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痕照影镜中人是谁?我抬手,镜中人也抬手。我触碰自己的脸,镜中人亦如是。
但那双眼睛里的迷茫与恐惧,不像是我。血,正顺着我的大腿内侧缓缓流下。
"公主殿下!"秋娘的尖叫刺痛我的耳膜,"月事来了!"我站在浴池中央,
茫然看着水面漾开的一圈圈血晕。十八年来,我一直盼望着这一天。及笄之年,
终于迎来女子的征兆。但太医跪在我面前,手指颤抖得几乎无法为我把脉。他抬头的那一刻,
眼中的惊恐让我心底一沉。"这不是...不是寻常的月事,"他艰难地说道,
"公主...公主的脉象..."话未说完,殿门轰然洞开。太后阴沉着脸大步走来,
袖中暗藏的玉如意闪着寒光。"都退下。"她的声音像冰碴刮过石面。太医仍跪在地上,
颤声道:"太后,公主的脉象...""孤说,退下!"青铜门钉砸在地上的声响,
与太医的身体撞击地面的闷响几乎同时发生。我看着他抽搐的身体,
暗红色的血液从他口中溢出,与池水中的血痕相连。"蘅儿,"太后向我走来,
声音忽然温柔得不可思议,"来,把这个喝了。"她手中的白瓷碗里,
暗红色的汤药散发着苦涩的气味。那味道我再熟悉不过——十八年来,每月初一十五,
太后都亲自端来这碗药。"避免邪祟侵体,保你平安。"她一直这样说。
今天的药似乎格外浓稠。"喝了。"太后的声音不容拒绝。我接过药碗,
苦涩滚烫的液体灼烧着我的喉咙。一种奇异的冷意从小腹升起,迅速蔓延全身。
血...好像停了。"还有半个时辰就是你的及笄礼,"太后抚摸我的头发,
"我们可不能让这等小事耽搁了。十天后...便是你和亲的日子。"我的手指蜷缩,
瓷碗几乎脱手而出。"和亲?我?太后从未提过...""事出突然,"太后叹息道,
"北狄使者昨日到访,指名要娶我大周公主。若不从...""便是战事。"我喃喃道。
我身后的嫔娥们开始为我更衣。层层叠叠的红袍缠上我的身体,紧得几乎令人窒息。
当她们为我缠胸时,我惊讶地发现药布下的皮肤竟隐隐作痛,像是被长期束缚的伤痕。
"这药布是...""避邪之物,"太后立刻打断我,"今日及笄大典,尤其要防。
"她亲手为我系上最后一根带子,手指冰凉得不似人类。我隐约看见铜镜中映出我的喉咙,
那里似乎有一个不该存在的凸起,但转瞬即逝。"蘅儿,"太后在我耳边低语,
"你永远是哀家的乖女儿。记住,乖,女,儿。"当宫女为我梳发时,
我无意中看见太后在翻阅我的闺房日记。那本记录我服药感受的小册子被她撕去了几页。
"太后,"我小心翼翼地问,"那是我的..."殿外忽然响起清脆的铃声,打断了我的话。
"国师到访。"太监高声通报。太后的眼神倏地凌厉:"说吧,谁给你看了那本禁书?
"我心底一惊:"禁...禁书?"殿门被推开,一个身着灰色袈裟的僧人走进来,
手腕上的铃铛随着步伐轻响。国师玄镜,传说中能够预知祸福的高僧。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深邃如古井,看得我心底发毛。"公主,贫僧有一言相告。"他说。
第二章 佛珠警世玄镜的佛珠划破空气,直直砸向我手中的药碗。白瓷四分五裂,药汁四溅,
灼热的液体洒在我的朝服上,留下暗红色的痕迹,像是绽开的血花。"此药再饮,命不久矣。
"他的声音如寒冰,回荡在突然寂静的殿内。太后的脸色顿时阴沉得可怕:"玄镜法师,
这是何意?"我站在原地,震惊地看着地上破碎的瓷片和药渍。十八年来日日饮用的药汤,
竟是毒药?"公主体内有妖气缠绕,"玄镜面无表情地说,"若再以此药压制,
恐怕...""荒谬!"太后打断他,"我大周皇室,岂会有妖气入体?玄镜,
你可知僭越之罪?"玄镜不为所动,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我身上,
那眼神莫名令我想起幼时常做的一个梦——无尽的黑暗中,
有人呼唤着一个不是"萧蘅"的名字。"太后恕罪,"他缓缓说道,"贫僧夜观星象,
发现'妖星蔽日'之兆,循迹而来,正是指向公主殿下。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摸向颈后的胎记,那个从未示人的奇怪印记,形如新月中藏龙影。
玄镜的目光跟随我的动作,微微眯起眼:"公主可否让贫僧一观颈后胎记?
"我惊讶地睁大眼:"你怎知我有胎记?"太后猛地站起:"够了!玄镜,
你今日是来为公主祈福的,不是来胡言乱语的。及笄大典在即,还不速速离去?
"玄镜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低头行礼:"贫僧失礼了。"他转身欲走,
袖中却有东西掉落——一张泛黄的纸页。我眼疾手快地捡起,
只匆匆瞥见上面"凤阙血诏"四个大字和一个婴儿画像,便被太后抢了过去。"这是何物?
