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检测到宿主注视对象错误率超过80%！"我攥着香槟杯的手指微微发颤，
视网膜上跳动的红色警告框几乎要灼伤瞳孔。宴会厅的水晶吊灯突然频闪，
穿着晚礼服的人群在错乱的光影里变成模糊的色块。"三秒内调整视线焦点至沈确方向，
否则启动痛觉矫正程序。"机械音在耳蜗深处滋滋作响，我强迫自己转动僵硬的脖颈。
二十米外的露台上，沈确正倚着雕花栏杆抽烟，暗红色领结松垮地垂在雪白衬衫领口。
这个被系统标注为SSS级攻略目标的年轻家主，
连吐烟圈的弧度都像用游标卡尺量过般完美。
"当前心动值：0/100""请执行初始任务：制造意外接触。
"我低头看着香槟杯沿的唇印，喉咙泛起铁锈味。十分钟前我还在车祸现场的血泊里抽搐，
这个自称恋爱攻略系统的东西就这样蛮横地挤进我濒死的大脑。
它说只要完成对沈确的攻略就能复活，但我分明记得——"警告！
检测到宿主注视对象二次偏离！"疼痛像钢钉楔入太阳穴，我踉跄着扶住长桌。
白瓷盘里的马卡龙在震颤中滚落，奶油色的裙摆突然闯入视野。
有人伸手接住了即将坠地的甜点，修剪整齐的指甲盖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你的鼻血。
"素白手帕递到眼前，金线绣着林氏家徽。我抬头时呼吸骤停，
她耳垂上的月光石坠子正在晃，晃碎了满室浮华的光。系统警告音突然变成尖锐的耳鸣，
锁骨下方三寸的位置浮现出淡青色编码——那是原著里从没出现过的角色编号：E-000。
"林疏月。"她捏着手帕的指尖沾了点我的血，"要去看医生吗？"我张嘴想说谢谢，
喉咙却涌上腥甜。更多温热的液体从鼻腔溢出，在蕾丝桌布上洇出星状血痕。
视野开始旋转的刹那，系统冰冷的机械音盖过了她的惊呼："记忆清除程序预备，
5、4、3——""等等！"我在意识深处尖叫，"我会好好做任务！别删掉这段！
"倒计时暂停了。视网膜上的红色警报依然在闪，但痛觉如潮水般退去。
林疏月扶住我手肘的温度真实得可怕，她身上有雨后被碾碎的青草气息，
这不该是数据能模拟的触感。"初次违规，给予修正机会。"系统弹窗变成橙色，
"请立即前往露台完成泼酒剧情。"我胡乱擦着鼻血起身，林疏月突然按住我发抖的手腕。
她食指内侧有道新鲜的割伤，血珠渗进我袖口的珍珠纽扣。"当心夜露。
"她松开手时轻声说，"西侧楼梯的感应灯坏了。"警报声又响起来，我逃也似的冲向露台。
沈确的雪茄刚燃到三分之一，我按照系统提示故意绊倒，紫罗兰色的酒液精准泼在他裆部。
周围响起压抑的抽气声，他钳住我手腕的力道几乎要捏碎骨头。"当前羞辱值+30，
心动值+5"我盯着他暴起青筋的手背，突然想起林疏月刚才那个欲言又止的眼神。
当沈确咬牙切齿地说出"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时，
我居然在数她睫毛投下的阴影有多少根。沈确的私人医生给我包扎伤口时，
消毒棉球突然悬浮在半空。系统提示音带着电磁干扰的杂音："检测到异常数据波动，
正在修复时间轴......""林小姐经常这样神出鬼没吗？"我盯着托盘里扭曲的镊子，
它正在融化成液态金属。医生困惑地皱眉："哪位林小姐？"冷汗浸透后背绷带。
我摸到床头柜上的钢笔，在掌心快速写下林疏月名字。墨迹在十秒内褪成淡蓝色代码，
像被什么吞噬了似的。系统突然弹出新提示框："请于午夜前往三楼收藏室获取关键道具。
"月光把波斯地毯照成惨白色。当我摸到黄铜门把手时，听到里面传来纸张撕裂的声响。
门缝溢出的暖黄光线里，林疏月正跪坐在地毯上拼接泛黄的报纸，她后颈隐约浮现荧光纹路。
"2023年7月17日，林氏集团千金坠海失踪"，
