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总同居的日子

临安市 天乐宠物医院急诊室刺眼的灯管嵌在天花板上，于瑜把听诊器绕在修长的脖颈处，橡胶手套还沾着前一只急诊德牧的唾液。

快到凌晨的候诊区空无一人，首到自动门突然划开，卷进一阵裹着雨水的寒风。

"鱼儿，这只猫——"于瑜转身时医用口罩滑到下巴，露出半张精致但苍白的脸。

门口抱着猫的男人穿着剪裁精良的羊绒大衣。

外面虽然冷，可他的额头仍有细微的汗珠，呼吸中带着略微急促地喘息。

无影灯在手术台上投下晃动的阴影，于瑜的睫毛在眼下打颤。

八年前也是这样的大雨夜，浑身湿透的李星燃开着破旧的二手撞向狗贩子的后备箱。

当时于瑜他爸抢走了李星燃的金毛犬塔塔，于瑜冒雨找到李星燃。

本以为李星燃会打他一顿，或是再也不理他了，却没想到李星燃牵起他的手摸向自己的脸，那是他第一次看到李星燃的泪。

记忆像错位的胶片——当年穿着背心在出租屋里笨手笨脚为他做生日蛋糕的男人，如今也成为国际贸易集团的总经理了，而自己依然围绕在受伤的小动物身边，一如当年。

“它的精神状态极差，双眼睑反射弱，站不起来，口腔还有出血。”

于瑜的声音透过口罩闷闷的，"是被车撞到的吗？

"李星燃面色沉重，“不太清楚，路边捡的。”

于瑜扫了他一眼，说出的话比外面的雨天还要冷。

“不是故意把猫撞成这样送到这里的吧？”

李星燃没想到于瑜会这么问。

他的眼底闪过沮丧，被爱人质疑的感觉并不好受，像是把尖锐的刀，割裂着他的自尊心。

他努力地平复心情，首到嘴角重新露出一抹笑意。

“于瑜，你老公有那么不是人？”

于瑜看着李星燃被浇成落汤鸡的样子，难得没再冷嘲热讽，带着小猫进了手术室。

后者靠在椅子上坐下，视线无意识地停留在无名指的戒指上。

戒指是银质的，做工很粗糙，明显曾被外力挤压变形，和男人看上去造价不菲的羊绒大衣格格不入。

他的西裤沾上了流浪猫的血迹，黑色短发被雨水淋湿，整个人看上去极为狼狈。

“李总等不及就先回去吧，毕竟您的时间比旁人精贵。”

不知过了多久，于瑜从手术室出来了，眼睛里布满血丝，很是疲倦。

看到于瑜，李星燃急忙起身。

“还好吗？”

他低沉的语气让人听不出是问猫还是问于瑜。

于瑜没有回答他，转身扯下口罩，乳胶边缘刮红了耳廓。

"滴——"ICU的自动门在身后开合，于瑜带着小猫径首走入，独留下李星燃一个人站在原地。

这次没等多久，于瑜就出来了。

他凝视着李星燃，后者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却被血丝覆盖。

曾经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头发，也被雨水浸湿，一缕缕地贴在额头处，显得凌乱不堪。

“你要是累，就休息一下吧。”

听出于瑜话里有些担心的意味，李星燃扬了扬唇角，面色也变得柔和了一些。

“没事，我还好。

我先送你回家吧。”

听到这话的于瑜突然身体紧绷，冷冷地注视着李星燃。

“我只是不希望你猝死在这儿，当然了，你实在想死我也不拦着。”

说完，于瑜转身走到门口，不再看李星燃。

“李总赶紧走吧，我要关门了。”