"太后声音冰冷。"一本古籍残页,贫僧研习佛法时偶得。"玄镜平静回答,
但他的眼睛始终注视着我,似乎在传递某种信息。太后盯着那页纸看了良久,
忽然冷笑一声:"玄镜,你师兄谢怀寂当年也是因为沉迷此等妖书,才落得那般下场。
你难道想步其后尘?"玄镜的面具般的平静首次出现裂痕:"太后此言差矣。家师圆寂,
乃因...""行了,"太后打断他,"蘅儿及笄在即,你且退下。明日再来为她驱邪不迟。
"玄镜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去。经过我身边时,他低声说了一句话,
微弱得只有我能听见:"双星已现,果真如师兄所言。"他的铃声渐行渐远,
我却感到莫名的悸动,仿佛有什么尘封已久的记忆即将苏醒。太后命人打扫残局,
我注意到宫女秋娘——我的乳母——偷偷捡起一片沾有药汁的瓷片,藏入袖中。
她抬头与我对视,眼中含着我无法理解的复杂情绪。"公主,"太监在殿外高声通报,
"首辅大人求见,说有国家大事相商。"太后面色一变:"这个时候?
"我心中一动:"请他进来吧。"首辅陆昭,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鬓角微霜却神采奕奕。
他向太后行礼后,目光落在我身上:"公主殿下,臣有要事相告,可否...单独一谈?
"太后冷声道:"有何事不能当着哀家的面说?"陆昭微微一笑:"涉及北狄和亲一事,
有些细节,恐怕不便..."我看着太后阴晴不定的脸色,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勇气:"太后,
既然是和亲之事,女儿作为当事人,自然要了解清楚。"太后盯着我看了良久,
忽然笑道:"也好。哀家先去准备典礼,你们谈吧。"她转身离去,
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蘅儿,记住自己的身份。"殿门关闭后,
陆昭迅速从袖中取出一卷羊皮纸,铺在案几上。那是一张皇城地图,其上标记着无数密道。
他手指点向太后寝宫的一条秘密通道:"十八年前,一个婴儿从这里被送出宫,
另一个被带进来。"我的心跳几乎停止:"你这是何意?"陆昭深吸一口气:"公主,
您可曾怀疑过,自己并非天生的公主身份?"第三章 凤阙密语"你疯了!"我猛地站起,
茶盏翻倒,液体在地上蔓延成一个诡异的人形。陆昭不为所动,从怀中取出一本残破的族谱,
上面赫然是萧氏皇族血脉。"请看这里,"他指着一处血痕,"先帝膝下原有一对双生子,
太子萧澈,幼子萧...""荒谬!"我厉声打断,"举国皆知,先帝只有一子一女,
太子与我。幼子出生即夭折是无稽之谈!"陆昭的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公主殿下,
您为何从未见过自己的生辰八字?为何每月都要喝下那碗药汤?为何十八年来,
从未有过女子的月信?"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抚上胸前的药布,那里隐隐作痛。今日的血,
是我第一次...可太医的眼神,分明是惊恐。"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压低声音。
"十八年前,先帝第二子出生后被太后调包,以女婴替代,养为公主,"陆昭说得斩钉截铁,
"而那个女婴...其实是我的亲妹妹。""不可能!"我退后一步,却撞到了铜镜。
镜中的我,脸色苍白,颈间似有喉结隐现。"为何不可能?"陆昭逼近一步,
"难道您从未怀疑过自己的身体有何异常?那些药汤,正是压制您真实性别的药物。
"我的世界在崩塌。十八年的记忆如走马灯般闪过——太后的过度保护,
从不许我与外人亲近;每逢沐浴,总有侍女全程监视;以及...那些我不敢承认的梦,
梦中我着男装,御剑天下。"太后为何...要这么做?"我艰难地问。"权力,
"陆昭冷笑,"先帝早逝,太子年幼。若有另一个皇子存在,太后就无法独揽朝政。
而将您养为公主,既能控制您,又能在关键时刻利用您。""譬如现在的和亲?""正是。
北狄并非真要和亲,太后已秘密允诺割让边境六城。而您,将成为牺牲品。"我握紧拳头,
指甲嵌入掌心的疼痛告诉我这不是梦魇:"你为何告诉我这些?
若被太后知晓...""我等了十八年,"陆昭的眼中燃起复仇的火焰,
"我的家族因知道这个秘密而被灭门。如今时机已到,我必须赌上性命...也要助您复位。
"他从袖中取出一把青铜小钥匙:"这是通往藏书阁的钥匙。太后从不许您进入的地方,
里面藏有您真实身份的证据。今夜子时,我会安排人手接应。""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相信你?
"我冷冷地问。陆昭苦笑:"因为您别无选择。十日后的和亲,就是您的死期。
"他起身欲走,又转身道:"忘了告诉您,那药布下藏着的...不只是药物。
每日的药汤逐渐失效后,您的真实性别会慢慢显现。但若您能学会控制,
便可在关键时刻转换身份。这是上天给您的礼物,也是复国的关键。"陆昭离去后,
我颤抖着解开衣衫,一层层揭开胸前的药布。镜中映出的,
是一具我从未见过的...男性身躯。喉结清晰,肩膀宽厚,小腹有着流畅的肌肉线条。
我如坠冰窟,又似被火焰灼烧。"公主,"秋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准备好了吗?
