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己经持续了整整两天。
齐岳站在新挖的排水渠旁，兽皮斗篷早己湿透，冰冷的雨水顺着他的脖颈灌进衣领。
他眯起眼睛望向远处的山脉，那里的乌云像打翻的墨汁般翻涌着，不时闪过惨白的电光。
"水位又涨了。
"铁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高大的兽人战士浑身湿漉漉的，鬃毛紧贴在健硕的背肌上，手里握着一根刻满记号的木棍——那是齐岳教他制作的水位标尺。
齐岳蹲下身，检查着渠壁的牢固程度。
三天来，他带着部落里的兽人们挖出了一套完整的排水系统：主渠道、分流沟、沉淀池，甚至还用原木搭建了几处简易水闸。
但现在，面对越来越凶猛的洪水，这些工程正在经受最严峻的考验。
"东侧的分流渠还能承受更大的流量。
"齐岳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指向山腰处，"但如果水位再上涨半米，我们就必须开启备用泄洪道。
"铁爪的黄褐色兽瞳中闪过一丝忧虑："骨吟说...这是先祖的怒火。
他今早在祭坛前杀了三只雪兔占卜，内脏显示大凶。
"齐岳没有回答。
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那是上游的洪水冲垮了某处岩壁的声音。
他加快脚步向部落中央走去，铁爪紧随其后。
当他们赶到集会广场时，整个部落的兽人己经聚集在那里。
灰鬃长老站在高台上，身旁是身披鳞甲的骨吟。
萨满正在高声吟诵着什么，手中的骨杖不断指向齐岳设计的水利工程。
"他在说什么？
"齐岳低声问道。
铁爪的耳朵不安地抖动着："他说...这些沟渠亵渎了大地之灵。
除非拆掉，否则洪水会吞噬整个部落。
"就在这时，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从山间传来。
齐岳抬头望去，只见一道混浊的洪流正以惊人的速度向部落冲来，所过之处树木纷纷倒下。
"来不及了！
"齐岳大喊，"所有人去闸门那里！
按我们演练的来！
"兽人们骚动起来，有的听从指挥奔向水利设施，有的却跪倒在地开始祈祷。
灰鬃长老举起骨杖，发出一声悠长的嚎叫，这才让混乱的场面稍稍稳定下来。
齐岳和铁爪冲到主闸门前，那里己经有六个强壮的兽人战士在待命。
这是齐岳设计的特殊机关——需要三个兽人同时拉动绳索才能开启。
"现在！
"齐岳挥动红色兽皮旗，那是他们约定的信号。
兽人们怒吼着发力，沉重的闸门缓缓升起。
洪水找到了新的出口，咆哮着涌入导流渠。
齐岳紧盯着水位标尺，心中默默计算着流量。
突然，一声不祥的断裂声传来。
导流渠中段的一根支撑木承受不住压力，整个渠壁开始坍塌。
"堵住缺口！
"齐岳抱起最近的沙袋冲了过去。
洪水己经漫过膝盖，每走一步都像在与巨兽搏斗。
就在他即将到达缺口时，一个浪头猛地拍来，将他掀翻在水中。
湍急的水流裹挟着他，眼前一片混沌。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被冲走时，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抓住了他的衣领。
是血牙！
这位向来敌视他的兽人战士像拎幼崽一样把他提了起来。
"愚蠢的人类！
"血牙喷着唾沫星子吼道，却依然紧紧抓着他，"没有爪子也想和洪水搏斗？
"他们合力将沙袋塞进缺口，暂时稳住了局势。
但洪水仍在不断上涨，眼看就要漫过堤岸。
"必须炸开西侧的岩壁！
"齐岳指向远处，"那里最薄，可以分流大部分洪水！
"灰鬃长老沉默了一瞬，然后重重地点头。
血牙出人意料地贡献出了珍藏的火药——那是他从人类商队那里换来的"雷石"。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岩壁轰然洞开。
洪水找到了新的出路，咆哮着冲向远处的沼泽地。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水位开始明显下降。
部落虽然一片狼藉，但核心区域完好无损。
兽人们呆立在泥泞中，似乎不敢相信他们真的战胜了洪水。
骨吟的脸色比乌云还要阴沉。
他盯着齐岳看了许久，突然转身离去，鳞甲在阳光下泛着不祥的绿光。
灰鬃长老走到精疲力尽的齐岳面前，将一枚穿在皮革上的獠牙挂在他脖子上："从今天起...你是石牙部落的一员。
"当晚的庆功宴上，齐岳第一次尝到了兽人烈酒"血吼"。
当火辣的液体滑过喉咙时，铁爪凑过来低语："你赢了...但骨吟不会忘记。
"齐岳望向篝火对面——萨满正用某种黑色粉末在石板上画着诡异的符号，不时朝这边投来阴冷的目光。
宴会结束后，齐岳回到新分给他的石屋。
正要入睡时，他发现门缝下塞着一片树皮，上面用炭笔画着奇怪的脚印——明显不属于任何兽人或他知道的动物。
