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霜志

盐霜志

作者: 琉璃布偶猫

言情小说连载

主角是裴玄霜崔九的古代言情《盐霜志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古代言作者“琉璃布偶猫”所主要讲述的是:「她要资本颠覆皇他要技术拯救苍这场肮脏交易谁先心动谁就输枭之女裴玄霜掌握着帝国地下经济的命却在一次军火交易意外捡到被流放的械谏皇子李昭谏——一个宁肯拆解龙椅也不愿坐上去的疯子看中他改造弩机的天才头他需要她走私波斯钢材的黑市网两人签下魔鬼契约:她用盐铁利润助他夺他登基后必须废除盐铁官营连环弩车射穿节度使府当劣质铁器在起义军中连环爆这场资本与技术的合谋逐渐失暴雨他攥着她贩卖夺命军械的证据嘶吼:你可知那些炸膛的刀会要了多少条命? 而她笑着剖开账本:我只要每条人都能换三个狗官的头到龙椅近在咫他们才惊觉——盐铁女王真正要的从来不是新而是让皇室替商贾背千古骂名;械谏皇子毕生所求也非帝是用一台不杀人的织布机赎罪唐落日谁在烈火中焚烧账册?谁又把生锈的齿轮藏进嫁妆?

2025-04-08 00:21:52
扬州城外的盐场浸在暮色里,像一块被烧红的铁板。

三百口盐灶沿运河排开,赤膊的盐工佝偻着脊背,将卤水舀进铁锅。

沸腾的盐水溅到他们皴裂的脚背上,烫出暗红的疤,却无人敢吭声——监工的鞭子就悬在盐堆旁,鞭梢浸了盐水,抽在身上能揭下一层皮。

裴玄霜立在盐仓二层的暗阁内,指尖捏着一枚青玉骰子。

骰子六面刻的不是点数,而是蝇头大小的苏州码子——”三、七、九、十五、廿一、卅“,每一组数字都对应江淮盐商的一桩死罪。

她将骰子举到眼前,透过阁楼漏下的夕阳,看见码子缝隙里凝结的盐晶。

这些盐晶是三天前掺进贡盐的“青鹧鸪”,遇水即溶,沾舌封喉。

仓外忽有木屐踩过盐粒的细响。

“十七娘倒是孝顺,特意备宴替老夫接风。”

叔父裴仲的笑声黏腻如盐卤,手中佛珠转得飞快。

他今日披着紫绸襕袍,腰间蹀躞带嵌满玛瑙,身后跟着七名盐商,皆是江淮各州的话事人。

最后压阵的是一队佩刀私兵,刀刃裹着防锈的羊皮——盐仓最忌铁器,这是裴家百年立下的规矩。

裴玄霜垂眸望去,见裴仲靴底沾着新鲜的血迹。

三日前,她安插在叔父船队的眼线被剁成碎块,装在盐袋里扔回盐场。

那少年才十西岁,被盐水泡涨的尸体上,还穿着她赐的葛布短衫。

“侄女听闻叔父在长安得了户部青睐,自然要贺一贺。”

她将骰子收入袖中,素白襦裙拂过吱呀作响的木梯。

发间银盐簪随着步伐轻晃,簪头雕成盐花模样,内里却藏着见血封喉的毒囊。

八张黑檀食案在盐仓中央摆开,银盘盛着炙豚、鱼鲙,酒壶里却是清水——盐枭的宴席,向来只用盐水佐餐。

裴仲的目光掠过她腰间铜钥,喉结动了动。

那串钥匙共有三十八枚,最末一枚形如鱼肠,能开裴家祖坟的机关密室。

“十七娘近日改了盐仓的规矩?”

裴仲端起酒盏,清水映出他眼底的阴鸷,“连老夫的亲随都不得查验存货了?”

盐仓穹顶垂下数十条麻绳,绳上挂满风干的咸鱼。

咸鱼空洞的眼眶正对着宴席,像一群沉默的见证者。

裴玄霜执起盐勺,慢条斯理地往豚肉上撒盐。

盐粒簌簌落下,在烛火中泛着诡异的青蓝色。

“江淮三十六盐场,向来是裴家说了算。”

她抬眼轻笑,盐勺在银盘边缘敲出清脆的响,“怎么,叔父在长安喝了几天官茶,便忘了盐铁不入官门的祖训?”