及笄礼快开始了。"我手忙脚乱地重新包扎药布,穿好衣袍:"进来吧。"秋娘进门,
看到地上的狼藉,不动声色地收拾着:"首辅大人离开了?""嗯。
"她忽然低声道:"药我换了。若公主不想那么快嫁到北狄去,今晚便去藏书阁。
"我惊讶地看着她:"你...""贱婢伺候公主十八年,早就看透了一些事,
"她不敢抬头,"老奴...只想公主平安。""秋娘...""莫说了,"她打断我,
"太后派人四处搜寻一本叫《凤阙血诏》的书,说是谢怀寂遗物。公主若去藏书阁,
或可寻得。"及笄礼上,我如行尸走肉般完成了所有仪式。当凤冠加身的那一刻,
我仿佛听到了命运的嘲笑。我,一个男儿,戴着凤冠,着着霞帔,接受百官朝贺。可笑,
可悲。夜深人静,我悄悄打开了陆昭给我的钥匙,潜入许久未曾踏足的藏书阁。
灰尘遍布的古籍间,我循着隐约的光亮,找到了一间密室。门开处,
我僵在原地——密室墙上挂着一幅画像,双生婴儿,一着蓝衣,一着红衣。
蓝衣者眉心有一红痣,正如我颈后胎记;红衣者面容与我七分相似,赫然是太子幼时模样。
画像下方,一行血字森然:"龙隐凤巢,血洗九重"。
我颤抖着翻开桌上的《凤阙血诏》残卷,第一页便是这幅画的临摹,题字:"双生子现,
妖星蔽日,皇室将倾"。下一页,是我从出生到十八岁的画像,一一对应着药方。
最后一页赫然写着:"十八年药效尽,真龙现,凤必亡"。我如遭雷击,
踉跄倒退——身后传来一声冷笑:"蘅儿,哀家就知道,你逃不过命运。
"太后不知何时已站在密室门口,面色阴沉如水:"既然你已知晓一切,
那便随哀家去一个地方。"一阵刺鼻的香气扑面而来,我的意识迅速模糊。最后看到的,
是太后狰狞的笑容和她低语:"去见那个自以为能救你的国师吧。
"第四章 囚心佛塔头痛欲裂。我在黑暗中睁开眼,四周冰冷潮湿,
空气中弥漫着檀香与霉味的奇异混合。"醒了?"玄镜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伴随着一串铃声。一盏油灯亮起,昏黄的光线勾勒出他削瘦的轮廓。我猛地坐起,
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狭小的石室,四壁刻满经文,唯一的出口被沉重的铁链锁住。
这是...佛塔?"你与太后串通,困我于此?"我质问道,声音却暗含一丝恐惧。
玄镜摇头:"非也。太后确实将你送来,但目的是让我'驱除妖气'——用她的话说。
实则是要我加强药物控制,彻底抹去你的男儿身痕迹。""那你为何不照做?
"我警惕地看着他。"因为《凤阙血诏》的预言,"他平静地说,"'双生龙现,
妖星蔽日'。你是那双生子之一,而非妖星。真正的妖星..."话未说完,
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玄镜迅速熄灭油灯,低声道:"别出声。""玄镜法师,
"一个阴冷的声音传来,"太后有旨,命你三日内净化公主体内妖气,否则撤你国师之位。
""遵命。请回禀太后,贫僧必当尽力。"脚步声渐渐远去,
玄镜重新点燃油灯:"你已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
"我点头:"藏书阁里的画像...那是我和太子小时候?""正是,"玄镜叹息,
"十八年前,先帝膝下诞下双生皇子,实为国之大喜。但太后却视之为威胁。
她设计调包其中一子,以死婴掉包,宣称皇次子夭折。而真正的皇子,则被她养为公主。
""可为何要养我为女儿?直接杀了不是更简单?""天机不可泄露过多,"玄镜微微摇头,
"但你该知道,太后有更大的图谋。而你,是她最后的保险。
"我冷笑:"她打算利用我和亲,换取北狄支持?""不仅如此,
"玄镜的眼中闪过一丝悲悯,"太后已密谋毒杀皇帝,届时朝野震动,她将扶你登基,
以女帝之名执掌朝政。""荒谬!朝臣岂会接受女子登基?""正因如此,
"玄镜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太后需要一个傀儡,一个表面上是女子,
实则能在关键时刻证明自己男儿身份的傀儡。"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太后的算计之深,
远超我的想象。"那你为何要帮我?"我终于问出心中疑惑,"你与太后...应是一派?
"玄镜苦笑:"我师兄谢怀寂,正是因为发现了这个秘密,才会突然暴毙。临终前,
他留下《凤阙血诏》,预言真相终将大白。我作为传人,有责任阻止悲剧重演。
"他从袖中取出一串佛珠,递给我:"这串佛珠能暂时解除药物控制,让你恢复男儿之身。
但时效有限,每次约一个时辰。"我接过佛珠,刚触碰,便感到体内一股暖流涌动。
胸口的束缚感逐渐消失,喉结变得明显,声音也不自觉地低沉:"这是...""你的真身,
"玄镜移开视线,"这些年的药物只是压制,并未改变你的本质。
"我看着自己逐渐变化的身体,心中五味杂陈:"我该如何称呼自己?萧蘅是女儿身的名字,
我的真名是...""萧煜,"玄镜轻声道,"先帝亲赐,取'煜煜其华'之意。"萧煜。
这名字在我心中激起奇异的共鸣,仿佛尘封已久的记忆被唤醒。"玄镜,"我直视他的眼睛,
"你为何如此了解这一切?太后说你师兄谢怀寂因沉迷妖书而亡,这又是怎么回事?
"玄镜的表情突然变得复杂:"因为...当年调包婴儿的那个人,正是谢怀寂。
"我猛地站起:"什么?!""他是奉太后之命行事,但后来良心发现,
想要将真相告知先帝,"玄镜的声音低沉,"结果...他被下毒身亡。临终前,
他将所知写入《凤阙血诏》,托付于我,并留下一句话:'双生子、凤阙血、妖星现,
天下反'。"我的心跳加速:"这预言...是指太后会被推翻?
