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卷着细碎的雪粒扑打在脸上。
霍霜缩在马车角落里，小手紧紧攥着狐裘的边缘。
连续几日的颠簸让她胃里翻江倒海，但她咬着嘴唇，硬是一声不吭。
马车忽然一个颠簸，霍霜猛地往前一栽，额头差点磕在车壁上。
一只大手及时拽住了她的后衣领。
"难受就说。
"霍临疆不知何时骑马跟到了车窗旁，眉头微蹙，"不必忍着。
"霍霜摇摇头，小脸苍白："不难受。
"霍临疆盯着她看了片刻，突然勒住缰绳，伸手探进车窗。
还没等霍霜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拎出了马车，稳稳落在马背上，被他圈在双臂之间。
"将军！
我可以自己…"霍霜惊呼，下意识抓住马鞍。
"坐稳。
"霍临疆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打断了她的话。
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发顶，"看前面，别盯着地面。
"---马背上的视野开阔许多。
远处山峦起伏，残雪覆盖的荒野一望无际。
霍霜渐渐放松下来，后背贴着霍临疆的胸膛，能感受到他平稳的心跳。
"还难受吗？
"霍临疆问。
霍霜轻轻摇头。
沉默了一会儿，她小声问："将军...京城是什么样子？
""很大。
"霍临疆想了想，"街上都是人，房子比山还高。
"霍霜眨了眨眼，想象不出比山还高的房子是什么样子。
她又问："那...家里呢？
""霍府在城东，有个练武场。。"霍临疆顿了顿，"还有...你姐姐。
"霍霜身子微微一僵。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青铜铃铛，声音更小了："她...会喜欢我吗？
"霍临疆没有立即回答。
马儿踏过一段结冰的溪流，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会让你叫她姐姐。
"最终他这样说道，手臂收紧了些，"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父亲。
"霍霜突然就红了眼眶。
她把脸埋进霍临疆的斗篷里，闻到铁锈和皮革的味道，混合着一丝清冷的松木香。
这是将军的味道，也是...父亲的味道。
---夜里宿营时，霍霜发起了低烧。
她蜷缩在营帐的角落里，浑身发抖，却死死咬着被子不让自己呻吟出声。
首到巡夜的赵铁柱发现异常，急忙唤来了军医。
"二小姐这是积劳成疾啊。
"老军医把完脉，摇头叹气，"小小年纪，心事太重。
"霍临疆掀开帐帘进来，身上还带着夜间的寒气。
他单膝跪在榻前，伸手摸了摸霍霜滚烫的额头。
"难受为什么不叫人？
"他声音低沉。
霍霜烧得迷迷糊糊，却还是强撑着回答："不、不想添麻烦..."霍临疆眉头皱得更紧。
他接过军医递来的药碗，扶起霍霜："喝了。
"药汁苦得惊人，霍霜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但还是乖乖一口口咽下。
喝完后，她突然拽住霍临疆的衣袖："将军...别走..."这是她第一次提出请求。
霍临疆沉默片刻，在榻边坐下："睡吧，我在这儿。
"---霍霜做了个混乱的梦。
梦里父亲浑身是血地站在雪地里，对她喊："数到三百！
"她拼命地数，可数到二百九十九时，突然变成了霍临疆的脸。
"...二百九十九...三百..."她在梦中呓语。
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
霍霜睁开眼，看到霍临疆仍坐在榻边，火光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将军..."她嗓子沙哑。
"还早，再睡会儿。
"霍临疆给她掖了掖被角。
霍霜却睡不着了。
她看着帐顶，轻声问："我们还要走多久？
""半个月。
""哦..."沉默在帐内蔓延。
过了许久，霍霜忽然说："将军，我能叫你...父亲吗？
"霍临疆身形微顿。
火光下，他的眼神柔和了些："随你。
"霍霜偷偷弯了弯嘴角，把半张脸埋进被子里。
手腕上的铃铛随着动作发出轻响，像是在应和她的心跳。
---接下来的路程，霍临疆让霍霜白天跟自己骑马，晚上宿营时教她认字。
"这是霍。
"他用树枝在雪地上划出工整的字迹，"你的姓氏。
"霍霜学得很认真，小手冻得通红也不肯停下。
很快，她就能歪歪扭扭地写出"霍霜"两个字了。
"父亲看！
"她仰起小脸，眼睛亮晶晶的。
霍临疆点点头："不错。
"这简单的夸奖让霍霜高兴了一整天。
晚上宿营时，她偷偷在每辆马车上都刻下了自己的新名字，虽然笔画稚嫩，却一笔一划格外认真。
赵铁柱发现后哈哈大笑："二小姐，您这是要给我们车队都打上标记啊？
"霍霜红着脸躲到霍临疆身后，却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低笑。
她惊讶地抬头，正捕捉到霍临疆唇角还未消散的弧度。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将军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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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几日的颠簸让她胃里翻江倒海，但她咬着嘴唇，硬是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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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大手及时拽住了她的后衣领。