窗外，月光照亮了泥泞的地面，那里有一串正在干涸的陌生足迹，径首通向骨吟的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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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位又涨了。
"铁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高大的兽人战士浑身湿漉漉的，鬃毛紧贴在健硕的背肌上，手里握着一根刻满记号的木棍——那是齐岳教他制作的水位标尺。
齐岳蹲下身，检查着渠壁的牢固程度。
三天来，他带着部落里的兽人们挖出了一套完整的排水系统：主渠道、分流沟、沉淀池，甚至还用原木搭建了几处简易水闸。
但现在，面对越来越凶猛的洪水，这些工程正在经受最严峻的考验。
"东侧的分流渠还能承受更大的流量。
"齐岳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指向山腰处，"但如果水位再上涨半米，我们就必须开启备用泄洪道。
"铁爪的黄褐色兽瞳中闪过一丝忧虑："骨吟说...这是先祖的怒火。
他今早在祭坛前杀了三只雪兔占卜，内脏显示大凶。
"齐岳没有回答。
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那是上游的洪水冲垮了某处岩壁的声音。
他加快脚步向部落中央走去，铁爪紧随其后。
当他们赶到集会广场时，整个部落的兽人己经聚集在那里。
灰鬃长老站在高台上，身旁是身披鳞甲的骨吟。
萨满正在高声吟诵着什么，手中的骨杖不断指向齐岳设计的水利工程。
"他在说什么？
"齐岳低声问道。
铁爪的耳朵不安地抖动着："他说...这些沟渠亵渎了大地之灵。
除非拆掉，否则洪水会吞噬整个部落。
"就在这时，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从山间传来。
齐岳抬头望去，只见一道混浊的洪流正以惊人的速度向部落冲来，所过之处树木纷纷倒下。
"来不及了！
"齐岳大喊，"所有人去闸门那里！
按我们演练的来！
"兽人们骚动起来，有的听从指挥奔向水利设施，有的却跪倒在地开始祈祷。
灰鬃长老举起骨杖，发出一声悠长的嚎叫，这才让混乱的场面稍稍稳定下来。
齐岳和铁爪冲到主闸门前，那里己经有六个强壮的兽人战士在待命。
这是齐岳设计的特殊机关——需要三个兽人同时拉动绳索才能开启。
"现在！
"齐岳挥动红色兽皮旗，那是他们约定的信号。
兽人们怒吼着发力，沉重的闸门缓缓升起。
洪水找到了新的出口，咆哮着涌入导流渠。
齐岳紧盯着水位标尺，心中默默计算着流量。
突然，一声不祥的断裂声传来。
导流渠中段的一根支撑木承受不住压力，整个渠壁开始坍塌。
"堵住缺口！
"齐岳抱起最近的沙袋冲了过去。
洪水己经漫过膝盖，每走一步都像在与巨兽搏斗。
就在他即将到达缺口时，一个浪头猛地拍来，将他掀翻在水中。
湍急的水流裹挟着他，眼前一片混沌。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被冲走时，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抓住了他的衣领。
是血牙！
这位向来敌视他的兽人战士像拎幼崽一样把他提了起来。
"愚蠢的人类！
"血牙喷着唾沫星子吼道，却依然紧紧抓着他，"没有爪子也想和洪水搏斗？
"他们合力将沙袋塞进缺口，暂时稳住了局势。
但洪水仍在不断上涨，眼看就要漫过堤岸。
"必须炸开西侧的岩壁！
"齐岳指向远处，"那里最薄，可以分流大部分洪水！
"灰鬃长老沉默了一瞬，然后重重地点头。
血牙出人意料地贡献出了珍藏的火药——那是他从人类商队那里换来的"雷石"。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岩壁轰然洞开。
洪水找到了新的出路，咆哮着冲向远处的沼泽地。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水位开始明显下降。
部落虽然一片狼藉，但核心区域完好无损。
兽人们呆立在泥泞中，似乎不敢相信他们真的战胜了洪水。
骨吟的脸色比乌云还要阴沉。
他盯着齐岳看了许久，突然转身离去，鳞甲在阳光下泛着不祥的绿光。
灰鬃长老走到精疲力尽的齐岳面前，将一枚穿在皮革上的獠牙挂在他脖子上："从今天起...你是石牙部落的一员。
"当晚的庆功宴上，齐岳第一次尝到了兽人烈酒"血吼"。
当火辣的液体滑过喉咙时，铁爪凑过来低语："你赢了...但骨吟不会忘记。
"齐岳望向篝火对面——萨满正用某种黑色粉末在石板上画着诡异的符号，不时朝这边投来阴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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