"玄镜摇头:"预言从不明示。但我知道,你的出现,将改变一切。"他站起身,
解开铁链:"今夜我必须外出做法事,你暂且休息。塔内禁制森严,切勿妄动。
""你就这么相信我不会逃走?"玄镜微微一笑:"佛塔地底有密道通向皇宫,
但没有引路人,你找不到正确的路。
更何况..."他指向墙壁上的一排画像:"这些都是你吗?"我惊讶地发现,
墙上挂满了与我相似的画像,全是男装束,署名"失落之龙"。每一幅都栩栩如生,
仿佛是我的另一面人生。"这是谢怀寂所画,"玄镜解释道,"他预见了你的成长,
每年都会画一幅。最后一幅..."他指向最远处,
一幅未完成的画:一个着龙袍的年轻男子,头戴冕冠,眉心有一红痣,神情肃穆。
"这是...我?""若命运允许,这将是你的未来,"玄镜说,"但路途艰险,
稍有不慎..."他没有说完,但我明白他的意思。我的命运如同未完成的画卷,
前路迷雾重重。"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保持清醒,"玄镜临走前叮嘱,
"太后的眼线无处不在,连你最信任的人也可能是她的棋子。"他的铃声消失在黑暗中,
我独自一人站在画像前,恍如梦中。十八年的人生,原来全是谎言筑成的牢笼。
我不再是萧蘅,那个娇弱的公主;我是萧煜,被夺走王位的皇子。但此刻,
我只感到无尽的迷茫与愤怒。我抚摸着那串佛珠,感受着体内涌动的陌生力量。忽然,
一声轻微的响动传来——塔内还有其他人?循声而去,我发现一个隐蔽的暗格,
里面藏着一本残破的典籍。翻开第一页,赫然是《凤阙血诏》的原本!然而,我刚读了几行,
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殿下,您果然在这里。"我猛地回头,
看到秋娘站在黑暗中,眼中含泪:"奴婢...终于找到您了。""秋娘?
你怎么...""陆大人派我来的,"她急切地说,"太后已下令处死所有知情者,
包括陆大人。我们必须立刻离开!"我犹豫了:"玄镜说...""玄镜与太后是一伙的!
"秋娘激动地打断我,"他表面帮您,实则是太后的眼线,监视您的一举一动!
"我的心沉了下去——究竟谁可信,谁不可信?陆昭、玄镜、秋娘...甚至我自己,
都笼罩在重重迷雾之中。"殿下,时间紧迫,"秋娘恳求道,"请随我来,
陆大人在地道等您。"我紧握佛珠,做出了决定:"带路吧。"离开前,
我最后看了一眼那幅未完成的画像。无论真相如何,我已别无选择,只能向前。
地道深邃幽暗,秋娘举着火把,带着我穿过蜿蜒的通道。忽然,前方出现分岔——"走哪条?
"我问。秋娘毫不犹豫:"左边。"就在这时,我注意到她手腕上的一道伤疤,形状奇特,
恰如太后寝宫中的一枚印玺。我的心一沉,不动声色地说:"秋娘,
你可知道我的真名叫什么?""当然,"她头也不回,"萧炫,那是先帝给您起的名字。
"错了。我迅速后退,抽出暗藏的匕首,抵住她的后颈:"你不是秋娘。"假秋娘僵住了,
随即发出一声冷笑:"聪明的孩子。可惜..."她猛然转身,火把直扑我面门!
我堪堪避过,却见她已掏出一把细如发丝的银针:"太后说过,若你不听话,
就送你去见先帝。"针尖闪着寒光,直刺我咽喉!
第五章 血脉觉醒针尖在咽喉前一寸处停住,带起一缕血丝。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震颤,
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碾压。"果然是外强中干的假公主,"假秋娘冷笑,针尖又进一分,
"十八年的药浴,已经摧毁了你的筋骨。即便恢复男儿身,也不过是个废人。
"我的视线模糊,喉间血腥味弥漫。就在此时,手中的佛珠忽然发烫,
一股暖流涌入四肢百骸。"你错了,"我艰难开口,声音已变得低沉,"十八年的苦药,
只会让我对痛苦更加...适应!"我猛地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拧。清脆的骨折声中,
银针落地,假秋娘惨叫一声。"谁派你来的?"我掐住她的脖子,
感受着体内男性力量的奔涌,这是我从未有过的力量与掌控感。"你...你不敢杀我,
"她断断续续地说,"我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太后待我如...亲女。
"我冷笑:"所以她派你来送死?告诉我真相,否则...""你不会知道的,
"她忽然诡异一笑,"因为你今晚必死无疑!"话音未落,她口中喷出一股黑血,
径直射向我的眼睛!我闪避不及,顿觉双目刺痛,视线瞬间模糊。趁我松手之际,
她踉跄后退,撞向墙壁。意外的是,墙壁竟轰然倒塌,露出一条未知的通道!"追上来啊,
假皇子,"她狂笑着冲进黑暗,"来看看你的真命运!"我顾不得擦拭双眼,紧追不舍。
这条密道比先前更加狭窄幽深,空气中弥漫着奇异的香气,让人头晕目眩。不知奔跑了多久,
前方忽然敞亮起来。我冲出通道,发现自己竟站在一座富丽堂皇的殿宇中——太后寝宫!
