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迷局暴雨后的空气里浮动着潮湿的腥气，陆川望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路灯，玻璃上蜿蜒的雨痕将光影割裂成扭曲的碎片。
苏晴的车载电台突然发出刺啦的电流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沉默：“青川县公安局通报，今日清晨在石桥工地发现一具男性尸体，死者系工程承包商陈有财……”“关掉！”
苏晴猛地拍向收音机，金属外壳与手掌碰撞发出闷响。
她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泛白，仪表盘蓝光映得侧脸轮廓如同刀刻：“坠楼现场没有攀爬痕迹，窗户却开着半扇 —— 陆川，你觉得一个喝得烂醉的人，会特意开窗跳楼？”
陆川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陈有财办公室那半张写着 “永盛集团” 的纸片仿佛又出现在眼前。
当他正要开口，手机突然剧烈震动，是镇政府值班室的来电。
按下接听键的瞬间，老吴带着哭腔的声音炸响：“陆镇长！
县纪委的人封了镇政府财务室，说要查石桥工程的账目！”
苏晴猛地踩下油门，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后视镜里，那几辆尾随的黑色轿车也加快了车速，车灯在雨夜里连成狰狞的光带。
“他们这是要毁尸灭迹。”
她从储物箱掏出一把录音笔扔给陆川，黑色外壳还带着体温，“去财务室，重点拍 2023 年第西季度的建材采购单。”
镇政府大院里停着两辆警车，红蓝警灯在雨幕中交替闪烁。
陆川刚下车，就撞见王大明陪着县纪委的人走出来。
王大明西装革履，皮鞋擦得锃亮，与陆川沾着泥浆的裤脚形成鲜明对比。
“陆镇长可算来了，” 他皮笑肉不笑地开口，“县纪委同志要查账，你这分管领导，是不是该配合配合？”
陆川没有接话，径首走向财务室。
门锁己经被撬开，文件散落一地，油墨未干的报表上，“永盛建材有限公司” 的字样反复出现。
他掏出录音笔，镜头扫过账本时，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回头的瞬间，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猛地撞过来，陆川踉跄着扶住桌角，眼睁睁看着对方抓起一叠文件塞进怀里。
“站住！”
陆川追出门外，雨水劈头盖脸浇下来。
那男人跑得极快，拐过街角时，陆川瞥见他后颈处有一道月牙形的疤痕 —— 和监控里跟踪自己的人特征一模一样。
等他追到巷口，只看见湿漉漉的路面上散落着几张碎纸，其中一张采购单上，陈有财的签名被雨水晕染得模糊不清。
“别追了。”
苏晴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她举起证物袋，里面是出现在身后，她举起证物袋，里面是半截断裂的 U 盘，“在财务室抽屉暗格里找到的，技术科正在恢复数据。”
她的风衣下摆还在滴水，眼神却亮得惊人，“陆川，你知道陈有财为什么死吗？
三天前，他在银行新开了个保险箱。”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
两人转头望去，只见镇政府三楼的窗户里窜出火苗，浓烟滚滚中，隐约可见有人影在晃动。
“是档案室！”
陆川拔腿就跑，潮湿的楼梯间弥漫着刺鼻的焦味，他撞开档案室的门，热浪裹挟着灰烬扑面而来。
王大明正站在窗边，手里还攥着半截燃烧的报纸。
看到陆川，他的瞳孔猛地收缩，随后将报纸狠狠摔向文件柜：“反了天了！
有人纵火！
快来人救火！”
他大喊着冲出门，皮鞋踏过水渍的声音急促而慌乱。
陆川冲过去试图抢救文件，火焰却像活物般迅速蔓延，热浪灼烧着他的皮肤。
当消防车的警笛声响起时，档案室己经化作一片火海。
苏晴拽着满脸烟灰的陆川退到楼下，远处的车灯刺破雨幕，一辆黑色奥迪缓缓驶来。
车窗降下，露出赵世雄那张挂着假笑的脸，他用雪茄敲了敲车窗：“陆镇长这是何苦呢？
一条破路，值得搭上前程？”
陆川抹去脸上的烟灰，目光冷得像冰：“赵总不如解释解释，陈有财的保险箱里，到底藏着什么？”
赵世雄的笑容僵在脸上，雪茄灰簌簌掉落：“年轻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他猛踩油门，车轮溅起的泥水泼在陆川裤腿上。
苏晴望着远去的车影，突然抓住陆川的手腕：“你看他左手！”
陆川这才注意到，赵世雄握着方向盘的左手虎口处，有道新鲜的抓痕，还渗着血珠。
而在不远处的警戒线外，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躲在路灯阴影里 —— 是王大明，他正用手帕仔细擦拭着手上的污渍，动作缓慢而僵硬。
雨越下越大，苏晴的手机突然响起。
她接起电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什么？
U 盘数据被格式化了？”
她看向陆川，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凝重，“有人比我们快一步，现在唯一的线索，只剩下陈有财的尸体。”
深夜的县殡仪馆，冷光灯将解剖台照得惨白。
陆川隔着玻璃，看着法医举起手术刀划开陈有财的胸腔。
当解剖报告递到面前时，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死者肺部没有积水，胃里检测出大量安眠药成分 —— 这根本不是失足坠楼，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
“陆镇长好雅兴，大半夜看解剖？”
身后传来阴恻恻的声音。
陆川转身，只见李副县长倚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一枚翡翠扳指，正是王大明戒指同款。
“年轻人啊，有些事，不该知道的就别知道。”
他凑近时，陆川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石桥那工程，不过是九牛一毛。”
陆川还没来得及回应，苏晴突然冲进来，手里拿着刚恢复的部分 U 盘数据：“有发现！
陈有财生前频繁与境外账户往来，转账备注里反复出现‘云州项目’！”
她的目光扫过李副县长，后者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就在这时，整栋楼突然陷入黑暗。
应急灯亮起的瞬间，陆川听见苏晴的惊呼，转身时只看到一道黑影闪过。
等他摸到开关打开灯，苏晴倒在地上，手里还死死攥着 U 盘，而解剖台上的陈有财尸体，己经不翼而飞。
窗外的雷声震得玻璃嗡嗡作响，陆川扶起苏晴，发现她后颈处有一道针孔。
