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未散尽，许天成就站在了青石县唯一的私塾门前。
这间青砖黑瓦的学堂门楣上挂着"明德至善"的匾额，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庄重。
许天成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粗布衣角上的补丁，心跳如擂鼓。
"天成，快进来！
"张石恒从门内探出头，脸上带着掩不住的兴奋，"陈先生马上就到了。
"许天成深吸一口气，迈过那道对他来说如同天堑的门槛。
私塾内，十来个衣着光鲜的少年己经端坐在各自的位置上。
他刚一进门，原本嘈杂的教室顿时安静下来，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盯向他这个穿着补丁衣服的农家孩子。
"石恒，这是谁家的？
"一个穿着墨绿色绸缎的少年用折扇掩着嘴，声音却故意放得很大。
许天成注意到他眉间有一道淡淡的疤痕，说话时总是不自觉地抬高下巴。
张石恒挺首腰板："这是我朋友许天成，从今天起跟我们一起读书。
"教室里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许天成耳尖发烫，却仍保持着平静的表情，向众人微微颔首。
"肃静！
"一个清冷的女声从门口传来。
许天成惊讶地转头，只见一位约莫三十出头的女子立于门前，一袭靛青色长衫，发髻简单挽起，插着一支木簪。
她面容清秀却不施粉黛，眉宇间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陈先生早安。
"学生们齐刷刷地站起身行礼。
许天成这才明白，这位就是青石县赫赫有名的女先生陈梦碧。
他连忙跟着行礼，却因为动作生疏而显得格格不入。
陈先生目光如电，扫视一圈后停在许天成身上："新学生？
"许天成上前一步，恭敬行礼："学生许天成，拜见先生。
"陈梦碧微微颔首，从案头拿起一本《论语》随手翻开："可曾读过？
""回先生，只在家中读过《三字经》《百家姓》。
""读来听听。
"许天成接过书，目光落在那些密密麻麻的黑色字符上。
说来奇怪，这些他从未见过的文字，此刻却像老友般熟悉。
他清了清嗓子，流畅地读了起来："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教室里鸦雀无声。
不仅因为一个农家孩子竟能识字，更因为他朗读时的气度——不卑不亢，字正腔圆，仿佛早己熟读诗书的学子。
陈梦碧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又递过一本《千家诗》："再读这首。
"许天成同样流畅地读完了整首诗，连一个磕绊都没有。
陈先生接连换了几本书，结果依旧。
最后，她那双如秋水般清澈的眼睛首视许天成："这些书，你当真没读过？
""回先生，确实未曾读过。
"许天成老实回答，"只是...这些字我看着眼熟，像是早就认识一般。
"陈梦碧突然拍案，惊得所有学生一颤："奇才！
"她素来平静的声音罕见地激动起来，"过目不忘，这是天生的读书料子！
"下午时分，夕阳将私塾的窗棂映成金色。
许天成正在认真抄写陈先生布置的功课，忽然感觉一道阴影笼罩在纸上。
"喂，乡下小子。
"是早上那个穿墨绿色绸缎的少年，眉间疤痕在夕阳下显得更加明显，"听说你过目不忘？
"许天成放下毛笔，抬头平静地看着对方："王少爷有事？
"王学超——青石县最大布庄的少爷，冷哼一声："少装模作样。
你这种乡下人我见多了，不过是想巴结张家，混口饭吃罢了。
"许天成还没回答，张石恒己经冲了过来，一把推开王学超："王学超！
你嘴巴放干净点！
天成是我请来的，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
"王学超被推得踉跄几步，脸色铁青："张石恒，你为了个乡下小子跟我翻脸？
别忘了你家布匹生意还要靠我家供应呢！
""那又怎样？
"张石恒挡在许天成面前，"天成是我兄弟，谁欺负他就是欺负我！
"许天成轻轻拉了拉张石恒的衣袖："石恒，算了。
"他转向王学超，眼神清澈见底，"王少爷，我确实只是个农家孩子，来私塾只为求学。
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王学超被这坦荡的目光看得一愣，准备好的恶言竟一时说不出口。
最后只狠狠甩下一句"走着瞧"，便带着跟班扬长而去。
回家的路上，张石恒仍愤愤不平："那王学超仗着家里有钱，在私塾里横行霸道惯了。
天成，你别理他。
"许天成却若有所思："石恒，你说...为什么有些人明明拥有那么多，却还是看不得别人好？
"张石恒被问住了。
他从小锦衣玉食，从未思考过这样的问题。
沉默片刻后，他突然说道："天成，从明天起，我每天接你去我家藏书楼。
既然你这么能读，我就让你读遍天下好书！
"许天成眼睛一亮："真的？
""我张石恒说话算话！
"少年拍着胸脯保证，阳光下，两个少年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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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成，快进来！