殿中空无一人,只有一排蜡烛静静燃烧。我警惕地环视四周,
却在一面屏风后发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一个与我长相七分相似的木偶,穿着龙袍,
头戴冕冠,栩栩如生。旁边还有一个操纵架,
上面标注着"登基大典"、"册封诏书"等字样。这是...太后准备的傀儡?我走近查看,
忽然发现木偶的脸部有一个精巧的机关。轻轻拨动,木偶的面容竟由男转女,
变成了我的公主装扮!"喜欢哀家的杰作吗?"太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猛地转身,
看到她站在门口,身旁是面无表情的玄镜。"你!"我指向玄镜,"你果然是她的人!
"玄镜不语,目光复杂地看着我。太后轻笑:"玄镜是哀家的人?不,蘅儿,
这世上所有人都是哀家的棋子,包括你,包括他。""我不是萧蘅!"我怒吼,"我是萧煜,
先帝的亲子,是你窃取了我的人生!""萧煜?"太后冷笑,"那个孩子早就死了。
现在站在这里的,只是哀家养的一只小鸟,一只随时可以被捏死的...小鸟。"她抬手,
殿外涌入数十名侍卫,将我团团围住。"你的计划是什么?"我质问,
"用这个木偶假扮新君?然后呢?""聪明,"太后点头,"明日太子便会暴毙,朝野震动。
三日后,哀家将宣布先帝遗诏,立你为帝。当然,是女帝。""荒谬!大周立国八百年,
从未有女子登基!""正因如此,"太后眼中闪过阴狠,"当有人质疑时,
你就将展示你的男儿身份,证明自己是真龙之身。朝臣会为你的'奇迹'跪拜,
而后...你将以男儿身统御天下,而哀家,将是这天下的实际掌控者。
"我恍然大悟:"所以你才给我服药,让我能男能女...""不错,
"太后似乎很满意我的理解,"男子的威严,女子的温顺,两者兼备,岂不是完美的傀儡?
可惜,你发现得太早了。"她转向玄镜:"国师,请为这个不孝女驱魔吧。"玄镜上前一步,
手持佛珠,口中念诵经文。奇怪的是,他的目光始终与我对视,似乎在传递某种信息。
就在侍卫逼近的刹那,玄镜忽然将佛珠抛向我,同时高喊:"破!"佛珠在空中炸裂,
化作无数光点,侍卫们纷纷捂眼后退。我趁机抓住玄镜丢来的一柄匕首,直扑太后!
太后却不慌不忙,拍了拍手:"早就料到你会背叛,玄镜。"殿门再次打开,
走进一个令我魂飞魄散的人——陆昭!他面带微笑,向太后行礼:"太后,一切已安排妥当。
"我僵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陆昭...你...""抱歉,公主,
"陆昭淡淡道,"或者说,皇子殿下?政治从来都是利益的游戏。"玄镜冷声道:"陆昭,
你背叛了你父亲的遗志!""遗志?"陆昭冷笑,"我父亲死时,我才八岁。他的所谓遗志,
不过是你们编造出来的罢了。"我心如死灰,所有人都在欺骗我,利用我。
我的愤怒终于爆发,体内男性的力量如洪水般奔涌。"够了!"我怒吼一声,
声音之洪亮令所有人都为之一震,"我不是任何人的棋子!"我举起匕首,却不是刺向太后,
而是割向自己的长发——随着青丝落地,我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体内觉醒。"今日,
我以萧煜之名起誓,必将讨回属于我的一切!"殿内突然刮起一阵怪风,烛火摇曳不定。
太后面露惊恐:"拿下他!"侍卫蜂拥而上,玄镜却挡在我身前,
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串新的佛珠:"萧施主,随我走!"他迅速敲击地面某处,
地板竟然陷下,露出一条暗道!"走!"玄镜推了我一把。我跳入洞中,玄镜紧随其后。
身后传来太后歇斯底里的喊叫:"抓住他们!绝不能让他们活着离开皇宫!"黑暗中,
我与玄镜狂奔,耳边只有彼此的喘息声。"为什么帮我?"我喘着气问。"因为预言,
"玄镜简短回答,"《凤阙血诏》中提到,真龙出世之日,将有明心明眼者相助。
我师兄用一生验证了这个预言,我不能辜负。""陆昭是...""陆昭早已投靠太后,
"玄镜解释,"他家族确实因知晓秘密而遭灭门,但他本人却因此被太后收养,
成为她的爪牙。""那《凤阙血诏》...""是我师兄所著,但被陆昭窃取并篡改,
用来迷惑你。"前方突然出现亮光,我们冲出地道,发现自己竟身处城外的一座荒庙中。
"这里是...""谢怀寂的故居,"玄镜说,"也是我的隐居之所。
太后的人一时找不到这里。"他点燃油灯,我这才看清周围——简陋的佛堂中,
供奉着一尊黑色佛像,佛像手持铜铃,神态庄严。"这是...""我师兄的化身,
"玄镜解释,"他死后,魂魄寄于这铜铃之中。"他轻轻摇晃铜铃,一阵清脆的声响过后,
空气中仿佛多了一丝灵动。"师兄,我带他来了。"玄镜对着佛像说。令我惊讶的是,
铜铃竟自行摇晃起来,发出断断续续的声响,如同某种语言。玄镜聆听片刻,
转向我:"师兄说,你体内的药效将在三日内完全消退。届时,你将永久恢复男儿身。
""这是好事,不是吗?""不,"玄镜摇头,"没有了双重身份,你将失去最大的优势。
太后的计划固然可恨,但她的药方却是你的武器。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我需要保持这种可变的特性,才能在关键时刻以假乱真。
"有办法保留这种能力吗?""有,但代价极大,"玄镜神情凝重,"须得有人以真气为引,