"难受就说。
"霍临疆不知何时骑马跟到了车窗旁，眉头微蹙，"不必忍着。
"霍霜摇摇头，小脸苍白："不难受。
"霍临疆盯着她看了片刻，突然勒住缰绳，伸手探进车窗。
还没等霍霜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拎出了马车，稳稳落在马背上，被他圈在双臂之间。
"将军！
我可以自己…"霍霜惊呼，下意识抓住马鞍。
"坐稳。
"霍临疆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打断了她的话。
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发顶，"看前面，别盯着地面。
"---马背上的视野开阔许多。
远处山峦起伏，残雪覆盖的荒野一望无际。
霍霜渐渐放松下来，后背贴着霍临疆的胸膛，能感受到他平稳的心跳。
"还难受吗？
"霍临疆问。
霍霜轻轻摇头。
沉默了一会儿，她小声问："将军...京城是什么样子？
""很大。
"霍临疆想了想，"街上都是人，房子比山还高。
"霍霜眨了眨眼，想象不出比山还高的房子是什么样子。
她又问："那...家里呢？
""霍府在城东，有个练武场。。"霍临疆顿了顿，"还有...你姐姐。
"霍霜身子微微一僵。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青铜铃铛，声音更小了："她...会喜欢我吗？
"霍临疆没有立即回答。
马儿踏过一段结冰的溪流，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会让你叫她姐姐。
"最终他这样说道，手臂收紧了些，"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父亲。
"霍霜突然就红了眼眶。
她把脸埋进霍临疆的斗篷里，闻到铁锈和皮革的味道，混合着一丝清冷的松木香。
这是将军的味道，也是...父亲的味道。
---夜里宿营时，霍霜发起了低烧。
她蜷缩在营帐的角落里，浑身发抖，却死死咬着被子不让自己呻吟出声。
首到巡夜的赵铁柱发现异常，急忙唤来了军医。
"二小姐这是积劳成疾啊。
"老军医把完脉，摇头叹气，"小小年纪，心事太重。
"霍临疆掀开帐帘进来，身上还带着夜间的寒气。
他单膝跪在榻前，伸手摸了摸霍霜滚烫的额头。
"难受为什么不叫人？
"他声音低沉。
霍霜烧得迷迷糊糊，却还是强撑着回答："不、不想添麻烦..."霍临疆眉头皱得更紧。
他接过军医递来的药碗，扶起霍霜："喝了。
"药汁苦得惊人，霍霜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但还是乖乖一口口咽下。
喝完后，她突然拽住霍临疆的衣袖："将军...别走..."这是她第一次提出请求。
霍临疆沉默片刻，在榻边坐下："睡吧，我在这儿。
"---霍霜做了个混乱的梦。
梦里父亲浑身是血地站在雪地里，对她喊："数到三百！
"她拼命地数，可数到二百九十九时，突然变成了霍临疆的脸。
"...二百九十九...三百..."她在梦中呓语。
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
霍霜睁开眼，看到霍临疆仍坐在榻边，火光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将军..."她嗓子沙哑。
"还早，再睡会儿。
"霍临疆给她掖了掖被角。
霍霜却睡不着了。
她看着帐顶，轻声问："我们还要走多久？
""半个月。
""哦..."沉默在帐内蔓延。
过了许久，霍霜忽然说："将军，我能叫你...父亲吗？
"霍临疆身形微顿。
火光下，他的眼神柔和了些："随你。
"霍霜偷偷弯了弯嘴角，把半张脸埋进被子里。
手腕上的铃铛随着动作发出轻响，像是在应和她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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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霍。
"他用树枝在雪地上划出工整的字迹，"你的姓氏。
"霍霜学得很认真，小手冻得通红也不肯停下。
很快，她就能歪歪扭扭地写出"霍霜"两个字了。
"父亲看！
"她仰起小脸，眼睛亮晶晶的。
霍临疆点点头："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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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铁柱发现后哈哈大笑："二小姐，您这是要给我们车队都打上标记啊？
"霍霜红着脸躲到霍临疆身后，却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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