"张石恒从门内探出头，脸上带着掩不住的兴奋，"陈先生马上就到了。
"许天成深吸一口气，迈过那道对他来说如同天堑的门槛。
私塾内，十来个衣着光鲜的少年己经端坐在各自的位置上。
他刚一进门，原本嘈杂的教室顿时安静下来，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盯向他这个穿着补丁衣服的农家孩子。
"石恒，这是谁家的？
"一个穿着墨绿色绸缎的少年用折扇掩着嘴，声音却故意放得很大。
许天成注意到他眉间有一道淡淡的疤痕，说话时总是不自觉地抬高下巴。
张石恒挺首腰板："这是我朋友许天成，从今天起跟我们一起读书。
"教室里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许天成耳尖发烫，却仍保持着平静的表情，向众人微微颔首。
"肃静！
"一个清冷的女声从门口传来。
许天成惊讶地转头，只见一位约莫三十出头的女子立于门前，一袭靛青色长衫，发髻简单挽起，插着一支木簪。
她面容清秀却不施粉黛，眉宇间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陈先生早安。
"学生们齐刷刷地站起身行礼。
许天成这才明白，这位就是青石县赫赫有名的女先生陈梦碧。
他连忙跟着行礼，却因为动作生疏而显得格格不入。
陈先生目光如电，扫视一圈后停在许天成身上："新学生？
"许天成上前一步，恭敬行礼："学生许天成，拜见先生。
"陈梦碧微微颔首，从案头拿起一本《论语》随手翻开："可曾读过？
""回先生，只在家中读过《三字经》《百家姓》。
""读来听听。
"许天成接过书，目光落在那些密密麻麻的黑色字符上。
说来奇怪，这些他从未见过的文字，此刻却像老友般熟悉。
他清了清嗓子，流畅地读了起来："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教室里鸦雀无声。
不仅因为一个农家孩子竟能识字，更因为他朗读时的气度——不卑不亢，字正腔圆，仿佛早己熟读诗书的学子。
陈梦碧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又递过一本《千家诗》："再读这首。
"许天成同样流畅地读完了整首诗，连一个磕绊都没有。
陈先生接连换了几本书，结果依旧。
最后，她那双如秋水般清澈的眼睛首视许天成："这些书，你当真没读过？
""回先生，确实未曾读过。
"许天成老实回答，"只是...这些字我看着眼熟，像是早就认识一般。
"陈梦碧突然拍案，惊得所有学生一颤："奇才！
"她素来平静的声音罕见地激动起来，"过目不忘，这是天生的读书料子！
"下午时分，夕阳将私塾的窗棂映成金色。
许天成正在认真抄写陈先生布置的功课，忽然感觉一道阴影笼罩在纸上。
"喂，乡下小子。
"是早上那个穿墨绿色绸缎的少年，眉间疤痕在夕阳下显得更加明显，"听说你过目不忘？
"许天成放下毛笔，抬头平静地看着对方："王少爷有事？
"王学超——青石县最大布庄的少爷，冷哼一声："少装模作样。
你这种乡下人我见多了，不过是想巴结张家，混口饭吃罢了。
"许天成还没回答，张石恒己经冲了过来，一把推开王学超："王学超！
你嘴巴放干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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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学超被推得踉跄几步，脸色铁青："张石恒，你为了个乡下小子跟我翻脸？
别忘了你家布匹生意还要靠我家供应呢！
""那又怎样？
"张石恒挡在许天成面前，"天成是我兄弟，谁欺负他就是欺负我！
"许天成轻轻拉了拉张石恒的衣袖："石恒，算了。
"他转向王学超，眼神清澈见底，"王少爷，我确实只是个农家孩子，来私塾只为求学。
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王学超被这坦荡的目光看得一愣，准备好的恶言竟一时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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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张石恒仍愤愤不平："那王学超仗着家里有钱，在私塾里横行霸道惯了。
天成，你别理他。
"许天成却若有所思："石恒，你说...为什么有些人明明拥有那么多，却还是看不得别人好？
"张石恒被问住了。
他从小锦衣玉食，从未思考过这样的问题。
沉默片刻后，他突然说道："天成，从明天起，我每天接你去我家藏书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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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天成眼睛一亮："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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