将药方精华融入你的骨血。此人必将因此耗尽精元,最多...活不过三日。"我沉默了。
谁会为我付出如此代价?铜铃再次响起,玄镜听完,脸色大变:"师兄说,
明日太子将被毒杀,三日后太后将立傀儡登基。若不能阻止,大周将生灵涂炭。
""我们该怎么做?""找到真正的秋娘,"玄镜坚定地说,"她才是当年真相的见证者。
据我所知,她尚在人世,被囚于宫中某处。""太后不是说,她是红人吗?""那是假秋娘,
"玄镜解释,"真正的秋娘是你的生母,当年眼睁睁看着自己亲生女儿被送入皇宫替代你,
而自己则被迫抚养你。她后来想告密,被太后囚禁。
"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秋娘竟是我的生母?那假秋娘又是谁?"还有更重要的事,
"玄镜压低声音,"我师兄临终前说,《凤阙血诏》中的'妖星'并非指你,
而是指另一个人,一个隐藏很深的人。""谁?""不知道,"玄镜摇头,
"但师兄留下一个谜语:'血脉至亲,却心如寒铁;表面忠心,实则图谋篡位'。
"我思索着这个谜语,心中忽有所悟:"会不会是...太子?"玄镜目光一闪:"你是说,
你的孪生兄长?""正是!我们本是双生子,若太后能调包我,为何不能控制他?或许,
他才是太后真正扶持的傀儡!"铜铃忽然剧烈摇晃,发出一连串急促的响声。
玄镜神色凝重:"师兄说,太子已被'妖星'控制,明日的暗杀不过是障眼法,
太子根本不会死。三日后登基的,将是换了面孔的太子!""这怎么可能?""易容术,
"玄镜解释,"我师兄生前曾研究此术,后传于太后。若有高手施术,确实可以改头换面。
"我的心跳加速:"那我们必须阻止这场登基大典!""不,"玄镜摇头,"我们要做的,
是在大典上揭露真相,让所有人看清太后的真面目。为此,我们需要三样东西。""什么?
""一是《凤阙血诏》的真本,二是你的生辰玉佩,三是..."他顿了顿,"一滴龙血。
""龙血?""先帝临终前留下的血滴,藏于御花园的龙首石像中。据说,
此血可证明皇室血脉的真伪。"我握紧拳头:"那就去取!"玄镜叹息:"路途艰险,
稍有不慎,性命不保。""我别无选择,"我直视他的眼睛,"十八年的牢笼已经够了,
是时候拿回属于我的一切。"铜铃再次响起,这次格外清脆。玄镜聆听片刻,
忽然跪地行礼:"师兄,此事凶险,弟子愿以命相搏。"他转向我,
眼中带着决然:"我将助你炼化药方,保留双重身份的能力。即使耗尽此生精元,
也在所不惜。"我震惊地看着他:"为何?你我初识,何必为我牺牲至此?""因为,
"玄镜缓缓解开袈裟领口,露出颈间一道陈旧的伤疤,"十八年前,
我曾是那个协助调包婴儿的小沙弥。这份罪孽,我已背负十八年,是时候偿还了。
"夜色渐深,佛堂内的铜铃声越来越微弱。玄镜开始准备炼药所需的材料,
而我则坐在佛像前,思索着自己的过去与未来。十八年的谎言即将终结,而我,
已不再是那个无知的傀儡。无论前路多么艰险,我,萧煜,将以真龙之名,
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铜铃突然剧烈摇晃,佛像眼中似有泪滴滚落。玄镜匆忙上前聆听,
脸色大变:"不好!太后已派人前来搜捕,我们必须立刻分头行动。"话音未落,
远处已传来马蹄声和喊杀声。"走!"玄镜拉起我,"无论发生什么,
记住一件事——真相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可怕,太后的目的远不止权力那么简单!
"第六章 龙血觉醒马蹄声如雷,火把照亮了荒庙外的夜空。我们逃无可逃。"来不及了,
"玄镜急促道,"你先走。从后堂密道可通往城外,直奔龙首石像。我会引开他们。
""不行,你会..."玄镜打断我:"我欠你的,不止一条命。
"他从佛像后取出一个包裹塞给我:"药方和引气诀都在这里。记住,三日内必须找到龙血,
否则你将永远失去男儿身。"铜铃再次震颤,玄镜聆听片刻,目光悲哀:"师兄说,
我们今日一别,来世再见。"我心头一震:"什么意思?""不必多问,"玄镜推我向密道,
"记住,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相信表象。'妖星'的真面目,远比想象可怕。
"密道入口处,玄镜忽然抓住我的手腕,
用一根红线系上一枚铜铃:"此铃与我师兄的大铃相连,若你遇险,摇动三下,我自会知晓。
""玄镜...""走!"我咬牙钻入密道,身后传来玄镜高诵佛经的声音,
以及士兵破门而入的喧嚣。我不敢停留,沿着幽暗的甬道向前匍匐。密道比想象中更长,
空气逐渐稀薄。恍惚间,我似乎听到玄镜的惨叫声。心头一紧,我差点回头,
却又想起他的嘱托:无论如何,必须先取龙血。不知爬行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一丝光亮。
我推开密道出口的石板,发现自己竟身处城北的乱葬岗!四周坟茔林立,月光惨白。
我刚想辨别方向,忽听身后传来窸窣声响。我迅速隐蔽在一座墓碑后,
只见一队黑衣人抬着一具尸体走来。借着月光,我认出那是...玄镜!我几乎要冲出去,
却强忍住冲动。黑衣人将他放在一座新坟前,为首者拔出匕首,割下他的一绺头发。
"太后有令,处理干净,不留痕迹。"另一人掏出火折子:"烧了吧,免得夜长梦多。
"就在此时,玄镜的尸体忽然颤动,铜铃声从他袖中传出!黑衣人大惊,纷纷后退。
"这...这不可能!他明明已经..."铜铃声越来越响,玄镜的尸体竟缓缓坐起!
