
小雨抄起豆浆泼过去,滚烫的液体浇在骨手上发出油炸声。老太婆猛地仰头喷出口黑血,
米碗"咔嚓"裂成两半。半生不熟的米粒在地上拼出"西厢房"三个字,
最骇人的是那些米粒都在渗血。我拽起吓傻的小雨要跑,
老太婆却死死抓住我脚踝:"香炉...倒过来看..."殡仪馆方向突然传来警笛声。
等我们再回头,老太婆连同她的红布摊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地上一滩冒着泡的黑血。
当晚我做了个违背祖宗的决定——撬开了西厢房的锁。这间屋子自打爷爷去世就封着,
锁眼都锈成了血痂色。"哥,你觉不觉得..."小雨举着强光手电往屋里扫,
"这布局像灵堂?"八仙桌正中摆着个褪色牌位,鎏金狻猊香炉压着张泛黄照片。
我凑近一看汗毛倒竖——照片里八岁的二叔穿着海军衫,背景正是这间西厢房。
更诡异的是他怀里抱着个襁褓,襁褓面料跟刘老太穿的猩红肚兜一模一样。"平安哥!
"小雨突然扯我袖子。她的手电光定格在房梁上,那里悬着七盏黄纸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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