最后一粒盐坠入肉脂时,最年长的盐商突然抽搐着栽倒。

银筷从他指间滑落,刺进青砖缝里,筷尾刻着的“裴”字沾了黑血。

“酒……酒里有毒!”

有人嘶吼着去拔刀,却呕出一口碎肉。

私兵的刀刃尚未出鞘,便接二连三捂着喉咙跪倒。

他们的指甲抓挠地面,在盐粒上划出凌乱的血痕,宛如一幅用朱砂绘制的符咒。

裴玄霜仍端坐着,指尖拈起一片染毒的盐粒。

这是崖州矿洞特产的“青鹧鸪”,混在贡盐里送进长安,又被裴仲当作扳倒她的罪证带回扬州。

三天前,她故意让漕工在叔父的货船底凿了个洞——盐水渗入麻袋时,毒盐早己化入每一粒晶体的骨髓。

“您总说盐场脏。”

她俯身凑近面色紫胀的裴仲,银盐簪尖抵住他喉头,“却不知最脏的,是急着舔官靴的舌头。”

仓外忽有马蹄声如雷逼近,混着漕工惊慌的呼喊:“走水了!

佛骨船烧起来了!”

裴玄霜疾步推窗,咸涩的夜风灌入盐仓,卷着燃烧的盐粒扑在脸上。

运河上火光冲天,十余艘高悬明黄幡旗的盐船正熊熊燃烧。

船头供奉的“佛骨”实为裹着金箔的柳木,遇火即蜷,露出藏在其中的密信——那是裴仲与户部侍郎往来的账目,记录着如何将裴家盐场转为官营的阴谋。

火舌舔舐桅杆时,一截焦黑的绳索突然崩断。

燃烧的船帆如垂死的鹤,挣扎着坠入水面,惊起一群夜鹭。

这些白影掠过盐仓屋檐时,裴玄霜恍惚看见母亲的脸。

七岁那年的雪夜,族老指认母亲用丹砂毒杀父亲。

他们将她锁进丹房,火把扔进窗棂时,母亲疯狂摇动铁栏,腕上银镯撞出凄厉的声响。

“霜儿,盐比丹砂有用!”

她将铜钥塞进女儿掌心,嘶声喊,“盐能蚀穿金銮殿!”

盐仓内的哀嚎渐弱,裴仲的佛珠散落一地。

裴玄霜弯腰拾起最末一颗,见檀木珠上刻着《金刚经》的偈语:“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她轻笑一声,扬手将佛珠扔进火盆。

沉香木劈啪炸响,爆出的火星溅到袖口,烫穿一个焦黑的洞。

仓门忽然被撞开,一个满脸烟灰的漕工跌进来:“九娘子!

运盐的刘老大要反,带着两百盐工往这边……”话音未落,银光闪过。

漕工的喉咙插着半截银簪,毒盐从簪头空芯渗入血脉,让他最后的惊愕永远凝固在脸上。

裴玄霜拔回发簪,就着尸体的衣襟擦净血迹。

盐仓角落的阴影里,赌坊暗探无声颔首,袖中骰子刻着“十七”与“七”的暗码——那是她和李昭谏的命数。

子时的梆子敲响时,运河上漂满焦黑的盐块。

裴玄霜踩着盐工的脊背登上马车,车辕上挂的灯笼写着“天元”二字,那是成都赌坊的徽记。

车厢暗格里躺着一枚铜齿轮,边缘刻着小小的“钧”字。

这是从烧毁的盐船残骸中捞出的,齿轮齿缝里还嵌着半片波斯银币。

她将齿轮举到鼻尖轻嗅,闻到铁锈与海风纠缠的气息——像极了那个械谏皇子身上的味道。

“去崖州。”

她忽然开口。

车夫抖了下缰绳:“那边是流放之地……”“流放之地才有真正的活路。”

银簪挑起车帘,月光漏进来,照见她唇角凝固的盐粒,“告诉墨卿先生,他要的钢,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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