黑衣人魂飞魄散,撒腿就跑。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谨慎地上前:"玄镜?""非也。
"那声音明显不是玄镜的,却莫名熟悉。"尸体"转过头,我这才发现,那根本不是玄镜,
而是...秋娘!"秋...秋娘?"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不是...""我不是谁?"秋娘冷笑,"那个假冒的婊子?殿下,
您果然什么都不知道。""你是真的秋娘?我的...生母?"秋娘面色复杂:"生母?
谁告诉你的?""玄镜...""玄镜!"秋娘冷哼一声,"那个懦夫,
只知道躲在师兄背后的懦夫!"见我疑惑不解,她叹了口气:"殿下,我不是您的生母,
但我确实是真正的秋娘。十八年前,我亲眼目睹太后调包婴儿,
那个被送入宫的女婴...是我的女儿。"我如遭雷击:"什么?
那个替我的女婴是你的女儿?""是的,"秋娘眼含泪光,"我本是太后陪嫁宫女,
因生得一个漂亮女儿,被太后看中。她以我女儿的性命要挟,逼我协助调包。
女儿被送入宫成为公主,而我...则被安排照顾您。""那为何要假死骗过那些黑衣人?
""因为太后已下令杀我灭口,"秋娘解释,"我趁乱逃出,用替身迷惑追兵。""等等,
"我想起一个关键问题,"那个假秋娘又是谁?"秋娘眼中闪过恨意:"是我的女儿,
被调包入宫的那个。长大后,太后将她培养成您的侍女,监视您的一举一动。
她对我...恨之入骨。"我的头嗡嗡作响,真相比想象中更加扭曲。"玄镜呢?他怎样了?
""被抓了,生死未卜,"秋娘低声道,"殿下,我们需要尽快离开这里。
太后的人很快会发现被骗。""我必须去龙首石像取龙血,"我坚定地说,"没有它,
我将永远失去男儿身份。"秋娘紧张起来:"龙首石像?那里守备森严,
寻常人根本无法接近!""我必须去。""那...我带您走捷径,"秋娘迟疑片刻,
做出决定,"但您得答应我一件事。""什么事?""救出我女儿,"秋娘恳求道,
"尽管她恨我,但她也是被迫卷入这场阴谋。"我点头应允,心中却充满疑虑——这个女儿,
就是那个差点杀死我的假秋娘?我该如何信任她?秋娘带我穿过墓地,
来到城墙边的一处隐蔽岩洞。"这里通往皇家御花园,是当年宫女私会情人的密道,
鲜为人知。"岩洞内部蜿蜒曲折,我紧随秋娘前行,心中警惕未减。此时,
玄镜给我的包裹突然发烫,我打开一看,一张字条赫然在目:"勿信年长女子,真假难辨。
找寻幼时伤疤,方知生死。"这是玄镜的警告?我下意识看向秋娘的后颈,月光下,
隐约可见一道疤痕。"秋娘,"我试探性地问,"我小时候摔伤过哪里?""左膝,
"秋娘头也不回,"三岁时在御花园摔伤,留下一道月牙形疤痕。
"我暗自松了口气——确实如此。密道尽头是一堵青砖墙,秋娘推动某块砖石,
墙壁竟然无声滑开。清新的花香扑面而来,我们已身处御花园深处。"龙首石像在哪?
"我低声问。秋娘指向园中央的一处假山:"那里,龙首朝东,代表皇权永固。
"龙首石像巨大威严,双目如电,俯瞰众生。据说是先帝亲自设计,蕴含无上玄机。
"守卫呢?""今晚是月黑之夜,守卫会减半,"秋娘解释,"但仍有暗哨,务必小心。
"我们藏在花丛中,缓慢接近石像。然而,就在距离石像仅有十步之遥时,
一队巡逻的侍卫突然出现!"藏好!"秋娘拉我蹲下。侍卫们举着火把,走走停停,
检查着每一处角落。其中一人似乎察觉异常,向我们所在的方向走来。千钧一发之际,
御花园另一侧突然传来一声惊叫,接着是打斗声。侍卫们立刻转向声源处疾奔而去。
"是玄镜!"我惊喜道,"他在引开侍卫!""快!"秋娘催促,"龙血藏在龙首左眼处,
必须用皇室血脉才能开启机关。"我迅速来到龙首前,伸手触摸左眼。冰冷的石面毫无反应。
"要用血,"秋娘急道,"您的血。"我咬破手指,将血滴在龙眼上。令人惊讶的是,
龙眼竟逐渐变红,石像发出低沉的轰鸣,龙口缓缓张开,露出一个小巧的玉盒。
"那就是龙血!"秋娘激动道。玉盒雕工精致,上面刻着"真龙之血,辨明正统"八个小字。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个水晶瓶,盛着一滴暗红色的液体。"先帝遗血,"秋娘解释,
"传说能与真龙血脉共鸣,证明正统。"我将水晶瓶收入怀中,转身准备离去,
却发现秋娘的表情变得奇怪。"秋娘?""对不起,殿下,"她突然哽咽,
"太后...抓了我的女儿,逼我引您前来。"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四周火把亮起,
数十名侍卫将我们团团围住。人群中分开一条路,太后缓步而来,身旁是面带冷笑的陆昭。
"蘅儿,"太后语气温柔,仿佛在责备一个贪玩的孩子,"为何总要反抗命运呢?