“麻醉剂……” 她虚弱地开口，“他们要彻底销毁证据。”
走廊尽头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陆川握紧拳头，在黑暗中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这场权力与真相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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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视镜里，那几辆尾随的黑色轿车也加快了车速，车灯在雨夜里连成狰狞的光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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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锁己经被撬开，文件散落一地，油墨未干的报表上，“永盛建材有限公司” 的字样反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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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
陆川追出门外，雨水劈头盖脸浇下来。
那男人跑得极快，拐过街角时，陆川瞥见他后颈处有一道月牙形的疤痕 —— 和监控里跟踪自己的人特征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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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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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他在银行新开了个保险箱。”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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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档案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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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陆川，他的瞳孔猛地收缩，随后将报纸狠狠摔向文件柜：“反了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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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喊着冲出门，皮鞋踏过水渍的声音急促而慌乱。
陆川冲过去试图抢救文件，火焰却像活物般迅速蔓延，热浪灼烧着他的皮肤。
当消防车的警笛声响起时，档案室己经化作一片火海。
苏晴拽着满脸烟灰的陆川退到楼下，远处的车灯刺破雨幕，一辆黑色奥迪缓缓驶来。
车窗降下，露出赵世雄那张挂着假笑的脸，他用雪茄敲了敲车窗：“陆镇长这是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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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世雄的笑容僵在脸上，雪茄灰簌簌掉落：“年轻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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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晴望着远去的车影，突然抓住陆川的手腕：“你看他左手！”
陆川这才注意到，赵世雄握着方向盘的左手虎口处，有道新鲜的抓痕，还渗着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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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镇长好雅兴，大半夜看解剖？”
身后传来阴恻恻的声音。
陆川转身，只见李副县长倚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一枚翡翠扳指，正是王大明戒指同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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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凑近时，陆川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石桥那工程，不过是九牛一毛。”
陆川还没来得及回应，苏晴突然冲进来，手里拿着刚恢复的部分 U 盘数据：“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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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急灯亮起的瞬间，陆川听见苏晴的惊呼，转身时只看到一道黑影闪过。
等他摸到开关打开灯，苏晴倒在地上，手里还死死攥着 U 盘，而解剖台上的陈有财尸体，己经不翼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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