标题下方照片里的女孩穿着和我同款珍珠纽扣衬衫。我突然头痛欲裂，
那件衣服此刻就穿在我身上——是系统安排的造型。"你果然看得见我。"林疏月没抬头，
用裁纸刀划开指尖。血珠滴在旧报纸瞬间，整座宅邸的电路发出嗡鸣，
她锁骨下的E-000编码开始疯狂闪烁。警报声震得水晶吊灯簌簌作响，
械音变得断断续续："非法...历史...访问..."林疏月突然拽住我手腕冲向暗门，
她掌心的伤口正在快速愈合。我摸到她腕间跳动的脉搏，那节奏竟和系统警报声完全同步。
暗室陈列着数百个玻璃标本罐，每个都浸泡着带编码的人脑。林疏月掀开天鹅绒遮布，
显示屏正在播放我车祸现场的画面——躺在血泊里的女孩右手紧攥月光石耳坠，
而那本该属于林疏月的饰品此刻正在我口袋里发烫。"这是第102次轮回。
"她触碰屏幕时激起数据涟漪，"每次你选择沈确，系统就会格式化我的存在。
"陈列架突然倾斜，浸泡液在地面汇聚成镜面。我看见无数个自己穿着不同年代的衣服，
每个镜像里的林疏月都以不同方式消失。有次她是被抹去名字的油画模特，
有次是化成代码的钢琴教师，最近那次她握着我的手沉入海底。"警报！
检测到原始程序泄露！"钢化玻璃突然爆裂，锋利的碎片悬浮成牢笼。
林疏月把我护在身下时，后颈的荧光纹路开始具象化成操作界面。她睫毛扫过我脸颊的瞬间，
我终于看清那些纹路是微缩的城市地图——正是我出车祸的十字路口。"碰这里。
"林疏月抓着我手指按在她颈动脉处，警报声骤然失真。
她皮肤下流动的编码正在改写系统程序，我腕间的淤青以肉眼可见速度消退。
沈确的怒吼从走廊传来时，林疏月突然咬破舌尖吻上来。血腥味在唇齿间炸开的刹那，
所有玻璃碎片停滞在空中。她睫毛上的血珠倒映着万千星河："记住这个痛觉坐标，
这是系统监控的盲区。"当沈确踹开暗门的瞬间，林疏月化作数据流消散在我指缝。
系统提示音冰冷地宣布："新手保护期结束，开启地狱模式。"我摸到口袋里碎裂的月光石，
发现棱角处刻着微雕的E-000。楼下的古董钟开始倒着走，女仆们的裙摆变成像素点。
我按着留有牙印的嘴唇，那里残留的刺痛正在消解系统的控制程序。
沈确掐住我脖子的手突然透明化，他的虹膜里闪过和林疏月相同的荧光编码。
沈确掐着我脖颈的手正在数据化，那些荧蓝色代码沿着血管爬上他的下颌。
月光石耳坠在口袋里发出蜂鸣，我猛地将棱角刺入他手腕。他的惨叫声突然变成电子合成音，
整张脸像老式电视机般出现扫描线。"你果然不是人类。"我擦着嘴角血渍后退，
月光石碎片里浮现出林疏月破碎的影像。她正在用唇语重复某个坐标，
那串数字让我后颈的汗毛竖了起来——是车祸发生的时间。沈确的皮肤开始片状剥落，
露出底下流动的金属骨骼。他扯开衬衫露出心口处的验证接口，
那里插着半枚月光石耳坠："我是她制造的初代向导，编号E-001。
"全息投影从他瞳孔投射到墙壁，二十年前的实验室画面徐徐展开。
穿着白大褂的林疏月正在给培养舱里的少年录入程序，她脖颈处缠着渗血的绷带。
当少年睁开眼的瞬间，我看到了现在沈确的脸。"她为你造了七千三百具躯壳。
"沈确的机械手指穿透我的锁骨，"每次轮回都在修正你的选择偏差，但你总会爱上她。
"警报声化作实体化的荆棘缠绕四肢，系统提示框在视网膜炸开："最终审判程序启动，
请确认清除对象——"选项栏里林疏月的证件照正在褪色，
她耳垂的月光石坠子突然发出强光。我攥着耳坠扑向全息投影中的验证接口，
沈确胸腔里传来齿轮卡死的声响。林疏月的数据残影从月光石里析出，
她虚化的手指与我交握的刹那，整座宅邸开始垂直坍缩。我们在下坠中穿过无数记忆切片。
十五岁的林疏月蹲在雨里修复机械知更鸟，二十岁的她在数据海里打捞我的意识碎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