"我握紧水晶瓶,冷声道:"因为这不是我的命运,而是你强加的牢笼!""牢笼?
"太后轻笑,"哀家给了你荣华富贵,给了你尊贵身份,这也叫牢笼?
""你夺走了我的一切!我的身份,我的性别,我的...""够了!"太后厉声打断,
"你可知太子已然暴毙?朝堂动荡,需要新君稳定局势。哀家本想立你为帝,
可你却一再辜负哀家的期望!"我冷笑:"太子暴毙?恐怕是你毒杀的吧?""放肆!
"陆昭怒喝,"休得污蔑太后!"太后却摆摆手:"蘅儿心智已被妖邪所惑,不知所言。
来人,将龙血取来,送公主回宫休息。"侍卫上前,我本能地后退,却撞在秋娘身上。
她眼含泪水,低声道:"殿下,给他们吧,否则大家都活不了..."就在这危急时刻,
一声佛铃清响划破夜空。"阿弥陀佛,"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出家人不打诳语,
太后所言,句句是谎。"人群分开,玄镜缓步而来,衣衫褴褛,面带血痕,却神情坚毅。
"玄镜!"我惊喜交加。太后面色一沉:"你命真大,竟还活着。""贫僧命不该绝,
"玄镜平静道,"因还有一桩因果未了。"他转向众人:"诸位可知,今日太子并未暴毙,
而是被太后秘密囚禁?她的真实目的,是扶立傀儡,独掌朝政!"侍卫们面面相觑,
议论纷纷。"胡言乱语!"陆昭怒斥,"太子灵柩就在景仁宫,众人可验!
"玄镜冷笑:"那不过是早已准备好的替身。真正的太子,此刻正被关在地宫密室,
生死未卜!"我心中暗惊——这与玄镜先前的说法不符。太子究竟是被控制了,
还是被囚禁了?太后见局势不妙,立刻下令:"拿下这个妖僧!"侍卫犹豫不前,
显然被玄镜的话所动摇。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太监慌慌张张跑来,
跪地禀报:"太后娘娘!不好了,太...太子殿下的灵柩起火了!""什么?!
"太后脸色大变。玄镜趁乱来到我身边,低语:"随我来,机会只有一次。
"他忽然从袖中掏出一个烟球,猛地掷地。浓烟四起,众人咳嗽不止。玄镜拉起我的手,
迅速向龙首石像后跑去。"秋娘怎么办?"我回头看向仍站在原地的秋娘。"忘了她!
"玄镜厉声道,"她早已被太后收买!"我犹豫片刻,终于跟上玄镜。
石像后居然有一道暗门,玄镜轻车熟路地打开,将我推入其中。门刚关上,
外面已传来侍卫的喊声和脚步声。玄镜点燃随身携带的火折,照亮了这条幽暗的通道。
"这是哪里?""通往真相的路,"玄镜神秘地说,"太子的囚室就在前方。
""太子被囚禁?我以为你说他被控制了?"玄镜叹息:"为了混淆视听,
我不得不说些似是而非的话。真相是,太子确实被囚禁,但同时也被'妖星'所控。
""妖星到底是谁?""你很快就会知道,"玄镜压低声音,"但在那之前,
你需要做好心理准备——有些真相,残忍得足以摧毁一个人的灵魂。"我们穿过曲折的地道,
空气越来越潮湿阴冷。前方隐约传来铁链碰撞的声音,以及...微弱的哭泣声。"到了,
"玄镜停下脚步,"你的孪生兄长,就在里面。"他推开一道铁门,刺鼻的腐臭味扑面而来。
借着微弱的火光,我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身影蜷缩在角落,浑身伤痕,几乎辨不出人形。
"太子?"我试探性地唤道。那人缓缓抬头,
露出一张与我七分相似的脸——只是他的右眼处是一个狰狞的疤痕,已经完全失明。
"你是...谁?"他的声音嘶哑,似乎已很久没有说话。
"我是..."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是你的孪生弟弟,萧煜,"玄镜上前,
"被太后调包的皇子。
"太子——萧澈——瞪大仅存的左眼:"不可能...弟弟不是...死了吗?
""那是谎言,"我走近他,"就像关押你在此的那个人所说的一切,都是谎言。
"萧澈突然激动起来,铁链哗啦作响:"小心她!小心那个魔鬼!她会回来的!""谁?
"我急切地问,"太后吗?""不...不是太后,"萧澈颤抖着,
"是...是..."话未说完,一声尖锐的笑声从门口传来:"是我啊,亲爱的哥哥。
"我猛地转身,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假秋娘!只是此刻,她已脱去伪装,
露出真容。那是一张与我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只是眉宇间尽是阴狠与疯狂。
"你是..."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我是谁?"她冷笑,"我是真正的公主,
是被你夺走人生的那个可怜虫!我是秋娘的女儿,太后的棋子,
也是...这出闹剧的终结者。"玄镜立刻挡在我面前:"妖星...果然是你。
"假秋娘——或者说,真正的萧蘅——大笑:"妖星?好一个贴切的称号。没错,
我就是那颗将吞噬皇权的妖星!"我终于明白了一切:"你...你才是太后真正扶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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